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章節

龐。

華清……

“今日無事了,長青,我們出宮瞧一瞧好不好……”小華清拉着我的手,拖着我走了出去。

“我昨個聽人說城裏來了位指路仙,給人占命蔔卦十分靈驗,名氣傳的連母後都知曉了。不過我倒覺得不大可信,長青你帶我去看看,看他能不能看見你,若是不能,肯定是個……長青?”走着走着,華清忽然停了下來扭頭看我。

“長青你怎麽了?”

我看着他拉着我的手,猛然就悟過來這還是場夢。

“長青……你不想去麽?”華清略有期待的問我。

我看清楚他的臉龐,又望了望殿外的昏陽之後,才回應了他。

“去吧,他要真有點道行,就一定能看見我。”

華清得了我的回應,一臉雀躍,撒開了手,朝殿外跑了出去。我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握了握緊,随即便跟着他一同走入了黃昏之中。

……

從屋瓦上醒來的時候,喉頭有些吃緊,眼角微酸。想來是被方才睡夢裏的場景牽絆住,一時有些迷離。

“你怎麽了?”

忽然身旁有人出聲,我側過身,發現阿維不知什麽到了我的身後,并排的躺着。

“沒什麽,只是做了個夢。”

我揉了揉眼睛,就當是被風塵迷住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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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阿維卷縮在我身旁,身上還帶着露水的氣息,雙眼緊閉,眼下的陰影劃了一道圓弧。掌中攥着我的衣角,睡的極其安慰。

啓明未亮,天色離白還有些時候。我嘆了口氣,看着屋頂上睡着正香的阿維,在回屋和繼續呆着這兒兩個抉擇中來回搖擺。想了想,還是回屋,于是下意識就要抱阿維起來。沒想到出了意外,抱起阿維時還習慣的覺得他還小,可如今的阿維手長腳長,分量也不輕,下的氣力不對,一個不穩,跌了一屁股,直接從屋頂上滾了下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呆坐在地上楞了半天。

阿維被動靜驚醒,在屋頂上喚了喚我。

“長青你在那?”

我一聽,趕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跳上屋頂。

“醒了就回去睡吧。”

“好。”阿維坐起來身來,揉了揉眼,看的我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他卻一把抓住我的手,道:“剛才你是跌了下去?”

這……

“看錯了吧,快些回去。”我将手抽出,面無虛色的道。

阿維見我反應,只輕笑兩聲,伸出手到我臉上抹了一抹。

“沾了土。”然後拉起我落下了地。

折騰半響後,天就要亮了。

阿維在我身旁迷迷糊糊的又要睡,看起來有些疲憊,腦子裏回憶起了每一個他正入睡的樣子,連貫起來,還是生出一絲驚奇。

要知道,與我來說,世間變遷滄海移田,似乎沒有什麽事能算的上新鮮,可是每一次,看着阿維的變化,我都覺得即使日子還是漫長的沒有盡頭,卻無暇再想該做些什麽好。

擁着阿維,一切都能暫時的抛掉,聽着懷中淺薄的氣息聲,于是也漸漸的睡了。

接下來幾日,耳旁清淨了不少,最大的緣故是因為沒了阿刺每日的碎碎念叨,只是得了清淨,還有些不習慣。

本來我以為我們當中,最想念阿刺的應該是阿丢,可是見他該如何如何,完全沒有一點想念阿刺的意思,甚至一句話都沒有提過。後來又好幾天不見他,這才覺得有必要和他談一談。

夜裏我去了廟裏找阿丢,只是整個廟都翻遍了,也沒有見到他的影子,最後捉了堂中的地鼠,領着它的尾巴問他是否知道阿丢的去處。然而地鼠只是眨巴眨巴眼,唧唧咋咋了兩聲,兩眼一翻就裝了死。我也沒客氣,找了幾個麻繩将四肢綁了将它倒吊在廟梁上。

于是次日,阿丢就老老實實的出現在了我面前,手中還提着那只被我倒吊了一夜的地鼠。

阿丢當着我的面嘆了口氣,把小家夥丢在地上,和我對視一眼,一同開始逼問。

“不是讓你和林曳回山麽,怎麽又回來了?”

被抓了現行的小家夥還在死撐着,甚是倔強。

“還裝是吧,你要是再不承認,我就把你烤了,正好今日的午飯裏沒有肉吃。你可想好了?”阿丢蹲下來用手彈了彈小家夥的肚子,力道十足。

我見小家夥疼的兩個豆豆眼都濕潤了,可還是沒有松口,還很想誇誇他有了長進,至少懂了什麽叫做骨氣。不過作為一家之長,必須要表明态度,小家夥三番五次的将我的話當耳旁風也就算了,如今連阿丢的話都不聽,也實在應該教訓教訓。于是往後一退,默不作聲了。

阿丢看小家夥一臉堅決,只好有所動作,領起小家夥的尾巴,提了高,另只手掌一翻,從掌心生出一團明火。

眼前阿丢掌中的火焰越來越近,終于沒有繃住,小家夥嗷嚎了一聲,就變回了原身,渾身毛刺一開,撲到了阿丢胸前就開始抓他,四個小爪子揮舞的可快了。

“嘤嘤嘤!嗷嗷嗷!你們太過分了!我再也不理你了!!!死阿丢臭阿丢!你憑什麽要烤我!憑什麽憑什麽,你們都不要我了!還要吃我,沒良心沒良心!!!”

阿刺顯然是氣極了,爪子伶俐的很,阿丢拽了幾次就沒将他拽下來,衣服都被劃破了好幾處。整個場面看着有趣極了,我一下子沒忍住,就笑出了聲,然後越笑越收不住,捂着肚子邊笑邊喘氣。

阿刺忽然停了下來,扒在阿丢身上轉了眼珠子,朝我看來。

委屈極了。

我朝他招了招手,對他說道:“過來我這裏,長青可想你了。”

阿刺歪了歪小腦袋,又眨巴眨巴眼,最後還是沒崩住,傷心的抽泣起來,四個爪子撕拉撕拉的從阿丢身上滑下來,滑到了地上。

我走過去将小家夥抱起起來,他埋在我懷裏,小身子一抽一抽的。

看來這一次是真的傷到阿刺的心裏,我朝一臉無語,但是明顯嘴角還銜着笑意的阿丢搖了搖頭,他會了意,将手一攤。

又是一個甩不掉的包袱,只能帶着走了。

後來阿刺窩在我懷裏抽泣了半天,一直不肯理阿丢,我抱着他去見阿維,阿維反倒上來摸摸他的腦袋,将阿丢接了過去,哄了幾聲。

其實這兩人的關系很一般,因為我之前一直帶着阿維,沒有什麽空和旁人在一起,小家夥難免就會吃味,于是對阿維就不怎麽親近。現在受了委屈,沒人安慰,倒是不在意這些了。

半夜,小家夥的氣差不多消了,估摸着是傷心太費力,竟然窩在我懷裏呼嚕呼嚕的睡着了。我抱着一團刺,放也是不是,弄醒也不是。只好抱着去廟裏找到讓他生氣的罪魁禍首,冤有頭債有主,讓他們自個解決。

到了廟裏,除了阿丢,林曵也在,他看見了我懷裏的阿丢,臉色不大好的同我問好。我估摸着他在山上發現阿刺不見,怕不好交代,才找了過來。看見阿刺安然無恙的跑了回來,便不作耽擱,神色匆忙的又趕回了山。

待人走後,我問阿丢林曵怎麽臉色那麽沉重,雖然他長的是兇了些,但是這種樣子還是第一次見到。

阿丢接過小家夥,對我道:“聽說海裏出了大事,鲛族裏有人将定海珠偷了去,海上起了風浪,淹了許多地方,生靈塗炭的。地府裏亂哄哄的沒人管這些亡魂,都在人間作亂,弄得烏煙瘴氣的。我想林曵這幅樣子,估計也是為了這事。”

我聽了阿丢的話後,有些訝異。

前些日子我還在東海作客,怎麽沒幾天就出了這種事,上次那龍太子和我提過,定海珠對海族可是重要之物,要真是沒了,那海裏估計會亂成一團。只是有一點有不對勁,定海珠是神物,觊觎的人一定不少,可是若說是鲛族幹的,卻實在沒有什麽理由。且不說海中本就是他們的安身之處,鲛族在海中稱王了近萬年,一直看守着這東西。哪怕真出了個蠢貨去偷了,也是由他們先發現上報給鲛人的王,所以怎麽來說,都不該傳出是本族人下手的消息。

“你前些日子不是去了東海麽,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阿丢見我不語,又問了一句。我老實說道:“我就只跟着華兆去了趟琳琅宴,然後就到龍宮了住了幾天,能感覺到什麽啊。啊呀,你不提我都忘了,我還沒有給阿維那個珠子。”阿丢一說東海,我忽然就記起了我還有東西沒給阿維,于是定海珠什麽的也不想了。

阿丢見我沒了繼續讨論的興致,也不在往着上面提,只是和我說了這些天他打探了要安身的地方,如今趁着海中大亂,上面沒有餘力來找事前盡快動身。對于此事,我同他沒有分歧,于是同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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