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不準看
“比起你們家的伏琴與仇軒, 只強不弱。”
沈牧亭沒見過方時非,自然不知道他身邊有多少人,不過……
沈雲景曾與方時非交好麽?
“這話等會兒你與王爺再說一次。”沈牧亭對于官家子的了解終究不多, 一旁的林緋钰聞言, 只是沉了眉眼, 未在開口。
林緋钰曾避免與官家子交好,京中那些官家子究竟如何沈牧亭并不知道, 他轉頭看向林緋钰, 示意林緋钰同他出去, 順便讓人去抓藥, 把床上的人養起來。
江瑾還有用。
出了房門, 沈牧亭便沒再開口,林緋钰道:“方時非與沈雲景同出之事我略有耳聞,只是不曾親眼見過。”只是兩人的父親滿朝皆知的不合, 他們倆又豈會混在一處。
沈牧亭把湯婆遞給林緋钰,道:“這事兒便交給你了!”說完還對林緋钰笑了一下。
林緋钰當然會應, 他進了王府這麽久,并未有什麽作為, 宮中他進不去,近些天來雖不曾出門玩鬧風流, 現今到底還是戰王府的人。
毀一人不過朝夕,養一人卻需多日。
元宵前夕, 失蹤好幾日的林緋钰回來了,他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 回來時風塵仆仆,卻帶回了一個于月燭溟而言不好卻也不算壞的消息。
方時非勾結江湖中人,并且查到, 初二那日另一波要殺戰王之人,便為方時非雇傭。
月燭溟跟沈牧亭聞言時齊齊微眯了一下眼睫,京都現今都在盛傳沈慕華要嫁與方時鏡的事,方時鏡也被扣留京都不得返疆。
京都現今就像是個華麗的牢籠,想走的人,齊齊被關在這個兵不刃血的籠子裏。
沈牧亭嘴角勾了起來,他端起茶杯,吹了一口浮沫,道:“方時非若是死了,右相會如何。”
林緋钰聞言微微抿唇,他知道沈牧亭有仇必報,沈雲景他都不會放過,何況一個方時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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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林緋钰更清楚地認知到,得罪誰也不要得罪沈牧亭,他将有仇必報用的幾乎淋漓盡致,妄想暗算他的人,幾乎沒有一個能有好下場。
月燭溟卻沒有應聲,方時非死了右相會如何?
右相是安逸太久,不甘于平靜了麽,那方時鏡又知道多少?
月燭溟沒有沖動到直接去找方棣通或者方時鏡,他在等。
對于月燭溟的“網開一面”,沈牧亭沒有多說,每個人的處事方式都不一樣,月燭溟需要考慮的比他多得多,做不到沈牧亭那般的幹脆果斷。
伏琴跟仇軒都被派了出去,沈牧亭也沒多說,林緋钰下去休息了,沈牧亭整個人也懶懶的,最近許是倒春寒,怪冷的。
沈牧亭去了浴湯房,今日又到給月燭溟“解藥”的時間了。
月燭溟到湯房時,沈牧亭正趴在池邊昏昏欲睡,聽見腳步聲幾乎不用想便知道是月燭溟。
月燭溟方才批了公文,此時才得空過來,一看到沈牧亭趴在池邊,他便寬衣下水,從後背摟住了沈牧亭。
月燭溟漸漸忙碌起來了,沈牧亭也不曾怨怼分毫,他時常懶散,能不動就不動,就像一只冬眠的狐貍,閉眼乖順,睜眼盡是狡黠。
“近日天冷,你莫要着了涼。”月燭溟從身後摟着他,呼吸灼熱。
“涼不着。”沈牧亭不怕冷,可近些天湯婆總不離手,衣裳依舊是單薄的衣裳,月燭溟命人給他新做的他也極少穿。
他轉身勾住月燭溟的脖子,兩人這算是第一次“坦誠相見”,沈牧亭視線下滑,忽然笑了起來。
月燭溟輕嘆一聲,把他的頭摟在懷裏,低喝道:“不準看!”
沈牧亭嘴角的弧度大了些許,“王爺如此,不正好方便我看了?”
月燭溟:……
他微微後仰,看着沈牧亭那張逮着分毫機會就撩撥他的嘴,吻了上去,沈牧亭曾言他吻技不行,近些天來看了不少相關書籍,還沒機會練過。
此時吻起來倒是頗具技巧,沈牧亭感知到了,主動摟住他的腰。
月燭溟卻不敢動彈分毫。
良久後唇分,月燭溟把頭擱在沈牧亭的肩上,道:“阿亭,你這樣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明明為他夫,卻只能親,不能碰,有時候他都懷疑是不是沈牧亭騙他的,可沈牧亭也有反應,斷不能拿這種事騙他,他們是對方的夫,做什麽都不算出格。
“若我真要你的命,你覺得你的命還在麽?”沈牧亭說得風輕雲淡,隐約能感覺到絲絲薄情。
“我知阿亭不會。”否則他又豈會活到如今。
可月燭溟還是覺得心中很暖,偏頭親了一下沈牧亭的脖子,“如果你要,那它便是你的。”
“王爺,我會當真的。”沈牧亭偏頭看過來,下颌撞在月燭溟的唇上,月燭溟順勢略微擡頭,從下巴珍重地吻過全臉,最後落在他的唇上,道:“你當。”
月燭溟不知道什麽時候對沈牧亭如此之好,可若是死在沈牧亭手裏,他好像也一點都不冤。
沈牧亭卻笑了,心裏升騰出一股怪怪的暖流,那暖流從心髒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好似池水也跟着升了溫,将他潤白的皮膚上燙出一層薄紅。
這一幕看得月燭溟非常心動,只得發了狠的将人親了一遍,任何一處都不放過。
在沈牧亭洩出來的那一刻,月燭溟依舊有些意猶未盡,目光略帶癡迷地盯着沈牧亭。
沈牧亭不論何時表情都是淡淡的,他就算偶有怒意也是笑着的,給人感覺疏離冰寒得緊,他覆身上去,把這個人死死抱在懷裏。
沈牧亭被他抱得有點喘不過氣,輕輕推了他一下,月燭溟撐起身,沈牧亭墨發披散,那雙狐貍眼依舊慵懶地微眯着,很是撩人,沈牧亭随後輕笑,道:“王爺,你抵着我了。”
“我知!”月燭溟嘆了口氣,可又不願累着沈牧亭,道:“我憋。”
換來的卻是沈牧亭低低的笑聲,那笑聲很愉悅,不是冰冷的,讓月燭溟歡喜得緊。
他喜歡聽沈牧亭發自真心的笑。
“晏上行已經辭官,聽說已經送走好幾日了!”沈牧亭側身躺在他懷裏,浴湯房內有地龍,地面并不冷。
“嗯,收到消息的第二日晏十風便将全家人送走了。”
“他倒是嗅覺敏銳得緊。”居然能做到只留自己一人在京都,那之前在朝堂的中庸都是故意而為咯。
思及此,沈牧亭笑道:“不愧為林緋钰的發小。”
這一句就連月燭溟都聽不出來是誇還是嘲,只道:“林緋钰雖在京都有風流之名,到底物以類聚,晏上行為重臣,晏十風卻能做到不出錯,也不冒尖,确實是個人才。”
對于這一點,月燭溟早有認知,只是那時他一直無心朝堂,而現今……
他伸撩起沈牧亭的一縷發,他應承過這個人要為他做到一世無憂,現今可能艱難,只要他做出反擊,朝中必然動蕩,這是不可避免的,從前也覺得,只要月凜天不對他咄咄相逼,他就算交出兵權又如何。
現今不同往日,他想看這個人笑,陪他做他想做,陪他想所想。
月燭溟俯身親了一下沈牧亭的臉,他的臉潤澤,觸感良好,此時正斜眼朝他看過來,姿态帶上幾分高傲,卻又隐含狡黠。
月燭溟淺淺吻着,每一下都像是在訴說什麽,沈牧亭忽地翻身而上,兩人雙雙滾落進了池水裏。
沈牧亭在水下看着月燭溟,眼神比平常都要深,就在月燭溟準備伸手的時候,沈牧亭卻忽然俯身下去。
風穿堂,池水蕩,是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兩人從浴湯房出來的時候,沈牧亭坐在月燭溟的輪椅裏,月燭溟推着他走,沈牧亭整個人都是昏昏欲睡的。
站起來抱着這個人,讓月燭溟覺得非常滿足,可滿足間又覺得好似缺了點什麽。
他垂眸看向懷裏的沈牧亭,沈牧亭恰好朝他看來,示意他低頭,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一吻淺淺,月燭溟卻很滿足。
沈牧亭極少親他,許多次的親都帶着幾分狡黠,如此朦胧的親,感覺卻又很不一樣。
進得屋內他便為沈牧亭寬衣,小心翼翼地将他抱上榻,随後自己才上去,摟着沈牧亭。
“明日元宵佳節,王爺可有什麽事?”沈牧亭知道這個世界的元宵是有燈會的,原主的記憶裏對燈會的印象不多,畢竟晚上他不曾外出過,只聽過很漂亮。
“沒有!”就算有事,他也會空下來陪沈牧亭,這一個多月來,他好似都不曾好好陪過他。
“那明日陪我逛燈會。”沈牧亭從他懷裏擡起頭。
“自然。”月燭溟本就如此打算的,沈牧亭很少對他說要什麽,不要什麽。
沈牧亭沒再說話,他覺得月燭溟的體溫很暖,好似也暖了他。
翌日,沈牧亭照舊賴床了,難得的事月燭溟也陪他賴了床,醒時已是日上三竿。
月燭溟看着他慵懶地模樣,道:“還能再睡一會兒,燈會在晚上。”
沈牧亭就聽話的睡了過去。
從前沈牧亭身邊是有輕微異動他都會醒,就算只是呼吸聲也不例外,而今像是習慣了月燭溟在身邊一樣,睡得格外的沉。
在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膳時間。
外面陽光也已回暖,這一天好似突然從冬日跨到了春日。
“餓了麽,午膳已經備好了!”月燭溟已經命人把洗漱用具早早放在屋內,月燭溟洗漱完才叫沈牧亭起床。
沈牧亭慣了讓人伺候,此時看着月燭溟又坐上了輪椅,拿着他的小人書看,忽然道了句:“王爺,你是不是看了什麽了不得的書?”
上次倌館都沒徹底學會,昨晚倒是技巧娴熟。
月燭溟:……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1003492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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