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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一雙眼,是蒼玉!

我伸出手來,想要觸碰蒼玉,卻是在半途中停了下來,愣愣地看着蒼玉沒有動,原來從一開始就錯了,直到後來,全景齊山的魔之死,都是那一串琥珀的錯,以及那一雙眼的誤。

“師父。”

蒼玉動了動,好似要醒了過來。

“師父,師父。”

怎麽會是你,為什麽會是你。

“可還有哪裏不舒服?”蒼玉睜開了眼來。

那墨色的眼中我看得清楚了,星星閃閃,分明就是花宴上的面具下的眸。

心口一痛,覺得有些窒息,看着蒼玉擡起頭來的那一雙眼,我突覺當初的自己怎麽如此傻,僅憑了一條手鏈就是認定了蒼月!

蒼玉見我不說話,只伸出手來探了探我的額,我忙傾了身子向前抱住了蒼玉的脖子。感覺到了蒼玉的身子一僵,我抽了抽。

“師父,我墜魔了麽?”

我小心地掩飾着自己的尴尬。

“沒有。”

眼睛一痛,淚就落了下來,打在了蒼玉的月白色衣袍上。

這一次,我一定沒有認錯人!

作者有話要說: 胡楊今天晚上終于要到家了,讓大家久等了

說好的人設我也可以再去催催看了

對于前兩天用爪機來瞅瞅看時,發現胡楊被批評了

不過,說得還是對的,胡楊能接受

但是這裏胡楊想先來解釋解釋金戈與複仇

別人都是重生後就變得聰明了,但是金戈好像不一樣,她重生會變得傻了,有點二缺了,但是我只能說,第一,別人重生,是往回頭重,以前發生的事都記得清清楚楚,可以想着怎麽去面對那些發生過的事,但是金戈的重生不一樣,她是往未來生了,這萬年之久的事是她不清楚的,她對這未來的事是怎麽也無法去猜透明白的,所以她只能小心應對,變得傻了也是正常的

第二,就是所謂的複仇了,妹紙說胡楊是打着複仇的幌子,其實不是的,金戈才醒過來,一無靈力,二來身子跟了柯南一樣,變小了,就是柯南在變小了後也只是先按兵不動,想找到自己變大的方法後再來對付組織,所以金戈也是一樣的,沒有能力,她就沒有辦法去對付蒼月,就是面對蒼月,沖上去吼上兩句:老子就是謹歌,你受死吧!我估計到最後死得最慘的還是她自己

第三,就是妹紙說金戈勾引男人去了,其實也不是真的,金戈真正勾搭的只有師父,即墨是真心相對的朋友,至于那個師兄,現在不适合說出師兄的身份,但也不是一個喜歡金戈的男人,如果說金戈只是在勾引男人,那蒼月那個渣也不會騙她到這種程度了

解釋了這麽多,胡楊也只是想把這些理個清楚,不過還是謝謝妹紙提出了批評,後面的複仇都是會上的,讓謹歌回來,欠了她多少,就還回來多少,一絲都不能少!

在這裏新年也快過完了,胡楊祝各位看官新年快樂~~~

謹歌也快回來了,大家期待吧~!

☆、【叁貳】百年

原來我這一睡,竟又是睡了百年之久,當我睜開眼時,才發現自己還是在金玉殿,金池在床榻的另一方擡起了頭來瞪大了它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我。

蒼玉見我醒過來,早已出去拿藥去了,留得我一個人在空蕩蕩的金玉殿,我看着金池,金池也偏着頭看着我,許久之後,金池才站了起來,大步來到我的身側,它先是用爪子來搖了搖我,後又将腦袋湊了上來,在我的臉上啄了一下,這下我才是火了,忙趁它不備就将它倒提了起來。

“怎麽,許久沒見我,你活膩了啊!”

金池先是一愣,後才又唧唧地叫了出來,我鼻頭有些發酸,偏過了頭去,放開了金池。哪裏知道金池這丫學不乖,又蹦跶了上來,啄了啄我的臉,我手掌一拍就向着它的腦袋去了。

“金戈。”

呃……為嘛每次在我對金池下黑手的時候,蒼玉就好死不死地來到了我的面前,我只好瞪了一眼金池,這般才放下了手來。

“你睡了百年,這百年來金池沒有看到過你動半分,只一直在你身側呆着,看着你醒了過來,它想必也只是開心了。”

蒼玉說完就将藥碗放在了我的面前,我一怔,擡起頭來看了看金池,金池還是躲在蒼玉的身後,可憐兮兮地看着我,我如何不知道金池是在為了我的醒而開心了?在拎起它的那刻就發現了,這丫比之我在時候瘦了太多了。

“過來。”

我壓了壓聲音,直直地看着金池,金池先是向着蒼玉的身後縮了縮,這才慢悠悠地跺到了我的身前,我俯下身,将它拎了起來。

“這段時間你丫要是不給我重起來,我就把你洗幹淨了拿去炖了!”

金池先是一僵,随即擡起了頭來直直地看着我,我側過頭又将它甩給了蒼玉,蒼玉抿着唇笑了笑,這才接住了金池,金池這丫在蒼玉的懷中蹭了蹭,又唧唧叫了幾聲。

“把藥喝了吧。”蒼玉走了過來,又拿過了我手中的碗,仔細吹了吹又才送到了我面前,我看着蒼玉那好看的側臉,不自主地紅了臉,紅霞攀上了耳根,是了,如今的我才算真真明白,一開始跌進的那一雙眸到底是誰。

我小心地拿過了蒼玉手中的碗,又輕輕地吹了吹,一仰頭,飲盡了碗中藥,再擡起頭來時,還是蒼玉那含了笑的臉,他話本也不多,我便只是知道我這一睡就是百年,而那日祈完雨之後的事,他便也沒有再說與我聽了。

待我能下了床走路時,才發現琦舞還是沒有在落楓苑中,說不清那一刻的自己到底是在想些什麽,只是覺得或許在那一天,那一刻,我與蒼玉是做錯了。可後來又想想看,世人欠我的,何止就一個帝位。

那日人間磅礴大雨,而之後的玉岘門卻傳出蒼月因受了傷而閉着關一直沒有出來見過人,我又仔細地問了問那名有些膽怯的小弟子,他先是紅了臉,才又道:“那叫即墨的妖王,後來斷了一條尾巴,有人接了他回青丘,再之後的,弟子就不得而知了。”

我沒注意那小弟子是何時走的,我只知道,當他說即墨斷了一條尾巴時,我的心都跟着那一條尾巴一起斷了去。

即墨是九尾狐,有九命,折斷了一條尾,說明他斷了一命,他本就是妖王,能将他傷得如此之重,想來蒼月也是沒有讨到便宜的,這百年來都沒有人見得上他,自然也是傷得不輕。

我擡起了手來,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那裏,本有即墨的篤定,他說,只要我喚他,他便是能出來的。

可現在想來不太可能了,他本是被青丘趕出來的庶出之子,青丘的狐貍們接了他回去,恰恰是在他受傷之際,這其中有何陰謀仔細想想也就出來,這妖王對于青丘,竟也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我搖了搖頭,來到歌語樓,蒼玉低着頭看着書,我只站在門欄處靜靜地看着,好似回到了許多年前,蒼月靜靜地在書房中寫寫畫畫,竟也是如他此時這般恬靜,我看着有些癡,那陽光打在蒼玉好看的側臉上,光線柔各中又投出了好看的影。

“師父。”

我輕輕叫了蒼玉一聲,蒼玉回過頭來看着我,淺淺地笑了笑,合上了書擡起了頭來,直直地看着我。

看着他那張好看的臉,我竟是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些什麽了,只得站在門口傻傻地看着他。

“別站在門口了,天氣冷,進來罷。”

是了,現在是冬天,外頭昨日還在下着雪,今天有了一絲絲陽光,卻是因着化雪的原因冷得厲害,蒼玉還是穿了從前那般淡薄的衣服,月白色的衣袍長長的及了腳踝,歌語樓中也沒有燒暖爐什麽的,他卻還是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裏,像俯瞰蒼生那樣看了看我。

我心頭一顫,忙拍了拍身上的雪,踏進了歌語樓。

“病才好,怎的不好好休息?”

蒼玉站了起來,側身拿過了挂起的大衣就裹在了我身上。

“我聽說狐貍哥哥斷了一條尾巴。”我慢慢地低下了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到現在我還不明白蒼玉與即墨兩個之間,到底是敵還是友,若是敵,當初蒼玉是抱着我走過即墨身邊,輕聲說了一句“拜托你了”;可若是友,蒼玉不會看不出即墨與青丘那些扯不開的關系,卻還是由得即墨被青丘的狐貍們帶回了青丘。

蒼玉拉着我,手一扶,點起了一旁從未燒起的火爐,房間頓時明亮溫暖了許多,我擡起頭來看着蒼玉,蒼玉微蹙了眉,許久後才慢慢舒展了開來。

“是斷了一條尾巴。”

“師父為何不去救他。”

我迅速地接過了蒼玉的話,說完我就後悔了,心道自己這是該多麽地傻,這般同蒼玉說起即墨,若即墨真同蒼玉是敵,只怕會使得蒼玉更加防備着即墨,想到這裏,我立馬閉了嘴,偷偷拿餘光瞥了瞥蒼玉,看到蒼玉依舊還是神色淡淡的樣子,這才使得我放下了心來。

“我若是去救了他,你便是沒救了。”

蒼玉這麽一說,我才想起自己也是受了傷的。

“我有聽到在那之前月師叔有說過,若這個時候阻止我,我是會墜魔的。”

意料之外的,我看到蒼玉的眉頭跳了跳,微微蹙起,好似有些不太願意提起當天的事,他側過頭來看了看,看到我直直地看着他的時候,他終于是嘆了口氣,才又道:“我封了你百年,想着只有這樣你才可以不墜魔,這百年是在磨你心性,若你沖不破你月師叔當初的界,你便是只能永遠留在這百年,再也醒不過來,你體內的煙雨珠也是幫了大忙的,它有淨化功能,将你的戾氣磨去了大半,便是沒有墜魔了。”

蒼玉執起茶盞,小心地啜了一口茶,才又擡起頭看了看我。

我看着蒼玉沒有動:“我一門心思花在如何救醒你的事上,沒有理會即墨錦聖和你月師叔最後是打成了何樣。”

我的眉角跟着抽了抽,蒼玉這樣說,好似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一樣,這兩個人愛打架不打架的,跟他沒任何關系。

“這些你都不需要知道得太多,即墨錦聖是妖王,與青丘有糾葛,他的事他自己會知道如何處理,你現下就好好地養着你的傷就好了。”

我點了點頭,之後又想起了什麽似地看着蒼玉:“說好的聚靈鼎呢?”

我清清楚楚地看到蒼玉的眼裏含了笑意,他伸出手來拍了拍我的頭,他的手的确好看,指節修長好看,我不由看得有些癡了去。

“你師叔雖是閉關去了,但是說好的聚靈頂自然還是給了我,為師會幫你聚靈的。”

我一聽,高興地差點沒有跳起來,直抱着蒼玉,大叫了兩聲師父,蒼玉的臉上有些異樣的潮紅,不動聲色地拉開了我的手。

我拎過了在一旁看得傻傻乎乎的金池,就跑了出去。

剛踏出歌語樓,就聽到蒼玉叫住了我。

我回過頭來看了看蒼玉,隔得有些遠,蒼玉的表情讓我有些看不清,又讓我有些不知所措,說不清為什麽,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正在向我靠近。

“你睡了百年,身體還停留在當初六歲左右,而如今你醒了過來,這身體的複蘇怕是要一點一點地回來,這些日子你仔細着些,拉伸着你自身的長度可能會有些疼。”

我看着蒼玉站起了身來,又來到了桌案前,提笑開始寫字,那好看的動作,讓我沒回過神來,亦是沒有讓我理解到他話裏的意思,直到我迷迷糊糊地回到了金玉殿裏,我才驚悟過來。

長大!

模樣就會跟從前的謹歌一模一樣!

屆時所有人都會發現我就是真正的謹歌,而蒼月會要了我的命,蒼玉在我和蒼月之間,又該如何做抉擇。

我側過頭看了看金池,金池也側過頭來看着我,我突覺得人世好似就是這般可笑,剛剛得到的安寧,就是會随着意料之處的事的到來,而慢慢摧毀。

如今的我,又該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叁叁】謹歌

好似是明白了蒼玉同我所說的話,那拉伸的疼讓我抓着被角,指甲扣進了掌心中,疼痛侵襲着我的全身上下,四肢百骸。百年,以我的速度,當該又是回到了十六歲左右的模樣,那時的我,就真真切切是他們眼中的謹歌了!

我咬了咬牙想站起來,可是身體上的疼痛讓我無法動彈,只能蜷縮在一角,等待着疼痛過去,我以為會很快,但想來真真是我錯了,我當真是無能為力。

我從沒遇上過這樣的疼,當年從青湖那崖之上跳下去的時候有玄冰刺進自己的心口,雖疼,但那時的我還是謹歌,有靈力護體,只是被蒼月傷得緊,疼的是心而非肉體,可是終當我這一天遇上什麽是疼的時候,我竟想到的是蒼玉。

我在冰涼的地板上翻滾,喃喃地叫着師父。

擡起頭,竟是看到蒼玉就站在門欄處,他低垂下了眼睑,卻是沒有上前來幫我。

“師父……”我叫着他,但是眼前的景象卻在慢慢渙散。

“金戈,這一次得你自己走過來,為師幫不了你。”

我何償不懂得蒼玉的說法,若要救一個快要墜魔的人,只能封了他的五官意識身體,待慢慢磨去了魔性,才可将此人喚醒,但是承受的代替也是巨大的,他要在醒來後承受身體拉伸的疼痛,這樣才能彌補被封這些年的殘缺,可也有好多人是走不出這樣的日子的,疼痛會讓他們神志不清,擔心他們的人會想辦法去幫他們去拉伸自己的身體,卻不知,這樣只能讓他們離死亡越來越近,這一次,只得當事人自己忍着疼聽着肉長開,骨頭拉長。這才能得以重生。

我謹歌,這竟又是第二次的重生!

可是這樣的疼痛不是任何人都以承受的,我慢慢地向着蒼玉爬去,看到他月白色的衣袍搖搖垂地,淚水沾染上了他的衣袍,我伸出手來拉着他。

“師父,救救我……救我……”

月光下的蒼玉只是緊抿了唇沒有說話。

“師父!”

疼!

這是我此生最大的疼痛。

“金戈,自己走出來。”說罷,我看到蒼玉眼中帶着深深的不舍,在我還未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擡起了腳掙脫了我的手,向着門外走了去,我看到金玉殿的門慢慢地合了上來,蒼玉的臉慢慢地在那一瞬間變小,直至消失不見。

“師父!”

“師父!師父!”

我使勁地捶着門,而身體卻是再也承受不住了這樣的疼,頭向前一撞竟是疼得暈死了過去。

四肢在被人拉扯着,肉在發出“吱吱”的聲音,骨頭“咯咯”作響。

“啊!”

一聲怒吼,生生吐出一口血水來,我竟又是從昏迷中又清醒了過來,強撐着自己有氣無力地捶着門。

“師父。師父。師父……”

“蒼玉!”

我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只希望他此刻見我一面就好。

蒼玉,蒼玉,蒼玉。

衣袍上全是髒稀稀的血水,衣袍和蒼玉的顏色一樣,是月白色的,看到這裏,我竟還是有心情想着蒼玉是好幹淨的,從不把自己的衣袍弄得像我一樣肮髒,甚至,他從來沒有像我此刻這樣狼狽過。

“蒼玉……救我……”我不知道的是,此刻站在門外的蒼玉,身子卻是一僵,從我們再次見面以來,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不是當初第一面叫他一聲“叔叔”,也不是之後一直叫着他一聲“師父”,而是蒼玉,當初的謹歌與他一起,一直只叫着他蒼玉。

他将手抵在門鎖處,靜靜地背對着門坐了下來。

而我卻是在這一頭哭得昏天黑地,疼痛亦是時時不放過我,我哪裏鬥地過半分。

我生生看見自己的腿在變長,在長的過程中還拉出了絲絲血跡,我還看到我捶着門的手指在變得修長,更是令我疼的是,心口處仿似火燒一樣,讓我喘不過氣來,而喉間卻是再也發不出聲來,喉嚨像是被火燒壞了一樣,只剩得滿臉的淚痕,卻是只能流淚,而淚水一沾上臉就又是一陣疼,想必此刻我的臉也是在裂開并且還沒有重新愈合,這時的我,當是極醜的。

蒼玉。

見見我。

沒有機會了。

我聽即墨和蒼玉說過,如今的煙雨珠再也不是當年的煙雨珠了,它如今在我的身體裏,即墨也說過,這煙雨珠是謹歌的魂,而我今次的重生,竟是真的和自己的靈魂重在了一起,在這樣的疼痛中我竟是還能思考。重新活過來,也就能解釋我當初為何會無法聚靈了,魂都沒有的人如何聚靈。

蒼玉,見見我罷,若不是現在,就沒機會了。

我忍着疼,還是不死心地捶着門,而捶門的力卻是越來越小了。我能感受到蒼玉此時沒有離開,他就在門的另一方,他關上我,也是不忍心看到我這翻模樣。

我伸出手來覆上了門。

門那一方的蒼玉亦是伸出手來覆上門。

那不一樣的溫暖讓我覺得他在就好了。

也不知身上的疼到底是何時緩過來的,我皺了皺眉站了起來,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如剛剛一樣。

我小心地來到桌案前,一拂手,就是一面清晰的銅鏡,我苦苦一笑,真的,是回來了啊。

俯一低頭,滿臉的血,抓起袖子就擦了起來,直到能看到自己的模樣我才笑了起來。

六歲的金戈,與十六歲的謹歌,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我。

那長長的蹙煙眉,那有些水靈的卻和即墨有些相似的狐貍眼,那小巧的下巴,竟真的,是謹歌。

身上全是撕扯破的衣服,我換下了一身幹淨合适的衣服,才走到了門處,隔着門,我沒有打開,只是輕輕将瑣從裏面反扣而上,瑣上時發出輕微的聲音,驚了門外的人。

“金戈!”

蒼玉想打開門,一道訣念出,讓瑣與門連為了一體,無論他怎樣也都打不開。

“金戈!你開門!”聽得出蒼玉十分急,我卻是伸出手覆上門,卻才發現才将擦幹淨的臉上竟全是淚水。

“師父,金戈撐不下去了。”

這時的心竟比剛剛更疼。

“別胡說金戈!開門!”

我咬了咬牙:“師父,金戈對不住師父,師父一直以來想要栽培金戈,金戈理解,金戈真的撐不下去了。”

一揚手,就是一片灰灑了滿地。

就讓蒼玉以為成了灰飛就好了罷。

“金戈你讓為師進來!會好的金戈,別放棄自己。”

不會放棄自己了這一次,為了能與你站在一起,為了我景齊的萬年重振,這一次,我怎會放棄自己而不找蒼月複仇!

我沒有再回答蒼玉,只是隐了身子,魔族人逃命的本事還是有的,卻是縱身一躍就跳出了金玉殿,我站在金玉殿的上方俯視着蒼玉,我看到他焦急着捶着門,卻是和當初在青湖崖上的表情一樣,這讓我的心跟着就是一緊。

晃晃悠悠,竟是來到了謹言閣,謹言閣的燈還亮着,想起當初來到玉岘時蒼玉說不可沒了規矩,便也就是不可以踏進這裏。

我慢慢地推開了門來,走了進去合上了門。

裏面同歌語樓無甚兩樣,我慢慢地看着,手指輕輕地滑過書架上蒼玉曾經看過的每一本書。

“轟……”

我側頭看到書架的一旁開了一道門,偏了偏頭,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

裏面依舊亮着燈,越往深走越是想不透蒼玉在幹些什麽,直到我看到一個人時,我竟是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叫出來。

我眼前,是另一個我。

“她”靜靜地站在那裏,沒有動,我走上前,擡起手來摸了摸,不是真人,是蠟做而成。

我如遭雷霹,站在此處無法動彈。

師父要月華做什麽?

救謹歌。

救謹歌救謹歌,可為何不問問他如何來救謹歌!

這樣是逆天改命,總是要受天譴!人間月華,仙家聚靈鼎,魔族幻明刀,再加則我的魂,他竟是想要把我從冥界拉回來!

我靜靜地看着這一切,原來他與蒼月是一樣的,蒼月利用着我要毀了我,他卻是利用着我想要挽回我。

可是怎麽可以這麽傻!

我轉過頭來,将燭臺拿了過來,一揚手,火勢蔓延了開來。

“走水啦!謹言閣走水啦!”

“快來人啊!”

四下亂了起來,想必蒼玉馬上也要過來,我努力地扯了扯嘴角,笑了笑,這才走出了謹言閣,将自己的身子隐了起來。當蒼玉來時,我靜靜地看着他那張悲痛欲絕的臉,而後走上前,伸出了手來,想要再觸碰他的臉,卻是只停在了半空中。

如今的我是謹歌,卻還是矮上了他一個腦袋,我搖了搖頭,與他錯身而過。

“謹歌。”

我一怔,停下了腳來,回過頭看着他,卻沒想到他只是對着起了火的謹言閣出了神。

“我會救你,你要等我。”

我一痛,頭也未回,直走出了玉岘門。

這時的玉岘,下了雪,我真真呆在玉岘的日子,看過了春花,見過了夏陽,揮別了秋楓,如今竟是同冬雪說了再見,只是這一切,竟是讓我疼得說不出半個字來。

我回過了頭來,看着茫茫大雪覆蓋了玉岘這個肮髒的門派。

我的确不敢再見你的,蒼玉,我不敢當着你的面來毀了玉岘。

謹歌在你心中,的确不是魔,這我一直堅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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