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三合一) 錯過了兩世的癡漢…… (1)

曹愛華沒想到何家葉看着人模狗樣的, 不要臉起來也是真的不要臉,她都騎上車走了,他竟然還能追過來。

大馬路上的, 騎着自行車你追我趕的是不要命的行為, 曹愛華也不打算和他折騰,到底她也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 被這麽一個纏人的流氓追着就慌了神。

她從自行車上下來, 整個人反而淡定的不行。

“何家葉,你到底想幹什麽?”

“曹愛華,你果真不記得我了?”

何家葉也有些生氣的樣子,就像是剛剛他在吃飯的時候那般,眼神深邃, 臉色不虞。

“我應該要記得你嗎?”

曹愛華覺得好笑了, 她明明就是第一次見到何家葉,怎麽就變成一副負心漢的樣子。

“這麽多年, 你還是沒變, 還是一樣的絕情。”

“???”

曹愛華覺得,這裏頭真的有什麽東西是她不知道的。

她也有想過,何家葉可能認錯人了, 但人家和她吃了半天飯, 還指名道姓的說她絕情,這人看着也不像是神經病那一類的, 或許是真的她無意之中做過什麽對不起人家的事兒?

畢竟當初她媽把能相得年紀相當的青年都給她相過了,有的她見過,有的她人都沒見過,說不定是那些人中之一?

“看來是真的不記得了。”

何家葉苦笑自嘲,他把人家放在心上心心念念這麽多年, 原本早就絕了念頭,這次回來确實打算相親結婚的,畢竟曹愛華早就結婚了,孩子都好幾歲了。

那次他幫表姐去接周毅的時候,遠遠的看過她一眼,她抱着和她長得很像的小女孩兒笑的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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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想去打擾她的清靜生活。

但他自己的心緒還沒收拾好之前,并不打算去禍害別的姑娘,那對別的姑娘不公平,于是他躲着自家媽給安排的相親。

卻沒想到,表姐說她有個同學,離過婚卻很酷,還懂得他最近很感興趣的針織産品,帶他過來見識見識,聊一聊,萬一就能達成合作呢?

等看到人,他不知道要怎麽樣表達自己那一刻的心情。

她離婚了。

她是那個表姐說的會針織可以達成合作的人。

她不記得自己了……

他的心裏五味雜陳,不知道是生氣她絕情,還是心疼她居然離了婚。

結果她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好像他完全是一個陌生人般,想想他的心裏就止不住的生氣,明明當年她和他兩人也是舊識了,她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對他視若無睹?

“不好意思,我是真的沒印象了。”

見着何家葉一臉痛苦的模樣,曹愛華心裏的氣也消了一點兒,看來這位是真的跟她有什麽淵源,就算是認錯人,人家也是情真意切的樣子,還是顧心愛的表弟,她總不能真的就一走了之。

“八七年的時候,我們相過親,當時你給我寫過三封信,我只見過你的照片,但是後來我再怎麽給你寫信,你都不回了。”

何家葉也不再賣關子,幹脆點明自己的身份。

當年他和曹愛華兩人是互相交換過照片,也通過信,可三封信之後,曹愛華便了無蹤影。

他半年之後終于有了假期回來,得到的卻是曹愛華已經有對象的消息,他想要見曹愛華,對方也一口回絕了。

他想着,既然人家沒相中他,他也沒必要再死纏爛打,再然後,他回到部隊,原本是想要把曹愛華的照片退回去,最後卻怎麽也舍不得了。

而且不管什麽時候,他的腦海之中也總是會有她的身影。

他知道,自己心裏是裝了這麽一個人了。

這樣的情況下,他也沒法子去和其他人來往,于是就斷了相親的事兒,自己一個人一心掙軍功。

到了轉業的年紀,上頭是給了他兩個選擇的,一個繼續留下,将來就走這條路了,另外一個,就是回家轉業,省城裏的工作機會随便他挑。

他也不知道怎麽的,就很想要回來看看再做決定。

現在他覺得,人的直覺果然是很有用的。

如果不回來,恐怕也沒法子再遇上曹愛華。

“你給我寫信?不是你說沒相中,不答應了嗎?”

曹愛華突然想起來是有這麽回事兒。

不過她沒有看到對方的人,只是聽說是軍人,要是跟他成了,以後得随軍。

那個時候曹愛華對軍人還是挺崇拜的,就想着要是能成了,以後她也是軍嫂了,自己個子差了兩厘米沒選上,做軍嫂也挺好。

所以,沒看到照片,她也給對方寫了三封信,先書信往來溝通一下,畢竟字品見人品麽。

其他的都想着等人半年後回來,見上一面再說。

結果人家看了她的照片和信之後不搭理她了,得,人沒相中她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她記得那個人好像是姓何來着……

“我沒相中?”

何家葉愣住了,他第一眼見到曹愛華的照片就記上了這麽多年,怎麽就叫沒相中呢?

“你看到我給你寄的照片沒有?”

他突然想起來,曹愛華根本不認識他,恐怕是連照片都沒見到過吧?

“見是見到過,不過那個照片寄過來的時候落在水裏,已經模糊了,只見到一個人影子。”

信是她大姐拿回來的,交到她手上的時候已經打濕了,她好不容易給弄幹了,字跡模模糊糊還能辨認,照片卻是全都給泡的發黃,人的臉也看不清楚了。

“……”

何家葉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樣的誤會。

他對自己的樣貌也還算是挺有自信的,沒想到人家姑娘見到了他的照片之後就再也沒有一封信,只是讓人帶話沒看中。

後來半年的時間他花費了很大的力氣苦苦鍛煉,只想着等回來了一定讓曹愛華眼前一亮。

卻沒想到,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

“那之後的那些信呢?我一共給你寫了十五封信!你都沒收到嗎?”

半年的時間,他幾乎是十來天就寄出去一封,當時周圍的人都以為他真的有對象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人家根本不要他,他只是想要飛蛾撲火般的再追求人家一次而已。

“沒有,我一封信都沒收到……”

一封信沒收到還好說,十五封信都沒收到……這其中恐怕有人動了手腳。

還得是她家裏人。

否則那個時候,郵差都是很負責任的,有信一定會交到那個地址。

她本人沒拿到,家人也會拿到的。

否則就會回退回去。

可她沒收到信,何家葉也沒收到回退的信。

那就只能是有人收到了信沒給她。

“……”

何家葉頓時惱意都沒了。

原來不是人家絕情,而是錯過了……

這錯過還極有可能是人為的,是曹家人做的。

曹家人不喜歡他?不應該啊,媒人介紹的時候說了,是曹家父母主動相中的他,主動和他父母接觸的。

他記得半年後回來,曹父說起這事兒還頗為可惜。

他爸知道了直說自家兒子不懂風情,沒能把人家閨女娶回來。

那……

他沒點名,畢竟是曹愛華的家人,他也沒什麽好評判的。

“那個……不好意思啊……”

曹愛華也猜到了事實的真相,頓時整個人都覺得非常對不起何家葉。

看他這樣子,當年的事情恐怕成了心結,否則也不可能會這麽不顧禮數的追過來讨要個說法。

不過幸虧他追過來了,兩人才能把當年的誤會解釋清楚。

如果他不追過來,這事兒可能也就一輩子都是誤會。

就像是前世,她到底都不知道有何家葉這麽一個人,更不知道何家葉對她的心思。

他對于她來說,只是衆多過客其中的一個,她甚至都不記得有這麽一個人。

重生之後,她更是早就忘記這麽一個人了。

或許前世她可能還記得對方的名字,到了這會兒,她就真的只記得人家一個姓氏。

八七年到現在,都好幾年了,人家還能記着……

這是做了多大的孽啊,拖了人家那麽久。

她是真的還挺愧疚的。

“這事兒應該也不是你的錯兒。”

弄明白了曹愛華并不是真的瞧不上他,何家葉的心裏好受了許多。

至少當年他并不是真的單相思。

只是錯過了這麽多年,真的很遺憾。

“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

曹愛華感覺現在說什麽都是多餘,既然言語無法彌補,那她就在物質上補償對方吧。

“你不是對針織品感興趣嗎?我到時候把我這裏做出來的東西都給你送一套,就當是補償你了,怎麽樣?”

“那些我都買了一套了,要不,你請我吃個飯吧?就當是我這麽多年單相思的補償。”

何家葉目光灼灼,看着曹愛華,意思很明顯。

“不是,我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單獨請你吃飯是不是不太好?”

曹愛華并不想要跟一個明顯對她有意思的男人有過多的接觸。

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單身小夥兒,她現在才剛剛離婚,在小縣城裏頭,風言風語會壓死人的。

“那……我叫上表姐表姐夫?”

何家葉再次把自家表姐夫妻當做了工具人。

“……”

就不能換個方式嗎?

“要不,我給你做點兒好帶走的吃食?”

“也成,不過這就不能一頓了。”

何家葉也知道曹愛華的顧忌。

其實他并不在意曹愛華離過婚,也不在意她帶着孩子。

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裏要的是什麽。

但,女人的名聲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在這沒開化的小縣城。

省城都夠嗆,也就是沿海城市以及一些大城市比較開放,才對女人更加寬厚一些。

他也不想要勉強曹愛華,他喜歡人家是他的事情,人家也沒強迫他,并且是不知情的,總不能因此就沒臉沒皮的害了人家。

“可以,我到時候讓你表姐帶給你。”

曹愛華覺得這個法子是最穩妥的,讓顧心愛帶給何家葉,左右也就兩個月的時間,到時候顧心愛都出去了,何家葉也沒借口再讓她做東西帶過去了。

“那再見!”

何家葉高高興興的調轉車頭,高高興興的對着曹愛華揮揮手,吹着口哨,把車子騎得飛快的離開了。

他哪兒知道,曹愛華都已經盤算着要擺脫他了。

還當曹愛華願意親手做吃的給他,是一個機會。

第二日顧心愛見着曹愛華很是不好意思,跟她好好道了歉,她也不知道自家表弟和曹愛華之間有這麽一段。

在她看來,曹愛華已經結婚生了孩子,當初相親是如何的,早就是過去的事情了,是自家表弟自己沒辦法走出來,幹嘛要怪人家曹愛華?

身為一個女人,遇上這種事情,為了防止對方尴尬,裝作不認識也是有的。

結果沒想到曹愛華居然真的不認識自己的表弟。

“你不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跷嗎?那麽多封信都沒收到。”

顧心愛都感覺到不對勁了。

“确實不對勁。”

曹愛華的心裏是有數的,不過到底何家葉只是一個過客,對曹愛華來說更是幾十年前的事兒了,她并沒打算去追究什麽。

當初她和何家葉沒見過面,照片都沒看過,也沒什麽心動不心動的。

更多的是對于軍人的那種崇拜感,讓她想要去了解這樣一個對象。

這種前提之下錯過的相親對象,她還真的沒有特別的糾結。

如果不是何家葉蹉跎了五年,她可能會覺得這件事情和她有什麽關系,為什麽需要自己來為不知道的事情道歉?

“這是你表弟要求的補償。”

曹愛華也沒想着瞞顧心愛,她的表弟,曹愛華還是希望顧心愛能去勸勸的,再怎麽樣,換個別的補償方法也能好些。

最好是一次性就能解決的那種,她又不是不懂何家葉是個什麽想法的,這樣就算不見面,也挺暧昧的。

“這個死小子……”

顧心愛一看就知道自家表弟在想些什麽了。

她是獨生女,從小和表弟一塊兒玩到大,哪裏還能不清楚他的想法。

這是還不死心呢,所以才會想出這個辦法來,想要和曹愛華多些聯系。

可曹愛華分明沒有這個意思,還挺煩的。

“你放心,我會說他的。”

拿了東西,顧心愛就去外頭的公共電話亭打電話去了,何家葉有BB機,晚上她得跟他單獨吃飯好好聊聊。

見狀,曹愛華放心了,拿着自己的書本下課回去了。

這些日子她慢慢的終于嘗到了什麽是真正的家的滋味兒。

說起來好笑,從她記事起開始,爸媽就沒有真正的和她共同生活過。

爸爸常年在外,回來也就只能待上那麽兩三天,她還總是要上課讀書。

後來上了初中,曹媽又要給大姐哄孩子,曹爸的倒是調了回來,可她被曹媽塞到了學校寄宿,也沒法回家和曹爸相處。

再後來結婚,生孩子。

直到離了婚,反而是曹爸曹媽每天在家洗衣服做飯等她放學回家吃飯了。

雖然曹媽偶爾還是會有些龃龉,倒是也沒做什麽別的事兒,她只當沒聽見,更何況還有寧寧這個小機靈鬼兒,每次都能成功的轉移曹媽的注意力,又或者給她按下去。

如今寧寧張羅着要和曹媽一塊兒學習拼音漢字。

說這樣舅舅和大姨就不會再嘲笑她頭發長見識短了。

感動的曹媽眼淚花花的。

她小的時候家裏窮,讀書只能弟弟去,後來有掃盲班,她卻忙着拉扯幾個孩子掙工分,沒能好好的學,她原本也覺得沒什麽。

她能幹,弟弟感謝她,丈夫也覺得她辛苦,沒少感謝她。

結果操勞了一輩子,到頭來,幾個孩子嫌棄她文盲了。

說不在乎是假的,可她也沒法子了,年紀大了反應慢,根本不容易學,何況她這個年紀去和一群小娃娃一塊兒學嗎?

她也不想讓孩子們看出來她在乎這事兒,每次都只是嘴硬說自己沒文化也養大了三個孩子,還帶大了好幾個孫子外孫女的,再說有文化又咋地,她不想學而已!

然而現在寧寧就和一個小老師一樣,曹愛華還給她找了一個非常好的理由,幫助寧寧學習進步。

嗯,她這不是自己學,這是在幫外孫女學習複習。

家裏已經很久都是歡聲笑語的了。

可今天,曹愛華走到二樓就聽見樓裏有小孩子哭,還有幾句大人的罵聲。

誰家的孩子?咱們聽着這麽耳熟?她有些着急,不過還是盡量心平氣和的深呼吸了幾下,然後繼續上樓,不一定是自家傳來的哭聲,寧寧不會這麽聲嘶力竭的哭鬧。

樓裏還有好幾家都有孩子呢。

但越上樓,她的心越往下沉。

就是自家屋裏傳來的。

走到樓梯口,她就看到,陳姍姍坐在自家門口哭鬧,一邊哭一邊蹬腿。

曹友蘭也站在哪兒掉着眼淚珠子,手上還拿着一個已經摔壞了的娃娃,那個娃娃上次和蘇衛民一起逛街的時候曹愛華買給寧寧的那只。

曹媽抱着寧寧臉色也不好看,寧寧撇着嘴,也像是快要哭了。

可曹媽還是一個勁兒的勸着曹友蘭,同時讓寧寧給珊珊道歉。

寧寧犟着不願意說話,小眼睛也是紅紅的,掙紮着想要從曹媽的手裏下去,顯然是不願意再讓曹媽抱着了。

但曹媽抱得非常緊,寧寧根本沒辦法掙脫。

曹爸似乎不在,可能是因為曹友蘭帶着陳姍姍過來了,曹爸去買加菜的東西了。

“寧寧。”

曹愛華看的氣不打一處來,欺負人都欺負上門兒了,她媽還在這兒偏心眼兒呢?

“媽媽……”

一聽見曹愛華的聲音,原本還死死的憋着不哭的寧寧立馬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伸出手來,探出半個身子想要曹愛華抱抱。

她委屈的不行。

曹愛華一見,鼻子也一酸,差點兒也哭出來,不過她強忍回去了。

她女兒還等着她讨公道呢。

“你回來了。”

曹媽的臉上滿是尴尬,手上并沒有松,雖然她并不想要把寧寧交到曹愛華的手上。

曹愛華懂她的想法,現在自己的女兒還沒有道歉,大姐的女兒自然還是會在地上哭鬧的,相比起來老媽的心理自然還是更偏心大姐的女兒。

換做是從前這件事情,肯定只有自己和自己的女兒妥協的份兒。

畢竟那個時候自己的心裏也是很清楚的,在這個家裏頭,在自己的老媽面前,自己是沒什麽地位的。

那個時候的她還一心想着要讨老媽的歡心。

所以寧願委屈自己和孩子一些,也要想着做到讓老媽開心,讓大姐開心,讓大哥開心,讓所有人開心。

她以為這樣子所有人就會覺得她做得很好,會心疼她一些,老媽也能改觀一些,也能夠看到她的付出。

可實際上人就是如此,一旦習慣了某一個人付出和委屈,那麽就會永遠的讓那個人付出和委屈,畢竟你之前就受得住,現在怎麽就受不住了。

而那些一開始就不願意受委屈的人,也沒有受過委屈的人,突然之間讓她受委屈,別人就會覺得虧欠她的,會不習慣。

這種事情就是一旦開了頭就再也收不住了,除非付出很大的代價。

比如和家裏人決裂,比如失去家人。

而這恰恰是從前的曹愛華在意的。

現在,她不在意了,也就沒有什麽好怕的,更沒有任何的理由讓自己和孩子繼續受委屈了。

她上前一步,從曹媽的手裏接過孩子。

用了一些勁兒。

“我不回來還不知道我女兒要受多大的委屈。”

曹愛華開口就不客氣。

這讓在場的其餘三人都愣住了。

寧寧也有些失神,她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和媽媽告狀?上次自己沒有讓姍姍表姐得逞,媽媽和大姨好像就生氣了,她們好久都沒去大姨家了。

雖然她覺得不去大姨家也挺愉快的,可外婆說媽媽和大姨是姐妹,不能這麽久不去找大姨的。

但媽媽曾經和她說過,如果受了什麽委屈一定要告訴媽媽,媽媽一定會幫她找回公道的,如果媽媽知道她受了什麽委屈卻不說的話,會生氣的。

而且剛剛明明就是姍姍表姐和大姨兩個人的錯。

結果沒想到,她還什麽都沒有說,媽媽就知道她受委屈了?

媽媽好像突然之間變得特別聰明了。

“你說這話什麽意思?沒看見我女兒哭了嗎?”

曹友蘭不幹了。

自己是大姐,在這個家也一直都是很有地位的,她嫁的好,又是家裏第一個孩子,媽對她一直都很好,她的三個孩子都沒讓婆婆帶,都是媽帶大的。

就算弟弟有時候也要讓她三分的,什麽時候輪到小妹跟她這樣說話了?

這個小妹從出生就是家裏最不受寵的,就算爸喜歡她,還偷偷給她塞零花錢又怎麽樣?這個家是媽做主的,至少爸不回來的時候是這樣的,而且爸每次在外頭待的時間可比在家裏的時間多得多,四舍五入這個家不就是媽做主嗎?

小妹從十二歲過來這邊上學,離自己近了,放假的時候就一直給自己做飯洗衣服。

這可是媽的意思。

她們兩個雖然是這個家裏頭唯二的兩個女兒,可一個是被媽寵着的,一個是被媽吩咐要給她當牛做馬的,身份地位都是不同的。

小妹注定一輩子都是要給她做保姆的存在,就算她長得好看,所有男人都喜歡她又怎麽樣?

這個家裏能夠做主的女人們都不喜歡她,那就夠了!

“你女兒哭了又怎麽樣?我女兒也哭了,更何況你家女兒從小就愛哭愛鬧,她就是個眼淚包不住的,和我家女兒能比嗎?”

曹愛華一開口就把曹友蘭的話給堵死了。

曹友蘭哪裏見過這麽正面剛的小妹,她語塞了一下,甚至都忘記了剛剛女兒是為什麽鬧起來的,也忘記了要怎麽樣和曹愛華數落她的女兒是怎麽樣的不乖巧,都不知道要讓着姐姐。

曹媽見不得大女兒受委屈,原本對寧寧的那點兒愧疚都在看見大女兒被小女兒怼的說不出話來的那瞬間全消散了。

“姍姍就是想要玩玩寧寧的玩具而已,寧寧太小氣了不肯給,這才把娃娃給扯壞了,你姐也說了那就算了不在這兒吃飯了,你咋回來不知道哄哄你姐就這麽跟你姐說話?”

“哄她?她們母女兩個是大的,沒說讓着我們母女兩個小的,幹了壞事兒沒有任何的賠償還直接想要跑路,現在還好意思蹲在這裏哭?

還想要吃飯,誰要留她吃飯,難道我們母女欠她的嗎?我女兒的玩具想給就給,不想給就不給,何來小氣之說。

姍姍長這麽大也沒見給妹妹一顆糖吃,更沒給過妹妹任何玩具,她的東西,妹妹連看一眼都嫌多,更不用說摸了,以媽的标準,姍姍長大了豈不是葛朗臺?”

曹愛華說着對着曹友蘭笑了笑:

“大姐,一個女孩子是葛朗臺,這名聲可不好呢,将來萬一嫁不出去你可要養她一輩子的,用你的話說,就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從寧寧擁有第一個玩具開始,就是曹友蘭總是拿來形容她的詞彙,每每用在陳姍姍搶寧寧玩具的時候。

但凡寧寧不願意,就會被她說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好似給了就嫁得出去,她一直都不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什麽必然的聯系。

可是從小養成的習慣,讓她一直都讓着曹友蘭,也沒覺得自己的女兒讓着點陳姍姍算什麽,畢竟陳姍姍會哭會鬧。

她是一個不合格的媽媽,為了讓別人家的孩子不哭鬧就委屈自家的孩子。

她從小習慣了,從沒想過為什麽。

現在想來,最對不起女兒的是她,不是曹友蘭不是陳姍姍,不是任何一個人,是她這個當媽的強迫着女兒。

因為女兒不會去反抗她,面對其他人,女兒或許還會去抗争,可她是媽媽,女兒一直以來依賴的人,女兒無力也不會去想要和她抗争,就像她不會去抗争曹媽一樣。

以前她不明白,都是一個媽生的,為什麽曹友蘭那麽喜歡致力于打擊她和她的女兒,也不明白給玩具和嫁出去這件事情上有什麽必然的聯系。

現在她明白了。

因為用這種惡毒的話來攻擊一個小女孩,小女孩的媽媽會很生氣,就像是現在的曹友蘭一樣。

她真正想要傷害的是小女孩的媽媽。

她也不覺得現在的自己有什麽惡毒的,以彼之道還之彼身,何況姍姍已經十歲了,不像是寧寧不懂嫁出去是個什麽意思。

從前她每次聽見自己的媽媽說寧寧嫁不出去的時候可是笑的很開心呢!

她早就懂得這句話的意思了,卻總是引着自己的媽媽來攻擊妹妹,甚至她自己也這麽說妹妹。

現在聽見這句話用在了她的身上,她哭的更大聲了。

果然,她是懂得。

“曹愛華,你欺負一個孩子算什麽事兒?”

曹友蘭被曹愛華一連串的話給說的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偏偏又不知道要怎麽樣回擊曹愛華。

因為曹愛華只是把她從前說曹愛華和寧寧的話說出來了而已,原來這些話這麽難聽的嗎?她還以為曹愛華從來不反抗是因為這些話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她只能指着曹愛華的鼻子,譴責她。

“算以大欺小啊,姐你以前不都這麽幹的嗎?”

曹愛華冷笑。

自家大姐性子其實是欺軟怕硬的。

別看她對着自己和寧寧窩裏橫的時候很強勢,面對其他人的時候,她是一點兒都沒有主心骨的。

面對蘇衛民的時候她永遠都是笑嘻嘻的,面對她老公的時候她永遠都是順從的,在外頭也是句重話都不敢說,從來都是別人和她扯皮,她回來哭,最後還是曹愛華去幫她出頭。

然而對她的弟弟和曹愛華,她倒是大姐的譜擺的很好,後來弟弟長大了不搭理她了,她就逮着曹愛華欺負了。

也不過就是欺負曹愛華聽曹媽的話,欺負曹愛華讓着她這個大姐罷了。

“我……”

曹友蘭說不出話了,她只能看向曹媽:

“媽……”

然後哭了出來。

又是如此。

曹愛華看的都想笑,從前她一直覺得曹友蘭是很強勢的大姐,一座壓在她頭上無法逾越的大山。

可你看,只要你願意去克服,大山也不過就只是一個只會找媽哭的小土包而已。

“你個死丫頭,幹嘛要欺負你姐?”

曹媽的臉上還是懵懵的,但是條件反射的就護着自家老大。

雖然曹愛華說的話她也沒覺得有啥太過分的,畢竟她們農村的婦女罵大街的水平都是一流的,曹愛華這些話雖然有些刺耳,可是一個娘都沒帶,還文绉绉的,有個啥好哭的。

一會兒一個之乎者也,一會兒一個葛啥臺的,她都沒聽懂,也就是沒哄老大吧,啥嫁不出去的,那不是老大老說寧寧的,她不是說現在城裏頭的女孩子這麽說反而好找婆家嗎?

至于前頭說的那句也是事實啊,老大是把人家寧寧的玩具弄壞了不賠就想跑。

那也值得哭?

老頭說的沒錯兒,老大跟她女兒是有些嬌氣了。

“媽你說我欺負她啥了?”

曹愛華也是了解自家老媽的,看她那樣子就是沒聽懂。

“這……老大,老幺她剛剛咋欺負你的?”

老大讀過書,她懂。

果然讀書啥的是得抓緊了,不然兩個女兒幹起來她都搞不懂他們在幹啥。

現在老幺和從前不一樣了,她不太聽自己的。

是得好好和寧寧學學,老太太的腦子裏這會兒就這麽一個念頭。

“媽!!!”

曹友蘭氣不過,她就知道自家老媽沒文化,根本聽不懂葛朗臺是個什麽意思。

“你要是不歡迎我,我走就是了!”

“等等!我女兒這玩具可是幾十塊呢,賠吧。”

曹愛華就知道,曹友蘭吵架吵不過就只會跑回自個兒家裏哭訴,明天大姐夫估計就要來了。

來就來呗,先把玩具錢賠了。

萬一大姐夫那個摳到死的人一聽說姍姍扯壞了玩具怕賠錢不來了呢?

“幾十塊?你訛誰呢?曹愛華,你好的不學就盡學些壞的,怪不得蘇衛民都不要你了!”

曹友蘭跳腳,終于找到了反駁曹愛華的話。

“我跟蘇衛民的事兒輪不到你來評判,□□在這兒,我要是訛你,我侄女以後都沒玩具玩兒!”

曹愛華只有一個包,那天逛街的時候正好就背着,買了玩具就順路把□□塞了進來,這會兒正好掏出來。

“那就讓你侄女兒以後都沒玩具玩吧!反正我不賠錢!我沒錢!”

曹友蘭心想,曹愛華的侄女關她屁事兒啊,然而反應了兩秒她才反應過來,曹愛華這是在說她女兒呢!

她只有自己生的三個女兒是侄女兒啊,弟弟生的那兩個是兒子啊!

“曹愛華,你太惡毒了吧!”

曹友蘭又氣的想哭,可現在身邊沒人幫她,她哭也是白哭。

想想又把眼淚給憋了回去。

“你說惡毒就惡毒吧,我覺得惡毒挺好的,至少我現在就挺開心的,不用跟以前一樣氣的直哭。”

原本曹愛華還一肚子氣呢,這會兒都消得差不多了。

“你……媽!!!”

曹友蘭也就只能喊曹媽了。

“行了行了,一家人談什麽錢不錢的啊,就算了啊。”

曹媽被兩個女兒搞得雲裏霧裏的,也不知道要怎麽勸架,只能和稀泥了。

“算了?也行啊,既然是一家人,那大姐把你銀行的定期都給我呗,反正一家人沒什麽好計較的吧。”

曹愛華輕笑。

她不會再去做那個算了的人,要算也是別人算!

“你這孩子,吃錯藥了啊?”

曹媽總算是明白了,曹愛華這是找曹友蘭要錢呢。

那哪兒行,老大家裏三個孩子要養,條件又不好,哪裏還能給曹愛華錢?

“我沒吃錯藥,小時候我爸給我的零花錢都被我大姐給要走了,說是幫我存着,存了這麽多年,利息也有不少了吧,現在可以還給我了嗎?”

每年她的壓歲錢,曹爸給的零花錢,從前都是奶奶幫着存,後來奶奶走了,走的時候給她自己拿着,那會兒她十一,大姐就說她上班的地方有人可以存高利息,把錢交給她幫忙存着,以後可以給曹愛華很多錢。

之後每年她存了錢,都交給大姐,以為大姐都幫她存着呢,連結婚的時候都沒想着要拿回來用。

可後來她需要錢的時候,找大姐要,大姐卻說根本沒這回事。

她想着這筆錢恐怕早就要不回來了,沒憑沒據的,曹友蘭要賴賬她也沒法。

但是現在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說惡心惡心一下人也是可以的。

“我……”

曹友蘭現在還不像是年紀大了之後的臉皮那麽厚,這事兒當時雖然是曹愛華和她兩個人商量的,但是爸媽都是知道這件事情的,當着媽的面不承認這件事情,也不太可能。

她還以為曹愛華會私底下找她要呢,畢竟那錢數目也不少,當年曹愛華就是主動說叫她不要告訴別人,萬一被爸媽知道了,要走去給曹友軍就不好了。

沒想到現在就直接說出來了。

“我好像是記得有這麽一回事兒。”

曹媽突然想起來當年自己婆婆死的時候是拿出來幾個存折,幾個孩子的壓歲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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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