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一更)香氣
第69章 (一更) 香氣
陸韶攥住她那只手束到後背, 眉梢帶着輕佻,“有臣在,您怕個什麽勁?”
姬姮一瞬垂着頭, 唇線繃直。
“年前那匹白蹄烏就沒回來過,沒準叫豹子吃了, 現下這些馬都聽話的緊,像殿下這樣兒的貴人騎着它, 那是它的榮幸,”陸韶在她耳邊輕道。
姬姮指節微蜷,青白着臉不做聲。
陸韶抽出一條青色緞帶遮住她的雙眸, 唇近她臉側依戀道, “臣帶殿下騎一回馬, 殿下覺得好玩了, 自然也會消除對馬的恐懼。”
姬姮偏身說, “放本宮下地。”
她語氣裏的抵觸消散了不少,陸韶一手兜着她,一手抓着缰繩驅馬繞場地內走動, 那匹馬走的緩慢, 馬背上感覺不到颠簸,尤其姬姮幾乎坐在陸韶腿上,他的臂膀很有力, 橫在她腰間讓她不用擔心掉地上,只除了有些虛浮感, 當真如履平地。
馬兒繞了一圈,陸韶勒住缰繩讓它停下,低眼瞧她笑,“要下來嗎?”
姬姮看不見四周, 意識是空懸的,陸韶跟她說的都沒過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麽,烏漆麻黑,身後人抱着她,好像真的有了安全感,她現出迷茫的神色,開始疑惑自己為什麽會對一個叛主的人放心。
陸韶眼神柔和,手在她手腕邊游弋,近唇吻在她耳側,“殿下是不是累了?臣帶殿下去休息吧。”
姬姮的雙眸張大,緞帶将她的視線擋住,她看不見陸韶,她只能聽見身後的那顆心在撲通撲通跳,他的臉很燙,燙的她沒力氣趕他走,身體也禁不住被他扣在懷中,她又開始酸了,想搖頭卻把眉毛皺緊,連躲避都變得像在欲拒還迎。
她的前襟開了些,膚質雪白帶粉,在白日裏看的更養眼,她身上的每一寸都是用金樽玉露嬌養出來的,她被皇權寵成了壞女人,沒有感情沒有憐憫,她要什麽,得人捧起雙手送到她面前,她得了自己想要的,可能連個笑都懶得施舍。
壞的坦坦蕩蕩。
陸韶突然揪住她的衣裳,騰抱起人跳下馬,急促闖進旁邊的淨房中,他們靠在木質躺椅上,陸韶看她閉着眼流淚,他抹掉淚,扶她坐起來,縱容着她來做主人。
可惜她不中用,這主人當的,還得他扶持着才能穩住,哭的撐不住終究倒下來要他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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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白天尤其短,中午一過天兒就陰的怕人。
姬姮窩在陸韶懷裏發懶,看着有些提不起勁頭,随時能昏睡過去,陸韶撿起褙子替她穿好,捏着她的手指放嘴邊淺啄,“臣過了些,等回去給您塗點傷藥。”
姬姮想撤手,他抓着不放,她抖了一下,半張唇罵他,“瘋狗。”
陸韶龇牙笑,放過了她的手指,低頭噙她唇親,“您會栽培,養出臣這樣兒的,您這種栽培法子,男人在您手裏過不了幾日都得瘋。”
姬姮憋着氣挪開臉,想起身走。
陸韶攥住那兩只雪足,察覺到微涼,幹脆團着放曳撒裏,“好不好的,沒個準信兒,臣将您放心窩子上疼,您這心底還不知怎麽算計臣。”
姬姮怔了下,撇過眼道,“本宮要回公主府。”
陸韶手還攬在她腰上,哄着她,“要不要臣抱?”
姬姮低下來頭,臉色發僵,她沒力想走也走不了幾步,都是這狗東西害的。
陸韶皺皺鼻尖,悄聲說,“王歡把蛇婆帶回來了,臣抱殿下去見見她?”
姬姮抿緊唇,手自覺挂到他脖子上。
陸韶笑眯了眼,拿過鬥篷将她蓋的嚴嚴實實,起身出了總督衙門。
總督衙門在皇城外宮,已經遠離了內廷,陸韶抱她一路走,沿邊的小太監宮女都不敢擡頭看,他頗招搖的出了皇城,徑自把姬姮帶回府邸。
王歡坐在堂屋裏給陸富貴看東西,都是他在建陵買的稀罕貨,他一眼見陸韶把姬姮抱到後院去,嘴兒張的老大,“乖乖,總督出息了。”
“出息什麽?九殿下拿他當個消遣罷了,”陸富貴撿了兩個陶制火罐,甚是喜歡,“這對兒火罐給我吧,我這雙老寒腿過冬就疼的受不了,拔火罐倒舒服。”
王歡道了聲得,扣扣搜搜從兜裏摸出個翠色石頭,上頭雕刻着奇怪的雕像,上首是人,下首魚尾。
陸富貴看的新奇,笑問道,“這什麽稀罕物兒?”
王歡抛了抛石頭,往門外走,“我在建陵買的壽山石,給總督送去。”
他跑到後院,正見陸韶從屋裏出來,他屁颠颠到跟前,把壽山石給陸韶道,“總督,那個老婆子有點意思,奴才從她身上搜到了這玩意兒,說是圖騰。”
陸韶将石頭颠了颠,笑起來道,“去,把蛇婆帶來,殿下要問話。”
王歡答應一聲,匆忙跑出院子。
陸韶折回進屋裏,他放輕步子到床邊,她閉了眼睛打盹,他摸一下她的眉尾,這會子不皺了,舒展起來也好看,看不出她脾氣差的要人命。
他一碰,姬姮就醒了,她推掉臉上的手,翻身背對他,“本宮不想待在你的府邸,趁早送本宮走。”
陸韶湊到她臉邊,将那塊壽山石拿出來給她看,“這條美人魚是從蛇婆那兒搜來的。”
姬姮還記得這條魚,先前是陸韶買回屋裏逗樂用的,還給她說了美人魚是個什麽鬼東西,她不喜歡。
“你從高盧買的魚別栽蛇婆身上。”
陸韶笑了,“殿下也就跟臣狠,看人一點也不準,得虧陛下和臣護着,不然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現在。”
他嘴邊的笑帶着些意味不明,讓姬姮瞅着很膩煩,她撥開陸韶,側坐起來,斜他道,“別把自己說的有多厲害。”
陸韶無所謂她怎麽想,只等着王歡把蛇婆揪來。
過半盞茶,王歡拖着蛇婆進屋,陸韶攙姬姮坐到外屋的紅木藤椅上,蛇婆一見到姬姮,登時兩眼含淚,“小主子,您叫這些魏國将士抓奴婢,您難道都忘了先前奴婢跟您說過的話嗎?”
陸韶端出來蜜餞罐子放姬姮手邊,順道拿出一顆蜜餞遞到姬姮嘴邊,她擰着眉,到底沒在蛇婆面前發火,張唇吃了蜜餞。
蛇婆愣着眼看他們姿态親密,良晌不敢信道,“你,你們什麽關系?”
陸韶長眉一厲,“咱家跟殿下什麽關系,輪得到你來問?”
蛇婆匆促想上前,叫王歡按着跪到地上,她問姬姮,“您要是嫌鬼臼伺候的不順心,奴婢再給您挑一個合眼的,何必跟這個不陰不陽的太監有勾連。”
姬姮淡聲道,“本宮身體裏的香怎麽回事?”
蛇婆神色沒半分慌張,規規矩矩解釋說,“皇女們天生就有的香,您問奴婢,奴婢也不太清楚。”
姬姮在她面上看不出撒謊的痕跡,但也不想信她說的話。
“你是母妃跟前人,你怎麽不清楚?還是你不想告訴本宮這香的來歷,以期接着騙本宮。”
蛇婆心一跳,猜到胡蓉她們漏了馬腳,讓姬姮發現了破綻,她還是笑着,“奴婢只不過是主上殿前的宮女,都進不去主上的寝殿,許多事也只是聽主上吩咐,哪裏知曉那麽多皇室秘辛。”
“母妃連凝香丸的秘方都能交到你手上,你怎麽可能不清楚本宮身上的香?”姬姮已經有了火氣,若不是看在她年老的份上,估計早開口罵了。
蛇婆呆呆注視她,在許多年前,羌柔曾說過,她會把孩子教的很單純,這樣就不用擔心以後不聽她們的話。
可是現在的公主殿下卻變了,和先前在建陵時看到的不同,她似乎被人教的伶俐許多,沒那麽好糊弄了。
陸韶攤開手給他們看那塊壽山石,“你們的圖騰不是月亮嗎?怎麽變成了一條美人魚?”
蛇婆張了張口,說不出話。
陸韶搬來椅子坐倒,“你們這些黎國人心夠野的,大魏以日為尊,你們就搞出個月亮圖騰,好叫殿下以為日月同輝,結果還是假的,美人魚怎麽了?丢你們人了?”
蛇婆略微頹喪,“我們也只是想複國。”
陸韶拍拍手,呷着茶水跟姬姮說,“殿下還記得臣告訴過您,美人魚的本性嗎?”
姬姮當然記得,強大、兇殘、弑殺、獨占欲強。
“臣當初聽那個高盧人說過,這種魚不分雌雄,他們遇見心怡的對象才會根據對象變身,公的母的只不過看他們心情,但這魚容貌瑰麗嬌豔,有着一副好嗓子,當他們餓了時,他們就會用歌聲或者美貌來引誘獵物靠近,然後再一口吞了獵物,這魚素來最善僞裝,美貌和歌聲是他們的武器,”陸韶說到這微頓,轉頭笑看着姬姮,“您這身香,像不像武器?”
美豔的女人,渾身帶香,有着尤物的體征,卻能徒手刺殺皇帝,姬姮的母妃生長在黎國皇室,怎麽可能會是真正的尤物,她更像是那尾魚,掩蓋了自己貪婪的本性,妄圖吞并所有。
所以香氣絕不是所謂的天生,姬姮能有香,也不過是麗妃用某種手段生成,她希望姬姮能繼承她的王位,能帶着她的遺願将大魏吞噬。
只是可憐,姬姮被皇帝養的太過愚鈍,猛獸的爪牙被磨斷了,她成了只家養的寵物,即便還時常沖陸韶露出兇狠。
光能招人疼了,沒什麽傷人的本事。
姬姮當即拍桌子,“本宮不信這香是天生的!你若不老實說出來,本宮就斬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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