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節

塔?他自那天以後就忙了起來,幾天都見不到一面。

“你怎麽了?”丹覺得這幾天奧帕很奇怪,忍不住問他。

“你說……”奧帕拖着長音,邊想邊問;“這世界上是不是沒有人是表裏如一的?每個人白天帶着面具,等到晚上或者跟同類在一起時,才露出原本的面貌?”

丹眨了眨眼,一針見血;“你病了?”

奧帕看着丹,很想把他手裏揉着的面團糊他臉上。

“看見的不讓說,是不是也說明他們心裏有鬼?怕被人知道?”奧帕不甘心,繼續問。

丹将面團扔進盆裏,不接下茬。

奧帕坐在椅子上,手裏拿着豆莢,輕輕一捏,嫩綠的豆子蹦到了盤子裏。莉娜出去之前給了奧帕一小碗豆莢,說這是他今天的任務。

“我離開阿蒙的時候,那已經開始抓雙頭鷹的密探了,但怎麽抓也抓不幹淨,我想安薩雷肯定也有……”奧帕默默地說着,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說給丹聽;“那天晚上還有很多人不是軍官,他們是怕……”

丹轉頭望向奧帕,奧帕閉上了嘴。奧帕擅自将這兩件事聯系在了一起,越想越覺得複雜。

“別說了,反正跟咱們也沒關系,”丹囑咐。

奧帕嘆了口氣,加快了捏豆莢的速度,他忽然想去葡萄園遛遛。

自從奧帕嗅到了莊園中迷亂的氣息後,他就有事沒事的往葡萄園逛,在他看來,葡萄園就像是個醫院,能治他的心煩意亂,它不需要古樸和考究做外衣遮羞,就是簡單的果實和土壤,看着比什麽都純粹。

葡萄園最近很忙,因為葡萄品種特殊,現在才到收獲季節,弗雷和他哥哥算是暫時停戰,一切以收獲為主,奧帕有空也去幫忙。奧帕覺得自己還挺有運氣,每次都剛好避過了弗雷的哥哥。弗雷的哥哥他沒見過幾次,但本能的認為他是個酒鬼一般的人物,除了喝醉酒就是胡鬧。

“聽說前幾天的宴會死人了,是真的麽?”一個瘦高的青年拉着奧帕問。

奧帕看着他, 心想這種問題也只有葡萄園的人會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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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不知道,他們喝多了,一個副官和個上尉站在人群裏搏鬥,最後上尉贏了,副官躺在地上被人擡出去的,死沒死我也不清楚。”

“啊……”青年擰着眉心,覺得聽到了天大的事,随後扭頭沖着弗雷;“聽見了嗎,沒事少往外跑,哪都沒這裏安全!”

弗雷翻了個白眼,舉起一筐葡萄扛在肩上,步伐穩健送去釀酒房。

奧帕跟着一直忙到了晚上,因為科瑞恩(弗雷他哥)回來了,弗雷的小臉立刻黑了下來,拉着奧帕就出了葡萄園。

奧帕有些鬧不清楚這對親兄弟有什麽過節,一起長大的哪來這麽多仇這麽多怨,他問過弗雷,但弗雷總是顧左右而言他,話語裏閃閃爍爍,奧帕立刻明白了,這裏面有私事,私事不能說給外人聽,他對弗雷是外人。

想明白後,奧帕郁悶了一段時間,他覺得自己對弗雷來說不應該是個外人,至少得是個朋友,至多……

至多是什麽,奧帕就不好意思再展開了,他仿佛又看到了那扇雙開門。

此時的奧帕還不知道自己被“雙開門”強行的開發蒙昧,也不認為喜歡了男的有什麽不妥,在這個大環境的濡染下,仿佛人生來就是男女都愛,只是在恰當的時間,去選一個恰當的人。

奧帕只覺得自己突然間想的越來越多,這些想法像種子,在他的心裏紮了根,正在慢慢地發芽,又疼又癢。

“我今晚不想走了,”弗雷盤腿坐在奧帕的床鋪上,吃着奧帕從廚房帶來的培根。

奧帕愣了一下,不自然的低下頭,看着弗雷細白的腳踝;“行……行啊。”

弗雷看他耷拉着腦袋跟犯錯誤一樣,不禁伸出手去擡他的下巴。很普通的一個動作,奧帕不知怎麽,心跳的跟打鼓一樣,左閃右閃,就是不肯讓弗雷得逞。弗雷覺出了趣味,不讓碰就偏要碰,二人你來我往,嘻嘻哈哈的打鬧起來。

奧帕隔着衣服,感受到了衣服下面的體溫,和薄薄的身體。弗雷看着真小,想象不出他跟自己是同齡人,奧帕明知道弗雷的力氣不小,但鼻子嗅着他身上的氣息,耳朵裏聽着他的笑聲,奧帕手上怎麽都使不上勁兒。沒幾下,弗雷就把奧帕壓在了身下,他得意地騎在了奧帕的身上,一雙小白手肆意的将奧帕的臉又揉又搓,弄出各種表情,奧帕此時竟也聽話的很,不做反抗,就是眯着眼睛看着他。

弗雷笑得開心,奧帕心猿意馬。慢慢的,打鬧的聲音小了,連弗雷都察覺到,氣氛隐隐的在變化。

“你長了這麽多嗎?”弗雷喘着氣,将眼神錯到奧帕肩膀上,不去看他的眼睛;“這是吃什麽長得這麽快?我記得第一次見你時咱們差不多。”

“我吃的好啊……”奧帕從弗雷濕漉漉的眼睛看到紅撲撲的臉蛋,在看到一張一翕的,淡粉色嘴唇上。

奧帕沒覺得自己的目光有什麽不妥,但弗雷明顯受不了他這炙熱的注視了。

“你看什麽?”弗雷說着,捂了捂自己的臉,感覺有點燙。

奧帕露出個笑容,是毫無意識,完全出于本能的笑;“我……”

我字剛吐出來,他陡然瞪大了眼睛,接着跟條魚一樣,敏捷快速的從弗雷胯下抽出了下半身,弗雷來不及反應,一屁股坐在了床褥上。

抽出身體的奧帕十分扭捏的夾腿而坐,滿頭滿臉的燒了起來,很快他意識到自己跟弗雷離得太近,這麽坐着也不能解決問題,于是縱身一躍……弗雷只覺得眼前一花,面前的人就閃到了窗前。

“你被附身了!?”弗雷覺得找不到更好的借口來解釋奧帕的行為了。

奧帕故作深沉,緊挨着牆站,将下半身隐藏在桌子的陰影裏。剛剛,弗雷坐在他身上來回挪動時,奧帕的小兄弟忍不住擡了頭。要是對象換成了別人,比如丹,甚至莉娜,奧帕都不會這麽羞愧,可對象現在是弗雷,奧帕就覺得這羞愧中,還透着別的情感,這種情感比羞愧還甚。

奧帕尴尬之極,強自定了定神,欲蓋彌彰的将雙手交叉,垂在身前,面色潮紅局促,像個挨批評又滿口狡辯的學生;“在這睡行,但你別擠我。”

奧帕本想擺出一副正經人的嘴臉,警告弗雷下次別這樣胡鬧,但話到嘴邊卻變了個味,扪心自問,奧帕并不讨厭弗雷了這樣胡鬧,甚至還希望他多胡鬧幾次。

弗雷只是看着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态,奧帕不知道他什麽意思,越是不知道越是心虛。

“那是哪?”弗雷忽然說了句不着邊際的話,聲音不大不小,但奧帕心髒卻漏跳了一拍。

奧帕擦了擦額角的汗,順着他的目光扭過頭,正看到了後庭的窗戶。

此時正是8、9點鐘,因為伯爵和瑞塔都不在,傭人們樂得清閑,都回了房間,後庭的傭人也不例外,只見一樓的傭人房全都亮着燈,隐隐能看到人影來回走動,在往上就亮的少了,而後庭東北角的閣樓上,也隐隐的亮着燈。

“不知道,哪個傭人吧。”

“不是……”弗雷搖搖頭;“那是……畫廊的方向,那邊只有鎖着門的屋子,上次你下去的時候,我到處看了看。”

“那是間鎖了門的屋子,”弗雷篤定道。

“什麽意思,你是想再去看看!?”奧帕邊說,邊情不自禁的從陰影裏走了出來,弗雷下意識的看向那片移動的陰影,緊接着睜大了眼,嘴唇微微張開。

“那咱們就去!!”奧帕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快速坐到了床邊,雙腿絞在一起意圖遮擋關鍵部位。

弗雷看着他,十分體貼的笑而不語,同時心裏感嘆,比我大這麽多!

十五

瑞塔和伯爵很晚才回到了莊園。

這幾天伯爵悄悄去見了國王德羅爾一世,瑞塔沒見到,他還沒有資格見國王,只在外面等着。德羅爾一世對外宣稱自己在安薩雷,其實人卻在更後方的地方,鎮守在安薩雷的是他衆多替身中的一個,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就連伯爵也只是剛知道。

伯爵與國王密談時,瑞塔安分的在外等候,高而空曠的走廊中挂着巨幅的國王畫像,瑞塔擡頭望着,覺得伯爵眼睛和下巴跟國王一模一樣,氣質也像,鼻子和嘴巴就差了點,像誰呢?像那個“洗衣婦”吧。

伯爵一直對自己的身世避而不談,唯獨4年前的一個早上,泡澡的伯爵思緒放空,懶懶的跟瑞塔說起來,那時候瑞塔才明白,原來那句“伯爵殿下”是有淵源的,只是伯爵對這身份是又愛又恨,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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