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節

後幾名了，沒什麽感覺，薄外套也沒脫，拉鏈就挂在脖子那兒，也不嫌悶，主要她也沒別人那個激動争名次的氛圍，也就不管裝束什麽的了。

李酒跟着別人活動了一下，瞅見楊寧在前面認真準備，心想一會兒跑步時，希望路邊風景還不錯，讓她有點東西轉移一下注意，不至太難捱。估計除了最後一百米，她中後段都要用走的了。

張灑沒怎麽在意周圍，就按照自己的節奏跑，目光也沒分給路邊景物，就看着正前方，有些出神地跑着，不時下意識地避讓行車或超過旁人。

身高腿長，大步奔跑，張灑今天穿的是一身運動服，不像平時的牛仔褲，寬松得灌滿風，自由而一往無前。跑動中褲腳打在腿上，會顯出修長小腿，讓那些有心卻邁不開腿的，着實心生羨慕。

屏蔽了周圍聲音後，跑步是個很安靜的過程。除了自己的呼吸喘氣聲，汗珠從額前鬓邊滑落的濕潤感，眼神無實物地盯着前方，思緒不着邊際。

李酒只一眼，看見了路對面的張灑，正在往回跑，她的眼神頓時找到了安放之處，跟着張灑移動，直到兩人平齊，一個往前，一個隔着馬路往她身後，李酒收回目光。

一眼，眼珠子四處溜達總算幹了點正事兒。

李酒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了一下，不過正在跑步心髒也沒怎麽被安撫。

但是，這一眼也不行，激發不了李酒跑步的熱情跟潛力，人家都拐彎兒了，她這小碎步趕不上熱乎趟兒。

18

“小灑，你将來要走藝考嗎？”他爸問。

“不太想。”張灑靠坐在椅子上，兩手放在桌上。

“那你有想法嗎？”他爸說。

“先上了高中再說吧。”

“嗯。”

張灑媽媽正在廚房做飯，周末閑暇，張灑和他爸安靜地坐在客廳，聊聊天，下着跳棋，等開飯。

Advertisement

“爸你不去幫忙？”張灑問。

張爸笑了：“給攆出來了，嫌礙事兒。”

“你學會不就不礙事了。”張灑走了一步棋。

張爸哼哼：“我還是會一點的。你不也不會？”

“但還是遭媽嫌棄了，”張灑，“等你學會我就學。”

—

“聚餐，有想法沒？”楊寧靠在桌上問。

嚴大人和娟子牽頭，打算給兩班參加了長跑的，和接下來即将打籃球賽的人，一起聚一下餐鼓勵。這周六中午，定在學校附近一家餐館。

“一班出了個男生長跑第一，你姐姐我這個第一在咱班。”楊寧笑眯了眼，“一班還有個人生日，打算再訂個蛋糕，樂上加樂慶祝一下。”

李酒騰出收拾書包的手，給楊寧鼓了鼓掌，又站起來，兩邊輕掐了掐她的臉：“好厲害！請小厲害吃東西吧。”

楊寧樂着點頭。

“誰生日啊？”李酒拉上書包鏈子，放回凳子，問了句。

楊寧繼續眯眼笑：“張灑啊。”

李酒有些驚訝，拉了把楊寧胳膊，往教室外走。

樹木冒芽，天色還早。

天空無雲，今天也沒有晚霞，倒顯得天亮，李酒輕噓了口氣：“我喜歡張灑。”

“這麽直接……”楊寧倒沒停頓。

“你不都暗戳戳搞了好些小道消息，不懂？”李酒看她。

“先前只是猜測嘛，得有你确定。”楊寧說。

“确定了。”李酒幫她肯定。

“那有想法沒？”楊寧又問了一遍。

“想追人。”李酒嘆了口氣。

“承認了就是不一樣，一句比一句直接誠實！”楊寧嘿嘿笑着拱她。

李酒跳上路邊道牙，挺直腰板肩往後拉，歪頭挑眉做表情：“我就是喜歡，要追！”

“嗯！說追就追，不追是狗！”楊寧也站上來，踮着腳尖，很有氣勢地拍她肩膀幫她立flag。

李酒卸了力氣，變回正常，還瞅了瞅周圍有沒有人看她倆傻子：“咱本來就是吃狗糧的啊。”

這點，楊寧也無法反駁，悠悠嘆氣，兩人跳下來往前走。

到了車棚，李酒轉頭看楊寧：“作為朋友——”

“出謀劃策，”楊寧立刻意會：“幫你追人——”

李酒滿意地笑了，捏了捏楊寧的肩：“是必須的。”

19

Li不喝：說！！！

寧飲酒：好！！

寧飲酒：你準備的禮物呢？！

Li不喝：額……

寧飲酒：某人大言不慚？！[嗯哼]

Li不喝：所以來問您了嗎這不是，[給您捏捏肩]

寧飲酒：他喜歡什麽

Li不喝：……最靠得住的就是朋友！

寧飲酒：[好友已下線]

Li不喝：看書？畫畫？長……跑？

寧飲酒：。

寧飲酒：他口味重，不太能吃辣。甜的一般，酸的可以。喜歡巧克力，貴的便宜的都吃，不挑。沒見喝酒，常喝礦泉水。課上大多看書或發呆。早上在校外買飯，早飯間不去食堂。騎電動車上下學。玩吃雞。沒見打籃球……

Li不喝：紅包[6.66]

寧飲酒：？？？我和一班班長錢貨交易還花了8.88呢？？？

Li不喝：那你退給我

寧飲酒：？？？友情呢！

Li不喝：你退我，我再發你8.88，湊個吉利數～

寧飲酒：紅包[6.66]

Li不喝：紅包[0.88]

寧飲酒已撤回一條消息

寧飲酒：你自己打聽去吧！

Li不喝：我截圖了^-^小寧兒真棒～

—

李酒早讀跑進教室，經過楊寧，拍了她一巴掌，湊到她耳邊說：“所以到底要準備什麽禮物？”

楊寧打着瞌睡，揮開了李酒的手：“飯間聊。”

她倆昨晚聊□□聊到11：30才睡，結果沒扯到禮物。

李酒早上騎車上學路上，真想夢游回昨晚錘自己！早上的風吹在臉上，她仿佛聽見打臉的聲音。要追到人？做夢更好玩兒！

找了處旁邊沒人的，兩人邊喝粥邊啃着一盤煎餃幾根油條。楊寧湊過臉：“你昨晚夢到什麽指示沒？送個給他。”李酒搶過她筷子底下的煎餃：“你丫趕緊睡去吧！”

啧啧，楊寧嘴裏塞滿東西，邊喝粥邊不住搖頭。

“……要不送個桌面木制組裝書架吧。”李酒低頭說，舀了一勺粥。

“那……也好啊，十幾塊或者二十幾，起個頭兒，就算先接觸一下。”楊寧想了想說。

“不過，要怎麽給他？拼不拼？拆了快遞後直接裝袋子裏給？”李酒問。

不然提着個書架去聚餐多怪，場面話不好說啊，一看就意圖昭昭，別有用心。

“那就不拼了呗，給原汁原味兒的！他回去還能多擺弄擺弄你的禮物。”楊寧略興奮地說。

—

Li不喝：走走走，出發了沒，快點兒。

寧飲酒：路口彙合。

Li不喝：好。

李酒騎自行車出了家門，手機裝進褲袋，車把上挂着一個袋子，不停晃動。

“停車停車，找個地兒！”李酒一疊聲催着。

楊寧也騎了自行車來，兩人找車堆停了，四處張望。

楊寧拽着李酒跑到旁邊文具店裏，挑了盒黑筆芯，在門口附近逛着，李酒朝着門外方向站，望着外面的兩邊街道。

“來了他！”李酒晃了晃楊寧胳膊，“你快付錢，馬上要停車了。”

楊寧快速掃了碼，和李酒推開門出去。

還好，旁邊沒認識的。楊寧快步上前：“張灑，生日快樂！”李酒跟着說：“給，生日禮物。”

張灑停穩車，接了袋子：“謝謝。”又笑着說了句：“門口伏擊啊。”他停車時就看見兩人直接從文具店蹦下臺階。

“走吧。”張灑擡步往飯館走。

“唉，你袋子放車筐裏就行了，拿着多麻煩。”李酒趕緊說。

張灑提了提袋子：“怕丢了。”

李酒順口接：“沒事兒，就木——”

“就沒多大事兒！提進去吧，走走。”楊寧胳膊擡起來壓上了李酒肩膀，推着她走。

三人進門。

楊寧和李酒落後了些。

楊寧低聲湊李酒耳邊，挂在她背上：“咱好歹也是二十幾塊錢呢，別木板木板的挂嘴上，書架！那是書架！他拿進去你就讓他拿呗，機會啊，先看着。”

李酒也小聲說：“那咱這麽早來躲着人給書架幹嘛呢！”

楊寧在她背後說：“只要當着他們面禮物不在你手裏，尴尬的就不是咱們！”

李酒笑了下：“感情誰收禮誰尴尬啊。”

楊寧往她背上蹦了下：“走着吧您！”

走進包廂，男生女生兩邊兒坐着，娟子已經來了，笑着說：“你們嚴老師估計要卡點到。”同學們見怪不怪，和娟子聊着。

“唉，張灑，你手裏提的是啥？”同班男生好奇。

張灑食指中指在袋子上劃蹭，看着桌子上沒拆封的杯碟：“禮物。”

那男生笑了，湊過來看着袋子，雖然從外面看不出什麽：“誰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