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人死假慈悲

魏铮戎抽完了一根雪茄，眼神缥缈的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一會兒才一腳踢開辦公室的門。睥睨着我開口。

“哎。”

我笑笑，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

“幫我把鋼筆拿過來。”

他眼神幽深的看着我，然後下了命令。

我站着沒動。還十分茫然地環顧了一下周圍。

“魏總，我是新來的。不知道您的鋼筆一向都放在哪裏呀……”

“書架第三層。”

魏铮戎低低的開口。長腿一邁，跟在我身後。

“好的。”

我笑眯眯的一口答應，心裏卻在懷疑。是不是魏铮戎把我認出來了？

不會。

他若是真的認出了我，發現我居然沒死在那場火災裏。必然痛恨得要命，說不定還要再燒死我一次。

絕不會是像這樣小心翼翼的試探。除非……

除非他是在懷念什麽。

有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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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裏暗笑我自己的幼稚。一邊裝作茫然地在書架第三層翻找了一會兒，詫異的回頭看着他：“魏總，第三層沒有呀！”

我這一回頭。才驚覺魏铮戎竟然就站在我身後。距離我不過幾厘米的距離。那雙深邃的鳳眼一眨不眨，緊緊地盯着我。

他似乎在緊張着什麽。呼吸熱烈又急促，一只手撐着牆。另外一只手按着書架，正好把我固定在書架前面，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傳來。依舊很好聞。

我吐吐舌頭，叫他：“魏總？”

“嗯。”

他低低的嗯了一聲，收回視線：“是我記錯了，在第二層。”

我在第二層扒拉了半天，這才找到鋼筆，打開盒子拿給他。

魏铮戎接過鋼筆，略帶粗糙的手指在我手背上停留了一瞬，似乎在失望着什麽，“你是唐家的女兒。”

“是。”

“整理文件的方法是誰教給你的？”

魏铮戎凝視着鋼筆看了一會兒，唇邊的法令紋都跟着變深刻了，低聲的問。

“這不是很常見的整理方法嗎？”我故作不解，“難道還有什麽不對的？”

“沒有，你出去吧。”

魏铮戎立刻不耐煩的朝着我擺了擺手，似乎一句話都懶得再多聽下去了。

哈！

我簡直要冷笑，我知道魏铮戎為什麽這麽問，因為那只鋼筆是我送他的，就連第二層的盒子都是我放進去的。

在這裝什麽呢？

人都死了，假慈悲可有意思？

想當初我送他這支鋼筆的時候，魏铮戎嫌棄的一眼都不想看，直接把我剝光了按在窗戶上強行羞辱一通，然後衣服都沒丢給我。

上海将近零下的溫度，我是裹着一件毛毯回去的。

而魏铮戎呢？

他包場了法國餐廳，和路星琪吃了燭光晚餐。那天路星琪故意錄了一段視頻發到我微信，我冷得點開視頻看的勇氣都沒有……

現在拿着鋼筆人模狗樣的，惡心不惡心？

我正沉浸在回憶裏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人。

這個可愛的小姑娘，我認識，她是魏铮戎的助理，叫晴天。

不過她現在可不認識我了。

“你是新來的助理？”

小秘書有點兒崇拜地看着我，臉紅撲撲的，“就是斯坦福博士畢業的那個唐芷溪。”

“沒錯，是我。”

我厚顏無恥地點了點頭，笑眯眯的看着她。

“我叫晴天，好崇拜你。”小秘書星星眼看着我，遲疑了片刻：“不過說實話，你笑起來有點像一個人……”

我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迷茫的看着她：“啊？像誰呀？”

“算了。”

晴天猶豫了一會兒，小聲的說，“他們都說夏晚晚不吉利，可我挺想她的。反正你記住，千萬別在魏總面前提這茬兒，其他的都好說。說起來，咱們魏總也是個可憐人哇。”

“是嗎。”

我漫不經心的喝了口咖啡，“怎麽個可憐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