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只你,便足夠
出去巡了一圈,來到一幢古樸民居前,陸海默示意已經到了,沉魚探頭看了看這外面連塊牌匾都沒,不禁納悶。
“這是一家私房菜館,味道很不錯,帶你來嘗嘗。”替她開了車門,牽手而下,一邊走一邊輕語相釋。
倆人相攜上了樓,樓梯很窄,牆壁斑駁,看上去很有些年份,不過真正進到裏間才覺別有一番風味。
房子不大,格局就跟一般的住宅差不多,彼一進門便有一位精神矍铄約莫六十開外的老年人迎了過來,淺淺打了聲招呼,便招待他倆進了小包間。
“這麽偏僻的地兒你怎麽找到的?”沉魚頗有興致的擡首望望四周,只覺這裏溫馨怡人,如同在朋友家做客一般自然舒适。
“我可沒這些閑情逸致,之前高啓祥帶我來過一次,覺得這邊不錯便又來了幾回,這家私房菜館是一對退休的老夫妻開的,以熟客為主,都是些家常菜,爽口的很。”替她布好了碗筷,又斟上熱茶,笑眼如絲間是掩飾不住的輕松。
“其實我不過是喜歡這裏的氛圍,有種家的感覺。”陸海默替她捋了捋鬓邊微亂的發,夾着一抹喟嘆。
“恩,就他們老夫妻倆麽?能忙得過來?家裏子女呢?”沉魚颔首,掃了掃牆壁上的相框剪影,大多是夫妻倆的甜蜜合影,也有不少熟客酣笑留念,有些好奇又有些羨慕他們如此恣意充實的生活。
“他們沒孩子,不過早年倒是收養了幾個,現在都已經成家立業了,逢年過節會過來聚聚。那時候我便在想,以後要是有幸能找到那個相攜一生的人就一定要帶她到這邊來看看。”陸海默偏首專注的望向她的側顏,眸中滿滿的笑意,讓沉魚禁不住紅了臉。
老劉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番光景,午後豔陽透過窗棂的縫隙斜斜而下,将依偎的二人周身鍍上了一抹金芒,脈脈相視間情意流淌,讓他這個老頭也不禁軟了心肝。
本來沉魚是打算下午回東萊的,今早出來的急,匆匆跟王部長發了條短信便過來了,現在看看沒什麽事便想趕回公司看看,把手頭上的工作先完成。
陸公子自是不幹,這個點趕回去也不早了,讓她一個女孩子家獨自坐車太不安全,他哪裏放心得下,左右明後天就是周末,也不急在這一時。
沉魚一想也是,反正假都請了,便遂了他的意。
陸海默在武紡路上有個小公寓,平時住的不多,每周都有專人打掃,便打算把沉魚送過去休息,自家大宅離這遠不說,更怕她覺得不自在。
沉魚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便看見沙發上坐着的人已然閉目酣睡,有些無奈的勾起唇,将他手上的遙控器拿走,又從卧室拿了個小枕頭,将他輕輕放平,免得待會起來腰酸背痛。
肯定是這兩天累着了吧,屈腿跪在柔軟的羊毛毯上,偏首看他,男人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下巴上也冒出點點胡茬,雖然不複一貫的倜傥之态,不過倒別有幾分頹喪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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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厚薄适中的唇,棱角分明的臉,因由閉目休憩的緣故,讓整個身心都泛着幾許安逸氣息,宛如他給自己的感覺,安心而溫暖。
謝謝你,陸海默……感謝上蒼讓我遇到了你……隔着空氣細細描摹他的輪廓,在心底暗暗喟嘆。
陸海默醒來的時候便看見趴在他身側沉睡的女孩柔美的睡顏,小心翼翼的起身,生怕動靜大了一分将她驚醒,輕手輕腳将縮成一團的小人兒抱起放在床上,在唇角落下一吻。
步出大門的一瞬,便接通了高啓祥的手機。
“幫我查一下什麽人下令取消了沉魚的決賽資格。”雖說沉魚已然不介意這次決賽落選,不過他又怎麽能咽下這口氣,讓自己的女朋友不明不白的沒了參賽資格,這裏面到底有什麽貓膩他一定要查個一清二楚。
高啓祥的辦事效率不錯,堪堪不過二十分鐘便有了結果,陸公子剛抵達醫院門口,一聽見是他的電話便熄了火,停在路邊。
“查到了,是程功耀。我就說他怎麽好好把我叫過去訓話,整了半天原來是早将你們調查了個透徹,想來是你們在游戲中風頭太盛,引發了高層關注,結果沒想到自家少東家居然卧底去了自家游戲裏,還整了一出郎情妾意的戲碼,這老頭倔的跟牛似的,肯定是覺得你們現在的身份再去參加pk賽有失公允。”電話那頭高啓祥将調查到的情況一一告知,陸海默是越聽越惱火,莫名其妙就把人參賽資格取消這才更有失公允吧!
稍稍平複了一下情緒才下車去了VIP病房,陸聲正在閉目假寐,聽見聲響便睜開眼轉首看向來人,一見是兒子,立時笑彎了眼:“你怎麽又來了,也不回去好好休息,都說了我沒事的。”話說如此,不過其間的笑意還是滿滿當當幾欲溢出。
陸海默上前替他掩了掩被角,沒有做聲。
“老陸,下周一我就去總公司正式任職。”良久,似是下定了什麽決心般,陸海默擡眼望向自家老爸,擲地有聲。
陸聲欣喜的擡眼,已經多久沒聽兒子這般喚他了,自打他母親去世後他便不再開口喊這個只屬于他們父子間的稱謂。再一聽他終于決定正式接手公司事務,自然更是開心,畢竟是自己多年的心血,要真白白攤手送人總歸是不甘心的。
“剛剛我不在的時候,你們是不是跟沉魚說了什麽?”思來想去越覺她的情緒不太對,雖然極力掩飾,不過他依舊能感覺到其間的情緒波動,憶及他從主任辦公室回來在門口碰見她時的一瞬,面色隐隐帶着幾分蒼白,再一想那程說教也在裏面,指不定給沉魚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念及那老頑固居然一聲不吭就取消了他家小魚兒的參賽資格,這胸腹間的窒悶就越發厲害,脫口而出的問詢便帶了幾分冷意。
陸聲神色一頓,似是有些讪讪,對于自家老友的性子他自然了解的很,那老小子就是一刀子嘴豆腐心的主,許是怕小默年輕沖動沒有經驗,情之一字要是給傷着了,可不止傷筋動骨那麽簡單。于是乎,他便裝聾作啞了一回,實則也是為了再探探那位步小姐的虛實,只不過剛剛那襲話對那小姑娘而言确實是重了些,大概是覺得委屈了,跟自家小子哭訴了一番,這般想來,陸老爺子頓覺自己有些不厚道。
“咳咳,那個其實也沒說什麽,你程伯伯關心你,随便問了點家庭情況之類的,你也知道你程伯伯的性子,跟炮筒子似的,說話不帶拐彎,大概是言語間略重了些,替我跟沉魚道聲歉吧。”言畢,突然想起那決賽的事,便又接着開了口:“對了,我聽你程伯伯說取消了她的決賽資格,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老爺子畢竟是大集團首腦,雖然病體初愈,不過一旦涉及公司運營,便換上一副肅容,沒了先前的溫和。
陸海默倒着實有些訝異,沒想到他連這個都告訴了老陸,還真是坦誠的緊。
略略思索了一番,陸公子便将這前因後果說了一通,言語間對于程功耀不分青紅皂白便取消沉魚的決賽資格表達了強烈不滿。
陸聲聞言思忖一番,這才接了話:“要是這麽說來,老程這回是主觀了些,沉魚雖然在分部任職,不過并未涉及到游戲有關部門,她的問題倒是不大,大的反倒是你這方,你想,別人要是知道她是mR總部ceo的女朋友,會覺得她這決賽是靠自己的技術拼來的麽?人言可畏啊,兒子,社會便是如此,你想得到別人的肯定,就要先經受住挫折壓力。”
陸海默啞了口,他之前一心念着沉魚被取消了資格是因由在mR旗下任職一事的緣故,卻沒想過這真正的源頭卻在自己身上,一時間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一見兒子神色,老陸便知曉他心底的念想,這傻小子該把自己怨了個底朝天吧,唉!孩子到底是大了,由不得他做主啰,左右是自家兒媳,他又怎會袖手旁觀:“雖然資格被取消了,不過也不妨事,技術在身還怕不被認可麽?比賽只是個形式罷了,我以大賽主席的名義鄭重邀請她來參加總決賽,不過不是作為選手,而是玩家評審。”為了彰顯比賽的公正公開,屆時的總決賽除了有專業評審打分,還會邀請一些操作過硬的玩家前來作評。
陸老爺子好笑的見自家小子一副驚喜模樣,心底當真是樂開了花,他老了,該退休去享享天倫之樂了!
被自家老爺子攆走去陪女朋友的陸公子心情甚佳,只不過路上在琢磨怎麽将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家小魚兒。
被人肖想的某魚睡眼朦胧的睜開眼時,正納悶自己怎麽到了床上,起身一看沙發上早就沒了人影,納悶間聽聞一陣開門聲響,循聲望去,便瞅見陸海默一身風塵的立在門口,正笑眼灼灼的将她望着:“醒的倒及時,是不是聞着香味兒了?”說着,提手舉了舉手上的紙袋。
沉魚倒沒想到他回來的這麽巧,當下也清醒了幾分,踮着腳尖迎了上去,頗帶幾分俏皮:“怎麽辦?你找着一吃貨,難養着呢?還敢不敢接了?”
陸公子聞言笑意更深,伸出兩指捏了捏她挺翹的鼻尖:“認命吧,都上賊船了!”
化身為賊的小魚兒嗔怒着輕拍了他一下:“是去醫院了麽?那邊沒人守着沒事麽?”
“恩,他精神好着呢,不用擔心,黎叔黎嬸在那兒照顧他。我這有兩個消息,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先聽哪個?”款下外套,去淨了淨手,這才坐在桌前,看她将紙袋中的匹薩拿出裝碟。
“壞的吧,這樣等會聽到好消息會将負面情緒沖淡。”沉魚揚首,毫無為意,今兒重磅炸彈太多,心理素質早就提升了不止一個層次。
“我得回總部上班,不能陪你一起上下班了。”陸公子皺眉,很是不喜。
沉魚攤手,給了他一記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眼神:“好消息呢?”
“pk賽你繼續參加,不過是以玩家評審的身份。”陸海默正了神色,雖然這個結果并不是他最想要的,但也不乏為最好的意外。
沉魚神情一滞,顯然沒料到有這出,旋即似是想起了什麽般,臉色驀地沉了沉:“我不去。”
不用說也知道,一定是他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開的後門,參賽事小,就當自己技不如人就是,也沒必要太過糾結,最多也就是郁悶幾天罷了,可是,他身份本就敏感,又是新官上任,要是初初就位,就打着領導的旗幟公然将自己的女朋友放進決賽,定然會惹人非議。
陸公子似是早已料到她的反應,當下也不驚:“這可不是我的決定,是陸董的決定,明天公司便會正式發函邀請你參加總決賽的評審。沉魚,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可是,我想讓你離你的夢想更近一步,相信我,沉魚,你的實力決定一切。”
怔怔擡眼,望向目光灼灼的男人,那其間有抱歉,有懊悔,有遺憾,有心疼,更有滿滿的愛。
“傻瓜,我說過,我現在的夢想就是只想跟你在一起,僅此而已。”靜谧室間,女孩柔柔的嗓音帶着一絲嘆息融于滿室的空氣間,那是愛人之間的甜膩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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