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一更)變了……

第113章 (一更) 變了……

長公主府內, 王梓淩被人蒙着眼睛推入一間房,她手腳被捆住,踉跄着跌到地上, 她心內膽怯,直顫聲問, “這,這是哪兒?”

陸韶睨過京墨, 京墨上前解了她眼睛上布條,旋即退出屋門。

王梓淩眼前一亮,映入眼簾的就是斜躺在白玉珊瑚榻上的姬姮, 她靠着引枕, 身上穿的是件金色鳳尾裙, 陸韶坐在榻邊, 任那兩條白皙長腿搭在膝上, 他愛不釋手的自她腳踝流連過纖足,寬大手掌扣着它們,猶如握住稀世珍寶。

姬姮被他碰的骨髓酸軟, 勉力踢着他, 蹬了兩下他越發不放手,她火大道,“你這雙手是不是不想要了?”

陸韶喉結滾動, 眸色深深,“小脾性, 剛剛不是說腳酸,我給你揉好了,轉臉不認人。”

他們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王梓淩只覺慌亂, 怯聲道,“陸廠督,你無緣無故将下官綁來,未免有些過分……”

她一吱聲,陸韶好心情一掃而空,扯了小毯蓋住姬姮的腿,起身道,“過分什麽?王大人将咱家和長公主殿下南行的消息散布出去,害咱家和殿下被人刺殺,回來還要處理□□,王大人好手段。”

王梓淩吶吶聲,“……下官沒做過的事,陸廠督怎麽栽贓?”

“王大人清清白白,咱家怎麽聽缇騎們說,你時常往五柳齋跑,還和刑部左侍郎周大人關系暧昧,這不是假的吧,”陸韶從果盆裏捏起櫻桃,遞到姬姮唇邊,她皺着眉瞪他,片刻還是張唇裹進口中,她有一張好皮囊,随意動作都美的惑人,哪怕是品食零嘴,也自帶着冷媚,陸韶瞅着她舍不得移開,她騰的坐起來,姿态端莊,眼底眉尾都含着風情。

王梓淩這下慌了神,“我,下官和周大人只不過是随意說了幾句話,您光憑着這個就随意污蔑下官,下官不服!下官要見陛下和長公主殿下,他們必會給下官一個公道。”

姬姮吐掉核,它在地上滾了幾下停在王梓淩跟前,她伸腳踩到地板上,陸韶攙着她走近前,她居高臨下的俯視着王梓淩,“本宮可不會饒了叛徒。”

王梓淩驚愕住,“你,你是……”

她明明只是個村姑,憑着一張好臉被陸韶娶進門,若不是她,陸韶何至于停王梓淩的職,這後頭還是長公主殿下恢複了她的官職。

結果現在,眼前的女人竟然是長公主?

王梓淩瞳孔微縮,她是長公主,那陸韶娶的夫人就是長公主,公主下嫁給太監,為了掩人耳目,所以對外宣稱娶的是村姑,他們瞞了所有人,這種事要是散出去,這兩人就成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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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韶哈哈笑,“王大人這心忒野,也不看看你有沒有命活着出去。”

王梓淩立時吓住。

“派去南京的殺手是周大人所使,你身為戶部主事卻跟刑部左侍郎勾結暗害殿下和咱家,莫忘了,你能當官兒,那是殿下争來的,你恩将仇報,若殿下和咱家在南京遭遇不測,你就是千古罪人,”陸韶輕飄飄道。

王梓淩瞬時落淚,她入朝以來,一直跟着韓凝月做事,原也是認真負責,可後來她被陸韶和他夫人那般呵斥,她心底積怨,剛好那段時間陸韶離京,她去五柳齋看戲時和刑部左侍郎見過幾次,不覺就熟了,過程裏不知不覺和他透露了陸韶離京的秘密,她是存了心的,這舉朝都清楚,陸韶和向徳黨不對付,她把這個秘密放給向徳黨,他們自然會想辦法除掉陸韶。

要說她有多恨陸韶,倒也不能算深,她只不過是氣陸韶為了夫人轟趕她,還将她停職,她辛辛苦苦才等來飛黃騰達的機會,在科考中贏的盛名,她爹做了一輩子舉人,日日念叨自己不是男孩兒,長公主殿下開設女科,她終于能揚眉吐氣,可是她入了朝才發現,這舉朝早分成了兩派,她不投向陸韶這邊就只能向向徳黨投誠,她起先是不屑融入向徳黨的。

可是她沒辦法,她得罪了陸韶,這仕途已經被腰斬,她當時得知陸韶離京後,第一個想法就是,借向徳黨的手除去陸韶。

可惜她失策了,陸韶和姬姮不僅沒死,還将向徳書院連根拔起,往後朝裏的那些老臣都不敢自稱向徳黨,他們悉數被陸韶和姬姮拿捏住。

姬姮蹲下來,死死盯着她,“本宮不計前嫌,放你在戶部,你卻背刺本宮,你是女科的受益人,你對得起這天下女子嗎?”

王梓淩瑟縮後退,她沒想過這些,她只是覺得自己運氣好,正撞上了女科,她從沒考慮過女科開設後,其他女子會如何,她心太小,想不起其他人。

姬姮懶得再跟她廢話,挪開臉道,“殺了。”

王梓淩搖着頭痛哭乞求,“殿下!微臣知錯了!求您再給微臣一次機會,微臣絕不敢再違逆殿下……”

陸韶朝外吹了聲口哨,屋門打開,兩個女衛入內将她拖走,院子裏頓時傳來一聲慘叫。

姬姮撫着額頭跌坐回榻,陸韶取笑她,“心疼了?”

姬姮緊咬唇,她不心疼,她怎麽可能心疼一個害過自己的人。

“本宮只是好奇,她是女人,怎麽會投奔男人?”

陸韶瞧院裏有人在清洗地面,滿地鮮血在片刻後消失不見,他踱過去将窗戶關住,“她不是投奔男人,只不過心胸狹隘,覺得是我們欺辱了她,她是為了報複。”

姬姮朝他眨眼,他慢慢走來,挨着她坐下,小聲說,“方玉林當了佥都禦史,時常入宮見陛下,若陛下知曉了我們的關系,你會抛棄我嗎?”

姬姮把頭低下。

陸韶捏起她的腮,只見她呆滞,胸中滿是柔情,悄悄道,“姮姮答應過,是我的女人,不能反悔了。”

姬姮回過神,将唇壓到他嘴邊,他順勢摟她腰擡起人放膝上,她兩腿分岔,晃蕩着往他懷裏靠,蹙起的眉愈加嬌氣,他吻着笑起來,提着那鳳尾裙擺掀開,看過便生躁,故意問她,“這是怎麽了?腿兒沒勁?哪個不長眼的往咱家姮姮灑水?”

姬姮揚手打他,眯眼要走。

陸韶攥着她的手指細細親,親夠了攬緊她,和她說着悄悄話,“咱們離開南京都快一個月了,小離巷裏的梅子該熟了,那梅子紅彤彤圓溜溜,含嘴裏酸甜酸甜,以前吃膩了總嫌不得味,這會子吃不上,反倒惦記了。”

他眸子亮晶晶,瞅着姬姮直舔嘴,“我想吃梅子呢。”

姬姮心口都聽出了酸,檀口微開,“爛渾貨……”

陸韶撲哧哧的笑,貼着她的唇呢喃,“給不給?”

姬姮頸子一垂,叫他抱着滾進了榻。

——

隔日臨朝,陸韶當朝宣讀向徳書院惡行,朝中大臣都畏畏縮縮,只恐他借着這事大開殺戒,随後韓凝月上奏變革女子繼承家業,從南京試行,陸韶笑嘻嘻的問底下誰敢反對,舉朝無一人反駁,這場變革至此開始。

下早朝,姬姮搭着陸韶一起進了明禮堂。

魯昭手拿着戒尺在逼小皇帝背書,小皇帝磕磕巴巴背着,還不時哭泣,姬姮在庑房看的一肚子火,直等他背完,進門裏訓斥,“瞧瞧陛下這個蠢樣子!臣不在燕京,你怕是玩瘋了!”

小皇帝嗚哇哇大哭,“朕都照着皇姐的話,天天上朝,朕哪裏玩了?”

他還知道狡辯了。

姬姮狠拍桌子,“你沒玩,你都玩到翰林院了!誰讓你把方玉林放進朝的?”

小皇帝這時倒沒哭,睜着圓眼睛不解道,“皇姐好奇怪,朕是皇帝,朕不能放人入朝嗎?方先生那麽好……”

姬姮、魯昭、陸韶三人霎時驚愣,陸韶當先反應過來,忙和他笑道,“陛下當然可以,但您還記得臣當初跟您說過的話嗎?”

當初他提點小皇帝,表面和善的不一定是好人,表面兇狠的也不一定是壞人,他就差把方玉林的名字說出來,他當時以為小皇帝聽進去了,現今看,他還是傻的。

魯昭也正聲說,“微臣曾經和您說過,這世上沒有好人,您忘的一幹二淨。”

小皇帝看着他們個個冷臉,心底發怵,他哭唧唧道,“朕聽出來了,你們說方先生不好,可方先生沒對朕做過不好的事情,你們都把方先生想的那麽壞,為什麽不給他機會表現呢?”

姬姮猛一把揪住他,“陛下忘了當初是父皇将他扔回翰林院的?”

小皇帝被她吓得直往後縮,奈何她雖然沒多大力,但抓一個小孩子還是輕松的,他逃不開,弱弱道,“父皇和皇姐一樣,莫名其妙就發火,誰知道他為什麽把方先生扔回翰林院,朕只是覺得方先生為人謙和,待朕也比,比……”

他怯怯望着魯昭,“比魯先生溫柔。”

姬姮氣極,抓起魯昭手裏的戒尺欲往他身上打,陸韶匆忙攔下,輕柔道,“殿下息怒,陛下還小,總得慢慢教育。”

姬姮哼聲,松了手,抱着胳膊立在他身旁。

小皇帝望了望姬姮,又望了望陸韶,露出猶豫的神情,“皇姐真的和陸韶有一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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