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你能跟我比嗎?
周一早上升旗儀式一結束, 倪不逾就因為曠課被王敏學叫去了辦公室,回來時第一節 課已經上課十幾分鐘了。
盛栖池正襟危坐,表面上在認真地看黑板, 眼睛卻時不時地往窗戶外面瞄,倪不逾的身影突然在窗外出現, 她瞥一眼他的側臉,悄悄收回了視線。
“報告。”
少年挺拔的身影出現在教室前門,校服穿得松垮,神色散漫如常。
周冰山板着臉往門口瞥一眼:“進來。”
倪不逾大步從前門進來,盛栖池抿着唇認真看黑板,餘光裏少年的身影越來越近,她雙手交疊在桌上, 目不斜視, 直到少年走過她的身側, 修長的手指在她桌面上輕輕一點, 而後一道漫不經心的聲音飄入耳畔——
“筆記本拿反了。”
盛栖池:“……”
這節課下課,倪不逾又因為周六逃了競賽補課被周冰山叫去了辦公室。
吳回下課蹿過來聊天, 大咧咧地坐在倪不逾的位置上問她:“你們昨晚淋雨沒?”
盛栖池點點頭,“淋到了一點, 你們呢?”
“我們差一點。”叢眠說:“剛到家雨就下起來了,太幸運了。”
“幸運個錘子,淋雨多浪漫啊。”吳回支着下巴意味深長地看了盛栖池一眼:“沒聽過周董的歌嗎?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與你躲過雨的屋檐。”
盛栖池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昨晚和倪不逾在便利店外躲雨的場景, 又想起她主動湊上去的那個擁抱, 心尖微微發麻,默默地垂下了眼睑。
耳邊叢眠在嘲笑:“最美的不是與你躲過雨的屋檐,是古詩詞默錯被罰抄五十遍。”
吳回被戳中心事, 痛苦地哀嚎一聲,看向盛栖池:“小池塘,人美心善的小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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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栖池從莫名的心悸中回過神來:“啊?”
吳回:“聽說你會模仿字跡,能不能幫我罰抄一半古詩詞,我實在錯得太多了,寫不完。”
這事兒怎麽這麽快就傳出去了?
盛栖池正色,微眯着眼睛環視四周,叢眠無辜地攤攤手,艾何平心虛地垂下了頭。
“幫幫忙,請你吃飯。咱們關系這麽鐵,你不能見死不救吧。”吳回開始拽詞兒:“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栖池幫我情。”
盛栖池眨了眨眼睛,回他一句:“桃花潭水深千尺,我就問你死不死。”
吳回:“也無風雨也無晴,給個機會行不行?”
“不行。”
倪不逾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正站在過道上冷酷地凝視着鸠占鵲巢的吳回:“回你自己座位去。”
“……”吳回不甘心:“你都幫不逾抄作業了,幫我抄一次不行嗎?”
“不行。”倪不逾毫不猶豫:“你能跟我比嗎?”
吳回一咧嘴:“那确實不能比。”表情賤嗖嗖地回去了。
全程被代表發言的盛栖池不怎麽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瞄一眼倪不逾,咕哝道:“怎麽不能比啊?”
他收到過情書被表白過嗎?
倪不逾清了清嗓子:“他能承受全錯的後果嗎?”
盛栖池:“……”
—
晚自習最後一節課,王敏學端着茶杯進了教室,巡視一圈後,走到講臺上拍了拍手。
“同學們手上的事情先停一停,我講幾句。”
盛栖池下巴颏下墊着幾本書,懶洋洋地趴着擡起眼來。
王敏學:“先說月考。這周五周六進行月考大家應該都知道了,我在這再強調一下,別覺得是第一次月考就可以不重視了,考試成績出來了照樣排榜、家長簽字,相較于上期末退步的同學我會一個一個找你們談話的,不想去我辦公室就給我好好考!”
一番老生常談,換來一陣沒什麽新意的唉聲嘆氣。
“嘆氣什麽氣,為了給你們适應時間這都往後拖了一周了!”
王敏學喝了口茶,推了推眼鏡,又說:“這第二件事你們感興趣,籃球比賽,月考結束下周一正式開始,周三晚上七點體委去開個會抽一下簽。”
“好。”林浩在最後一排聲如洪鐘。
王敏學笑了下,從講桌上拿起一面班旗,“為了這次籃球比賽,我特意委托盛栖池同學重新設計了一面班旗,設計得非常出色,很符合咱們班的班訓,給大家展示一下!”
聽到自己的名字,盛栖池忙坐端正了。
王敏學刷一下把班旗展開。海浪做了變形設計,變成似浪又似手的抽象形象,上面托着一輪明月,構圖精簡,色彩醒目,一眼看去滿滿的藝術氣息又不失正能量。
“敢上九天攬月,敢下五洋捉鼈。”王敏學臉上帶着笑意,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帶頭鼓起了掌。
其他同學也立刻跟着鼓掌。
林浩在後排喊了句:“漂亮!”
吳回跟着來一句:“帶勁!”
班裏響起了哄笑聲。
叢眠在下面晃盛栖池的手臂:“真的好看,比咱們班以前那個班旗好看太多了。雖然我也不會點評吧,但就是不明覺厲!”
“真的嗎?”盛栖池第一次正經做設計,其實心裏也挺沒譜的。眼下看同學們反響不錯,感覺也有點飄飄然。
總算沒丢臉,也在倪不逾面前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實力。
她幾分得意幾分害羞地向後轉頭:“逾神,你覺得……”
身後座位空空如也,倪不逾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出去了。
盛栖池小臉垮下來,看向艾何平:“你同桌呢?”
艾何平:“被冰山叫走了。”
盛栖池像個洩了氣的皮球,又趴回桌子上去了。
王敏學在講臺上動員讓他們争取拿着新班旗勇奪籃球賽第一,她也像聽不見似的,忽然就沒了興致。
—
這一周時間過得很快,對盛栖池來說更甚。
上周末為了安慰倪不逾少上了兩節法語網課,還要利用晚上的時間補回來,補完還要寫作業畫畫,好幾天都在淩晨一點後睡覺。
舒琰從宣布領證之後一直沒給她打過電話,不知道是太忙還是別的原因。盛栖池心裏也有點別扭,一直也沒主動聯系她。
周四晚上,好不容易沒任何作業,她無心複習,趴在臺燈下走神,按着臺燈按鈕開開關關,快把臺燈玩壞了才拿出手機給舒琰發了條微信。
盛栖池:【媽媽,我們明天要月考了。】
臨睡前,舒琰回複過來:【加油,保持平常心,好好考。】
盛栖池問:【你希望我能考好嗎?】
舒琰:【當然,媽媽肯定希望你能考個好成績。】
盛栖池揿滅了手機,沒再回複。
閉上眼睛的同時,她默默地想:如果我考不好呢?
—
三中按成績分考場,倪不逾不出所料地被分在第一考場,盛栖池因為是轉學生,沒參加過考試,被分在最後一個考場。
考場號越小,考場所在的樓層越高,以此類推。
盛栖池坐在一樓的考場裏,周圍全是不認識的人,連林浩都在二樓。
最後一個考場的水平可想而知,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可他們不僅擁有自救精神還有普度衆生的品格,一進教室就在努力地藏小抄以及商量互抄計劃。
盛栖池還是第一次坐在這樣的考場裏,不過她現在心如止水,一點也不在意,甚至有些沾沾自喜地想,考完可以第一批沖向食堂。
前排座位空着,人還沒來,右側有人冷不防敲了一下她的桌子,盛栖池扭頭,看到一張吊兒郎當的笑臉:“美女,認識一下,我數學還行,下午給你傳答案。”
盛栖池幹笑了聲:“謝謝哈,不用了。”
那男生還想說什麽,眼睛一瞥,朝後門叫了聲:“易哥。”
一個個子高高的男生走過來,停在了她前面的空位上,盛栖池一擡眼,哎呀這不是程易嗎?
兩人視線對上,程易一愣,臉上浮起一個尴尬的笑。
盛栖池也笑了笑:“你也在這個考場啊?”
程易大概覺得覺得有點丢人,解釋道:“我期末考試發燒,沒考好。”
“哦。”盛栖池表示理解:“加油!”
右邊那個“吊兒郎當”看到兩人聊天,又欠着身子來套近乎:“你倆認識啊?那你不用看我的數學了,我還得看易哥的呢。”
程易沒接話,臉上明顯寫着不太想聊。
可惜“吊兒郎當”沒眼力見兒,眉飛色舞地繼續說:“我期末考試就是抄的易哥的數學,高中以來數學第一次上60!”
“多少?”盛栖池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吊兒郎當”:“60!妥妥進步了20分呢!”
這學校數學滿分是150沒錯吧?
盛栖池唇角抽了抽:“那你還挺厲害的。”
又看一眼面色不佳的程易,生怕一碗水端不平,她禮貌微笑:“你也挺厲害的。”
程易:“……”
“吊兒郎當”被誇獎了還挺高興,表達欲望更強,盛栖池默默看了眼挂鐘,第一次那麽渴望快點開考。
忽然,有人敲了下旁邊的窗戶,盛栖池一扭頭,如蒙大赦,眼睛都亮了起來。
倪不逾神色淡淡地站在窗外,對她勾了勾手指:“出來。”
教室裏滿是竊竊私語,經過走廊時,還聽到幾個女生興奮的讨論聲,畢竟三中校草名聲遠揚,高二幾乎沒人不認識他。
盛栖池走到門外,少年閑閑地靠在牆邊,姿态散漫,一只手還在褲袋裏抄着,完全沒有五分鐘之後就要開考的緊迫感。
盛栖池仰頭看他:“你怎麽來一樓了?”
“路過。”他淡然吐出兩個字,表情很酷。
盛栖池不疑有他:“有事嗎?”
少年擡手摸了摸鼻梁:“……有沒有多餘的橡皮?”
“??”
盛栖池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一秒才說:“我就帶了一塊,等下,我進去給你掰一半。”
“算了。”倪不逾想也沒想就拒絕,“我等會兒去考場找紀臨西借。”
“哦。”盛栖池怕他時間來不及:“那我進去了,你快上去吧。”
“嗯。”倪不逾腳尖動了下,又停步,垂眼看向她:“不是老嚷着要和我比嗎?好好考。”
盛栖池胡亂點點頭。
正要轉身回教室,忽地一只手掌蓋上她的腦袋。
倪不逾像抓籃球似的掌住她的腦袋,眼風朝程易的位置瞥了眼,微微俯身看着她:“考完先別走,一起去吃飯。”
盛栖池眨了眨眼睛。
他放開手,淡聲道:“叢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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