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鐵血将軍來講書

巫舟吃飽喝足長出一口氣,斜睨了眼早就用完膳食溫柔等着他的蕭雲閑, 對方明明沒說什麽, 但想到這一桌菜大多都被自己給吃了,臉有些躁得慌,但就算是如此, 面子不能丢。

巫舟低咳一聲:“好了, 白日的事就這麽過去了, 現在再問一次, 我是你的誰啊?蕭夫子?”

巫舟心情好了, 瞧着蕭夫子,又忍不住嘴賤想招兩句, 也不為別的, 就是為了以後等蕭夫子當了皇帝之後好記得他, 所以在此之前, 要多加深印象。

指不定哪天蕭夫子被自己潛移默化, 就覺得不是最重要的也是最重要的。

蕭雲閑望着眉眼噙着笑的少年, 心尖顫了下,到了嘴邊的“兄弟”兩個字, 不知為何, 帶了些許苦澀, 可到底還是在少年期待的目光下,緩緩吐露出:“你是我的……好兄弟。”

巫舟終于心滿意足, 眯着眼懶洋洋躺在那裏, 慵懶閑适, 像是大貓,伸着長手長腳,墨發柔順,等着人去順毛。

蕭雲閑覺得指腹有些癢,想去碰一碰少年帶笑彎彎的眉眼,到底還是忍住了,迅速去收拾殘羹。

等他洗漱之後回來,巫舟已經眯着眼睡眼惺忪的快睡着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迷迷糊糊道:“快來睡吧。”明日還要去學堂。

蕭雲閑瞧着明明困得不行還要等他的少年,心底一軟,鑽進被窩,側過身瞧着少年精致的眉眼,想到白日的情景:“你真的……有你說的狂躁症麽?”

巫舟已經快睡着了,聞言清醒了一半,只睜開了一只眼,心底一喜,好機會啊,徹底打消蕭夫子給他找媳婦兒的機會來了,他唔了聲:“是啊,要不我能摔下山?就是因為發作了,我才控制不住摔下來的。要不是蕭夫子剛好經過,估計我現在就涼了。”

蕭雲閑也一陣後怕,更多的是懊悔,當時他因為偏見,其實……不想救對方。

可随着後來的接觸,他發現自己打錯特殊,一個能對孩子這麽耐心,也肯幫忙那些無辜的姑娘不惜自己受傷也要救人的少年,怎麽可能是個壞人?原來……竟是因為這個緣由。

蕭雲閑想到自己當時望着竹樓裏少年被光照得極為耀眼的眉眼,那一瞬間,仿佛有什麽戳中他的心口,他一個人孤寂得太久了,竟是渴望少年的陪伴。

巫舟一看對方這模樣,就是這厮內疚了,趁熱打鐵:“所以啊,不是我不想娶妻,實在是……我這情況,那些嬌滴滴的小姑娘……我可不能害了人家,以後,只能孤家寡人了。”邊說着,邊戲精上身地摸了摸眼,那一副落寞傷心的小表情,可謂是可憐至極了。

蕭雲閑忍不住脫口道:“還有我……這個好兄弟。”

他立刻補充了一句,心下卻是一驚,緊張地朝少年看去,生怕對方察覺到他那不堪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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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舟并未發現,他等的就是這句話,緊緊攥住了對方的手:“雲哥,以後我就是你小弟了,茍富貴莫相忘啊!”以後當了皇上一定不要忘了小弟啊,小弟給你鞍前馬後,不用太多,混個大官當當就行!

巫舟眼底亮得驚人,蕭雲閑一張俊臉卻是莫名紅了,抽回手,借着熄燈的功夫沒敢讓巫舟看到這樣的臉色,卻認真應諾了一聲。

巫舟聽到自己想聽的,心滿意足地睡了去。

如此又過了半月,巫舟覺得差不多了,該是跟蕭夫子提提離開許家村的事了,畢竟這樣繼續待下去,何時才能當上皇上,他這任務才能完成啊?

巫舟決定這兩日就跟蕭夫子說一說。

這日巫舟一大早就迷迷糊糊醒了,本來習慣性地要去學堂,蕭雲閑這時走了進來,看到他坐在床沿邊左搖右擺的模樣,忍住眼底帶了笑意,上前将人扶住了:“困的話就再睡一會兒,今日過節,休沐一日。

早膳給你熱着,醒了再吃。”巫舟幾乎是立刻躺在了床榻上,只是就要睡過去的時候,一歪頭,就看到蕭雲閑背着藥簍要出門,立刻驚醒了:“你幹嘛去?”

蕭雲閑不明所以:“去上山采藥,藥草快沒了。”

“不行!”想到先前蕭夫子差點慘遭野熊毒手,這去了萬一回不來怎麽辦?

“嗯?”蕭雲閑一愣随後就想到對方的想法了,走過去,眼神溫柔:“我沒事兒的,先前是沒注意,這次不往深了去即可。”

“那也不行,你要非要去……我跟你一起。”巫舟這些時日跟這蕭夫子相處,知道對方雖然表面溫柔,其實決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可誰讓對方是未來的皇帝呢,萬萬不能出事,還是護着些的好,好在有他在,那絕對萬無一失。

“可你對腿……”蕭雲閑怕他累着,他這些年一直往山上去,其實很安全,只是不知為何上一次會突然昏迷被野熊偷襲,“我這次會小心的。”

巫舟直接拽住了蕭雲閑的衣袖,耍賴:“要麽不去,要麽帶着我去,你選一個吧。”

蕭雲閑猶豫了,他其實也想跟少年多相處一些時日,可……

巫舟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我要是累了,你背着我。這都過了一個月多了,我平底走着沒問題了。上山下山你背着我。”

剛好能鍛煉鍛煉蕭夫子,以後可是當皇帝的人,這麽手無縛雞之力真的好嗎?

蕭夫子覺得這個方法挺好,欣然等巫舟洗漱用了早膳,與巫舟往後山去。

途中經過村子裏的人,一問蕭夫子要去采藥,也擔心不已,不過随即看到巫舟,都放了心。

許大家的連土匪都能以一擋七,保護蕭夫子綽綽有餘了。

巫舟還不知道他平日在學堂扯皮,被那些小不點兒回去之後都學給了他們父母,于是,整個許家村的人對巫舟蜜汁信任。

巫舟與蕭雲閑山上這一路很是順利,并未遇到任何危險,巫舟尤其是趴在對方的肩膀上,對方走得還挺穩,巫舟最後直接睡着了,等醒來,已經是正午時分了,也到了半山腰。

巫舟正倚着一棵樹,瞧着前方采摘藥草的蕭夫子,伸了個懶腰,只是等了片許,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心裏有一股不舒服湧上來,那種細微的情緒很微妙,但讓巫舟有種渾身都不自在的感覺。

他仰起頭,感覺到那股心煩意燥,不過日頭老高,他也有些熱,心想也許是天氣悶熱的緣故,巫舟幹脆又把視線落在了蕭雲閑的身上,思量着何時開口說得好。

他其實不怎麽确定,畢竟他與蕭夫子認識也不到兩月,萬一對方一口拒絕了,可怎麽辦?他要用什麽理由說服對方?

蕭夫子一回頭就看到少年已經醒了,直起身,就朝他走了過來,從一旁另外一個背簍裏拿出一疊餅子遞給他:“餓了吧?先吃一些墊墊,再一兩個時辰就能回去了。”天黑之前肯定能回到許家村。

巫舟心不在焉應了聲,他覺得有點不對,明明只是尋常的餅子,他餓的時候一頓能吃十幾個都不帶停的,更何況,蕭夫子手藝極好,說是餅子,裏面是摻了肉餡的,很香。

可此刻瞧着這餅子,他竟是有些煩躁,咬了一口,竟也是沒滋沒味的,心底那股子暴躁随着日頭越來越高,也越來越濃烈。

蕭雲閑本來噙着笑意瞧着巫舟,等着少年狼吞虎咽,結果少年只吃了一口,就恹恹放開了。

蕭雲閑擔憂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少年的額頭:“怎麽了?沒胃口,是不是病了?”

結果,少年頭一偏,直接躲開了他的手,蕭雲閑的臉一白:“小舟?”他的五指顫抖地蜷縮起來,攏在衣袖裏,卻忍不住顫抖,他腦海裏一空,怕是不是自己的心思太過明顯被發現了?對方厭惡他了?

巫舟本來正在抵抗那股子暴躁,一擡頭就對上了蕭雲閑慘白的臉,對方斂下的睫毛在顫抖,他記不得自己剛剛做了什麽,但總覺得不太對,他主動上前握住了對方的手腕,覺得這不太對:“蕭夫子……”少年的嗓音喑啞帶着一股子慌亂。

蕭雲閑先前那一刻幾乎入墜地獄,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手腕上一軟,重新被拉回了人間,蕭雲閑愣愣看過去,腦子裏空空的,只能看到少年皺着眉,但是眸仁依然清澈,眼底也沒有任何厭惡,只是心情大概不好臉色有些臭,看他不理自己,少年晃了晃他的手。

蕭雲閑猛地驚醒過來,才察覺出了一身的冷汗,抹了一把臉,才清醒了很多:“怎、怎麽了?”

“我覺得不太對……”巫舟情緒不太穩,也顧不上考慮蕭雲閑怎麽一直發呆,在自己不能控制之前,趕緊道:“我心裏跟暴躁,你說我別是狂躁症發了吧?”

可這一個多月在蕭夫子家都沒發作啊,怎麽說發作就發作了?

可這種不舒服的感覺,還有看到任何事都不耐煩,将無數極小的情緒煩躁擴大無數倍,只有那個解釋了。

巫舟在腦海裏喊了好幾聲系統,對方不知是不是故障了,一直沒出現,巫舟只能寄希望與蕭夫子了。

對方好歹還懂些藥草,至少先給控制一下,萬一……他一個不慎将未來皇帝給揍了或者咔嚓了,他難道還真要被打回等待處再待一百年?

蕭雲閑聽到“狂躁症”三個字一愣,随即終于意識到什麽,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擔心不已:“都是哪裏難受?要不我們立刻下山去找大夫?”

“不去。”巫舟迅速扯住了蕭雲閑的手腕,他好不容易改變自己在許家村村民心目中的形象,萬一回去之後症狀加劇,他腦海裏其實并沒有太多關于許貳舟狂躁症發作的情景,對方不知是不是故意強制性地忘記,還是忽視了,總歸他發作的時候,是沒有任何記憶的。

巫舟捕捉到的也只是他自身記住的記憶,自然是沒有別的。

蕭雲閑看他不願意,幫他撫了撫心口,想到自己采摘的藥草有靜氣凝神的,連忙走過去撿出來,碾碎了放到水袋裏混合了之後遞給巫舟:“先喝點這個,看看有沒有用。”

巫舟喝了之後,并沒有感覺好一些,怕蕭雲閑擔心沒敢說,想了想:“蕭夫子你先回去吧,別等下發作傷到了你,你找個繩子将我綁起來吧。”

他不知道許貳舟發作的模樣,萬一真的……跟瘋子似的,傷到男主他以後就不必混了。

蕭雲閑哪裏舍得,“我守着你,你若是發病了,我會勸好你的。”

巫舟樂了:“勸好一個瘋子?怎麽勸?你別說跟我講書啊。”這要是有用他名字倒着寫,更何況,怕是越講越暴躁吧?

蕭雲閑看他笑了也松了口氣,摸了摸少年汗濕的發頂,眼底噙着笑:“好些了嗎?”

巫舟還是堅持要讓蕭雲閑将他綁起來。

蕭雲閑拗不過他,只能尋了些竹藤,将他纏繞在了一棵樹上。

但是不敢纏的太緊,瞧着少年耷拉着眉眼沒精神恹恹的模樣,心疼不已,蹲在他面前:“很難受嗎?我帶你下山找大夫吧,要是村民誤會了,我會替你解釋的。”

巫舟搖頭:“別傷了人,我餓了,你喂我吃點東西吧。”

巫舟想轉移蕭雲閑的注意力,其實他更想讓蕭雲閑走,可這固執心善的夫子怕是不會走吧?

巫舟望着蕭雲閑眼底的擔心,心裏暖洋洋的,強行克制着,垂着眼,一口接着一口咬着蕭雲閑喂過來的餅子。

只是巫舟還是高估了自己,他感覺到眼前的事物越來越模糊,意識也越來越不甚清楚,他攏在衣袖裏的手指一點點攥緊了,疼痛讓他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再次被混沌侵襲。

不知過了多久,巫舟覺得腦子嗡的一下,所有的意識都散去了。

而另一邊,蕭雲閑正耐心将餅子掰成一小塊一小塊地喂給巫舟,他瞧着少年雖然明明厭棄,卻還是努力吞咽下去的動作,心疼不已,若是知曉今日會病發,他絕不帶着他來山上,可對方堅持不回去,他也沒有辦法。

就在他剛喂完一整個餅子的時候,突然覺得少年的頭垂得低低的,他心裏湧上一股不安,剛想喊一聲,少年驟然擡眼,只是那雙眼卻混沌意識不清,卻猩紅一片,顯然意識不怎麽清醒,周身暴躁的氣息濃郁炙熱,讓他那雙眼愈發的猩紅,紅得仿佛要滴出血。

蕭雲閑愣了下:“小舟?”

他還蹲在少年的面前,就看到少年直接手臂一掙,束縛着他的藤蔓直接應聲斷裂了。

蕭雲閑:“……”

他望着雙眼迷離猩紅的少年,心底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站起身,少年因為他的動作也站起身,只是下一刻卻陡然像是暴怒的困獸一般,張牙舞爪,嘶吼着、憤怒着,直接一拳發洩般砸向了一旁的樹幹,嘭的一聲響,樹枝亂顫。

砰砰砰,一下接着一下,蕭雲閑看得心疼不已:“小舟你別這樣,我帶你下山……我們回去好不好?”

蕭雲閑俊臉慘白,像是根本不怕被傷到一般,朝着怒吼着去砸樹幹的少年走過去,只是本來這就只是對方神志不清無意識的舉動,大有一種誰來殺誰誰擋弄誰的氣勢,蕭雲閑剛剛靠近,還未碰到巫舟,直接就被對方一條手臂一擋給甩飛了。

蕭雲閑重重撞到了不遠處一塊石頭上,臉色慘白,額頭不小心碰到了石頭,他伸手一摸,有血順着他的發髻流下來,直流到眼裏,讓一雙溫和的雙眼猩紅不已。

蕭雲閑看到不遠處啊啊尖叫着的少年,撐着身體想要上前。

但是剛站起身,就感覺頭疼谷欠裂,他晃了晃腦袋,繼續朝前走去,只是眼前一陣接着一陣的眩暈,讓他腳下晃晃悠悠。

不知走了多少步,男子的腳步乍然停了下來,頭垂得低低的,散開的墨發披散下來,遮住了對方的臉,頭頂的日光極盛,照着一個發瘋少年,一個仿佛鬼魅般的男子。

男子身材高大,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風吹過來,男子終于有了動靜,慢慢擡起頭,猩紅的雙眼殘暴冷戾,對方幽幽盯着不遠處發瘋的少年,薄唇上揚出一個弧度,卻殘忍陰沉,一步步朝着少年走去。

少年大概是終于發洩一通力氣用了大半,此刻搬起一塊石頭發瘋一般要砸過去,只是剛舉起來,兩條手腕突然被從身後握住了,男子大掌粗魯地捏着少年的細胳膊,少年的暴躁随着旁人的靠近再次發作,低吼着,轉過身就朝後砸去。

男子卻輕而易舉從對方手裏接過,直接輕飄飄一扔,那巨石被抛出幾米遠,穩穩嵌在了一棵樹旁,入地幾尺。

少年意識本來就不清,與男子混鬥了起來,只不過根本那毫無章法的動作根本不是男子的對手,可到底還是有幾分力氣,男子被對方一個爪子不經意撓在了脖頸上。

男子偏過頭,突然一只手禁锢住了少年兩只手腕,指腹在脖頸旁一抹,看到指腹間的血跡,忍不住舌忝了下,血腥氣他眼底的猩紅卻更加恐怖,低低笑了聲,卻笑得讓人毛骨悚然,下一刻,男子低沉冷戾的嗓音帶着意味不明:“美味的腥甜,不如……你也嘗嘗好了。”

與此同時,咬住了少年的唇舌,頓時腥甜味蔓延開。

巫舟再醒來時,覺得頭痛谷欠裂,手臂也疼,嘴巴也疼,尤其是舌頭,像是被咬斷了一樣。

他睜開眼,邊揉着發疼的額際邊坐起身,緩了緩,等那股子頭疼好了,才睜開眼,結果被四周狂風過境的殘樣吓了一跳。

四周樹枝巨石亂七八糟,有些樹枝直接被連根拔起,露出泥土的地面,亂糟糟的模樣,吓得巫舟想到昏迷前的蕭雲閑,猛地拍了一下腦門:他、他他他不是把男主給弄死了吧?

巫舟迅速跳起來,開始尋找蕭雲閑,終于在被一棵巨大的樹枝下找到了蕭雲閑,巫舟扒拉開樹枝,就看到蕭雲閑緊閉着眼,額頭上的血早就幹涸,俊臉慘白,要多凄慘有多凄慘,巫舟趕緊試探了一下對方的呼吸,貼着頭挺了挺對方的心跳,明白只是昏過去了才松了口氣。

陡然往地上一坐,剛剛吓得差點撅了。

只是等冷靜下來,才覺得舌頭疼得厲害,他摸了一把,嘴巴也腫了,扭頭剛好一眼就看到蕭雲閑先前撞到的石頭,上面還帶着一點血跡,巫舟頭疼地吸了口氣:他不會是發瘋的時候,大嘴啃巨石了吧?

否則,怎麽能腫成這樣?

巫舟疼得亂吸氣,看蕭雲閑額頭上的傷,趕緊找到他的背簍與藥簍,将人背在身上趕緊下山去找大夫。

只是走到半山腰,蕭雲閑就醒了,他眨了眨眼,只覺得頭還疼得厲害,等意識恢複了些,一眼就看到這是下山的路,而背着他下山的,正是巫舟。

蕭雲閑吓了一跳:“小舟,你放我下來,你的腿才好,不能用力。”

巫舟聽到蕭雲閑的聲音,眼睛一亮:“你醒了?”

巫舟趕緊尋了個石階,将對方放下來,蹲在他面前仔細看了看,“你快自己看看,有沒有傷到哪兒?對不起,我沒想到……會發作的這麽狠。”

巫舟心虛不已,偏偏他還記不得自己都做了什麽,但瞧着對方這模樣,太慘了。

這麽一比較,他啃巨石啃破了嘴的事兒都不叫事兒。

沒想到這發瘋的時候還有這怪癖,真是……

巫舟思緒間,蕭雲閑卻是握住了他的手腕,上下檢查了一番,身上沒有傷口,除了嘴巴有點慘,“你……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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