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月色下, 林間小屋被淹沒在一片黑暗之中,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一條細小的蛇影游過地板,片刻後, 一個穿着白色襯裙的小姑娘輕巧的走過。走廊是濃重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不過這對于本身是一條蛇的小姑娘來說并沒有什麽難度。

艾澤拉控制着蛇影縮在樓梯口望風, 明明有二層小樓,但是老婦人并不住在二樓, 而是住在一樓的小房間。用她的話說,是因為當初和愛人博格住在二樓, 愛人博格死後,她怕觸景生情, 就搬到了樓下。

艾澤拉來到了主卧門口, 這裏是鎖着的,并沒有讓人住進來, 而鑰匙在老婦人那裏。不過沒關系,艾澤拉低頭,黑暗中,一條無法被察覺的漆黑蛇影緩緩自她腳下的影子裏隆起,然後身子游動着,就鑽進了房門。

艾澤拉通過蛇影的視角看向房間內。這裏意外的幹淨,無論是桌面, 地面, 還是狹小的都是纖塵不染, 比起之前那個灰塵遍布的雜物間要好太多了。就像是……前不久才有人仔仔細細的擦拭過一樣。

窗簾沒有全部拉上, 一縷月光順着縫隙照在松軟的床鋪上, 被子還保持着掀開的狀态, 不遠處的書桌上還放着幾本書籍, 一件男士的外套挂在角落的衣帽架上,一切的一切看上去,就像是主人剛剛離開,很快就會回來一樣。讓人可以感受到維護這個房間的人那藏在心底的愛意。

難道老婆婆的愛情是真的?

艾澤拉嘀咕着,随後看向桌面。

桌上的書籍有些普通,就是關于種菜園藝和食譜等方面。

但這也有些奇怪了,雖然這個世界的紙不貴,到了可以用來上廁所的程度,但是書籍卻很珍貴。大部分知識是被貴族所壟斷的,普通平民家裏可很難有書的影子。

蛇影下了書桌,打開了櫃子查看,卻并沒有找到什麽特別的,除了疊好的衣服,就是針頭線腦以及布料,完全就是普通生活中該有的樣子。

忽然,艾澤拉發現了床底下有東西。蛇影迅速游了進去,發現這也是幾本書,只是這幾本書的書名似乎有點東西。

《細數上百種蜘蛛魔獸》

《蜘蛛魔獸大全》

《多種蜘蛛魔獸飼養手冊》

這些書還挺高檔的,裏面甚至還有黑白的插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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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是正經書,但是一個普通的老婦人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嗎?

系統覺得已經可以石錘了。

【那個老婆婆一定有問題,紅狼蛛一定是她飼養的,不對,這麽大的一群紅狼蛛定然有蜘蛛王的統領,搞不好,那個老婆婆就是最大的紅狼蛛。她很可能是紅狼蛛女王。一口一個小蛇蛇的那種!】

對此,系統只給出一個提議,快逃!

艾澤拉皺眉。

她倒是也不想呆在這裏,可是自從中午白霧散去,她發現自己被傳送離開原本位置之後,就發現自己在這裏根本無法分辨方向。

她是順着南面找的,畢竟她和艾德利安的路線就是朝南去,所以在驟然被傳送分離後,兩人如果要盡快會合,朝着一個方向行進是最穩妥的。

也是走了兩個小時候,她終于發現了方向不對的問題,她當即就往上飛,心想着這樣就不會錯了,但是結果是。就這麽晃悠到了黃昏,她竟然碰見了完全不是一個方向行進的瑪格麗等人。簡直就像是鬼打牆一樣。

至于明天上午跑?

別忘了,上午可是有白霧的。鬼知道鑽進白霧裏,是成功出去,還是再次被傳送到奇怪的地方。

再說了,如果老婦人真的是紅狼蛛女王,她可以變換成人形,至少是高階魔獸,一個高階魔獸想吃人怎麽吃不行?非得搞個林間小屋,誘騙迷路的旅人來吃?

艾澤拉代入了一下自己,覺得這種邏輯怎麽想都很奇怪。

畢竟這森林又不是尼莫拉森林,一堆冒險者見天的嗷嗷叫的往裏面跑,一般人誰往成天往這種深山老林裏面鑽?恰好就迷路來這的旅人又有多少?這真的吃的飽嗎?

系統卻不這麽想。

【也許紅狼蛛女王就是這麽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蜘蛛,就喜歡誘騙人類以為她是一個善良的老婆婆,然後再一把撕開假面,陰險的桀桀一笑,然後把你們一口一個,人肉味,嘎嘣脆!】

艾澤拉還是覺得不應該。畢竟老婆婆真的是紅狼蛛女王,難道不應該對自己的族群很熟悉嗎?幹什麽還要看蜘蛛大全,飼養手冊什麽的?

系統冷笑:【這多簡單的事,你沒在床底下放過同類坦蕩蕩的小黃書?】

艾澤拉一愣,還……還可以這麽解釋的嗎?

接着又搜索了一番,确定沒有其他特別東西的艾澤拉操控蛇影從裏面出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畢竟老婆婆的模樣,實在看不出會是在床底下放那種東西的人,如果系統猜的是真的……那就真的是蜘蛛不可貌相了。

正思索間,忽然,她聽到了腳步聲,但是不是從樓梯那傳來的,而是二樓。就在她的左前方!

木門被推開,塔伯少爺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

“這破床,硬邦邦的像是石頭一樣。”

睡不得不舒坦,還要在這麽冷的夜晚起夜上廁所的塔伯少爺顯然心情不是很好。

後面有護衛跟出來,他的外套背後有一片灰塵,因為他剛剛是睡在地上的,畢竟他是護衛,需要貼身保護,而塔伯少爺顯然是不允許一個護衛和自己同床睡的。

因為沒有蠟燭,塔伯少爺只能扶着牆走,這又讓他暗罵了一句。

“破地方,走廊上連螢石都沒有。”

護衛小聲道。

“畢竟是山裏的人家,螢石對他們來說太貴了。”

就算是一般的小貴族都沒有用螢石鑲嵌在走廊上照明的,畢竟螢石這東西開采出來後,兩、三年後就會不亮了。無論是買進,還是後續的維護替換都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當然,作為有錢的巴克家族的嫡長子,塔伯少爺只是嗤笑一聲。

“窮鬼!”

然而他話音剛落,忽然就驚叫出聲。

“啊!”

他本來出門的動作和腳步聲就很響,一點也沒有顧忌到其他人,現在這一聲驚叫,頓時喊醒了隔壁的漢克和庫爾。

兩個漢字面色黑沉的打開門詢問怎麽回事。

剛剛還嫌棄這嫌棄那的塔伯少爺緊緊抓着自己護衛的手臂,聲音驚慌道。

“有東西,有東西剛剛擦着我的腳過去了!”

有東西?

畢竟這地方有些詭異,衆人的神經都緊繃着,聽到這話,漢克皺眉回到房間,他們這房間的桌上有短短一截蠟燭,點上火後,漢克拿着蠟燭小心的查看走廊,但幾人借着燭光仔細找了找,卻什麽都沒找到。

正當漢克狐疑的時候,忽然聽見塔伯少爺又叫了起來。

“啊,那東西又碰到我腳了!”

衆人立刻轉頭看去,但是依然什麽都沒有,木屋不大,走廊也就這麽一段,幾人為了搜查,站在了兩頭,但是除了塔伯少爺,誰也沒有看見任何可疑的東西。

漢克皺眉。粗聲粗氣道。

“塔伯少爺,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不可能,我真的感覺到了!”

塔伯又害怕又憤怒。信誓坦坦的表示自己真的感覺到了。

“那是老鼠吧?可能是跑的太快,應該已經跑掉了。”

庫爾不耐煩的接口。然後打了個哈切表示。

“兇猛的魔獸根本不可能碰到人一擦而過,早就一口咬上去了。”

畢竟魔獸給人的印象一向是兇殘嗜血的。

漢克點點頭。

“這樣年久的木屋裏有老鼠什麽的很正常。”

然後他對着塔伯少爺表示。

“山裏會有這些小玩意兒很正常,這裏不比塔伯少爺你住的莊園寬敞豪華,還是忍一忍吧。我們就先回去睡覺了。”

說着,不等塔伯少爺說話,兩個漢字把還剩一個小指長的蠟燭交給護衛然後就關上了門,顯然被打擾了好眠的他們心情也不好。要回去繼續睡覺了。

塔伯少爺大概是腦子真的不行,沒有聽出兩個大漢最後對他這個貴族的嘲諷,反倒是覺得兩人的話挺對的。

他借着燭光嫌棄的看了看陳舊的走廊。

“算了,畢竟是賤民的家,有老鼠确實很正常。”

說完,他微擡下巴,讓護衛拿着蠟燭引路。

護衛恭敬的拿着蠟燭,引着塔伯少爺下樓梯,殊不知,在某人下樓的時候,他腳下的影子動了動很快又沉寂了下去。

而緊接着,雜物間的門打開,一個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那。

有人醒了,還是那個傻逼貴族,為了不出岔子,那麽探查的事情暫時要停一下了。

艾澤拉皺了皺眉,随後想到了什麽

【說起來,這個傻逼少爺對我的第一句話是什麽來着?】

系統立刻有模有樣的學道。【黑發黑眸?晦氣!】

沒錯,就是這一句。

艾澤拉嘴角露出一個冷笑。轉身關門,然後悄無聲息的也下了樓。

果然是個窮人家,連個茅廁都沒有。

塔伯撇撇嘴,事實上,自從出事之後,進了這間林中小屋,他就沒什麽不嫌棄的。

不過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畢竟他可是貴族,他願意屈尊住下,就已經是給那些賤民面子了。

出了大門,走過草叢找到一棵樹後面,塔伯擺擺手就開始趕人。

“就在這好了,蠟燭給我,你站一邊去。”

護衛恭敬的把蠟燭塞進樹杈上,然後退後幾步,背對着塔伯。

塔伯看着月亮,慢悠悠的解褲腰帶,然而剛剛動手,就感覺到手背忽然被什麽冰涼的東西擦過!

“啊!什麽鬼東西!”

塔伯驚叫着趕緊甩手跳開,結果一頭撞在了樹幹上,他這一跳力氣還不小,腦門直接喜獲一個大紅包。

“少爺!”

護衛一驚,趕緊過去,聽塔伯說有東西,他趕緊仔細搜查起來,結果什麽都沒看見,他狐疑的看了一眼樹邊低矮植株的葉子,小聲道。

“少爺,會不會是你碰到了這葉子了?因為黑暗裏看不清才搞錯了?”

這個高度看起來,确實會碰到手,而人在黑暗中、精神緊張的時候難免出現一些錯誤的判斷。

雖然護衛說的是疑問句,不過他狐疑的眼神很顯然覺得自己家少爺有夠一驚一乍的。只是他不敢明着說,害怕自家少爺惱羞成怒。

塔伯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出現錯覺了,明明感覺那麽像。不想承認自己是太緊張以至于一驚一乍的塔伯羞惱的擺擺手,讓護衛滾一邊去,他要繼續尿尿了。

只是這次,他的動作明顯多了幾分不自然,低着頭謹慎的看着周圍,可惜一切風平浪靜。似乎剛剛真的只是他太害怕的錯覺。

忽然,他又感覺到腳踝被碰了一下,總算解開褲腰帶的他手一抖,再次驚叫出聲。

然而不等護衛趕來,他就立刻擡手制止了護衛。

因為他的腳下依然什麽都沒有,風吹過,一顆低矮的小樹苗的葉片倒是輕輕拍在了他的小腿上。

眼看着護衛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一向傲慢自負的塔伯少爺第一次對自己産生了質疑,

難道他真的是個膽小鬼?

随後惱羞成怒的沖着護衛道。

“轉過身去!”

接着自己咬牙暗暗道。

他絕對不是膽小鬼,只是這破地方太陰森了才會讓他有這種錯覺,他可是貴族,是巴克家的兒子,怎麽可能會害怕這些玩意兒?待會他絕對絕對不會再叫出來了!

這麽想着,塔伯少爺開始脫褲子,他穿的也是貴族間正時興的緊身褲,就和大多數貴族繁瑣的衣物一樣,緊身褲難穿也難脫,而且為了趕潮流,他穿的可不只是一件。

就在他和自己的緊身褲奮鬥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背後被什麽東西蹭了一下。

塔伯少爺身子一僵,随後堅定的告訴自己,錯覺,都是錯覺。

一定是樹枝什麽的。

他強迫自己不要轉頭去看,繼續若無其事的脫褲子,結果卻感覺到背上癢癢的,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動。

錯覺,都是錯覺!

一定是樹葉拂過而已!

但是雖然這麽告訴自己,塔伯少爺的動作卻越來越慢了,因為他隐約聽到了嘶嘶嘶的聲音。

是風吧?

一定是風吧?

塔伯少爺咽了咽口水,只感覺自己的肩膀也開始癢癢了,他終于克制不住,緩緩轉頭看了過去。

在那裏,他的肩膀上,三個小巧的蛇頭就停在他脖子的不遠處,兩條純黑的糾纏着另外一條,三條蛇吐着蛇信子,昏黃的燭火下,黑色的蛇身糾纏中,一雙冰冷的豎瞳和他的視線對個正着,讓塔伯少爺恍惚的想到,不是錯覺……

下一刻。

“啊啊啊!”

慘叫聲響徹雲霄。

“有蛇,有蛇啊!”

塔伯少爺驚叫着,顧不上方便了,轉身就要跑,但是他忘了自己的褲子沒穿好,于是趕跑兩步就砰的一下臉朝下摔在了地上,腦門摔在樹根上,砰地一聲再次受到重擊。頓時就迷糊了。

他這一嗓子把漢克和庫爾也嚎了出來,和護衛一起,三個男人仔細一檢查,倒是沒看到什麽蛇,只看見了一截挂在塔伯少爺肩膀上的藤蔓,以及關着屁股的疑似尿褲子的塔伯少爺。

塔伯少爺的面色難看到崩潰,他穿好褲子,一把拉住藤蔓道。

“不是這個,我剛剛真的看見了,有蛇在我的肩膀上!還是三條!”

沒說好的庫爾舉起枯死的藤蔓。堅決的表示塔伯少爺是看錯了,把藤蔓看成了蛇。

塔伯少爺尖叫。

“真的是蛇,三條純黑的蛇!我還不至于連蛇和枯藤都分不清!”

庫爾拿着深褐色的枯藤比劃了一下。很有論證精神的看向其他人。

“從這個角度看,這這分叉,這顏色是不是挺像三個頭的黑蛇的?”

護衛和漢克嚴肅的點了點頭。

護衛安慰道。“少爺,在森林裏确實常有把藤蔓看成蛇的時候。”

漢克和庫爾連連點頭附和。

“這種事常有。”

“我經常有一打眼以為草叢裏有蛇,結果是條藤的時候。”

難道……真的是他看錯了?

塔伯少爺也開始自我懷疑起來。

就在不遠處的樹冠上,一條白蛇正悠哉悠哉的看着。

系統唏噓。【你把人家都整的懷疑人生了。】

【懷疑人生?】

艾澤拉爬下樹。

【這可還不夠,我得讓他知道,誰才是真的晦氣。】

另一邊,護衛小聲提醒道。

“少爺,你要不要先找點水洗一洗?”

塔伯少爺順着他的視線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褲子的潮濕,頓時面色漲紅。他一瘸一拐的起來。惱怒道。

“還扶我回去!”

漢克嗤笑一聲,在塔伯狐疑轉頭的時候,又迅速板回了臉。

一行人就這麽回了屋子,結果就看見小姑娘正拿着蠟燭下樓。漢克問道。

“你怎麽下來了?”

小姑娘揉揉眼睛道。

“因為剛剛好像聽到了慘叫聲,像是殺豬一樣,好吓人啊,所以就下來了。是不是有魔獸跑來了?”

衆人聽到這話,默默的看向被扶着的某人,殺豬沒有,魔獸襲擊也沒有,只有一個被樹藤吓得尿褲子的家夥。

像是殺豬一樣慘叫的某少爺:……

他面色漲紅的怒道。

“關你什麽事,睡你的覺去!”

小姑娘卻委屈的搖搖頭。

“可是剛剛的聲音吓死人了,我睡不着了。”

随後她像是發現了什麽,拿着蠟燭走近。

“你怎麽被人扶着啊,是受傷……咦,你的身上怎麽有股奇怪的味道?”

小姑娘的視線慢慢下移,在燭光下,某少爺騷氣的白色緊身褲滿是泥土不說,某個部位的潮濕狀态根本遮掩不住。

小姑娘眼睛緩緩睜大,後知後覺捂着鼻子驚訝的大聲道。

“天吶,你尿褲子了!”

女孩清脆的聲音充滿了整個房間,一瞬間就把衆人刻意不去提起的事情捅了個洞,頓時空氣都仿佛安靜下來。

丢人的事情被這麽大聲的說出來,塔伯渾身一僵,整個人面色紅的像是煮熟的蝦子,他憤怒的甩開護衛的手一瘸一拐的上前。

“你瞎說什麽!”

小姑娘像是被他的模樣吓到了,趕緊往後退。

偏偏這個時候,瑪格麗走了下來。

她渾然不知自己被下了迷夢花粉,只覺得今天睡得不錯,只可惜不久前被一聲尖叫吓醒,摸摸床邊又發現小姑娘不在,一下樓才發現下面這麽熱鬧。

看見塔伯少爺渾身都是泥,還一瘸一拐,面色猙獰的朝着小姑娘走去,她趕緊下樓護着。

“你幹什麽啊。欺負小孩子嗎?”

正說着,她嗅了嗅,随後捏着鼻子道。

“什麽味道,好臭。”

話音剛落,看着某少爺濕了的褲子,她頓時明白過來,下意識的帶着小姑娘後退一步。眼神帶着震驚和嫌棄。

塔伯少爺還想強行挽尊。咬牙道。

“我沒尿褲子!這只是……這只是……”

他只是了半天沒只是出來,倒是瑪格麗先開口了。

“好好好,你沒尿,我也沒說你尿了啊!總之,你還是趕緊把身上的泥洗一洗吧。廚房那邊就有水。”

然而嘴上這麽說着,塔伯少爺往前一步,她就趕緊帶着小姑娘往後一步。顯然,她的身體還是很誠實的。

你既然這麽說,那你跑什麽?!

塔伯少爺只覺得喉嚨堵了一口老血,本就被撞了兩下的腦殼頓時更昏沉了。然而恰好在此刻。沒關的門被人禮貌的敲響了。皎潔的月光下,一個黑發的俊美男人站在門口,聲音清冷的開口。

“我迷路了,請問我可以進來借宿一晚嗎?”

說話間,他掃過屋內亂糟糟的情況,視線在小姑娘的黑發黑眸上停了一會兒,最終落在了某少爺的褲子上。

喜潔的俊美男人動作一頓,面無表情的立刻改口。

“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

說着他轉身就要離開。

雖然男人并沒有多說什麽,但是他的嫌棄卻溢于言表,沒看到他因為看了一眼,竟然寧願睡在黑暗危險的森林裏也不願意住進小木屋裏嗎?

這種看似優雅的嫌棄真正的戳破了塔伯少爺心中那一點貴族的小驕傲,啪嗒一聲,他腦子裏的那根弦終于斷了。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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