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節

香囊，也找不到合适的時機送出去。

我想送給裴宴，但起碼不是現在。如果現在送的話我得多尴尬，對，過段時間，過段時間，就不會凸出我的香囊是如此的“別樹一幟”了。

可是就是這樣揣着揣着就忘了。也不知道在旅途的哪個地方丢了。

原來是他撿到了啊。

所以那時候，他在冰棺外盯着的就是那個香囊？！

我心情瞬間好轉一大半。但這還不夠我消氣的呢！

他又從懷裏拿出個東西，更讓我震驚了——一疊手帕繡着鳶尾花，明顯是女孩子的東西。

不是陸雪的。

我略帶顫抖地接過帕子，仔細瞧了又瞧。

裴宴真是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

這麽久遠的帕子到現在還留着。我內心偷笑。

那個帕子就是我離開皇宮時我遞給他的。

他那時灰頭土腦的，但是依舊掩蓋不了他閃閃發光的臉龐。

好吧，就是太帥了，不能忽視掉他的顏值。

他到現在還留着呢，這是不是說明——說明他那時候就對我動心了……

好像知道了個不得了的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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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我最喜歡的帕子嘛！”我一時口快說了出來。

好吧，我承認是我太高興了。但是絕對絕對就不能這樣放過他了。

他還欠我一條命呢！

“算了送你了吧。我現在有些餓了。”我可憐巴巴地看着裴宴。試圖趕快轉移話題到別的地方去。

只是這個手段好像有點不高明。不過的确把裴宴唬了過去。

他帶了去吃了碗馄饨，可能是太久沒吃東西了，這食物該死的美味。

我吃完就自顧自地逛起了街，他乖巧地跟在我後面一聲不吭。不過我們之間很是默契，我拿起東西，他就直接付錢。

真不知道哪有這麽多錢給我造的。

我向後偷偷看了眼他，又迅速轉回頭。

我嘴帶笑意。這樣的生活……好像還不錯？

第 10 章

我從來沒有過這麽漫長的等待。

自我将靈草給她服下後，已過了數天，可她還未有轉醒的動向。

我甚至還問過自己，這樣做好麽，放棄煎熬自己将近十年的仇恨，只為她。

可當面對她的一切時，我腦子裏只有她。沒有仇恨與血腥，心心念念的只有她。

盡管那藥草能活死人的說法只是個傳說。

可我也要盡力一試！

如果她在這個世界存在着，那麽這個世界無論什麽樣，都是有意義的，但是如果她不在了，無論這個世界有多麽的好，在我眼裏也只是一片荒漠，而我就像是個孤魂野鬼，沒有我的容身之所。

我修複完結界的漏洞，便迫不及待地想待在她身旁，生怕她會離開我，放棄我，不要我。

推開門的那一刻，我心都快停止跳動了。

是她嗎！

是她！

她醒了，她終于肯回來看看我了！

我向光奔去，試圖抓住她的影子。

這一次我終于抓住了。

只不過我太激動了，連抱疼她了都不知道。下次一定可得注意。

我連忙松開手。

她還和以前一樣，那麽生機盎然充滿活力。

我荒蕪的心裏瞬間冒出了朵小花。

可是她卻不記得我了。

我甚至能看到那朵花蔫頭巴腦的樣子，可憐極了。

是啊，我以前對她那麽差，她忘了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忘了也好，這樣的話她就不會傷心難過了。

我現在幸福死了，連她瞪着我的模樣都可愛迷人。

我撒了個小謊。

有點懷念她嘟嘴生氣的模樣了，想看。

她果真就這麽看着我，伸手問我要證據。

我給了那個香囊，可我卻看到她臉色青黑交加的模樣。

她看到了什麽，這麽生氣。

我叫她再仔細看看。

她難道還真忘記自己曾經丢過東西嗎。

我乖巧地低頭站在她面前。

可一瞬間卻了然了什麽。

這家夥，是在報複我呢。

我看見她上揚的嘴角，随後又被壓了下去。想必她應該想起來了。

我接着又把那個手帕遞了過去。

她臉上的表情越發生動，讓我恨不得抱緊她，向她表明心意。

不過那家夥轉移話題的本事可不太好，生硬又直白。

随她去吧。她讓我做什麽我都會去做。只要她能消氣，我怎樣都可以。

有時候也真讨厭以前的自己。如果能早點明白自己的心意，她不會死。如果我能直視自己的內心，她也不會受那麽多苦。

我卑鄙惡劣，步步為營。

她皎潔如月，心懷衆生。

我們好像在池塘的水底，從一個月亮走向另一個月亮。

注定不能在一起。

可我願意改變，向她靠近。即使最後不得善終，但我起碼努力過亦不悔。

女子果真都是愛逛集市的。

生有熱烈，藏與俗常。

原來陪她逛集市也會讓人心生愉悅。明明以前我根本不願意陪她一起外出，甚至有些讨厭。她實在是太吵鬧了。殊不知，她說出的所有話都是為了逗我開心。

現在我才發現，原來在這種平凡小事裏，我炙熱的愛意只增不減。

夜晚，人們外出放花燈。

她也吵着要買，像小孩子一樣。

她說她要許願。嘴上說着希望我離她越遠越好。可我知道，她許的肯定不是這個。

我看着她虔誠閉目的樣子，想知道她究竟許了什麽願望。

河岸上的燈，被風吹得瑟瑟發抖，河上大平底船裏的煤火也被一陣狂風吹起萬道火星，就好像是一陣紅熱的雨點。

遠處漁火微明，點燃了一江星河。

方知遇見她愛意洶湧，看世間萬物都浪漫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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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裴宴溫柔極了。

尤其是望向我的時候。

我裝作看不見，實則慌得一批。這該死的目光，怎麽讓我的心砰砰作響呢。

我心裏隐隐有些不安，于是我吵着要看花燈。

我要時時刻刻提醒他，他欠我。

他不止欠我一條命，還欠我一場花燈會。

雖然我口頭叫嚣着說裴離我越遠越好但是我真正許的願并不是這個，我望着滿江星火心想：希望我喜歡的人和喜歡我的人諸事順心，一切安好。

我偷偷眯眼看他，他眸中的有萬家燈火，忽明忽滅的，像盛滿了星星。

他那溫柔的目光投向我，剎那間所有讀過的詩，忽的有了屬地名分。

“林鈴兒。對不起。”他眼神飽含深情，我卻讀出幾分難過。

心裏的焦慮不知為何在聽到這句話時放大了好幾倍。

“我知道自己之前做過很多錯事。我不乞求你能原諒我。但是……如果你恢複記憶了，請你別讨厭我好嗎？”

他說出這句話時，語氣輕飄飄的，像是淺吟清唱。那天月亮圓極了，他的臉龐在光暈中忽隐忽現，讓我有種我會失去他的錯覺。

他那麽聰明，想必早就發現我是假裝失憶了的吧。

可我們兩個人說也不說。

誰也不戳破那個窗戶紙。

是夜，我強拉着他和我一起睡。他這些年的陪伴讓我離不開他。

我只是另一個世界的游魂，對我而言，裴宴和我的另外兩個小夥伴才是最重要的人。他們看見的我，才是真正的我，無關林鈴兒。

是的，我離不開他。我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看不見他了，我會變成什麽模樣。

也許是女孩的第六感覺，他會離開，遲早的事。尤其是聽了他的那番告白，直覺就愈演愈烈了。

我強忍着睡意，扯住他的衣袖。他溫柔得撫着我的頭頂，哄我入睡。可我知道不能，絕對不能睡，絕對。

可我還是睡了。醒來時旁邊的床鋪已經涼了。

我立馬起身，連鞋子也顧不得穿上了，直奔門口。

我打開大門，他站在那裏做開門的姿勢，手上還提着早餐。滿臉吃驚地望着我，而後他的笑容徐徐綻放，像初見時那樣，清澈又明朗。

但我從他的眼裏看出些狡黠的意味，我強忍眼淚，嗔怪道怎麽這麽早就出去了。

他将早餐塞在我懷裏，一把抱起我，“天涼，下次記得穿鞋。”

他抱我坐在床上，為我穿鞋。我一時有些愣神而後害羞占了大多數。

我嘟哝道：我有手，才不用你幫我穿……

可我知道，我只是嘴硬。

“我買了好幾份不同的早餐，你看想吃什麽就吃。”為我穿鞋時，他這麽說道。

我看了眼懷裏的早餐，甜甜一笑，忽的又止住，像是要遮掩自己的秘密一樣。

“嗯。”我悶哼哼了聲。

随後他又轉身似要往外走去。

我一把扯住他的衣袖，他疑惑地回頭，像是詢問我還有什麽事。

我迅速轉動我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