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瘋狂的芷蘭
“陸小蠻!用不着你在這裏假惺惺!”衛容軒冷言冷語相對,反正在他心裏,小蠻這個女人總不會安什麽好心就是了。如若不是她買通了小賤人青碧,那芷蘭房裏好端端的一個灑掃丫頭,哪裏會有膽子嚼舌嚼到衛昭南的耳朵去?!
“你給我住口!”
“大哥!這擺明了就是……”
“就是什麽?做錯事卻不知悔改,越發不像個樣子!”衛昭南的語氣驟地降到了冰點以下,眼裏射出的寒光像是能把衛容軒活生生地給千刀萬剮。他對這個只道惹是生非毫不知曉輕重的弟弟簡直愈發厭惡,尤其是這次,居然還把主意打到了胡芷蘭身上,好歹那也是自己名義上的女人,就算死,也只能死在自己手上,怎容得他人染指!
“罔顧倫常,不知長進!既然這麽多人為你們求情……好,看在你肚子裏孩子的份兒上,胡芷蘭,我先留着你一條賤命。采莺,立刻去把後院的柴房騰出來,好好安頓少奶奶,往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得踏出柴房一步!至于你——哼,衛容軒,明兒個一早,滾回蕲州去,別讓我再在清州看見你!”
“大哥!我不去叔叔那裏!別、別把我扔給他,嗚嗚……大哥……”
衛容軒對在蕲州任職、刻板又不通情理的三叔有着天生的恐懼。哪怕是死在衛府,他也不願去那人手底下受罪。一旦叫三叔知曉,自己是對嫂嫂生出非分之想而被大哥“發配”了去,不說別的,光那一百殺威棍便得要了咱家親命,何況容軒本就孱弱的一小身子骨兒,哪裏受得了這些!
陸小蠻似笑非笑地瞅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衛容軒,嘴角輕輕勾了勾。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一人兒立馬跟打了蔫兒的黃瓜花一般,轉變程度之快,頗叫小蠻有些啼笑皆非。雖然她并不知曉那蕲州究竟是個什麽地方,反正能殺殺這不知輕重的小毛頭的銳氣,那便是好地方。
“昭南,是不是……再商量一下?”
老好人三姨娘又動了恻隐之心,可衛昭南主意已定便再難更改,“三娘,沒什麽好商量的。小蠻,我們走。”
陸小蠻乖巧地跟在衛昭南身後出了門,直接無視掉胡芷蘭透過來的無比憤恨幽怨的一瞥,只等出了門,才暗暗搖頭:所謂“自作孽不可活”,今日之事皆是你咎由自取,怨得何人?更何況,昭南已經很是仁慈。
“小蠻,”衛昭南不需回頭,便堪堪把落後自己半步的小蠻扯進懷裏,低頭在其耳邊輕輕呵着氣,“我沒碰過她。只是……不想随便殺人,不想讓你難過。”
“嗯,我明白。他們有錯再先,可畢竟沒有我,蘭姐姐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倒是相公你……可別為他們氣壞了身子!”
“哦?哈哈,我幹嘛要為那些不相幹的人生氣?”
“哎呦……啧啧,好歹那也是你的妾室。若相公真不介意,那改明兒我也去找個相好的?”
小蠻調侃的話音未落,卻猛覺腰間細肉一緊,竟是被衛昭南兩指一掐,狠狠擰了個圈兒,耳邊随即傳來一聲如困獸般不爽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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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敢,我明兒個便叫你死無全屍……”
“哎呦……呵呵呵,人家開個玩笑嘛,相公何必這麽較真兒?呵呵,誤會,這都是誤會……”
兩人剛伴着笑鬧了會兒,阿九便從院子另一頭急匆匆跑來,附在衛昭南耳邊說了句什麽。昭南神色有些猶疑,轉頭對小蠻交代了句,便同那阿九急匆匆朝書房走去。
其實關于衛家究竟是做什麽營生的,陸小蠻至今還是雲裏霧裏。不過既然衛昭南不提,她一個婦道人家也不便過問,只知攤派着幾處不小的生意,但卻又不盡然,這一點,單從那些個訓練有素又個個兒武功不弱的護衛便看得出來,何況,還有個神神秘秘的阿九——收購了飛絮閣的“九爺”!……
“爺,王大人在裏頭候着呢!”
“知道了。你在外頭守着,任何人不許進來。”
“是。”
阿九領了命,規規矩矩立在書房門口,做起了門神。衛昭南剛一進門,那王顯便匆匆遞上來一封外頭封了火漆的密信,神色凝重,一言不發。
過了約莫半刻鐘,衛昭南這才緩緩開了口,也聽不出個喜怒哀樂:“誰送的信?”
“史公公親自送來的。”
“哦?”
“有問題?”
“呵呵,這倒不是,大人多心了。不錯,這的确是陛下的親筆書信,我們部署了這麽久,終于到了放手大幹一場的時候,啊哈哈哈!王大人,三日之後你便着人假扮使節入宮,叫安民寺和莒國皇宮裏的諸位主子做好接應,下月初一,哼哼,便是他莒氏滅亡之時!”
衛昭南眼裏的陰鸷和不多見的貪婪一掠而過,那種屬于年輕人的浮躁只消一刻,便被他恰到好處地遮掩了過去。如果這次得以一舉拿下莒國,那他衛昭南便是大靳第一功臣,不光陛下那裏有了交代,更重要得的是,可以趁機堵住朝堂裏那些渣滓的臭嘴!當然,如果能在個把月時間裏将陸阿皮那厮也一并擒了來,可真真兒是再好不過了……
就在王顯兩人于書房密室裏嘀嘀咕咕安排作戰計劃之時,陸小蠻在房裏呆得膩歪,拐了個彎兒,進了雜草叢生的衛府後院。
丫頭采莺的辦事效率奇快,午飯後便将破敗不堪的小柴房收拾了出來。說是收拾,無非也就是裝裝樣子罷了,如今誰還會在乎一個敗壞門風的棄婦的死活?有孩子又怎樣,看大少爺不聞不問的樣子,保不齊是哪個男人的野種,留着,那是大少爺仁慈,就算生下來,往後也難免是個遭人唾棄的貨……
地上兩個破舊木板一對,便成了胡芷蘭今後的“羅漢床”。柴房裏昏昏沉沉,經由房頂僅有的一絲縫隙裏透下一束弱弱的微光,來人就足以看清屋裏灰塵同蛛網一起舞蹈的壯美景象。小蠻踏進去的時候,芷蘭正沖那絲縫隙發呆。
“妹妹,這是來看我笑話的麽?我這般落魄,你可開心?呵呵……”胡芷蘭死灰死灰的面兒上看不出一分一毫屬于人類的感情,什麽清高,什麽節操,早已同那浮雲一起,消散得無影無蹤。如今的九漓第一才女胡芷蘭,不過是衛府一只人人得以喊打的過堂老鼠,空剩一身才情。
“我從未有過這個意思。”小蠻望着眼前形容枯槁芳華不再的女人,幽幽一嘆,心底一軟,也說不出究竟是個什麽滋味兒,“蘭姐姐,我會為你同相公求情,你忍耐些時日,我定時常來看你。”
“哦?那可真是要謝謝小蠻你了!”胡芷蘭不陰不陽的語氣仿佛從冥府傳來,叫人聽了極為不舒服,“不錯。這回是我輸了,我輸得心服口服……呵呵,身為衛昭南的女人,我卻同別人享了那魚水之歡,看,相公他生氣了吧?他越是恨我,就說明越是在乎!啊哈哈哈,我胡芷蘭将是昭南心裏永生永世都拔不出的一根刺!就算是死,他都會牢牢記住我的!你說,是不是?”
“而你,陸小蠻,別得意的太早。你不是他最後一個女人,更不會是唯一一個!這次叫你抓住了把柄,是我心軟輕信、我認輸。不過姐姐奉勸你一句,千萬莫讓我活着出去,否則,咱們新帳舊賬一起算!你信麽?總有那麽一天,凄凄慘慘睡在這裏的是你、會是你!不要以為容軒走了,這個家就沒人治得了你!你的僞善,總有一日會得到報應的!”
“容軒若是在蕲州傷了一根手指頭,我定然不會放過你,定然叫你血債血償,陸小蠻,你聽到沒有,聽到沒有!”
……
“胡芷蘭!不管你信與不信,我從未将你的事情說出去,勞煩你搞搞清楚!一心想将我置于死地的人可是你們,你還有何臉面在這裏跟我講什麽報應不爽!”
“滾,我這裏不需要你的虛情假意!如果不是你,我怎麽可能要用這種下作手段引起相公的注意,如果不是你,昭南怎麽可能知道,怎麽可能!滾,滾,滾出去!”胡芷蘭一邊口不擇言地發洩着,一邊毫不顧及體面地将小蠻推搡出了門外。
陸小蠻對她徹底失去了耐性,這個芷蘭,簡直是瘋了,誰也不曾想到,其執念竟如此之重,除了她自己,沒有人可以解救。
“我問心無愧,你好自為之。”
門上落鎖的聲音混着胡芷蘭沒完沒了的叫罵,讓人聽着心煩意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望着朝西邊斜斜落下彌漫着血色微光的殘陽,陸小蠻輕嘆一聲,囑咐了幾句看守的丫頭小厮“好好伺候”,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叫人莫名煩悶壓抑的地方……
晚膳時候,桌上氣氛十分的不美妙。少了芷蘭,少了容軒,除了五夫人慣來的挑挑揀揀外,桌上各人懷着各人的心思,一個個皆閉口不言。
“小蠻,聽說你……下午去瞧了芷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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