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紅燒肉的味道

周穆迪聽到這個消息時，和賣魚時一樣地喜出望外，立馬派妞妞去河邊的竹屋那裏詢問了劉長祥的意思。

很快兩家就達成共議，一起去買小豬仔來養，各買三頭。

周穆迪考慮到晚飯後還要再去運一趟豬食回來，趕夜路會有不方便的地方，就提議道：“咱買一頭騾子回來拉車吧！騾子跑得快！方便天黑那一趟路。”

妞妞眼睛亮晶晶的，問：“騾子是什麽？”

“驢生驢，馬生馬，驢子和馬雜交，就生騾子！”周穆迪心平氣和地解釋道。

劉海元也同意買騾子，笑着說道：“這樣別說是去鎮上運豬食，趕着騾子的腳程快，我還能去鎮上賣一早市的青菜，一天去鎮上趕三趟也累不着！呵呵……”

周穆迪又思索着說道：“總不能可着你一個人趕路挨累，下午那一趟就交給我，晚飯後那一趟就讓妞妞爺爺去。”

劉海元連忙拒絕道：“那可不行，早上那趟不能算進去，我早上去趕早市，那是撿便宜呢！再說我一天也沒什麽事，騎騾子趕路，那是飛快的事，累不着！下午和晚飯後的兩趟我都不成問題。”

經過謙讓，最後議定下午由周穆迪去，晚飯後還是由劉海元去，若是劉海元不得空，就讓劉長祥去。

次日恰逢趕集，一早，劉海元帶着新鮮的活魚，以及八個大木桶，還有要賣的布匹、雞蛋、幹菜等東西，和送羊奶的隊伍一起出發趕去了鎮上。把魚在酒樓裏過了稱，又收了錢，把木桶放到天地酒樓廚房的後院裏，同掌櫃打過招呼，就趕去菜市場了。

周穆迪這時候也已經到了，劉海元把貨攤擺在周穆迪貨攤的旁邊，周穆迪幫忙看着貨攤，劉海元就去集市上買小豬仔和成年的大騾子去了。

周穆迪趕在散集之前就賣完了鹹鴨蛋和布匹，平板車上裝着六只小豬仔，和村裏其他人一起先回家去了。劉海元還等在街上，打算等過了午飯時候，帶着酒樓裏中午的剩飯剩菜再回去，省得多跑一趟。先花一文錢買了兩個白饅頭吃了，然後把騾子和平板車安置在天地酒樓的後院裏，開始熟練而勤快地幫酒樓裏幹活，洗洗菜、刷刷碗、掃掃地，幹活時有條不紊。劉海元個性開朗，又很安分，和酒樓裏的人混得還比較熟了，酒樓裏的人對他都客客氣氣的，都願意給他笑臉。

等到午飯時候過了，酒樓裏開始冷清下來，店小二們開始張羅着吃飯，掌櫃開口留劉海元一起，劉海元笑着拒絕了，默默地把四大桶的剩飯剩菜提到平板車上放好，和酒樓裏的衆人告辭，然後牽着騾子出了酒樓，掌櫃看他幹活勤快，讓店小二用紙包包了一包紅燒肉趕出來推給劉海元，劉海元這回很爽快地收下了，道了謝，就快步地往城門趕。出了城門，劉海元騎上騾子，因為這頭騾子對回劉家村的路還不熟，所以他不敢催騾子走得太快，只是不急不緩地趕着路。

回了家，劉海元把包着肉的紙包交給他媳婦，把騾子從平板車上解下來，系到院子中的大樹樹幹上，又卸了兩桶豬食下來，然後用平板車推着剩下的兩桶豬食去送給周穆迪。

妞妞正在家裏逗小豬仔，她覺得長得黑黑、胖胖的小豬仔比任何東西都要可愛、好玩。等劉長祥送了豬食過來，妞妞給三只小豬仔喂了豬食，才戀戀不舍地帶着魚簍子和魚竿出門去喊金寶去釣魚。

兩人一路上高興地說着自家的小豬仔有多麽好看和好玩，心情都十分地亢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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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小豬仔，金寶又對妞妞說道：“我爹帶了一包肉回來，我娘說讓你晚飯就在我家吃。”

“是什麽肉啊？”妞妞好奇地問。

“紅燒肉！是酒樓的廚子做的，聞着可香了！”金寶吞着口水，感嘆地說道。

妞妞想着有香噴噴的紅燒肉吃，心情頓時更好了，臉上笑呵呵的。

妞妞先去自家的竹屋裏看了爺爺，然後才和金寶去到旁邊的竹屋裏釣魚。等到一個下午過去，妞妞的簍子裏是滿滿的一簍子魚，提在手裏沉甸甸的。金寶的魚簍子裏也裝了大半簍子的魚。兩人的心情都十分地滿足。

“爺爺！我和哥哥回去了！”妞妞對着自家的竹屋，大聲地喊道。

“唉！”劉長祥大聲地答應了一聲，他自個兒還要晚一點兒才趕鴨子回去，他旁邊放着兩個魚簍子，其中的一個已經是滿的了，另外一個也已經裝了半簍子的魚了。

妞妞一進家門，就和周穆迪說了幹娘家有紅燒肉，讓她過去吃晚飯的事。

周穆迪對這種事已經很習慣了，對妞妞叮囑道：“要有客人的樣子，不能吃太多了！”

“嗯！”妞妞響亮地答應着，蹦蹦跳跳地進去廚房裏，準備先給爺爺奶奶做晚飯。

周穆迪随後跟到了廚房裏，吩咐妞妞：“你早點過去，金寶家吃飯比咱家早一些，別讓人家等你。晚飯我來做。”

“嗯！”妞妞聽話地跑了，像是刮起了一陣快風。

晚飯時，妞妞吃到了她覺得是最好吃的菜，那紅燒肉可香了！三個孩子吃得嘴巴上全是油光，還一個勁地砸吧着嘴巴，當海元媳婦笑着問他們肉好不好吃時，三個孩子一起使勁地點着下巴。豈止是好吃啊？簡直是好吃到了天上去了！妞妞此時心裏就有這樣的真實感想。

海元媳婦笑着給三個孩子的飯碗裏夾肉，劉海元在旁邊看着三個娃娃的香甜吃相，也是忍不住愉悅地笑着。

這頓飯吃得很開心，等到把碗筷都擱下了，妞妞的嘴裏和心裏還在回味着那油膩膩、香噴噴的美味。捧着圓滾滾的肚子，坐在那裏很有滿足感，砸吧着下嘴唇，忍不住把下嘴唇吸進嘴巴裏舔一舔，眼睛裏的笑意亮閃閃的。

“妞妞，我沒騙你吧！酒樓裏廚子做的菜是最好吃的！”金寶對着妞妞邀功道。

“嗯！”妞妞點着圓潤的下巴，贊同地說道：“很好吃！”

鐵寶坐在一旁傻笑，一會兒看看哥哥的臉，一會兒又看看姐姐的臉，肥嘟嘟的臉上笑嘻嘻的。

妞妞驀然發愁地感慨道：“為什麽我自己做的菜就沒有這樣香的味道呢？”

金寶很老成地回答道：“要是人人都能做出酒樓裏廚子做出的那種好味道來，那人家還要去酒樓裏吃飯幹嘛？在自己家裏吃飯多省錢啊！我爹說酒樓裏的菜賣得可貴了！”

“唉－－”妞妞輕輕地嘆氣，還在默默地羨慕着酒樓廚子的好廚藝。

妞妞回家後，又忍不住高興地跟劉長祥和周穆迪宣揚了一番酒樓廚子做出來的紅燒肉的美好滋味，劉長祥聽後，笑着摸摸妞妞的頭，周穆迪聽後，輕聲地嗔怪道：“嘴饞！咱這樣的人家只要把肚子吃個半飽，不餓着就行了，可不興那些費勁的花樣！”

不理會周穆迪的嗔怪，因為受到紅燒肉的啓發，妞妞現在做菜有了更高層次的追求，不再以周穆迪為目标了，現在目标換成了那道美滋滋的紅燒肉！以及那個鼎鼎的“酒樓廚子”的特殊名號。

妞妞晚上睡覺之前，就在腦子裏好好地琢磨，想着那菜怎麽就這麽香噴噴的呢？比自己曬出來的香辣鴨和橙鴨都還要香上許多，而且那肉的味道怎麽就這麽好吃呢？越是想着，小身子就越是在床上打着滾，翻來覆去地就跟腦中的思緒一樣歡快。

擾得周穆迪煩躁地錘了一下床板，在黑暗中瞪着眼睛，惱怒道：“你還睡不睡了？不睡就去地上坐着去！你要是再敢動來動去的，我就把你扔到院子外面去！讓黃鼠狼把你叼走！”

妞妞立馬安安靜靜地，一動也不動了，側彎着小身子，縮着小圓圓、短短的手臂，把小手縮成松松的拳頭狀，害怕奶奶發現自己還沒有睡着，心虛得連眼睛也緊緊地閉上了。特意地把鼻子裏的呼吸放輕，差不多達到屏息凝神的程度了！

周穆迪氣呼呼地重重地噓出了一口長氣，翻了個身，把面朝向床裏面，疲憊地閉上眼睛。

妞妞閉着眼睛草木皆兵了好一會兒，在聽到奶奶的打呼聲時，小身子立馬放輕松了，原本是背對着周穆迪的小身子，輕輕地靈活地翻了一個身，把臉朝着周穆迪的後背。在黑暗裏，睜大着圓滾滾的眼睛，眼睛在黑暗中也透着閃閃的明亮的光。合圓了的嘴巴不由得砸吧了兩下，像是還在回味紅燒肉的味道。

張大着雙眼，又開始想紅燒肉的味道，要怎麽把菜做出紅燒肉的味道來呢？妞妞含着嘴唇，冥思苦想，因為想不出辦法來而感到無奈極了！

次日做早飯的時候，妞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難度，因為覺得自己炒出來的菜不香，在遇到昨天的紅燒肉之前，妞妞對自己做出來的菜是很滿意的，每次都會覺得很香的，可是今天就覺得聞起來一點兒也不香了，妞妞在心裏充滿了挫敗感和無力感，她不知道要怎麽把菜炒出那樣特別的香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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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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