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夫人
方重城站在南極星速運門口,見計南星下車,笑嘻嘻地吹了聲口哨。
“小星星,今天怎麽穿得這麽辣。”方重城饒有興味地沖她眨眨眼,“特意為了見我準備的?”
計南星面無表情地睨了他一眼:“是,準備穿這身在你墳頭蹦迪。”
雖然是周末,南極星速運還是有不少人在值班。做物流行業的人是沒有完整假期的,人可以休息,但物流不能休息,貨物得在路上跑,快遞也等着被運往各地。為了預備突發情況,計南星要求每個部門都要有人在假期調休值班,部門主管必須随時待命,準備處理突發問題。
南極星速運的待遇和加班費都是業內最好的,所以員工們也願意為了前途和公司努力。計南星書讀得少,但她知道,員工才是一家公司最寶貴的財富,他們是創造價值的生力軍。
計南星打開辦公室的門,随手把包扔在一旁,靠着老板椅:“說吧,餘氏集團怎麽回事。
方重城半靠在辦公桌邊沿,眼神凄凄:“小星星,我來你這連口水都喝不上。”
計南星半晌沒說話。方重城以為她氣了,正準備解釋一番,那張冷淡的臉上忽然泛起明豔晃人的笑,水色氤氲的大眼睛望着他,白玉樣的手指搭上他的西褲:“方總,口水多難喝啊。”
方重城一愣,慌忙避開她的視線,輕咳一聲,羞澀地轉向另一邊:“小星星,你突然這麽主動,我好不适應。”
計南星從老板椅上站起來,傾身靠近,手還搭在他的大腿:“那方總就适應适應。”她另一只手挑起方重城的下巴,眉目含笑,然後垂在他腿上的手,忽然發力,捏着肉逆時針一擰——
“嗷!!!”
“說好了,晚上我請你吃飯。”方重城的慘叫在辦公室裏回蕩。
“說不好,”計南星擰着他的腿,又重了幾分力道,眸光森然,“今晚就用你這條腿下酒。”
片刻後,方重城委屈巴巴地退到老板桌另一側,揉着大腿把打聽到的消息倒豆子一樣全說了,末了還補了一句:“前兩天,我家老爺子參加了一場投資界的酒會,餘萬亭在酒會上發言,大概有向物流界進軍的意思。”
計南星輕敲着桌沿,心裏一陣冷笑。餘氏集團壓根就沒想過給南極星和重誠投資,怕是只想在不斷接觸中,打探南極星速運和重誠速遞的資金周轉到底出了什麽問題,惡劣到什麽程度,然後低價收盤,兩家并一家,直接壟斷物流行業。
從別人嘴裏摳出飯,嚼吧嚼吧咽進自己肚子,正是餘萬亭一向的手腕。
方重城的眸光沉下來:“據我所知,餘氏集團最近新成立的幾個事業部,都和物流運輸有關系。南極星和重誠幾乎占據了現在物流界八成以上的份額,餘萬亭想搞壟斷,繞不過我們。”
“我倒是不怕,”方重城擔憂地看向計南星,“餘萬亭的手一向髒得要命,不達目的就會把對手的公司搞垮。小星星,我怕……”
“怕什麽。”計南星自信一笑,“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她拎起包,拍了拍方重城的肩膀,“我計南星在一天,就不會讓公司倒閉。”
“走了,姐請你吃飯。”
方重城望着女人袅袅婷婷的背影,勾起唇角。計南星這個女人,無論何時都樂觀無畏,從來都不放棄一絲機會。
誰娶她回家,真的是倒了大黴。還是他來接手,犧牲他一個,拯救千萬家。方重城揉了揉發紅的耳朵,緩步跟上。
晚上吃飯時,兩人又談起餘氏集團的事情,最後商議好先看看風向,并且統一口徑,絕不接受公司收購。
吃過飯,方重城又竄上她的車。
“小星星,你得送我回家,我家司機下班了。”計南星白他一眼,發動車子,“給方家當司機可真是個好差事,以後我公司要是倒閉了,我也去給你家開車。”
方重城喜滋滋地靠在椅背上:“我怎麽舍得讓你開車呢,你來我家,直接就是夫人的待遇。”
計南星聽見“夫人”那兩個字,被口水嗆得一陣咳嗽。本來被餘氏集團占滿的腦子瞬間清空,宋祁清澈幹淨又有些蠱惑迫人的嗓音仿佛又在耳邊響起,一聲聲地叫着這位夫人。
方重城吓了一跳,拍着後背給她順氣:“小星星,你也不必這麽激動,夫人待遇是應該的呀。”
計南星緩了幾秒鐘,才問道:“你家地址。”
方重城那雙桃花眼裏泛起笑意:“天禦海別墅區2座。”
計南星猛地一拉手剎:“你什麽時候搬到我家旁邊了?”
方重城笑嘻嘻:“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計南星:“有驚無喜,意料之外。”
方重城選擇性忽視了她的表情,繼續道:“原來那處房子離公司太遠了,所以才搬到你這邊的。”計南星點開車載導航,敲了幾下,AI女聲清脆響亮:“天禦海出發,目的地重誠速遞,全程54公裏,預計用時1小時6分鐘。”
計南星擡手關了導航:“現在是晚上,人少車少不堵車。等到了工作日的上班高峰,你路上來回一趟,就白白丢了三個小時。”
“我知道。”方重城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神情,“住這邊舒坦,我高興。”
車停在天禦海別墅區。
她熄了火,兩個人都沒動。
計南星輕輕開口:“做朋友不好嗎。”
方重城一愣,眼裏閃過一絲倉皇:“我們現在就是朋友呀。”計南星正欲開口說下去,方重城卻突然下了車,臉上又挂上了欠揍的笑容,“小星星,不帶新鄰居去你家參觀參觀嗎。”
計南星輕輕嘆了口氣,倒車入庫,方重城在車庫門口等她,昏暗光線下看不清表情。
她開了門,客廳地燈正亮着暖融融的光。宋祁窩在沙發裏,黑發有些濕,穿着條紋睡衣,幹淨白皙的手指逗弄着懷裏的貓。
他的眸中雀躍的小小火焰,在接觸到計南星身後的男人之後,蕩然無存。
小貓好像也感覺到宋祁周身的冰涼氣場,從他懷裏跳出來,乖巧地窩在沙發裏舔自己的粉色肉墊。
宋祁慢條斯理地起身,臉上挂着疏離客氣的笑,眼神卻像舔舐爪牙的黑豹,攻擊性十足。計南星下意識地解釋道:“這位是重誠速遞的方總,你們之前見過的,他的新家也在天禦海,剛剛我們談了點事情,就順便邀請新鄰居來家裏坐坐。”
“哦?方叔叔,快請進。”宋祁眉眼冰冷,“叔叔”兩個字咬得又重又狠,掃向計南星的眼神也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方重城倒是收起了那副不正經的闊少姿态,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笑意溫潤:“宋祁,我經常聽南星說起你。小孩子一個人在外打拼不容易,她做姐姐的,你有事不用客氣,直接開口。”方重城對上計南星的眼神,眨了下眼睛,掏出手機,“南星要是不方便,你可以直接聯系我,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宋祁掃了他的二維碼,眉宇間像結了一層冰霜,細長眸子盯着他,薄唇輕啓;“謝謝方叔叔。”
方重城微微點頭,對着計南星說:“今天你有客人,我就不多待了。改天我再來拜訪。”臨走時,他像是忽然想起什麽,轉過身,沖她眨了下眼睛,“小星星,我們兩個人的約定,你可不要忘了。”
計南星一愣,不就是吃飯的時候說好了,兩家公司都不同意收購!幹嘛非要說得這麽暧昧!
她轉身幹笑道:“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你別搭理他。”
方重城離開後,宋祁身上那股冷硬勁兒好似厚雪遇新春,化得一幹二淨。他挑了挑眉:“姐姐穿這身倒是挺好看的。”
計南星正低頭脫腳上的靴子,動作忽然頓住。事情太多她都忘了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她現在身上穿着的,還是在見面會上,提問宋祁,和他擁抱的那身衣服。
她愣了一下,繼續脫鞋:“是嗎,我也覺得挺好看的。”只要她抵死不認,宋祁也沒辦法。
這雙靴子好穿不好脫,計南星漲紅了臉,一不小心手肘撞向門口的鞋櫃,她的包直接掉下來,亂七八糟的東西撒了一地。
金色的牛角頭飾大剌剌地躺在正中間的位置,led燈的開關被撞開了,格外閃耀奪目。
計南星:“……”
宋祁低笑一聲,蹲下身把地上掉落的文件和一些小玩意收進她包裏,最後才撿起那個頭飾,擡手戴在她頭上。
“這位夫人,”細長眸子裏暈着淺淡的光,“見面會你去了,演唱會你也去了?”
“你怎麽知道?”計南星聲音讷讷,低頭繼續脫鞋。
宋祁擡手在她的牛角上彈了一下:“第一排就一個人戴了金色牛角。”
計南星在心裏暗暗地唾棄團子,忽地被人架起來,輕放在一旁的鞋凳上。宋祁單膝跪地,一手握住她的腳踝,另一只手握住黑色短靴的鞋跟,稍稍用力,就把鞋脫下來。
“姐姐怎麽連脫鞋都不會。”腳腕上的手松了,轉而握住另一只腳腕。計南星心頭又是一緊,她磕磕巴巴地解釋,“我只是平時很少穿。”
宋祁從鞋櫃裏掏出粉色拖鞋,給她穿上,計南星馬上起身往客廳走。那只小貓不過巴掌大小,還在地毯上舔着粉色肉掌,見有人過來,溫順地喵嗚喵嗚叫着。
計南星彎腰把小貓抱進懷裏: “哪裏找到的這只奶貓?”
“公司裏的貓生的,我看着可愛,就抱了一只。”宋祁擡手在她的頭發上摸了一下,“姐姐,我們一起養吧。”
計南星拍掉他的手:“沒大沒小。”
宋祁卻忽地靠近了,指尖繞上她的發梢,聲音惑人。
“宋哥的甜心夫人,今天不是還叫了我哥哥?”
宋祁眼見着計南星白皙脖頸也泛着粉色,覺得有趣得緊,于是他又迫近幾分,低聲說:“這位夫人,再叫一聲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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