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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圈內人之外，代言商和投資方也會用查數據的APP來衡量每個人的合作價值。黑熱搜也是熱搜，也會計入大數據。路清酒被罵得越慘，#酒霄雲外#CP關注度和數據也越來越高。

雖然都是罵他的熱度。

但金主們喜歡。

于是今天節目行程排得特別滿，合作代言商又給所有主嘉賓加了一場直播。攝像前後擺了兩張桌子，一張全放食材，直播四個主嘉賓做飯，一張都是等待拆包的零食，還點名要路清酒試吃。

理由：上次直播他吃得太香了，觀衆反饋說看起來很有胃口。

路清酒：“……”

行程太忙，他忍着一口氣，直播前才抓住宋霄質問：“是你讓晨飛離我遠點嗎？”

片刻後，宋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種難言的傷感：“哥哥，我是為你好。”

他才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好，态度軟化下來：“晨飛心思比較敏感，容易想多，我會主動和他保持距離的，你不要和他說太多。”

“是不是他和你說了什麽？”宋霄眨了眨眼睛，好像在忍着即将落下的淚水，“所以哥哥生我的氣了？”

“……”不是這個意思，他苦心經營了幾個月的暧昧，只是不想讓煮熟的鴨子在嘴邊飛走。

“他雖然對你很好，可是鏡頭前後都要粘着你，有沒有考慮過周圍流動的工作人員和來看現場的粉絲會把消息帶出去？哥哥，鏡頭前營業只能挽回一部分輿論，我只是舍不得你辛苦。”

不提倒好，路清酒這下才想起，顧晨飛的确有幾次，明知有CP粉來探班，忽然情緒脆弱，非要當着粉絲的面纏着他說話。

相比起來，宋霄的分寸恰到好處，從來不會像其他CP一樣為了營業效果越界。

思路被宋霄牽着走，不由生出幾分愧疚，怒火也轉移到了顧晨飛身上。

顧晨飛虛長宋霄兩歲，和路清酒同齡，關鍵時候居然還不如弟弟考慮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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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清酒伸出手想安撫一下他，但兩人站着，他的胳膊到宋霄頭頂有一段距離，剛擡起手，就被宋霄側步一躲。

“哥哥去安慰他吧，我好得很。”

“……”

路清酒擡頭看了一眼挂鐘。

完了，宋霄怕是在直播開始前的倒計時裏都哄不好了。

因為昨晚的照片和謠言，直播熱度空前高漲。如今CP多，娛樂節目百花盛放，粉絲的熱情後勁不足，各種節目直播和活動裏，路人觀衆占比極大。

尤其這一場，兩個人的唯粉和CP粉只占了小部分，基本都是來看熱鬧的。

直播開始前，評論的畫風也和以前幾場完全不同。

【來了，來看路清酒在宋霄面前怎麽裝純。】

【顧晨飛就在節目裏，他怎麽閉着眼睛營業下去的？】

【CP和暧昧對象同處一個鏡頭，居然相安無事？】

節目組有專門的人看微博的評價和反饋，這一場路清酒站在宋霄和顧晨飛之間，柳臨站在宋霄旁邊，直播剛剛開始，畫面一打開，就不斷有人刷“好刺激”。

【這個站位，節目組是不是要搞事情？】

路清酒看不到評價，只記得自己一左一右兩位少爺至今進了廚房必然炸鍋，一陣頭疼。

這邊宋霄不會切土豆，要他幫忙。

那邊顧晨飛不會用簡易竈臺，要他來教。

節目組時不時有工作人員投喂他零食，他順着右手遞給顧晨飛，就察覺到左邊一道幽然怨念的視線，趕緊也給宋霄喂了一口。

本來輕松的節目內容，從來沒有這麽累過。

忽然，宋霄的手被顧晨飛鍋裏濺起的油燙到，路清酒抓起他的手送到鏡頭外的水龍頭下，一邊低頭從小冰箱裏拿來冰塊，找了張幹淨的餐布包起來給他敷上。

“疼不疼？”

宋霄手上有樂器磨出的薄繭，觸碰時，路清酒就想起這雙手放在鋼琴上翩翩靈動的模樣。

白皙的手背燙出淺紅，留下不屬于宋霄的傷痕。

一擡頭，發現宋霄眼神專注，好像視線從來沒有離開過他，心頭一震。

顧晨飛是早早和他約好來錄綜藝，可宋霄完全是為了挽救他的名聲，自願陪他參加一個沒什麽水花的小節目。

如果沒有他，宋霄也許這輩子都不必學會下廚，不會被油燙到。

他心裏麻麻地疼，怕鏡頭抓到他的脆弱，小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宋霄微微一愣：“不疼的，哥哥不要難過。”

“哇！！！”

顧晨飛突然驚叫一聲，熱油竄起直達胸口那麽高的火，吓得後退兩步。

“……”路清酒無奈，去幫他關小了爐竈，蓋上鍋蓋，多加了點水。

然而再怎麽嫌棄，也只能柔聲細語地說：“我來吧，你注意安全。”

顧晨飛旁觀他娴熟的動作，一臉沉醉：“阿酒，你好厲害啊。”

直播終于雞飛狗跳地折騰完，主持人遞來話筒，問路清酒覺得其他三個人誰做的菜最好吃。

路清酒心裏不禁發出了和彈幕觀衆點開直播時同樣的疑惑：節目組是不是看了熱搜，故意搞事情？

他低頭，瞥見兩個糊成黑碳的盤子，和左手邊桌子最遠處，一堆擺盤精致的碗碟和甜點。

“我覺得大家做得都很認真。”路清酒違心地笑着，“不過廚藝最好的還是柳臨。”

下了直播收拾東西的時候，柳臨在他身邊徘徊踱步，一直沒離開他半米之外。最後終于組織好語言，鼓起勇氣說：“阿酒，謝……謝謝你在直播裏提我，要不是你，我可能一點存在感都沒有，連鏡頭給我我都不能抓機會。”

“……”不是，整個桌上确實只有你做的菜能看。

路清酒保持笑容：“沒有我，你做的菜也是最精致的呀。”

“微博上好像很多人在誇你。”柳臨不好意思地笑道，“你去看看吧？”

路清酒滿懷期待地打開微博，傻了眼。

浮在話題最上面的熱門，是一條快剪視頻，配了點字幕，把這場直播的高能片段都放到了一起。

居然是他手忙腳亂，幫顧晨飛準備食材、幫宋霄處理傷口的那幾個互動。

【卧槽路清酒就是個端水大師吧？宋霄和顧晨飛的情緒他都照顧到了？】

【媽呀宋霄和顧晨飛看他的眼神都好寵……我酸了。】

【求路清酒出書教教我怎麽釣男人。】

【他甚至最後還提了柳臨，柳臨自己烤的蛋糕，自己都沒舍得吃，全在喂路清酒……這是三碗水端平啊……】

更要命的是，#路清酒端水大師#上了熱搜。

柳臨還在旁邊觀察他的臉色，小心問道：“我看你今天好像很累，看了評論之後心情會不會好一點啊？”

路清酒：“……”

我覺得你對誇獎這個詞有點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