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你要不要……再試試?”
魏琉璃的身子本能的想要往後傾。
她看着陸靖庭的臉逐漸靠近, 一時間僵在那裏。
這個人人畏懼的鬼面将軍,怎麽能說出這種孟浪的話出來?!
魏琉璃本能恐慌。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她對自己失去的記憶當然也很好奇。
那種事, 她忘記了, 陸靖庭卻是記得, 這無疑就更加令人覺得羞恥。
可偏生她又心中癢癢, 想要知道更多。
“你孟浪!”
好奇歸好奇,不過,小姑娘家到底是承受不住,提着裙擺就跑開。
陸靖庭也沒追上去, 畢竟這裏是皇宮。
他剛才也沒有故意逗她, 只是……情不自禁。
她臉紅了?
陸大将軍似乎琢磨出了一點門道。
魏琉璃跑開時,陸紫嫣與木棉正好從殿內出來。
木棉遲鈍, 但陸紫嫣方才卻是聽得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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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罵兄長孟浪……
陸紫嫣望向了那個如一尊無情石雕般的兄長,內心很是困惑。
難道嫂嫂與她所認識的,并非是同一個兄長?
倘若兄長會孟浪,母豬也會飛上樹吧。
木棉詫異,“四姐姐, 嫂嫂怎麽氣哄哄的跑開了?”
陸紫嫣不嫌事大, “這件事我悄悄對你說, 你莫要告訴別人。”
“嗯!”
“兄長對嫂嫂孟浪了。”
“……”
陸靖庭這便要回席。
陸紫嫣與木棉站在殿外等着老太君。
她二人看着兄長面無表情的走過長廊, 宛若水墨畫中走出來的男子,端得是清雅孤冷。根本不像是會孟浪的人啊……
魏琉璃重新回到女席處, 面頰漲紅, 她雙手捂着臉, 又灌了一杯冰鎮梅子酒。
要不得啊要不得!
她實在太好奇如何在荷花塘裏……
越是強迫自己不去想, 就越是會去想。
魏琉璃亂了方寸, 完全忽視了席位上還有旁人,她一會拿着團扇扇風,一會飲酒,一會又兀自拍臉要,還時不時晃晃腦袋,行為十分古怪。
今日赴宴的其他女眷,都在觀望,誰也不敢在大庭廣衆之中,與陸家女眷有任何親密的接觸。
此刻,見魏琉璃這般作态,都以為她是真的傻了。
陸靖庭過來時,遙遙望了她一眼,覺得小妻子甚是可人,他不由得唇角含笑。
而這一幕,讓炎元帝看見了。
炎元帝看了看陸靖庭,又看了看魏琉璃,他生性多疑,即便是小夫妻之間的私事,他也想知道個究竟。
炎元帝對身側的大太監裴植使了一個眼色。
皇宮到處都是眼線,裴植離開稍許,沒一會就過來禀報,在炎遠帝耳側,禀報道:“皇上,據貴妃娘娘宮裏的線人說,不久之前,永寧侯調戲了侯夫人。”
炎元帝,“……”
他把魏琉璃賜婚給陸靖庭,不是為了讓他兩喜結良緣的。
而是為了進一步激化陸、魏兩家的矛盾。從而達到強制平衡的作用。
怎麽?
陸靖庭這個悶葫蘆,他也迷戀美色了?
人一旦有了弱點,那就不難對付了。
炎元帝眯了眯眼,仿佛是想到了什麽。
魏啓元一直在不動聲色的留意每個人的神色,見炎元帝關注着魏琉璃,他蹙了眉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在心頭漫延。
魏啓元又看了看淮陽王。
這家夥時不時眼紅,沉浸在自我的巨大傷痛之中,完全就是一個指望不上的玩意兒!
魏啓元最終又看向了陸靖庭。
但願,他沒看錯人吧!
大周可能就要變天了。
洗塵宴結束。
陸家衆人陸陸續續到了宮門外,魏啓元叫住了陸靖庭,“賢婿,請留步。”
陸靖庭止了步子,颀長的身段令得他看上去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度。
這種氣度是久經沙場,歷經生死之後才歷練出來的。
魏啓元無視他的漠然,道:“賢婿,你與琉璃成婚有些日子了,此前在漠北多有不便,如今既然回京,那明日來魏家回門吧,也算是補上歸寧禮。”
三朝歸門,這是古制。
陸靖庭此前從不關注這些,甚至于,他與魏琉璃都不曾拜堂。
但眼下,他覺得儀式甚是重要。
陸靖庭拒絕了,“過幾日再說吧,我打算與琉璃重新大婚一次。”
魏啓元,“……”這……實在是沒想到陸靖庭會這般。
魏琉璃就在老太君身側,聞言後,面色再度漲紅。
重新大婚?
那是不是意味着需要重新那啥?
老太君也很支持,陸家還有諸多禮金不曾收回來,眼下回到京城,當然要重新置辦一次大婚。
老太君笑道:“那就這麽辦吧。”
魏啓元無話可說,他看了一眼二夫人,想了想,還是決定打聲招呼,“夫人。”
二夫人捏着手中錦帕,忍了又忍,轉過臉去不看他。
魏啓元,“……”
陸二夫人對他的恨意十分深沉啊。
罷了,誰讓他是奸佞呢。
忠良之士都憎恨他。
他應該習慣的。
淮陽王走了過來,看見陸家的人離開,他怒視了魏啓元一眼,繼而上了馬背,頭也不回的離開。
魏啓元站在兩道紅牆之間,眸光高深莫測。
陸府。
魏琉璃一路上都在想入非非,一下馬車,向老太君說一聲,就誰也不搭理,直奔後宅。
陸家三兄弟看得一愣一愣的。
而陸靖庭卻是心情甚好,還吩咐了管家,開始操辦大婚事宜。
他欠了魏琉璃一個婚禮,是要補回來。
陸無景心中納悶,小聲嘀咕,“老四,嫂嫂與兄長又怎麽了?”
陸家兄妹幾人湊到了一起,對兄長與嫂嫂的事情都充滿了好奇心。
陸紫嫣忍不住,但她不想被懲罰,就對木棉使了眼色。
木棉藏不住話,“你們可千萬不要外傳,兄長他在宮裏對嫂嫂動手動腳了!”
陸家三兄弟,“……”
不是吧,兄長是那種人麽?不要這樣污蔑兄長的清譽。
三兄弟對視了幾眼,誰也沒有多言。
然而,不知為何,從晌午至黃昏,有關陸靖庭在宮裏對魏琉璃孟浪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
“你們可千萬不要嚼舌根子啊,侯爺和夫人在宮裏那個了!”
“什麽?!咱們侯爺和夫人在宮裏如膠似漆?”
“……”
魏琉璃悶在後院一下午,剛踏出月門,就聽見了家奴們聚在一起,正在嘀嘀咕咕她與陸靖庭院的事。
她真是要臊死了。
怎會這樣?!
魏琉璃又縮進了院子裏,她撓心撓肺,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同一時間,上院書房。
陸靖庭把陸家府兵的勢力,交給了陸無顏,另外又把大大小小的事宜,皆按着能力大小,指派給了陸無景與陸無昌。
陸靖庭,“你們嫂嫂還小,府中大小事情,你們三個多擔待一些。她暫時當不了正經主母。老四和老六終歸是要嫁人的。”
他言簡意赅。
言下之意,操心勞力的事情,還得讓陸家男兒們來扛。
“是,兄長。”
三人齊齊應下,又神色複雜的多看了幾眼陸靖庭。
陸靖庭,“還有事?”
陸家三兄弟,“……無事了。”
三兄弟一離開,阿緣提着一壺涼透的降火茶過來,将府上的流言蜚語說了一遍。
謠言傳到了之後,竟然成了陸靖庭在皇宮,就把魏琉璃給就地正法了。
陸靖庭,“……”
阿緣信以為真,如今看着陸靖庭的眼神,透着敬佩,“侯爺,需不需要壓下去?”
陸靖庭擡手捏了捏眉心。
阖府都傳遍了,再禁也無用。
況且,他與魏琉璃本就是夫妻,他好像一點不排斥他們之間的流言蜚語。
“不必。”
陸靖庭交代了一句,起身大步往後院走去。
陸家祖宅占地極廣,庭院無數。
魏琉璃有自己獨立的院落,院中百花盛放,樹木葳蕤。
院中還有秋千。
這個院落是陸靖庭的母親當年所居的地方。
每一處的景致,他都十分熟悉。
“侯爺,夫人在屋裏悶了半天了,不肯出來,也不願意用晚膳。”守門婢女道。
陸靖庭現在大約能夠猜出她的幾分小心思,“把晚膳端過來。”
“是,侯爺。”
屋內黑燈瞎火。
魏琉璃不允許人盞燈。
她都沒臉見人了,還亮着燈做什麽。
她趴在涼席上,聽着外面的動靜,知道陸靖庭來了,就故意拉了薄衾把自己蓋住。
男人的眼睛早就适應了黑暗。
他走上腳踏,“起來吃飯了。”
魏琉璃不動彈。
這個世道太陰險了,她也不知道為何旁人會造謠。
陸靖庭無法,只好俯身去查看,強行掀開了她身上的薄衾,雙臂撐在床板上,故意在她耳畔道:“你真不起來吃飯?”
聲音蕩入耳際,癢癢的。
魏琉璃緊閉着眼,想掩耳盜鈴。
陸靖庭這幾日仿佛頓悟了,接着說,“不想吃?那……就這樣一起睡覺?嗯?”
“睡覺”二字刺激到了魏琉璃。
她猛然睜開眼,支着身子要起來。
但由于動作太快,她又看不見黑暗中的陸靖庭,唇似乎碰觸到了什麽,當她猛然驚覺時,已經為時已晚。
陸靖庭再沒有給小白兔逃跑的機會,他一手摟住了魏琉璃的腰,吻了上去。
知道小姑娘不太适應,陸靖庭并沒有過分,起初只是細細的吻。
然而,他還是太過高估了自己,一旦碰觸到了香軟,腦子立刻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加大力道。
胸腔像是被什麽填滿,陸靖庭滿足極了,但同時還想要更多……
“唔!”
魏琉璃一開始腦子是蒙的。
等她回過神來,人又再度被摁在了榻上。
而陸靖庭也随後欺身過來。
魏琉璃怕極了,但同時也好奇極了。
她太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陸靖庭的行為并沒有讓她厭煩,她只是慌張、迷惘……
魏琉璃被放開時,她大口喘着氣,只覺得脖頸傳來痛感,她推了推陸靖庭,“你、你做什麽?!”
陸靖庭已經許久沒有與魏琉璃親密了。
此前忙于金箔戰事,如今到了京城,終于算是安穩了下來,陸靖庭不是什麽真正的善男信女。
彼時不碰女色,是沒有遇到自己喜歡的女子。
他本身不是一個濫情的人。
而今,有了小妻子,且恰好她又是自己喜歡的人,那就完全沒有必要繼續當素和尚。
陸靖庭當然也不會強迫。
之前在漠北的事件給他太大的心理陰影。
他故意撩她,拿出所有本事。
魏琉璃覺得自己要死了,就在衣襟暗扣被一個個解開,魏琉璃突然大吃一驚,“你、你又孟浪!”
她出于本能,擡手就是一巴掌扇過去。
然後立刻抱緊了自己胸脯。
“你怎麽能這樣?!”
陸靖庭被打了,不怒反笑。
可能無論怎樣的男子,都喜歡這種火辣的調兒。
魏琉璃越是烈女,越是矜持,陸靖庭就越是覺得迫切。
他低低笑了幾聲,也沒繼續做什麽,只說,“別羞,為夫甚是喜歡,你也會喜歡的。”
魏琉璃哪能不羞燥?!
她原本就不太适應胸脯突然變得如此這般鼓鼓的。
陸靖庭沒有讓開,但也并未強行做什麽,魏琉璃不知道該怎麽辦,她愣是急哭了。
“你欺負我!你就知道欺負我!他們都說你不情願接受這樁婚事,是皇上賜婚,你被逼無奈才接受!嗚嗚嗚……”
陸靖庭,“……”
這到底是哪兒跟哪兒?
陸大将軍尋思了一下,今晚看來是吃不上肉了,為了長遠之計,唯有哄道:“我若是不接受這樁婚事,方才又豈會那樣對你?小傻瓜,別哭了,不碰你就是了。”
隐約之中,魏琉璃聽見陸靖庭長嘆了一聲。
似乎藏着某種隐忍,他拉着魏琉璃起來時,又附耳輕嘆了幾聲。
魏琉璃被拉了起來。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怪怪的,但具體哪裏古怪,她又說不上來。
陸靖庭命人盞燈,把魏琉璃拉到外間用飯。
京城的夥食比漠北好了太多,陸靖庭眸光晦暗,在魏琉璃身上掃過,但語氣已經恢複正常,“你多吃些,近日清瘦了,手感不如從前。”
魏琉璃,“……”
手感?!
她像是炸了毛的兔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瞪着陸靖庭。
她要怎樣才能向所有人揭露陸靖庭的真面目?!
魏琉璃咬了咬唇,“你才不是正人君子!”
陸靖庭也不打算在她面前當什麽君子。
他好像突然開竅,明白了如何與女子相處了,而且不亦樂乎。
遂說,“我只是在你面前才會如此。”
魏琉璃,“……!!!”
她與旁人有甚不同?
作者有話說:
陸狗子:開竅了,不接受任何反駁,233333~
魏琉璃:麻麻,救命啊,這裏有個大壞蛋!
阖府衆人:我們都明白的,理解的,并且相當支持的!
————
大家好,今天的第一更奉上,下午還有一更哈,麽麽麽麽噠~寶寶們留言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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