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一更)轉變
第55章 (一更) 轉變
陸韶沖進拙楓園, 胡蓉将好被轟了出來,兩人碰面,胡蓉神色僵冷, “殿下這裏不需要人,陸總督過來做什麽?”
陸韶看也不看她, 推門要入內。
胡蓉擋門前,“陸總督還有沒有點尊卑, 殿下的房間豈容你随意進出?”
陸韶目色陰寒,早先他就看出這個女人對他有敵意,但礙于她是姬姮母族, 便從沒放心上, 如今皇帝揭露出來真相, 這幫人合夥騙姬姮, 他也沒理由再讓着她。
他飛快将她撥開, 跨過門檻往裏沖。
“陸總督一個太監,進殿下房間有什麽用?”胡蓉奚落他。
陸韶過頭,面上已爬滿陰狠, “姑娘的嘴皮子當真利索, 诓的殿下好苦,要不要咱家報到陛下跟前,讓他評評理?”
胡蓉表情微滞。
陸韶哼一聲, 關住屋門。
胡蓉兩手緊握拳頭,他們棋差一招, 原以為挑了鬼臼,一定能穩住姬姮,結果鬼臼這個蠢貨非但沒有俘獲姬姮的芳心,還被陸韶調去了關中, 這個太監着實狡詐。
陸韶進屋內便聞到了香,他疾步到床前,床上的女人半醒着,眼眸睜開一條縫,若隐若現着水光,她的面龐潤白,唇紅的豔煞人,墨發散在枕頭邊,順着滑落到床沿下。
極白極黑極紅,揉雜在一起将她捏造出來,像個精致的美人雕像。
陸韶收斂氣息,小步到床前,視線停在她的手腕上,橫了一條勒痕,青的發紫,她折騰起自己也不手軟。
陸韶側坐下來,微俯身摩挲她的臉,“殿下想撒氣,可以打臣,不要傷自己。”
姬姮的眼珠動了動,慢慢凝住神,目光定着他,她在思索,昨天胡蓉說,她的情緒會影響身體,她暴怒之下拿了繩索将自己的手拴住,她想看看,疼痛會不會令她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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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沒有用,除了給她添條傷痕,她照樣按捺不住自己,她擺脫不了這香氣。
姬姮緩慢擡起胳膊挂到他脖子上。
陸韶單膝跪到床畔,一只手環着她的腰托起來,垂頭吻住她。
只這一瞬,就聽見她細小的哼聲,他低低笑兩聲,吻的越發溫柔,“殿下不要害怕,有臣在,臣會護着殿下。”
姬姮蹙起眼,靠到他跟前汲取着吻,她不停的發抖,趴他懷裏漸漸沉迷。
陸韶揉着她的頭發,心底滿是憐惜,他拉開腰帶,趁手解了蟒袍,兜着她翻身進被衾裏。
——
天兒不太好,清早下起雨,這才過十月,雨水一下,整天都不用出門了。
姬姮側躺在外屋的昙花小軟榻上,那缸金魚搬到榻前,陸韶撒了些魚食進水裏,金魚們争搶着魚食,吃完又一哄而散,在水裏四處游,看着自在,但在這小小的魚缸裏,能自在到哪兒去。
姬姮突然就煩了,劈手推了一把魚缸。
陸韶眸子微動,任那魚缸摔地上,金魚們噼裏啪啦跳,想重新跳回水裏。
陸韶蹲到地上,一條一條撿起來,直撿到一條鼓着肚子的金魚,他好笑道,“這肚裏估摸着是一窩魚籽。”
那條魚被他捏在手裏搖頭擺尾,拼了命想掙紮逃開,但魚哪有人力氣大,它掙了沒幾下就認命,挺着大肚子張開魚嘴呼氣。
姬姮呆呆看着那條魚,陡然生出一股兇勁,她寒聲道,“本宮不想看這個,踩死它。”
陸韶有些不忍,“都快生了,全是小魚,殿下不喜歡,臣将它放外頭魚塘裏,任它自生自滅吧。”
姬姮別開臉,麻木的望着窗外。
陸韶起身走到門口,把那些魚交給京墨道,“放生吧。”
京墨探頭想往裏瞅,陸韶擋住她道,“殿下沒事。”
京墨局促點頭,忙不疊捧着魚走了。
陸韶折回來,搬了凳子坐到榻前,執起她那只帶勒痕的手,輕輕按摩着,“殿下都知道胡蓉她們騙了你,怎麽還信她說的?她說您沒得治,您就治不了了嗎?”
姬姮愣怔,轉回臉乜他,“你有辦法?”
她是不信他的,這麽好的機會可以掌控她,換作任何人都不可能真心為她治病。
“臣沒辦法,但臣可以派人去找大夫,一個不行,還有下一個,總有能治好殿下的大夫,”陸韶認真說。
姬姮凝視他,在他面上看出了讨好的意味,她是不信這話的,這些年在宮裏,太醫院的太醫時不時來請脈,也沒見他們發現她身上有什麽問題,宮裏的太醫都是經過層層選拔考核才能任用,比民間的那些大夫厲害了不知多少倍,他想在民間找出能給她治病的,簡直是在哄她開心。
但這話确實哄到她了,她可以等,哪怕大海撈針,說不定就碰到一個神醫呢。
姬姮露出笑來,唇微翹起,弓起身坐到他腿上。
陸韶攏住她的腰肢,眸底蘊着癡迷,悄聲說,“殿下躺着吧,坐起來身子疼。”
姬姮撫摸他的臉孔,手點着那高挺鼻尖,然後捂住了他的唇。
“你不是喜歡抱本宮嗎?本宮準你抱着。”
陸韶愉悅的彎起眸,手臂收緊,抱着她舍不得松開。
姬姮撤掉手,擡起臉跟他接吻,吻深了立時退開,她将頭抵在他肩側,呢喃道,“……不夠。”
不夠,她要的不止這些,不能她一個人被困住,她不想做囚徒,如果往後只能這樣活着,她要他跪在她腳邊舔舐,哪怕是深淵,她也不願屈服。
陸韶嗯着,托起她的下巴細細密密親,親的她縮在他臂彎裏安然不動,乖的想把心都掏出來給她。
京墨便是這時進屋裏,她一臉急切,繞過屏風恰恰撞見姬姮被陸韶完完全全抱住,他的手指托在姬姮腮邊,擡起時細頸拉直,在那只手的印襯下,白皙纖弱。
京墨面紅耳赤,忙退回屏風後,尴尬道,“殿,殿下……”
姬姮瞬時清醒,伸手撥開陸韶的頭,挺直脊背等他抱自己回榻。
陸韶抱她躺倒,地上都是水,他幹脆站到角落裏,裝一把奴才。
“進來回話。”
京墨低着頭,小心撇過屏風站到榻前,從兜裏摸出一封信道,“這封信是從胡秀房裏送出去的,被奴婢叫去的人截了下來,殿下請過目。”
姬姮接過信來看,半晌臉泛黑,他們和母妃一同制造出騙局,藥人是假的,父皇的書信也是假的,她們可真是好的很!還敢遞信回建陵,讓蛇婆來接着糊弄她!
姬姮撕掉信,怒聲道,“把胡蓉和胡秀叫來!”
京墨轉出門,讓低下丫鬟去叫人。
屋裏陸韶見姬姮一臉憤怒,便問道,“殿下準備怎麽處置她們?”
姬姮怔住,她跟黎國人沒法徹底割舍,胡靈和胡嬌還在為她訓練女兵,鬼臼也在關中,她還用過胡秀和胡蓉,往後東窗事發,她逃不了罪責。
但她不想就這麽放過他們,生母如此,她怪罪不了,但這些黎國人,她一個也不想放過!
“他們欺騙本宮,本宮豈能饒他們?”
陸韶稍加思索道,“您這會子真的要治他們的罪,後頭把人逼急了,他們索性将您也賣出去,這事兒就不好收場了。”
姬姮交握着手,凝神靜氣,“本宮可以殺了她們。”
死人就不會吱聲了。
陸韶微笑說,“殺了多可惜,這些到底是您母妃留下來給您的,往後說不準還有大用,您不若小施懲戒,讓她們對您死心塌地,跟那個蛇婆切斷聯系,人照用。”
姬姮仰着頭望屋頂,母妃已經死了,她恨了父皇一年多,父皇說的全對。
母妃騙了她,但父皇又何嘗是好的,母妃和父皇是互相博弈,母妃輸了,她不甘心,她用死來辟出一條路,逼着她跟父皇撕咬。
母妃有錯,可是人死了,還有什麽好恨的,她如今的境況并不會因這個真相改變多少,她想參政,父皇還是會阻攔,她跟皇弟也依然不能時常見面,皇弟才那點大,父皇很清楚,一旦他身死,皇弟登基,只要她有機會,必定能控住皇弟。
父皇要的是她安靜乖巧,往後老老實實嫁人,不要幹政,不要妄想打亂大魏國政。
姬姮的雙眸眯成縫,便是嫁人她也想自己做主,照着父皇的性子,鐵定要将她遠嫁。
她還是要争。
姬姮忖度着道,“本宮想用她們,但她們未必屈服。”
陸韶靠着牆,眉眼帶笑,“這不好辦,他們的老巢在建陵,臣可帶人潛入他們的老巢,那個蛇婆詭計多端,把她扣住,這些黎國人還能蹦噠什麽?”
擒賊先擒王。
“那本宮真要謝謝你了,”姬姮望着他笑,果然是從陰溝裏爬上來的東西,最懂得怎麽拿捏人心,這種人怎麽可能甘願折服在她手裏?
她是真的笑,不帶鄙薄譏諷。
陸韶心內柔軟,或許經過這次,她終于能正眼看着他了。
胡蓉和胡秀忐忑不安的進了屋,兩人雙雙跪地,默不作聲。
姬姮摘一朵晚香玉輕嗅,眸子斜着她們,“好大一出戲,本宮千裏迢迢前往建陵,竟然是陪着你們唱戲去的,母妃厲害,你們更厲害。”
“奴婢們有罪,殿下要殺要剮請随意,”兩人齊聲道。
姬姮丢了晚香玉,任它被雨水淋進土裏,她笑着,“你們有兩個選擇,繼續跟着本宮,為本宮做事,或者等着他派兵攻入建陵,将所有黎國人捉拿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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