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它太悲傷了

“大爺的，還真不怕死啊！”藍初涯立刻再次凝聚火嘴對蝙蝠進行阻擋，然而這次蝙蝠卻在火嘴吞噬它們的時候往旁邊躲去，好似有了靈智一樣。

藍初涯傻眼了，立刻施展禦風訣，用最快的速度疾馳而去。

然而那些蝙蝠速度也不慢，隐隐還有超越的跡象，森森牙齒暴露在空氣中，兇狠無比，其中飛得比較近的，竟然一扇翅膀加快速度朝藍初涯撞了過去，用盡全身力氣，勢要将藍初涯的防護撞破，給其他的蝙蝠争取攻擊的機會。

藍初涯被撞得晃了晃身體，蝙蝠巴掌大一只，用盡全力撞擊的力度委實不小，但一只兩只也奈何不了那些光罩，最外面一層的防護光罩顫了顫，沒破裂。

但怪就怪在那些蝙蝠好像真有靈智一樣，一只開了頭，後面的全部跟着學，密集的撞擊下，最外面一層的防護光罩很快碎裂開。

“這也行？”藍初涯驚訝不已，随後笑了，當即又拍了十張金剛符，反正他符篆多得是。

“撞啊，我讓你們撞個夠！”藍初涯見那群蝙蝠也沒有別的本事，立馬放心了，就是撞撞而已，小意思。

誰知，那群蝙蝠見藍初涯這邊好像有用不完的術符，頓時急了，各個用盡全力扇動翅膀，撞擊得越來越頻繁，有個別極端的，甚至采用了撞擊加自爆的方式去摧毀藍初涯的防護。

自爆開的蝙蝠血肉如一團紅色和黑色混合在一起煙霧，迅速融入防護光罩，防護光罩立刻碎裂，那群蝙蝠好像又看到了某種希望，後面的有樣學樣，立刻撞擊自爆。

“你們非要殺我嗎？”藍初涯瞪大了眼睛，吃驚不已，這群蝙蝠也真是的，幾棵草而已，居然拼上了命，值得麽？

蝙蝠對藍初涯的話根本不為所動，依然不停地撞擊，不停地自爆，在不斷破碎防護光罩的同時，數量也在不斷減少。

“随便撞。”藍初涯本來想使用一些別的術法，但見蝙蝠只有這點手段，于是淡定了，又拍上十張金剛符，“我讓你們體會一下什麽叫絕望。”

為首的蝙蝠見狀，發出更為凄厲的尖叫，尖叫裏夾雜了絕望。

它萬萬沒想到，突然有一天，它們的洞府裏會闖入一個竊賊，而這個竊賊的防護符篆好像永遠也用不完，它們撞擊，它們自爆都破不完那些防護。

它好悲傷，自己帶過來的子民馬上就要自爆完了，可是那個竊賊還完好無損，甚至微笑着在看它的笑話。

“爆爆爆！！！”最後幾個蝙蝠也自爆了，這個時候藍初涯也沒跑了，他就想看看這些蝙蝠能耐他何？

最大的蝙蝠看着空蕩蕩的四周，紅色的兇狠眼睛茫然了一瞬，然後是再也忍不住憤怒地朝藍初涯沖過去……自爆。

防護光罩顫了顫，随即出現了一個點，接下來的崩潰就從這個點開始，光罩上瞬間布滿了蜘蛛網般的紋路，最後似再也承受不住地碎裂開，消散于虛無。

“這就完了？”藍初涯眨了眨眼，掃了一眼平靜的四周，沒有蝙蝠了？

“既然沒了，那我可就走了？”藍初涯忍不住勾唇，帶着勝利者的得意微笑朝伏獸苑飛去了。

一場人與靈獸的鬥法，以靈獸全軍覆沒，人獲得全勝落下帷幕。

……

低低的歌聲在伏獸苑擴散，但那些歌聲裏沒有任何喜悅，反而壓抑着極大的痛苦，這是鹿蜀獸族獨有的鳴叫聲音，此刻雌鹿蜀正在忍受生産之苦，身體微顫，冷汗已将毛發浸濕，

雄鹿蜀低頭輕輕舔舐雌鹿蜀，也發出低低的“嗚嗚嗚”聲，似在回應，似在安慰，眼神帶着疼惜，舔得越加用力。

雄鹿蜀不是沒去找過歸根草，但是并沒有找到，而後雌鹿蜀生産在即，它就走不開了。

雌鹿蜀生産的時候，雄鹿蜀一定會陪在它的身邊，是天性，也是自然。

旁邊兩頭鹿蜀大大的眼睛一直看着雌鹿蜀的大肚子，滿是擔憂，時不時地望望伏獸苑的大門口放心，在期待着什麽。

“終于回來了。”藍初涯帶着愉悅落在鹿蜀的草舍前，一掃雌鹿蜀，暗暗放心，沒晚。

“給你吃，希望你能順利生産，這樣我也完成我的任務了。”藍初涯把歸根草朝雄鹿蜀扔過去，他不敢過去，在雌鹿蜀面前，他覺得自己就是小人兒，對方凝氣末期的威壓，也讓他極為難受。

雄鹿蜀咬住歸根草，然後快速咀嚼喂給雌鹿蜀，在它看來，這幾株歸根草就是救它妻兒性命的仙草，有了它們，它的妻兒就沒事了。

把歸根草喂給雌鹿蜀吃後，雄鹿蜀感激地看了藍初涯一眼，深深記住他了。

藍初涯笑笑，升起一抹感動，幫助別人雖然辛苦了些，但是回報卻也讓人舒服，以後這樣的事在順手的情況下，可以多做。

沒過多久，歌聲高了起來，傳出的範圍也大了起來，裏面傳遞的痛苦也多了起來，但氣勢很穩，就相當于即将崩潰的河堤被重新鞏固了一下。

萬物皆有靈，新生命誕生在即，伏獸苑的千獸都伏居在各自領地裏，沒有外出，此刻的伏獸苑十分安靜。

就連藍初涯都感覺到了，“看來靈獸分娩也需要忍受極大的痛苦。”他不禁有些同情。

“現在沒我什麽事了。”藍初涯選擇了一塊光滑的大石頭盤腿坐下，這裏既可以觀察鹿蜀的情況，也可以觀察附近伏獸苑的整體情況，視野極佳，周圍的風景也不錯，他一眼就相中了。

“終于有空研究一下銅牆鐵壁功了。”藍初涯從幹坤空間裏取出一份毫不起眼的黑色玉簡，融入神識。

“銅牆鐵壁功，氣篇。”

“氣篇主要講述的是以氣養經，進而強化血肉，以達到驚人恢複力的神通，一共四層，第一層，淬經，意思是淬煉經脈，當經脈全部淬煉成金色時，第一層大成，屆時五感将清醒無比，周圍的任何動靜都逃不過修煉者的眼睛，千裏之外，就連一直蚊子扇翅的聲音都能聽見，經脈的柔韌度翻兩倍，吸收靈氣的量增加兩倍。”

“聽描述不是很難，不知道練起來怎麽樣？”藍初涯嘀咕，想了想，把玉簡放入幹坤空間，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默念口訣，運轉體內靈力開始修煉。

修煉的時候，藍初涯将自己的神識探了進去……

體內剛開始沒什麽變化，過了一會兒，才逐漸有了不同的，只見從血液裏逐漸析出綠色的氣開始往經脈裏鑽，并随之傳開咔咔咔的聲音，經脈痛感傳來，卻不是修煉時那種撐脹的痛，而是憑空撕裂碎開之痛，似要分開再重組般。

“好痛！”藍初涯的臉色當即就白了，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聲音透着虛弱。

堅持修煉下，他發現那些綠色的氣是支撐經脈淬煉的關鍵，當綠色的氣逐漸減少時，經脈的淬煉就慢了下來，但綠色的氣沒了後，淬煉就直接結束了。

第一次沒什麽準備，藍初涯很快結束了修煉，一抹汗水，感覺渾身被千錘百煉了一樣，不過一結束修煉，那種痛就消失了，抽出神識前，他掃了一眼，經脈沒什麽變化，估計要多修煉幾次才能看出。

“那些綠色的氣是什麽？”藍初涯思索，他只知道白色的靈氣，身體裏怎麽還會有綠色的氣？

“好餓！”還沒把問題想明白，肚子就“咕咕咕”地叫了起來，藍初涯發現他已經餓得胃疼了，從來沒這麽餓過？

“應該是修煉的緣故，修煉本來就耗費心神，餓了也正常。”藍初涯覺得這個應該就是答案，至于那綠色的氣，他暫時放棄了思考，現在自己缺乏常識，憑空去想一個答案，太難了。

抱着許多疑問，藍初涯往火竈房飛了去，餓死他了，此刻他感覺自己能吃下一頭靈牛。

……

從火竈房出來，藍初涯立刻又回了伏獸苑的那塊大石頭上，雌鹿蜀已經到了生産的關鍵時期，需要時刻守護。

只要小鹿蜀平安落地，他的任務就算完成。

“怎麽空氣裏有一絲不尋常的味道，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壓抑中即将爆發一樣？”藍初涯突然嗅到了不對勁，忍不住皺眉。

四周回蕩着雌鹿蜀帶着痛苦的歌聲，但也難掩那一絲若有似無的危險波動。

“難道是我敏感了？”藍初涯嘀咕，心裏卻越發不安起來。

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了一絲寒冰的氣息，藍初涯也顧不上那若有似無的不尋常了，驚喜喊道，“子清。”

“你怎麽知道我來了？”雲子清從伏獸苑的大門方向走來，一身白袍，步履優雅，五官完美，清冷出塵。

“感覺到了。”藍初涯望着雲子清，眨了眨眼，眼睛靈動，帶着笑意，“子清，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你之前給我傳音說讓我回來後來找你，說吧，什麽事？”雲子清緩步走到藍初涯的大石頭前，周圍彌漫的寒冰氣息更多，不過并不具有攻擊性，只是讓人覺得冷。

“我想送你一件禮物。”藍初涯一拂袖，一直小鵝皇出現在半空中，“這是我獲得第一名的獎勵，想把它送給你。”

小鵝皇一看雲子清頓時就激動了，“鵝鵝鵝”地大叫，任誰都能聽出那聲音裏的喜悅和興奮。

“挺可愛的。”雲子清視線落到小鵝皇身上，帶着疑惑和思慮，“為什麽要送我禮物？”

“你在秘境裏救了我，這是我的謝禮。”藍初涯将被雲子清吸引的目光也投向小鵝皇，心裏不服氣，沒節操，看到美男子就瘋狂了。

“擁有一只鵝皇就相當于擁有了一倍以上的戰力，整個逍遙宗也就這麽一只，另一只還是一顆蛋，這麽寶貴的禮物我不能收。”雲子清目光閃了一下，心裏并不覺得藍初涯此舉的目的是他說的那樣。

“就是因為珍貴我才想送你，一般的禮物我覺得拿不出手。”藍初涯聲音裏滿是真誠，他心裏也确實是這麽想的。

“無功不受祿，君堯，把鵝皇收回去，該是你的。”雲子清不是那種看到好東西就想據為己有的人，清冷的聲音透着堅決，他是不會要的。

“子清，你是不喜歡嗎？”藍初涯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以子清的身份，應該見過許多寶物，或許鵝皇還不足以讓他喜歡，想到這裏，他整個人都黯淡了。

小鵝皇也都黯淡了，它還以為自己人見人愛呢，結果雲子清居然不要它，這讓它太悲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