19

衛雪函瞪着一雙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遠處的少年,聽聲音明明沒錯,可是這人的容貌,會真的是她的弟弟嗎,這樣的俊俏,鼻子挺挺的,眼睛細細長長的,臉頰肉呼呼紅撲撲可愛的很,卻再也不是那種圓胖圓胖的,衛雪函眼淚就這麽下來了,這就是她的弟弟,當年的弟弟也是這般的,可愛的很。

小丫頭聽到衛景陽的話,頓時也疑惑了起來,這聲音她不會辨錯的,确實是衛少爺沒有錯,只不過才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衛少爺居然有如此之大的變化,讓小春驚訝無比。原本衛少爺長的圓餅一般的臉,也算毀的差不多,如今一瘦下來,摸樣卻俊俏起來,如果在長大一些,衛少爺多半也是個俊美少年。

衛景陽奔到姐姐的面前,衛雪函激動的抱住少年,多少年了,姐弟兩個都沒有如此親密過。衛雪函一邊落淚一邊高興的說道:“真是太好了,你瘦下來好看了,以後再也不能把自己吃的這麽圓呼呼的,舅舅說過讓你下班年去讀書,你可好好好努力,姐姐以後出嫁了可還要你給撐腰的。”

衛景陽自然點頭道:“姐姐不哭,以後我會變的強大,會保護姐姐,不讓任何人欺負姐姐的。”

邊上的小春剛開始也挺激動,但是當她看到情深的姐弟抱在一起的時候,她明白小姐是激動,但是如今少年可不是個孩子,這樣非常不和規矩,立刻跑過來低聲道:“小姐小姐奴婢知道小姐激動,但是少爺不小了,您別抱着他,趕緊分開,少爺小春求求您了,松開小姐,若是被人瞧見可怎生是好。”

在小丫頭碎碎念下,衛雪函終于察覺到她失态了,連忙松開弟弟,拿出手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這次她實在太激動了。四五年了,她一直想要讓弟弟瘦下來,但是沒有一次能夠成功,唯獨這次,弟弟才短短半個月,不但長高了,而且瘦了,終于恢複了原本的面貌。

衛雪函高興過後,恢複了冷靜對衛景陽道:“弟弟回來還沒有去見過外祖父和外祖母吧,走,和姐姐一起去去,這半個月外祖母可想你了,都念叨好多次了。”

衛景陽被姐姐拉着,他知道外祖母确實疼他,即使那時候的他又肥又醜,大約這就是長輩對晚輩的慈愛,他外祖母可不像衛家老太太,對他好就只是對他好,完全沒有其他目的。

兩人很快給老人請安,自然不相信和激動的情緒再一次感染了外祖母和外祖父,原本一直都不太開口的外祖還拍拍衛景陽的肩膀,告訴衛景陽以後要好好努力,現在開始不管是習文還是習武都還有機會,衛景陽自然點頭,對于兩個真心對他好的老人,衛景陽只有感激和尊敬。

外祖母覺得衛景陽這些天出去這麽久,被韓家那個冷血的三少拘謹着,外孫一下子瘦了這麽多,雖然身上沒有什麽傷口,指不定在外邊吃了多少的苦。就讓外孫女帶外孫回去休息,自己家的孩子自己疼着,當塊寶,那冷血的韓三少,指不定怎麽折騰她外孫,雖然結果是好的,但是作為長輩知道孩子受苦,心頭難免不舒服。

衛景陽和姐姐說了一些話,又把以後可能要跟着韓銳學武的事情告訴姐姐,衛景陽看出他姐姐眼的不舍,但是他姐姐很堅強,依然支持他去跟着韓銳,說韓銳年紀輕輕有如此的成就,弟弟跟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接着兩姐弟又說了其他話,衛景陽也詢問了衛雪函在陳府過的還舒心,外祖母可相看了人家,衛雪函聽到弟弟這麽大刺刺的講出來,第一次羞紅了臉,說外祖母還在考慮中。她的身份高不成低不就,想要找到合适的人家實在有些難,還告訴衛景陽緣分這種東西急不來。

兩人聊沒有多久,就有仆人過來通知衛景陽,說韓将軍尋找衛景陽,衛景陽只能和姐姐告別去找韓銳。

衛景陽來到會客廳,就看到韓銳和他舅舅站在門口,兩人正等着他。見衛景陽過來,陳舅舅拍拍外甥的肩膀道:“好好跟着韓将軍學,将來你必定有出息。”

衛景陽被陳舅舅拍的龇牙咧嘴,不停的點着小腦袋,他這小身板雖然經過鍛煉體質好了很多,但是依然禁不起她天生力氣就大的陳舅舅。

幸好韓銳發現不托,連忙把少年拉到身邊開口道:“陳将軍那我就先帶景陽回去了,等到有空會讓他回來看你們。”

陳舅舅如今就是用腳趾頭想也能明白,韓銳那是非常在意景陽,可比一點半點多多了,感覺就像當兒子一樣護着看着,一會兒不見就迫不及待把人給帶回去,對這事陳舅舅可是樂見其成,也只有這樣這外甥才能夠謀得一分好前程。

畢竟這孩子沒有個真正的靠山,有些事情他心有餘而力不足,總該先考慮陳家,而景陽卻是姓衛,他也不能太過偏頗了,不然家中幾個孩子不高興了,對衛景陽和衛雪函來說絕對不會是好事。

就在衛景陽跟着韓銳走到院門口的時候,只見一個管事的匆匆趕過來,差點就撞到了衛景陽,還好衛景陽閃的快。

管事的連一聲抱歉都沒有說,直沖像陳毅,兩人回頭看了一眼陳舅舅,就見那管事的壓低聲音對着陳舅舅說話,距離雖然遠了一些,但是不管韓銳還是衛景陽,兩人耳朵都好的很,很快就明白過來,衛家來人了,好像還要鬧事一般。

果然就在兩人還沒有動作前,立刻聽到陳毅的聲音,是阻止衛景陽和韓銳離開的。

衛景陽回頭看向舅舅明知故問道:“舅舅還有什麽事情。”

陳毅走過來開口道:“韓銳你帶景陽從後門離開,我倒要看看今天他們衛家想要做什麽,真是不怕丢人。”

衛景陽自然已經聽到剛才管事說的事情,他的繼母正跪在将軍府門口,就像他衛景陽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如今正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衛景陽道:“我想去看看。”

韓銳聽到衛景陽的話立刻皺起了眉頭,這衛景陽一旦去了,說了不中聽的話,這名聲立刻就毀掉,而韓銳已經有選擇性的忽略衛景陽在京城,原本就沒有什麽名聲可言。

這也是衛景陽不在意的原因,名聲這東西能當飯吃啊,他又不去當官,若只是當官武将,只要有個兇殘的名聲讓所有人懼怕也就是了,何況衛景陽也沒有想過要當武将,他的終極目标是賺很多很多錢,找個愛人,然後舒舒服服過日子,把上輩子所沒有的悠閑日子都過上一遍。

見衛景陽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韓銳開口道:“景陽你給我待在這裏,這事情有我和陳将軍給你出面,一個妾擡起來的正妻也敢嚣張到如此地步,可真是讓人驚訝,衛侯爺可見是越活越回去,任由這後院沒有腦子的夫人出來胡鬧。”心裏卻想着果然這妾氏就算擡為正妻也是上不得臺面了,這看似給衛景陽壓力,卻同樣把衛府的面子丢光了。

衛景陽聽了以後連忙争取道:“別啊,我想去看看他們你能鬧出什麽幺蛾子。”

陳毅聽到衛景陽和韓銳的話立刻氣道:“你們兩個都給我待着,這點事情不需要污了你們的手,”又轉頭對管事的道:“讓夫人過來,這事情她處理起來比較順手,我就怕一個不小心把人給弄死了可不好,咱們可要慢慢磨他們不是嗎,讓你們吃了這麽多的苦,哪能一下子爽1快的死去。”

衛景陽聽着舅舅咬牙切齒的聲音,明白舅舅也是恨了衛府中的那些個人,所以點點頭道:“舅舅我聽你的,我待在這裏看舅母收拾她們。”

韓銳這時候也吩咐管事的去一趟銳王府,去把先前衛家那些親戚貪墨衛景陽錢財的罪證拿出來,有些東西都不想要說,只要那些罪證一出來,衛家以後在京城別想在擡頭。

陳毅的妻子吳氏聽到老爺的話,立刻帶了四五個身形壯碩的中年嬷嬷出去了,衛景陽對着韓銳撒嬌,才讓韓銳肯站在圍牆下給他當墊子,讓他偷偷趴在圍牆上朝外瞧衛晴狼狽的樣子。

只見吳氏帶着幾個嬷嬷立刻就把衛晴母子三人給圍了起來,也不聽衛晴在她們出來後立刻紅了眼睛,哭哭啼啼的辯解,直接對着圍着的民衆道了一句:“那來的瘋婆子,敢在将軍府門口哭喪,捉拿了送去衙門,自有論斷。”

離的近的人倒是聽說什麽她沒功勞也有苦勞,求衛景陽放過衛府,別為難衛府,若是有什麽氣盡管沖着這個繼母就可以。衛晴還待在說,此時卻已經被兩個粗壯的嬷嬷用繩子捆了起來,連嘴也瞬間就給堵住了,除了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根本不給她繼續诋毀衛景陽姐弟的機會。

吳氏身邊的嬷嬷對着圍觀的衆人道:“都散了吧,沒什麽好瞧的,這就是一瘋婆子,衛夫人如今正在佛堂祈福,怎麽可能跑來将軍府門前跪着。”

衛晴在被捆起來,雙眼露出恐懼的光芒,下午她接到鋪子裏的仆人來報,莊子裏的事情和鋪子裏的事情都被衛景陽發現,更讓她恐懼的是她娘家人不少都被逮進牢房裏。聽到這個消息她就坐不住了,立刻想到來陳府求情,這樣跪在外邊說那些話,也是希望給陳毅和衛景陽壓力。

畢竟她養育了這兩個孩子多年,确實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在典論的壓力下,想必陳家也該為衛景陽和衛雪函的名聲想想,不敢真對她怎麽樣。

可是她怎麽都沒有想到,還沒有等她把話說完,就被這幾個粗壯的嬷嬷給捆起來,還沒有等衛晴想明白,她已經被一個嬷嬷提着丢進馬車,這是要送她去那裏,這時候的衛晴以後恐懼的無以複加,牢房,她不要去,那種地方女人進去了哪裏還能玩好的出來。

衛景陽看到衛晴被吳氏的嬷嬷捆起來送去衙門,這才從韓銳的肩膀上跳下來,站定後還不忘記去拍拍韓銳被他踩出腳印的肩膀。當衛景陽看着韓銳黑着的臉後才道:“師傅你生氣了,別生氣別生氣嘛,以後我都乖乖聽師傅的,好好努力練功。剛才舅母可厲害了,三兩下就把那女人綁了,這會兒應該送去衙門了哈哈……”

韓銳黑着臉仍有少年拍着他肩膀上的灰塵,剛才他就不該一時心軟讓少年踩上他的肩膀,他到底是那根筋抽了,居然在少年露出失望神情的時候,鬼使神差就答應了,這會兒與其說韓銳在生衛景陽的氣,倒不如是說韓銳在生他自己的氣。

看着少年在他面前笑的眉毛彎彎,韓銳突然就生不起氣來,少年的笑容透着幹淨可愛。若是陽陽的母親還在,想必陽陽如今的生活會很幸福,那裏會像如今這般吃盡了苦頭,韓銳這一刻就想着他要守護少年這幹淨的笑容,不讓少年在受到任何的傷害。

就在陳府門口的人散去的時候,衛景陽和韓銳這才在陳毅的送別下走出陳府,卻誰都沒有想一輛馬車呼嘯而來,衛景陽的便宜爹衛侯爺在馬車還未停穩,就賢妻馬車的簾子跳了下來。衛景陽看着踉跄的人,真擔心衛侯爺會來個狗吃屎摔在他面前,這老爹給兒子行大禮,衛景陽可不敢接,就怕天打雷劈。

衛侯爺卻管不得這許多,人還沒有走到立刻大吼道:“衛景陽你姨娘呢?”這衛侯爺一緊張,居然忘記如今衛晴已經被他擡為正妻,喊出了多年前衛景陽母親還在世時對衛晴的稱呼。

衛景陽聽到這一句,差點就笑了出來,果然他這便宜爹爹對衛晴是真愛啊,不過是片刻功夫,就追到陳府來了,真不愧是好丈夫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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