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狼煙再起
更新時間2013-11-2 22:33:09 字數:3178
回府的馬車上,雲清抱着雙臂,倚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
她對面的慕容啓,正以一種複雜交錯的眼神,注視着面前的這個人:半個時辰以前,她還怒氣沖沖的和自己在石亭裏吵了一架,而現在,卻反而閉目不語了。
其實,相較于這種過分的寧靜,慕容啓更願意看着她和自己争吵。起碼,在那種時候,她的眼裏,還是能夠看到自己的影子的,而且,他也能真切的感受到,這個人還是鮮活的。
但此刻,她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靜的,就仿佛已經融入空氣中一般。她不說話,也不看自己,就仿佛,面前沒有他這個人一樣。
剛才的那場中秋家宴,慕容啓沒有堅持到最後。
對于這種陳腔濫調,乏味而又無聊的聚會,他是有些心不在焉的。而之所以讓自己的那三位弟弟想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節目來吸引大家的注意,其實,也只是為了拖住那個另他十分礙眼的老六慕容風。
他對慕容風的厭惡,已經是由來以久,而這裏面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老六功勳卓著,無論在內還是在外,名聲和威望都已經遠遠的在他之上。提起北齊,人們只知慕容風,而不知道還有他這個太子。
就算別人無心,他也已經開始有意。漸漸的,他就開始疏遠慕容風,并且有意的做起了防範。
而另一個原因,卻也另他自己有些難以理解。當時将那雲清設計囚禁,最初的目的,他只想到了要消減老六的實力。或者,如果條件得當,他還能反将一局。
但現在,他卻非常的厭惡看到雲清和慕容風站在一起。
所以,當這兩人在石亭中說話的時候,連那柳如玉的突然出現,也是他刻意安排的。只不過,這個如玉小妹,在不經意的轉身間,卻讓雲清注意到了她腳上的那雙鞋,那雙有些過份顯眼的綴滿了珍珠的粉緞玉鞋。
當他成功的打斷了二人的談話後,便已經無心再在這宴席中逗留。于是,便準備提前回府。
按理說,太子妃柳如畫也是應該跟着一起回來的。但他一想到三人同乘一輛馬車,卻忽然間感覺這柳氏看着很是礙眼。
于是,他便随意尋了個理由,将那柳氏留在宮中了。
無視了柳氏的一臉委屈與嫉妒,他就自顧的命人将雲清帶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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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現在,對面的這個女人,都未曾說過一句話,甚至眼睛都沒有擡過一下。瞬間,一種被無視的怒意襲上了這個太子的心頭。
他猛地将身體向對面移去……
一陣撕扯,一個響亮的耳光。
馬車裏,又恢複了寂靜。
……
如果說天氣就像孩子的臉,那麽,它肯定說變就變。
剛才還是明月高懸,只那麽一瞬間,就低雲翻滾,遮蔽蒼穹。
幾只無精打采的烏鴉,瑟縮着将那饑餓的小爪子,扣在了幾枝已經掉光了樹葉的枝丫上。它們時不時的哀號着,仿佛在祭奠那個已經悄然逝去的夏天。
蕭瑟的秋風中,一道黑色的身影劃過夜空,如通靈的貍貓般輕盈的落到了一處院中。
輕啓閨門,她幽幽的走入了這個曾經住過十年的地方。
一切,都還仿佛昨日。熟悉的一景一物,分毫未動。
她靜靜的走到了書案前,上面,還放着她臨行時的那個夜晚,沒來得及讀完的一本書。她輕輕的翻了翻,一抹細微的粉塵從指尖掠過。
記憶的閘門還沒來得及關閉,纖細的腰肢上,忽然滑過一雙強有力的大手,輕輕一帶,便将她拉入了一個堅實而溫暖的懷抱。
身後的人,傳來了熟悉的男子氣息。瞬間,她有些迷離。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她好像開始貪戀這個人身上的味道。只要一靠進這個溫暖的港灣,她就不想再逃離。漸漸的,竟開始有些依賴。
“你來了。”
一個渾厚的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點點頭。
“還走嗎?”
她沒有說話。
靜靜的,兩個人就這麽靠在一起,不再說話。
過了好久,她才輕輕的脫離了那個懷抱。然後,刻意的拉開了一段距離,才用低低的聲音說道:“王爺,城外的駐軍,已經被慕容啓發現了,你需提早做好應對。”
說話間,又恢複了半年前的恭敬。可此刻,在這個溫暖而又靜谧的房間裏,顯得那麽的不協調。
慕容風點點頭,沒再說話,更沒有表現出應有的驚訝。
臨行前,雲清回過頭,看了看那個還伫立在原地的高大的身影,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注意柳如玉。”
……
清晨的朝陽總是能讓人一掃陰霾,瞬間欣喜。而今日,在這北齊的朝堂之上,幾個男子,卻內心陰郁,而且各懷詭異。
在聽過了幾個閑野文臣慣例性的歌功頌德之後,四皇子——慕容徹,準備第一個開始了。
剛想邁出左腳,就忽聞朝堂之外五百裏加急——南疆動亂。
從那傳令官上氣不接下氣的禀報中,人們始才得知:南方盜賊四起,犯上作亂。邊陲小國也趁機蠢蠢欲動。內外夾擊之下,邊境守軍一時無力應對,已于五日前失了一座城池!
慕容遠途聽着那一字一句,兩道劍眉越發的擰在了一起。
他“啪”的一拍紫檀木鎏金的龍椅扶手,虎目之下,遍覽群臣:“南疆狼煙再起,哪位愛卿願為國領命,帶兵前往,一掃衆叛?”
寂靜……異常的寂靜……
就在這位中年皇帝即将龍顏大怒之時,從衆皇子的隊列裏,走出一人:“兒臣願領兵前往。”
慕容遠途緊蹙的眉頭得到了稍稍的舒展,但是他想要聽到的,不是這個聲音。
“還有誰……”再次掃過衆人,他忽然發現,滿朝文武之中,好像獨獨少了那麽一個人,于是他怒目道:“平南王慕容風何在?”
“回禀吾皇,平南王爺近日身體不适,已于昨日抱病在家休養。”說話者,是新上任的禁軍統領,張營。
慕容遠途聽罷,一股無名業火襲上心來。他心裏怒罵道:這個孽障!不想看到他的時候,天天的在眼前晃,一旦需要他了,卻反而躲在家裏不出來了!
于是他立刻怒道:“速速派人将他給朕帶上來!只要還能喘氣,就讓他立刻給朕出現!”說話間,已經全然沒有了一絲一毫的父子間的憐惜之情。
其實,如果不是當着滿朝文武,恐怕他真會壓抑不住說出“讓他立刻滾上來”這樣的話。
衆臣子如木雞般,一個個呆呆的站立在大殿之上,都時不時的翹首觀望,希望能夠快點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從門口出現。
就在滿朝文武都把注意力放在觀望之時,皇子中忽然又站出一個人來,只見他躬身一禮,便立時說道:“起禀父皇,兒臣有事要奏。”——四皇子慕容徹。
太子慕容啓聞聽,立刻給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趕緊退回去。可這個平日裏就只知道飲酒嬉戲的皇家公子哥兒,卻誤把自己大哥的暗示理解成了鼓勵,于是,他便開始口若懸河。
“啓禀父皇,兒臣要告那平南王慕容風,他有圖謀不軌之嫌。近日,兒臣接到密報,說有人親眼見他在近郊的山谷裏私自駐紮了十餘萬的精英部隊,敢問,他……”
慕容徹還在那滔滔不絕,振振有詞的講述着,哪知,他那位端坐在龍椅上的父皇,臉上早已經聚集了多種顏色,越發的難看起來。
如果不是慕容風就在此時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恐怕,這位四皇子所列舉的那些不是臆想,就是捕風捉影的所謂的罪狀,都能夠著成一本書了。
慕容遠途見慕容風終于出現了,就立刻不耐煩的打斷了這個還在堂下唾沫橫飛,口若懸河的講述着的四子慕容徹:“好了,你說的事情以後再議。”
轉而,他便看向剛剛來到朝堂之下的慕容風,忽然間,一股刺鼻的酒氣迎面撲來,慕容遠途皺了皺眉,立時喝道:“抱病休養,還晨起飲酒,如此濫醉模樣,成何體統!”
只見那慕容風身子傾斜,晃了晃,然後便躬身答道:“回,回父皇。承,承蒙父皇惦念,兒臣已有好轉,于是,于是便小酌了兩杯。”說話間,又傳出了一陣濃烈的酒氣。
慕容遠途見他如此模樣,心中不禁怒道:孽障就是孽障,如果不是因為邊關告急,真想将他立刻置于千裏之外,永遠不要複見!
心裏雖然怒着,但戰事緊急,還不得不用到這個孽子,于是他強壓着怒火,對着朝堂之下那還在左右搖晃的慕容風,說道:“南疆做亂,你有何看法?”
慕容風一聽,想也沒想的就躬身答道:“兒臣即刻前往。”
聽罷,慕容遠途才稍顯舒心。
他瞥了一眼正滿臉義憤站在旁邊的四子慕容徹,稍加思考,便對着慕容風,當即宣布:“朕命你帶上山谷裏駐紮的先遣部隊,再另行加給你十萬人馬,即刻啓程,前往南疆!”
……
城南太子府,四皇子慕容徹忿忿的說道:“父皇不是一向讨厭那個慕容風嗎?為何今日在朝堂之上竟然主動給他打掩護?”
慕容啓瞪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認為,現在的這個時刻,如果父皇辦了他,我們北齊還有良将可用嗎?”
慕容徹無語了。
“其實,還有一人可用。”說話者,二皇子慕容光。
“你是說雲清?”慕容啓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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