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林端微笑:“你明白什麽……

林端有點吃驚, 他沒想到左幼上手如此之快,一下子就投入到了林氏當家人的身份中。第二天他就帶着辛煜文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只不過現在坐在上座的是左幼。

左幼擡頭看了一眼, 直接談正事:“助理、保镖,可以嗎?”

林端輕輕地挑了下眉, 明白左幼這是在給他與阿文分工呢。一個是總裁助理,一個是總裁的保镖。

“可以。”說完看了辛煜文一眼, 辛煜文面無表情:“跟以前沒差, 我随時待命在附近。”說完他略微躬了下身, 人就出去了。

屋裏只剩下林端與左幼二人。一個坐在總裁的位置上,一個說是助理,但相比起來, 林端更自在些,緊張的反而是左幼。

林端從容地走到左幼身邊,低頭看向桌子,看到了左幼正在看的資料。

他離得很近,卻并沒有挨到她。可左幼還是清晰地感受得到林端的存在。他自帶溫度, 就算是這樣紳士般地靠近, 左幼也能感受到他的溫度,兩側身子一邊冷一邊熱。

林端看了一會兒, 開口道:“還是之前的那個項目?”

左幼輕輕“嗯”了一聲, 接着說:“我看了全部的資料, 确實如林琛所說,目前這個項目對林氏來說是最重要的。可下面無論是工作态度還是落在實處的工作, 全然沒有對待重點項目的态度。”

說起正事來,林端給予的壓迫感消失了,左幼的注意力完全落在了工作上面。

林端也直起身來, 向後退了兩步,與左幼保持着安全距離,完全一副下屬對待上司的樣子。明明是在給建議,說話的姿态像是彙報工作一樣:“金岳這家公司,是新起之秀,據說金融大鱷錢升是幕後老板。”

這個消息倒是讓左幼感到驚訝,錢升如果是金岳的老板,那這個項目就不只重要一說了。

林端見左幼吃驚的樣子,給她普及道:“只是傳說而已,真實的情況是,金岳的老板只是借他的名頭,兩人有些七轉八拐的交情。這交情,不汲及到錢升的利益,他自然不會多嘴撇清關系,但也只能到此了,再多的幫襯不會有。”

“所以,林琛應該是跟他們有什麽交易,給你看的資料連數都作假,可見私下應該還有一份合同。尤其是在這個時候,他找到你,又聯合了一衆股東逼你,就不知道金岳與林琛私下到底做了什麽交易。”

職場腐敗,并不少見,左幼在職場那幾年聽過見過不少。林氏這兩年,林端不在,股權又在左幼手中,林琛搞灰色地帶既合理又便利。

“那這個項目不能再進行了?還要再找其它公司嗎?”左幼問。

金岳投資是做地産推廣的,表面看着像是乙方,但以他們的實力與戰績,有很多只做地産生意屬一屬二的地産巨頭都在争取它們。在找到金岳之前,與林氏合作的一家公司到期了,從報表來看,對方并沒有很好地完成與林氏的合作。所以,林琛要換掉它。

不談林琛是否與金岳有私下的交易一事,先前那家公司确實是實力不行,合同到期換掉它是最優解,而如果能和金岳合作那是最好的結果。

與左幼緊皺着眉頭不同,林端十分輕松,他溫和地、不緊不慢地說:“不用再找,再找的公司也未必比金岳好。金岳的老板能攀上錢升的名頭,也是個有本事的,這兩年它們公司的戰績十分漂亮,城西那個“死地”就是被他們救活的。”

林端又退了兩步,倚在一個角櫃上接說着:“這樣的公司,其實并不想扯進金錢交易。只不過,相對于金岳,林氏的名頭太大,他們想抓住這個機會。一些暗地裏的龌龊也就當看不見了,金岳是有野心的,比起純做地産,林氏對他們的誘惑更大,為了能簽上林氏才接受了林琛的條件吧。”

左幼聽明白了,她點了點頭:“我明白了,知道後面該怎麽做了。”

林端微笑:“你明白什麽了?後續要怎麽做?”

左幼想了想:“金岳是目前的最佳選,合同還沒簽也就意味着林琛的私下交易也在進行中,并沒有完成。你回來了,我接管了股份賦予的權力,金岳那邊會重新考量,這時候就需要給他們一點動力與明确的方向了。”

林端笑意加深:“沒錯,就是這樣。”

左幼拿起電話,林琛插了一句:“這事不同于其它,光打電話囑咐下去恐怕不行,你要自己去談,正好也是一個向外界傳達信息的機會,林氏現在的當家人是你。”

左幼放下電話看着林端:“我在前面無論做什麽,他們都會以為是你在後面授意的。”

林端沉默稍許,然後他緩緩道:“林氏原總裁因身體原因,出國治病兩年,走之前把自己的股份全部交給了左幼左小姐,待到他痊愈歸來,發現左小姐一直幫他保留着股份,在知道股權轉讓有年限後,不得已成為了林氏的總裁,實則她是林端的傀儡。”

“這是一個說法,你不喜歡的話,可以自己編一個。”林端無所謂道。

左幼:“就這個吧。”

林氏開酒會的消息一傳出去,所有與之有關的商界人士幾乎都來了。林端好長時間不露面,謠言早已四起,無論是出于何種目的,受邀在列的沒人缺席,全部都來了。

金岳的岳總自然也在此列。林端說他這兩年是去治病了,現在已經康複。看他現在身型健康,氣色極好,狀态比兩年前還要好,所有人都在心裏重新估量了林氏。

林琛是不請自到的,這場酒會本來是左幼作為新任總裁的一個見面會,如此大的事她與林端并沒有通知林琛,自然是成心的,但林琛還是來了。

左幼既然已經坐上那個位子,林端既然已經回來,林琛對他們舉辦的這個見面會是不在乎的,他在乎的是金岳的岳總。

林琛幾次接近岳總,發現岳總的态度大變,不像先前那樣熱情,甚至可以說客套的有些疏離。林琛沒在強求,他把杯裏的酒一口喝掉,注視着遠處招呼客人的林端與左幼,眼睛開始泛紅。

回去的路上,他打出一個電話:“去查查,林端這兩年有可能真的如他所說去治病了,錢不要在意,花多少錢都要給我查出他的行蹤。”

以前他就是太大意了,也是不想在這上面花太多的金錢,現在,林琛的想法變了,林端從哪裏回來的,只要錢花到位了,是一定能查出來的。

機場、火車、汽車,無論是哪種交通工具,只要價錢出得高,就會有內部人員不顧職業道德,賣消息的。

忽然想到什麽,林琛又加了一句:“還有趙安,他沒有跟他主子回來,那條狗可是林端用順手的,把他也加上,給我細細地查。”

酒會上,岳明天一早發現林琛離席,他有意湊近左幼,當然林端也在側。整個酒會過程,林總就沒離開過那位左小姐半步。

岳明天先是跟林端客套了兩句,林端同樣客套地回了兩句,岳明天就知道了,他該找誰談正事了。岳明天是精明人,不管這位新任左總裁是個什麽角色,傀儡也好,林端親捧的人也好,反正都是被推到前臺來的,他有事自然要找她說了。

從林琛追來,到中途離席,岳明天就隐隐感到了什麽,果然,那位左總寒暄了兩句就開始主動跟他提起合作的事,并且開誠布公地點出,林氏現在的決策權在她手中,希望可以跟岳總重新談一談合作的事。

聽到這個意思,岳明天放下心來,不用跟林琛私下做交易了,可以光明正大地跟林氏做生意。

酒會還算順利,林琛的到來雖然算個小意外,但他還算顧着體面,并沒有鬧出什麽事來。酒會散了,夜間起了風,左幼把冰冷的酒杯放下,呼出一口氣。

整場酒會,她很緊張也很亢奮,這時才覺出自己的疲憊。左幼今天配合着場合,穿了禮裙,這會兒風一吹,她感到了涼意,正想摟住雙臂,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披衣服的手沒有離開,而是就是衣服,環抱住了她。被包裹在大衣裏的左幼驚詫過後,反應過來是林端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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