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章節

有意識地快速把黑瑪麗纏起來，接着托舉着她想把她拉回來。

剛拉動沒幾秒，藤蔓忽然停了。

賀東辰疑惑，“怎麽了？難道你的技能出故障了？”

李吳良淡定地吐出倆字，“累了。”随即呼出一大口氣，仿佛是在驗證他沒有說謊，後來又補充一句：“她太重了。”

“……辛苦了。”

李吳良歇夠了，換了種方式拖人，這回是真的拖人，看着昏迷不醒的黑瑪麗像麻布袋一樣被拖行回來，賀東辰等人都抑制不住嘴角抽搐。

郝盟檢查了黑瑪麗，确定她已經沒氣了，這一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反觀賈麟和李吳良倒是很高興，畢竟又少了一個競争對手，何必虛僞地表達難過呢。

“是不是打倒他們，我們就能通關了。”賀東辰問。

郝盟認真分析，“理論上應該是，要不你先去試試？”

“謝謝，不用，我沒你想的那麽蠢。”

“哦，可惜沒騙到你。”

“……”其實可以不用這麽真誠地道歉的。

李吳良突然大叫一聲，滿臉驚恐狀地指着黑暗角落裏的四個人，“他們怎麽和我們長得一模一樣啊？！”

果然，如果搞不清楚現實和虛幻，他們很有可能真的會以為自己才是假的，不，不是因為他們容易動搖從而産生懷疑，而是因為對方太過真實，令人一個念頭錯誤就會掉入陷阱。

賈麟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就是關雎說的木偶人嗎？”他吞咽口水，不敢置信地瞪着它們，“長得一樣，感覺好像是那種可以成為替身的木偶人哦。”

“別烏鴉嘴！”賀東辰一聲呵斥。

其實他心裏和賈麟的感受一樣，看見有人和自己長得一樣，難免不會想到抓交替這種事，此時他越來越不安，總感覺自己的預感要應驗了似的。

李吳良腦子和身體都是簡單粗暴型，直言道：“要是有刀就好了，我們就可以直接劈了它們。”

郝盟：“劈它們哪需要刀，用手拆效果一樣！”

接着他們上去就是一場混戰。

或許是賈麟的烏鴉嘴靈驗了，那些木偶果然不是很輕松就能夠打倒的，同樣是動用拳腳，但是過程卻更像是自己和自己打架，一通亂戰之後，體力消耗一大半不說，他們個個身上都挂了彩，而木偶們一點事也沒有。

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

再過三十九分鐘就要放學了，如果這時候還在學校，那麽所有人都會集體遭到懲罰，誰都別想好過。

李吳良的技能屬木系，木頭人也是木系，兩兩碰撞攻擊力相互抵消，根本沒有用。看來是他們之前太樂觀了，還以為李吳良的技能可以成為他們通關的王牌卡，結果到頭才知道是他們太輕敵了。

郝盟撐着雙腿不住喘氣，他運動神經沒有其他人好，剛剛一架幾乎耗損了他大半力氣，這會兒雙腿還有些發軟呢。

正當他思考着是否有其他辦法消滅木偶時，賀東辰猛地朝他撲過來，“小心！”他被賀東辰壓在身下，一擡眼就看見幾道虛影從上方掠過，向着走廊中間跑去了。要是沒有賀東辰的話，他剛剛鐵定會被撞飛出去。

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他帶着幾分不自然對賀東辰道：“謝謝。”

“不客氣。”

李吳良和賈麟已經追過去了，他們也跟了過去，發現那些木偶此時就站在中間不動，一個個面無表情地、眼神呆滞地注視着他們。大晚上陰氣重，再加上眼前的景象，別說女孩子了，就連男生看了也有些汗毛倒豎。

沒頭腦的人總是一馬當先。

賈麟要不是一直注意着李吳良的動向，只怕李吳良這兒也要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別擋着我！”

賈麟一巴掌扇他後腦勺上，“我不攔着你你就要去送死嗎？你有沒有腦子啊？沒看出來它們準備放大招了嗎？”

李吳良一偏頭瞧見木偶人數量增加了一倍，後面是班長蘭森他們，看來他們應該也是被這群家夥引過來的。他沖蘭森他們喊道：“你們沒事吧？！”

“我們還好！”童佳佳回複。

“現在是什麽情況啊？”

“我們也不知道。”

賀東辰過去阻止他們沒營養的對話，問他們道：“情況有些不對勁，這些家夥全部都複制了我們的面孔，但是他們沒打算主動攻擊我們，我們也打不過他們，現在我們應該怎麽做才能通關啊？”

對面遲遲沒有回答。

回到十分鐘前，蘭森他們的情況也很糟糕，推動冰牆走了一段路就停下了，明顯後面有東西在阻撓他們。心想着就是關雎口中所說的木偶人了，當即他們不管不顧發動了攻擊。

可無論是火攻還是冰凍都絲毫不起作用，反而被對方輕易瓦解了冰牆，下一秒，他們也選擇采用肉搏戰對付木偶，結果可想而知，除了童佳佳，其他人身上也都挂彩了。

蘭森：“你們都不要輕舉妄動，這一關不是用蠻力就能闖過去。”

木偶們臉上露出奇怪的笑容，張開嘴發出嘶啞難聽的聲音，“一定要記得我，一定要記得我，一定要……”

咦，這是之前黑瑪麗聽到的內容。

原來真的是他們說的，當時還以為是黑瑪麗的臆想呢。聲音有些不同，之前聽着像是在引誘，而這會兒卻更像是撕破臉皮，露出猙獰可怖的本來面目朝着他們發出脅迫之聲。

賀東辰屏住呼吸，“所以，你們要我們記得什麽呀？”他如是輕聲問道。

“好寂寞啊，沒有人記得我。”

童佳佳頭皮發麻，有些驚疑不定地問其他人，“是我幻聽了嗎？我怎麽聽着這聲音這麽像黑瑪麗的聲音啊。”

“不是幻聽，是他們在模仿她的聲音。”

李吳良：“所以是讓我們要記住黑瑪麗？可是……”他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一頭霧水道：“她明明就在那裏，我們也沒有失憶，為什麽要讓我們記得黑瑪麗啊？”

回想起之前黑瑪麗的神情，那樣子像是對這群木偶産生了共鳴，一想到這點，他趕緊說出自己的猜測：“也許我們現在就是在和“黑瑪麗”對話，她希望我們記得她，也就是在木偶中找出她吧。”

“沒有。”郝盟和蘭森同時說道。“那裏沒有黑瑪麗的木偶。”

洪尚呈：“正因為沒有，所以才需要找到并記得吧。”

木偶們七個為一排，背靠背列隊，并且臉上有類似光影的東西滑過，待光影消失，它們的臉全變了，就如同桌上洗牌，一切正要重新開始。

此時，大家都看見了，“黑瑪麗”就站在它們中間。

“黑瑪麗”說：“學校裏的學生天性分為兩種，邪惡的人學會了仗勢欺人、恃強淩弱，善良的人學會了忍氣吞聲、緘口不言，記住我們身上的字，回答正确各自的天性才算過關。”

衆人還在縷清游戲規則時，卻見木偶們的臉全部沒有了，變得和普通木偶人沒有區別。

童佳佳問洪尚呈：“我們現在是要确定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嗎？”

洪尚呈無所謂地笑了笑，“你是好人，我肯定是壞人了。”

“先別這麽快下結論，萬一弄錯了可能不止受懲罰那麽簡單，說不定還會被扣掉學分。”蘭森說道。

“我不在乎……”

“我在乎！”童佳佳閉着眼睛沖洪尚呈喊道。“你不能再失去學分了，如果你敢丢學分，我也要讓自己的學分被扣光。”

洪尚呈抱住她，“傻瓜。”

賈麟：“啧，都什麽時候了居然還在親親我我秀恩愛，這是要當衆虐死單身狗的節奏啊。”

李吳良跳出來，“既然你們都怕死，那就閃開讓我來。”他指着木偶，說對一個，就會有一組木偶身上同時亮起白燈，反之說錯則會亮紅燈。“黑瑪麗、童佳佳、郝盟肯定是好人，洪尚呈說他是壞人那麽他就是壞人吧，至于其他人……嗯，賀東辰算是爛好人，賈麟和萬俟賢是壞人，他們殺過同學，班長沒有殺人那麽他應該是好人。”

衆人：“……”

真是拉得一手好仇恨值啊。

賈麟臉色徹底黑了，走過去，“把我們分好了，那麽你自己呢？”

李吳良面色發窘，撓着頭發悶聲思考一會兒，才決定道：“我雖然沒殺過人，但不代表我沒做過壞事，所以我應該是壞人。”

“還真是盲目啊，白癡！”賈麟毫不客氣地唾棄他。

剛說完不久，一個木偶拔地而起，俯身直沖過來把李吳良壓死了，還很無情地碾着他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李吳良被碾得肺部最後一絲空氣都擠出去了，才痛苦地斷了氣。

然而現實也是一把紮心刀。

除了李吳良對自己判斷失誤，其他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