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節

走,邊走邊扭頭沖奧帕做口型“趕緊走”。

奧帕撇撇嘴,無奈的走出了大廳,心想這有什麽的,不就是個熱鬧嗎,幹嘛不讓看……怕見人別這麽大張旗鼓的招攬客人啊。

奧帕老大不情願的走出了大廳,背着手,慢吞吞的往樓外面走。

前面聚會那麽熱鬧,後面的葡萄園似乎絲毫不受影響,在月光的照耀下,安靜的葡萄和點綴着微光的小樓,看着跟油畫一樣安詳,奧帕嗅了嗅空氣中甜絲絲的味道,心情好了起來,不知道弗雷現在在幹嘛,睡了沒有,還是跟他哥哥又打架了。

弗雷沒奧帕想象的那麽無聊,等奧帕到達小樓時,弗雷和其他幾個果農正在打牌。

“奧帕!”弗雷驚喜,旁邊一個看上去60來歲的男人趁機偏頭偷看他的牌。

“我來取酒,”奧帕指了指手上的小推車。

弗雷立刻扔下滿把牌,兔子一樣蹦跶過來;“叔叔我去酒窖拿酒,你們自己玩吧!”

剛剛偷看牌的男人不滿的将手中的牌往桌子上一扔;“啧,好不容易拿了個頭籌,行了你去吧,”說完扭過頭對着同桌的人;“咱們不管他重新開一局。”

“給修道院送酒?”奧帕背着手看着弗雷,二人悠閑的走在去酒窖的路上,小推車發出吱扭扭的聲響。

“是啊,莊園位于山坡上,山下靠近安薩雷郊區那有個教堂,全是女修士,他們定期來買酒,有時候是她們來買,有時候是我們送,”弗雷說着,看了奧帕一眼,只是一眼就立刻扭過臉來不看他。奧帕今天有些不大一樣,衣服筆挺,頭發整齊,袖子卷在胳膊肘上,摟着精瘦的小臂,在陰影的烘托中,完全就是個青年的樣貌,弗雷見得青年人不多,他哥哥就是一個,而奧帕的“青年”跟他哥哥卻不是一個意思,是更招人喜歡,更招人看的那種。

可弗雷不知怎麽,今天有點不敢看,心虛一樣。

“修道士不是不讓喝酒嗎……怪不得你今天還有閑心打牌,那你哥哥這趟酒送過去,今晚就不回來了?”

“對,”說完弗雷小聲道;“叔叔說他是在那找到情人了,不想回來了,現在修道士都沒人管,想幹什麽幹什麽。”

聽到這奧帕一樂;“那你可開心了。”

弗雷撅了下嘴,失落道;“我也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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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哪?”奧帕看見酒窖就在前方,不覺放慢腳步。

“随便,除了葡萄園哪都好。”

“你知道外面什麽樣的麽?”奧帕問。

弗雷聽這句話語氣不對,不由得擡起頭看向奧帕,奧帕少見的有些嚴肅。

“我從阿蒙過來,之前在更遠的地方呆着,你在外面閑不了,閑了就沒飯吃,沒地方住,房東會趕你,黑衣人會趕你,哪都沒有落腳點,你會很累,很害怕,只能随着跟你一樣可憐的人一起到處流浪,每天早上一睜開眼,都想的是這一天該怎麽過……”說完奧帕看向弗雷的眼睛。

弗雷的眼睛濕潤明亮,像是雨過後的夜空,奧帕忽然不忍再說下去。

“你來莊園之前,是幹什麽的?”

“我?”奧帕想了想;“小偷。”

“啊!?”弗雷咋舌,粉色的嘴唇形成個O型,奧帕被他這表情逗笑了,在他的鼻頭上刮了一下;“逗你玩呢,”說罷,奧帕拉開酒窖的門,徑自走進去。

“那你到底是幹什麽的?”弗雷緊随其後,好奇心完全被釣了起來。

“我……”奧帕仰起頭想了想,拐彎抹角的編了個新詞;“河水清道夫!”

十三

奧帕跟弗雷在酒窖裏逗留了許久,還偷喝了沒開封的新酒,他本想帶弗雷去前面湊熱鬧,但瑞塔那句快走又讓他閉住了嘴,而弗雷顧忌打牌的叔叔,也不好到處亂跑。叔叔雖然不打不罵他,但身為葡萄園的總管事還是很有威信。

最後奧帕只能無奈的推着小車,不情不願的跟弗雷招手揮別。

奧帕第一次推小推車,歪歪扭扭費勁巴拉,半路好幾次都差點倒了,好容易推到了前庭已是出了滿身的大汗,大門一開,刺目的強光讓奧帕不适的眯起了眼睛,迎面一股夾着香氣的暖風,竟吹的他渾身哆嗦,登時腦袋一暈,酒勁兒上來了。

“是莊園的葡萄酒嗎?”一個面生的青年迎着奧帕跑過來。

奧帕擠了擠腫脹的眼睛,看這個青年頭發散亂,穿着敞懷的軍裝……

敞懷!?

奧帕以為自己眼花了,沒見過穿軍裝這麽随意的人,尤其是在這種全是大人物的場合,他一個低階軍官怎麽能這麽随意?奧帕使勁兒搖搖頭,這才注意到,前庭人幾乎沒了,只有幾個女傭在清掃地板。

奧帕有點傻眼,難道自己在酒窖耽擱了這麽久?

“嘿?嘿!我跟你說話呢!”敞懷的面生青年看奧帕一臉呆相的走神,伸出一只手直在奧帕耳邊打響指。

“人呢?都走了?”奧帕臉上開始泛紅。

青年臉上也有紅暈,他打了個酒嗝;“該走的都走了,哎你這個酒現在跟我送到裏面去。”

“等一下,這個酒還要分瓶裝。”

“哪他媽這麽多事!?讓你送你跟我來就得了!”青年不耐煩道,邊說邊往前走,讓奧帕跟着。

奧帕沒說話,推着小車跟上。

青年副官拐了幾個彎,路過幾個大廳,這幾個大廳無一例外的一片狼藉,還路遇一個吐個不停的胖子。

終于二人走到個雙開門前,門那邊隐隐的有嘈雜的聲響。

奧帕現在看見雙開門心裏狂跳,仿佛雙開門是一個禁忌的符號。

青年副官并不知道他的心事,雙臂猛一用力,将大門推開,一陣帶着酒味和香水味的熱浪迎面襲來,還有震耳欲聾的聲響。

在奧帕離開前,這些人還穿着靓麗,儀表堂堂,而此時,奧帕愣愣的眨了眨眼,搜肚刮腸一番,也只想到了“衣冠禽獸”這個詞來形容他們。

在場的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全都衣衫不整,半`裸是大部分,少部分是全`裸,女的光着膀子,男的沒穿褲子,全都汗津津的攪在一起,呻吟叫嚷,幾個光着膀子的女人騎在軍官的脖子上,使勁兒的搖晃啤酒瓶,讓泡沫像子彈一樣飛濺到對方身上,被呲了一身的人笑着躲閃大叫,鮮紅的唇膏粘在了牙齒上,旁人看得了樂趣,更多人加入到這個游戲裏來,瞬間,大廳成了澡堂子……

“來,把酒擡到桌子上,”青年副官說着,自己扛起一個酒桶徑自走過去。奧帕推着推車跟上,一路上被擠了個東倒西歪。

沒想到一個看上去體面地晚宴,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模樣,奧帕暗自感嘆。

青年副官将桌子上的盤子酒杯全都掃在地,将酒桶放在桌上,奧帕跟上,一瞥眼,看見桌角一對蠕動的人影。

是一男一女,二人衣衫不整壓在桌面上,女人的頭發上還沾着奶油,男人臉色發紫,好像剛吐過一樣。

“天哪……有酒,快給我倒一杯我要渴死了!”女人氣喘籲籲的沖奧帕伸出手。

奧帕盯着她臉上糊掉的口紅和白`皙的胸`脯,腦子裏一陣陣發暈,還是青年副官反應快,他用匕首撬開桶塞,潑潑灑灑倒了一杯遞給奧帕。

奧帕接過濕漉漉的杯子,滿臉發燙的咽了口唾沫,使勁兒的伸着胳膊遞給那個女人。

“謝謝你帥哥~”女人接過酒杯沖奧帕丢了個媚眼兒,趴伏在她身上的男人不高興了,一陣快速的聳動。

奧帕恨不得把耳朵關上,不去聽那誇張的淫叫。

“哈哈哈哈!小崽子你把酒拿來了嗎!”

正在奧帕要離開時,多洛雷斯又擠了過來。他頭臉脖子全都紅得發紫,稀疏的頭發長牙五爪,外套已經不知道扔在了哪,襯衣濕乎乎的貼在身上,一邊胳膊夾着一個女人,這兩個女人合起來也沒他高大,三人組成了一座小山,東倒西歪的來到奧帕面前。

“哈哈哈哈!愛爾柏塔莊園的精髓!”多洛雷斯看到酒桶眼前一亮,撇下女人就撲了過來,奧帕看他猛虎撲食一樣,覺得自己此時走應該不會引起他的注意。

“小崽子別走!來看好節目,”多洛雷斯長後眼了一樣,一把抓住奧帕的肩膀,搖搖晃晃的樓上了他的脖子,滿嘴酒氣道;“來當見證人!看你們伯爵,是……是怎麽輸的!”

他話音剛落,人群那頭響起一聲爆呵;“多洛雷斯!你的人在哪縮着吶!!!”

“就來!!!”多洛雷斯仰起頭,中氣十足的喊了一聲;“巴嗣!!!”

奧帕幾乎被他喊聾了。

人們一陣歡呼,自發圍成了一個圈,多洛雷斯夾着奧帕擠到了最前面。

人群中間,伊萬光着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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