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柳家灣上門來

第53章 柳家灣上門來

紅旗拎着兩着鴨子，先去找負責看鴨子的嬸子還了先。而吳筠是拉着今天的大功臣回家去。大隊長則是火急火燎的去找幾個老夥計商量事兒，今天的虧不能白吃。

回到家裏，看看手表，居然已經差不多12點了。吳奶奶在廚房聽到動靜，探出頭道：“怎麽回來的這麽晚呢？還在想要不要給你留飯呢。”

吳筠想到剛剛那事兒，可真是應了句：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年紀大了，什麽事都能發生。

想到這兒，撒嬌說道：“奶奶，我可是要餓死了。等會兒要吃兩大碗。”

“死什麽死，小孩子不要亂說話。吐口水再說。”嘴上數落着，眼神倒是慈祥的看着自己的大孫子。

吳筠先給狗子洗了洗爪爪跟jiaojiao，然後把狗繩子松開，讓狗子自由活動。這才直起身子洗臉洗手洗腳。一通洗完後，去到堂屋喝了一大杯涼白開，暢快。

然後坐下來跟爺爺說了今天在柳家灣的事兒。

老爺子沒想到柳家灣居然會做出這等不要臉皮的事兒，一下子差點連手上的煙杆子都要掉了。

沒等兩人繼續談話，吳同就端着午飯進來了。

收拾好心情，一家人先吃了一頓飽飯。飯後，吳筠準備休息一會兒。

可惜，今天注定他不能做個懶人。因為，紅旗又來了。

“筠子，我爹讓我請大爺爺去大隊部。”

“發生啥事兒呢？”吳筠疑惑的問道。大中午的，一般不會這時候來叫老人家出門的。

“哎，就是柳家灣又來人了。這次居然請動了柳老爺子，我怕我爹吃虧。這不，偷溜出來準備把我們大爺二爺三爺他們全叫上。”

吳筠立刻想到莫不是柳家灣準備讓柳老爺子來求不成。這計策可真是缺德。這柳老爺子跟自家爺爺是同輩分的，兩家還有那麽點遠親的關系。柳老爺子的姑姑嫁給了吳爺爺的堂叔。東拐西拐的，各家都有那麽點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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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對方真是仗着輩分來壓人，他們只能出動輩分跟對方一樣的爺爺輩才行。如果有曾爺爺輩的都要跟着一起幫忙。可惜，現下人壽命不長，大部分都熬不過七十。

想到這兒，吳筠就小心的推開爺爺的房間，見他老人家正躺在床上閉着眼睛，不知道睡沒睡着。剛想出去讓堂哥等會兒，就聽到爺爺說話：“筠子，是有人來了嗎？”

吳筠一聽，爺爺還沒睡着，這才松了口氣，趕緊把紅旗帶來的口信說了一遍。

吳爺爺知道柳老頭過來了，也坐不住了。趕緊讓吳筠服侍着起身，安撫了一下老伴，就在吳筠的攙扶下快步往吳大伯家走去。

遠遠的就見大伯家門口聚集了很多人，湊近去看才發現一大幫柳家灣的年輕人正跟自己隊裏的年輕人對峙着，場面非常的緊張。

而大伯家裏頭時不時傳來陣陣說話聲音。

吳爺爺見這些年輕人個個面帶火氣，趕緊吩咐自己隊裏的小輩要冷靜。然後，讓吳筠在這裏看着，自己就走了進去。

目送爺爺進到裏頭，吳筠這才跟領頭的煤球打了個招呼，小聲問道：“你們怎麽都在這裏聚着？”邊說邊眼神往對面的柳家灣人身上使。那邊帶頭的就是早上見到的柳春林。

“別說了，在家裏吃着飯，就被紅旗叫着去拉兄弟過來幫忙看着些。”說完，伸手指了指柳家灣的人，惹來了對方的一陣騷動。

然後繼續說道：“我本來還不相信。沒成想，到這兒一看，好家夥，這是小半個隊的年輕人都來了吧。我不得趕緊把兄弟都叫來了。可不能在自家地盤上吃虧了。”煤球說完這話還狠狠的朝對面瞪了一眼。

吳筠聽完來龍去脈，剛想說啥，紅旗就帶着二爺三爺四爺過來了。這下子，除了要看着養豬場的六爺，其他的爺爺輩都到了。

紅旗經過吳筠的時候，幹脆把他一起捎帶進去。

屋裏頭，煙霧彌漫。

吳爺爺正跟着柳老爺子坐在堂屋的炕上，兩人各自拿着一根已經點了煙絲的旱煙，不發一語。

下手按照各自村子跟輩分，大家分開坐着，個個臉色都不大好。吳大伯娘在邊上忙着給這些個大老爺添茶。

衆人見來了幾位老爺子，趕緊把位子重新安排。紅旗跟吳筠倆小輩裝傻充愣，蹲在角落不說話。

這寂靜的場面又僵持了大概有五六分鐘，還是柳家灣的人沉不住氣。

柳鐵子柳隊長直接說道：“勝利兄弟，你們的人來齊了。這下總可以說話了吧。”

早上那個尖嘴猴腮的人坐在柳鐵子下手，看樣子地位不低。

只見他眼神閃爍，不□□分的說道：“就是，本來小事一樁。咱們兩個大隊離的近，又是喝着同一個湖的水長大的。而且我們柳家灣很多姑娘都嫁到你們紅星大隊，都是一家人了。早上就提出幫你們個忙，勝利兄弟居然就拒絕了。”

吳筠聽着他這不要臉的話，有點佩服。難道是人長的醜臉皮就特別厚嗎？

“放你NN的狗屁。柳老鼠，不要以為當上了會計，就覺得自己飛起來了。說話都不看看場合，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吳三伯說話不留情面，把小時候叫的小名叫了出來。

邊上聽着的吳家人都在悶笑，就連好些個柳家灣的人眼裏都有了笑意。他們都看不慣這個老鼠樣兒的小人靠着關系做了村裏的會計。

“好了，三子。別人不講規矩，我們老吳家的可是要将規矩的。沒看你柳大爺在呢，趕緊坐好。”上頭的吳爺爺聲音淡淡的說道。

說完這話，轉頭看向柳老爺子：“老夥計，你一大把年紀，怎麽跟着小輩折騰着過來。這麽遠的路，走的可夠嗆的吧。”聲音自然，就像在跟來探望他的老朋友一樣聊天。

柳老爺子看着吳爺爺，心想：這老家夥，跟以前一個樣。還以為他老了，不中用了。沒想到還是那麽會裝蒜。可惜，這次是下頭的小輩不守規矩，做事不像話。讓他一大把年紀，出來賠臉子。只不過，看着村裏那些個面色不好的人，他少不得今天要裝裝孫子了。

想到這兒，臉上帶笑，像朵盛開的菊花，聲音虛弱的說道：“愛國兄弟，聽說早上這勝利侄子一臉鐵青的從我們大隊離開，怕兩個大隊有什麽誤會，就帶人過來看看能不能說合一下，總不能讓後輩心裏都有疙瘩。咱們兩個大隊可都是血脈相連的親戚了！”

吳筠見這老人家，明明看着身體硬朗的緊，卻故意用虛弱的聲音說話。而且還把他們隊的小動作說成是誤會，進而點出兩個大隊沾親帶故，不好結仇。一步步，一環環，果然是塊老姜。

柳老爺子的話音剛落，被他點到名字的大隊長直接道：“老爺子，我是個小輩。按理說不好對您老人家說什麽，但是，您是沒問清楚早上發生了什麽事兒？還是故意裝傻充愣不成？”

柳老爺子沒想到這吳勝利居然說話這麽耿直，這一下把他滿肚子的話都打回去了。

吳爺爺心中悶笑。這柳老頭，白長幾十年。說話從來都彎彎繞繞，一點都不爺們。也不知道他個泥腿子，哪裏學來這樣的本事。

清了清嗓子，吳爺爺說道：“勝利，你怎麽說話的。柳老哥肯定是被他隊裏的後輩給誤導了，總不會是人老心老，是非不分。早上你去柳家灣的事兒我都知道了。說來這事兒是你們隊做的不地道啊。”說着這話，眼睛卻看着柳隊長。

柳隊長擡頭求救的看向柳老爺子，見老人家微微的搖了搖頭，就知道只能把事情攤開了。想到這兒，咬咬牙，站起身，出去喊了他們隊裏的小夥都進來。

紅星大隊的人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搞懵了。

只見柳家灣那十幾個大小夥呼啦啦的擠進來，把紅旗家裏的院子塞的滿滿當當的。而紅星大隊的十幾個小夥子沒處下腳，只能紛紛爬上牆頭坐着，防着待會兒出事好幫忙。

柳隊長也不給紅星大隊的人機會，見這些小夥子都進來了，一擺手，十幾號小夥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嘩啦啦的跪了一地。好在上頭都是長輩，倒也受得起這一禮。

“柳老哥，你們這是做什麽？”吳爺爺見這情形，立即開口問道。

柳老爺子沒開口，底下跪着的柳春林直接說道：“吳爺爺，請讓我說吧。我爺爺是什麽都不知道的。早上，大隊長逼着勝利叔要鴨子養，我聽着這事兒太沒道理，這才帶着我們村的小夥子過來，想求着你們原諒。當然，我覺得這樣子有點逼迫你們的嫌疑。但是，我們村如果不想條活路，是很難過這個年了。”

說完，把他們村裏現在的情況說了一遍。

原來，在山上開荒并不順利。山裏的植被大多存活多年，枝繁葉茂，根莖深入地底。說來，比那野草更加難以拔除。而且現在氣溫逐漸升高，山裏太多毒蛇活動，防不慎防。他們村現在就只有自留地還能收點紅薯上來。但是光靠自留地那點東西根本養不活一個大隊的人。

後來聽說鴨子會吃這個草，大隊長就想着買些鴨苗回來養着。一來可以吃草，二來養大了送到公社能換點糧食。可惜，隊裏公帳上的錢都用來買了除草劑，根本就買不起鴨子。

這不，隊裏的會計就打上了紅星大隊的主意。

這些事都是柳春林在吳筠他們離開後，逼問到的。他沒想到自己大隊的長輩居然這麽不要臉。

聽完柳春林的話，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紅星大隊是聽說柳家灣跟唐家灣的事兒，只是沒想到居然嚴重到這個地步。

“怎麽不向公社求援？”紅星大隊有人忍不住問道。

“找了公社主任了，但是不止我們隊裏遭殃，好幾個買了除草劑的大隊都遭殃了。主任也沒辦法，只能打報告申請今年的公糧給我們免掉。但是，救濟糧卻沒辦法了。”

柳隊長說完這話，對着吳隊長鞠躬道歉。

場面變得充滿了絕望的色彩，吳筠跟紅旗兩人面面相觑。

“你們隊裏難道家家都沒有餘錢？”說話的正是吳三爺。他們這裏幾個大隊都是半斤八兩，說富是沒有，但是各家不可能一點兒錢都沒有的。

柳隊長聽到這話，雙眼通紅，緊緊攥着拳頭道：“那王八羔子的，賣的除草劑太貴。當時就是村裏的人一起貼錢買的。現下，即使還有錢，都沒人願意拿出來了。”

吳筠聽到終于提到這個人，忍不住豎起了耳朵。

柳隊長平複了一下心情，繼續道：“現在我也不怕得罪什麽貴人了，那王八羔子就是縣裏頭的民兵黃大，他說這些除草劑是他舅舅弄來的好東西，所以才賣的貴。我們去的時候，還跟好幾個大隊争搶了一番。現下想來，真是夠好笑的。”

吳筠長久以來等來的報複原來就在這兒。忍不住心裏想要不是他們村子得罪了這小人，這些個大隊可能就不會遭災。

紅星大隊好幾個人聽到黃大這名字，心裏就有了點眉目。不過這等場合，當然要藏着掖着。大隊長更是直接的問道：“那你們現下是想做什麽？”說完讓還在那傻傻跪着的小夥趕緊站起來。

柳隊長聽到這話，來了精神：“我們想跟你們大隊合作。就是你們把鴨子給我們養，然後等養大之後，賣掉四六分賬。”

大隊長一聽這話，就覺得不行。他們的鴨子長的好好的，現下給了柳家灣大隊并不劃算。而且不是什麽大手筆，就那點鴨子不值當兩個大隊一起摻合。

見大隊長神色不對勁，柳隊長趕緊改口：“三七也成啊。”

“不是我不答應，實在是你這方法不成。要不你們就去買鴨子，要不想辦法讓農機站趕緊給你們修好耕地機。”

大隊長的拒絕的話一出，好幾個柳家灣大隊的人臉色都變了。

就在空氣再度變得凝重時，一個清朗的聲音打破了這個局面。

“大家夥，這是怎麽呢？”

作者有話要說：千呼萬喚，筠子的的老功終于出場了。

從這刻開始，他會一直出現給在大家夥面前，讓我們好好的給筠子把把關吧！

日常推文《人魚王子在八零》《穿進手辦遇霸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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