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008 姚青天
睡前看數學,姚青青夢見數學考試,百分的試卷,她努力的寫呀寫,把能答的都答了,卻還是不能到及格,她急的滿頭大汗,給吓醒了。
“太吓人了。”每回她考試前都會做類似的夢。
姚青青用手拍了拍床頭的《數理化叢書》,以示不滿。
清晨的金嶺村空氣清新,姚青青吃過早飯去養殖大棚,今天她一個人上工,餘嫂帶孩子回娘家了。
整個養殖大棚四頭大母豬,一頭大公豬,三十六頭小豬。
姚青青和餘嫂每天任務就是喂豬,糾正豬豬們不良行為,清掃糞便,将糞便漚肥供給生産隊。
聽起來有點髒,但待久了就不覺得有什麽。
姚青青照例和小豬們打招呼,然後給它們準備吃的。
餘嫂不在,平常也沒人來養殖大棚,姚青青小心的使用空間搬運谷糠,省時省力。昨晚一夢實在折磨人,她幹活都沒精神了。
她先喂小豬,再喂大豬。
喂小豬時小豬們很活潑,有些吃完還會貼在欄杆邊,鼻子朝她哼哼,像是和她打招呼。
有時姚青青伸手摸它們,它們就會叫得更大聲了,鼻子使勁往外拱,小尾巴飛快拍打。
大豬則冷漠許多,吃完就走回角落趴下了。
養豬後姚青青便發現豬的聰明,一雙小眼睛偶爾甚至透露似人的神情,大豬不如小豬友善,或許是因為它們比小豬更清楚自己的命運吧。
“小可憐們。”姚青青不痛不癢地說了一句。
喂了它們吃早飯,姚青青鏟屎、漚肥。
哼唧哼唧忙完,就差不多給它們喂午飯,再趕回家自己吃午飯,下午通常檢查次日的豬食,如果不夠要跟生産隊說,要求他們送過來。
一般來講下午都是閑的,不過姚青青和餘嫂都會裝作忙,仍舊待在養殖大棚那邊,棚後邊就是山,她們要麽給家裏撿點柴,要麽上山割點新鮮的葉子,給豬們加餐。
傍晚喂豬晚飯,完事後檢查圍欄,确定豬逃不掉,鎖好門,保證外人偷不了豬,一天的工作就完成了。
只要能忍受臭氣和吵鬧聲,總的來說比下田輕松,最好的是不會被拿去和種田模範做對比,然後被扣工分。
照常完成工作,姚青青回家洗澡除臭。
晚飯後李英紅來找她。
李英紅臉上寫着八卦,不用姚青青開口,她便自己說了。
“昨天我不是在新開業的照相館照相麽,你猜怎麽着,我到房間裏,就是交費看衣服的房間裏,羅蘭娟就在裏面坐着!
“租衣服、交費都要經過她,本來那天我想問她怎麽回事,但人太多了,聊不上。
“她看見我了,要我選一套衣服,不用付錢。”
李英紅嘴角咧開笑容,兩眼亮晶晶,顯然很滿意羅蘭娟的舉措。
姚青青配合的捧場,“哇,這豈不是很好,省了不少錢吧。”
李英紅笑着點頭,接着滿臉好奇問她,“羅蘭娟最近賺了很多錢吧?”最近兩個月羅蘭娟不僅不上工了,更是哪裏有錢賺哪裏就有她的影子。
也就是現在政策松了,往前兩年,這是小資行為,是要開批判會,勞教的。
姚青青沒能回答李英紅的疑問,反而反問她,“我怎麽會知道她的事。”
“她不是你小嬸子麽。”羅蘭娟是姚青青堂嫂。
“那也不熟。”姚青青毫不猶豫脫口道。
姚老爺子和姚大善不是一個娘生的,生活軌跡、思想境界更是不一樣,除了每年祭祖兩大家子會湊一起,平常他們關系更像鄰裏關系。
“你真是什麽都不知道。”李英紅一臉失望地看着姚青青。
姚青青嘻嘻笑,不以為然。
就在兩個女孩子閑聊同時,縣城火車站裏,隆隆作響的火車減速靠站。
火車停站,車門打開,挑着扁擔,背着籮筐,掮着行李袋的人來來往往。
姚青天只拎了一個棕色大皮包便踏上了故土。
十年仿佛一瞬,升東縣的景象映入眼簾,火車站不過是更舊了,方言依舊如故,人情依舊如故。
“去哪?住宿嗎?自己家,一晚上只收一元。”姚青天還沒離開火車站,就被小個子男人堵住了。
對方極為熱情,手已經搭上他的大皮包,要替他拿。
“不,謝謝,我家就在附近。”姚青天沒有給對方機會,抓緊皮包大步越過小個子男人。
對方聞言放棄,轉而湧向其他人。
姚青天離開了火車站,此刻天色已晚,他佩戴的手表時針追近數字9,他沒有在縣裏停留,憑借深處的記憶,向金嶺村的方向走去。
十八公裏的路,他似乎打算一夜走回去。
正如他當初一言不發的離開,如今他又一言不發的回來了,一路上姚青天心情複雜。
當初堅決離開家的理由早已淡忘,當初想要娶的人也不過是年輕的沖動。
十年的歲月裏,他經歷很多,得到過也失去過,最終發現,有便是無,對便是錯,沒有什麽是絕對的,只有年輕人的世界,虧在見識與年紀,才黑即黑,白即白。
黑乎乎的道路,一個男人漸行漸遠。
…………
一大早上被尿憋醒,姚青青迷迷糊糊走出屋門,結果看見親媽在瘋狂毆打陌生人,瞬間清醒了。
姚青青不知道其他人會是什麽反應,她是“嗷”了一嗓子,随手不知道抽了什麽東西便加入進去。
邊幫打邊喊,“媽,你怎麽不叫我和爸,你出事了怎麽辦!”哪裏來的男人?小偷?讓媽撞見了?
“砰砰砰。”她下手狠,姚媽打人前面她就抽後面,姚媽打人左面她就抽右面。
肉打肉還成,姚青天一個大男人不至于讓親媽打得哭天喊地,但姚青青用鋤頭棍子打他是真疼,他龇牙咧嘴躲着姚青青。
姚青青還在喊,“媽,你咋哭了呢?媽,你別停下來呀,我一個人打不過呀。”說着姚青青下手的頻率更快了,就怕形勢反撲,讓壞蛋壓制了她們。
一張小臉通紅。
姚青天受不了了,一把抓住棍子,低吼,“我是姚青天,你哥。”
“什麽你哥我哥,你別想——”姚青青試圖抽回棍子。
等等,姚青天,我哥。
姚青青住手了,姚青青松開鋤頭,閉上了嘴,眼睛望着姚青天眨呀眨。
而姚媽攤坐在地上,無聲的哭泣化為有聲。
姚青青從未見姚媽這麽哭過,哭聲低啞,像是被人扣住嗓子。
那哭聲富含太多情感了,惹得姚青青也嗚咽,心裏沒由來的發酸。
姚爸不知什麽時候走出來,姚青天把鋤頭扔到地上,張嘴喊了一聲低低的“爸”。
姚爸沒有回應,而是看向姚青青誇道:“打得好。”
說完他彎下身,半摟着扶起哭泣的姚媽,安撫道:“這不人回來了嗎?心裏該踏實了呀。”昨晚兩人躺在床上時,姚媽就唠叨心慌,覺得不踏實,要發生什麽事。
母連子心,卻是半點也不假。
姚青青欲上前幫姚爸攙住姚媽,但姚媽幾乎是把全身力氣卸在姚爸身上,姚青青幫忙反而是添亂,于是她撒開手,決定見機行事。
姚爸又摟又抱将姚媽往房裏帶。
姚青天寸步不離跟在兩人後邊。
姚青青自覺待會的場面“小孩子”應該避開,小聲說了一句,“我去做飯。”便小跑離開。
本來想煮粥的,但是姚青山沒回家,姚爸又去照顧姚媽和新來的姚青天了,家裏水缸還沒打水,姚青青沒法洗米。
姚青青認命的拎桶去公井打水。
她也不是多能幹的人,就打夠做飯、刷牙洗臉的水就回來了。
把米洗淨,倒上油攪拌,再倒入差不多的水,姚青青就燒起火,讓鍋裏的米咕嚕咕嚕煮起來了。
今天媽還去公社嗎?爸和她還上工嗎?她要不要告訴爺姚青天回來了?
蹲在火邊,姚青青思路飄散。
姚青天怎麽不打招呼就回來了?媽他們那邊現在怎麽樣了?姚青山要是在家就好了,她還能有個人說說。
忽然她聽到姚爸姚媽那邊有動靜,他們出來了。
姚青天來到竈房,拎走木桶。
姚青青歪頭不發一言看着他。
姚青天本要徑直出門打水,在久未謀面小妹的凝視下止住步。
然後撈起衣袖,讓她看看她的戰果。
精壯的手臂上,紅腫的肉蟲,“你打的。” 姚青天從上往下俯視她道。
姚青青睜大眼睛,絲毫不輸氣勢,“爸說我打得好。”嘴裏吐出的話像豆子落地似的,脆響。
“……”這就是他媽信裏乖巧懂事的妹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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