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大打出手

手碰到了寶劍，卻怎麽也不願意拔出。

“該死，猶豫什麽啊，我是除妖師，除妖是職責，為什麽要心軟！”心一橫，利威爾刷地拔出劍。

可是，到底為什麽會覺得舍不得呢？

就在利威爾發愣的時候，一股強烈的妖氣襲來。窗戶突然打開，一條快如閃電的鞭子猛地向利威爾襲來，來不及收手的利威爾被這突如其來的鞭子打掉了手中的劍。只聽得哐當一聲，寶劍應聲落地。

窗戶關上的時候，房間裏已經多了兩個人。

那個金色頭發的利威爾見過，只是這個黑發怒顏的女子還是頭一次見。不過，她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

利威爾也不去撿掉在地上的劍，只一雙眼波瀾不驚地看着阿明：“你和艾倫果然有非同一般的關系呢。”

阿明張嘴想要說什麽，卻什麽也沒說。

三笠着急地看了一眼床上的艾倫，轉而對利威爾怒顏相向：“死矮子，你想對艾倫做什麽？”

“啧，你說什麽？”

“死矮子！”三笠惡狠狠地說道。

利威爾揚起下巴，嘴角微微上挑：“找死。”手掌向下，五指稍一彎曲，寶劍便騰空被利威爾穩穩地握在手裏。

三笠對阿明使了個眼色，阿明用眼神回複三笠：“我知道了。”

“哼，臭矮子，接招”說話間，三笠手中長長的鞭子一揮，黑色的鞭子便像一條毒蛇般蜿蜒着朝利威爾襲來，利威爾閃身躲過，而面前的桌子卻被擊個粉碎。

三笠一條鞭子耍得得心應手，仿佛賦予了鞭子生命力，竟然能次次直擊利威爾。鞭子是長兵器，利威爾根本無法靠近，只是三笠也無法傷了身手極為敏捷的利威爾。可惜了一屋子的桌椅，全被鞭子打得粉碎。

雖然周旋了許久，但三笠看得出利威爾并沒有絲毫倦意。真是個厲害的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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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阿明和三笠來的時候韓吉和埃爾文便聞到了妖氣，只是現在如此大的動靜他們卻沒有過來。韓吉早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示意埃爾文不要插手此事，讓利威爾自己解決。吶，其實艾倫挺好的，只是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到艾倫這個漂亮的孩子呢。

趁着混亂，三笠一鞭将窗戶打個粉碎，身子一躍便飛了出去。怒火攻心的利威爾雖然并沒有表現出出招混亂的樣子，卻當真想殺了這個口出狂言的女妖怪。

利威爾提着寶劍往外沖，直追到臨水城西的金蘇河。

二人踩在水上，一言不發，兩人之間的河水卻突然炸開，水花四濺，定神一看，便能發現二人身上并沒有濕。

水上的女子一身胭紅，青絲亂舞，一雙動人的大眼睛目光如鷹隼。只見紅色身影在水上旋轉，半蹲，手中的長鞭帶着劽氣如閃電般飛出，而它的目标是對面那個一身黑衣、手持長劍的英俊男子。

利威爾飛身上前，一面躲閃一面攻擊。鞭子質軟力剛，轉眼間又像旋風一樣向利威爾襲來。利威爾也不慌張，左右磕擊長鞭再攪搖長劍，頃刻間三笠的鞭子便纏在利威爾的寶劍上。三笠拉動鞭子不成，卻被利威爾突然劈來的手掌驚得措手不及放開了鞭子。利威爾長劍揮動幾下将鞭子甩出去幾丈遠，眼看劍就要刺向三笠，三笠腳猛地一蹬水面，像蛟龍一般騰躍而起，将水袖用作鞭子，卻比鞭子更兇猛異常。

說時遲那時快，利威爾剎那回神，也一躍騰空。他并不直接接招，而是以巧化力，虛劍側擊，以求四兩撥千斤。三笠已感到疲倦，卻絲毫不敢懈怠。三笠一愣神，利威爾突然後閃身，右手打出穩穩抓住三笠的水袖，力勁十足。三笠愕然間，利威爾已将長劍刺向三笠的脖子。

“铿”，明明已經突然靜下來，這一聲清脆的聲響顯得有點刺耳。預料中的死亡沒有到來，三笠早已滿頭冷汗，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卻看到了她一輩子也無法忘懷的一幕：艾倫手持一柄細劍，劍身穩穩地擋在自己的頸前，接下了利威爾刺向自己的劍鋒。

時間仿佛停在了這一刻。

艾倫緊緊地握着劍，神經絲毫不敢松懈。利威爾眼裏的詫異早已被憤怒所代替，劍鋒抵在艾倫的劍身上，仿佛要将劍身刺穿。

三笠還有些愣神，小心地退了出去。看着艾倫和利威爾無聲地對峙，有些恍惚，輕輕地叫了一聲：“艾倫。”艾倫和利威爾還保持着那個姿勢，晚到的阿明一來就看到這樣的局面，不由分說就要拿出玉笛來。

艾倫的餘光看到了阿明的動作，忙說道：“阿明，你和三笠先回去。”

“哼。”利威爾挑起嘴角冷笑一聲，可是眼底分明有一絲痛苦。“你們一個也別想走！”

說話間，利威爾劍鋒猛地用力往前，艾倫猝不及防，差點将手中的劍掉落下去。利威爾又突然收回長劍，身形右移，長劍捥出一朵銀色劍花，看得艾倫眼花缭亂。

就在艾倫艾倫還在為利威爾出神入化的劍法感到驚詫之時，利威爾已經揮舞着劍向艾倫刺來。宛如盛開的白蓮，片片花瓣都是奪人性命的劍。艾倫左右躲閃，即便拿着劍也根本無法招架。

不消幾個回合，艾倫便氣喘籲籲。再看利威爾，依舊氣息平穩，面不改色，只是面上的怒氣越發明顯起來。

“小鬼！”利威爾的劍指着艾倫，“你也是妖吧。”

河面上有些冷。

“是。”一個字，很輕，很無奈，很堅定。

三笠和阿明站到艾倫身後，和利威爾對視着。

利威爾很想仰天大笑。

末了，卻是從懷裏拿出了什麽東西，狠狠地朝艾倫扔去。艾倫驚訝地接住，竟然是靈蛇珠。

“下次再見你們，我必一個不留。”

利威爾飛上了岸，留給艾倫的是決絕的背影。而利威爾所經之處，河水爆裂，水花四濺。

“艾倫？”三笠拍拍艾倫的肩膀。艾倫還在看着利威爾離去的方向發呆。阿明很想哭，卻沒有哭出來。“艾倫，我們回去吧。”

“啊，回家麽？嗯，好。”艾倫先三笠和阿明一步飛走了，留在原地的兩人對視一眼，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