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節

，和他閑聊兩句：“書法班。你學了多久啊，報了什麽？”

“繪畫，我小學就在這兒。”張灑停了會兒，李酒搶在他開口前說：“厲害，堅持了這麽長時間。我上樓取個東西，要不你先走？下次見。”

李酒又提了下笑，揮了揮手，壓下急躁。

“嗯，再見。”張灑喉結滾動，抿了下唇，咽下後面的話。

小學？好像沒聽他說過，不知道幾年級來的。李酒邊上樓梯邊在腦子裏想着。

“老大，我想把以後的時間改到上午。”李酒站在老大面前說。

老大正整理東西呢，看了她一眼，溫和地問：“行啊，怎麽了？嫌下午路上熱？”

李酒笑眯眯擺了擺手說：“一日之計在于晨啊！腦子清醒，寫的字兒好看。”

“走吧走吧！”老大繼續埋頭整理。

一日之機啊。

媽和外婆在廚房做午飯，老爸懶在屋裏玩手機，毫無自覺。

李酒趁着馮央注意力在電視上，掏出手機拉上好友，分析了一波進度。

寧飲酒：小李子你可以啊！！[驚掉狗頭]

Li不喝：是的。

寧飲酒：你這從早上就刷起存在感了啊，什麽是緣？就是你請假早上去，碰巧就遇見他了！

寧飲酒：外婆厲害！！我也要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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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不喝：給你叫，叫一聲一塊一毛一。

寧飲酒：什麽是分？就是你坑我錢，我還是當你朋友！[眼淚汪汪成海]

Li不喝：乖～

楊寧開冰箱拿了杯冰鎮綠豆湯澆一下心頭郁悶，順便放下手機，進廚房給她媽打了會兒下手，排骨炖得夠味兒，不住勾引唾液分泌。

楊寧再回到客廳，才看到李酒隔了七分鐘發過來的消息。

Li不喝：你功不可沒。

安慰人都慢一茬，她該感動她們關系熟嗎，還是李酒對這段友情如此信任！

23

書法班暑假八點半上課，那座樓附近一百多米遠有個書店，街上人車穿行，店鋪招牌林立，充斥着暑假獨有的熱鬧和悠然。

早上還算溫和的陽光照着這座城市，光線明亮但不炙熱，沒離去的晨風拂過皮膚，有種早起值了的感覺。

騎車走路的人，停在十字路口時，恰好處在建築下，太陽還沒來得及高挂空中，人們在一片背陰處，眼前明暗切割分明，空氣裏還有微小塵埃。城市早景，也令某人心情愉悅。

自從書法班改到上午，李酒晚上十點必睡，手機十點彈出是否關機時，李酒總是磨蹭十幾二十幾秒，念頭在明早和今晚之間反複跳，內心演完一出戲，到底該及時行樂，還是要奔赴美好未來，然後趕在自動關機前點擊“是”，很有志氣地把自己送進夢裏。

有時一不留神過了60s，手機已經自動關機，看着黑屏的手機，李酒還得苦惱地給自己的內心戲結個尾，到底要不要重新開機。

生活啊，總是要在糾結中主動或者被動做出選擇呢，哎呀呀。啧。

寧飲酒：昨晚《戲精》播到幾集了？

Li不喝：13集，又插播了一個小劇場。

寧飲酒：莫非……？

Li不喝：開機玩了8分鐘，昨天那章小說！欲罷不能……

寧飲酒：比起張灑呢^-^

Li不喝：我吃完飯了，先出發，到再聊。

寧飲酒：呵，女人！

李酒七點起床，吃飯時看了幾眼手機打了幾句話就收起來了。吃完飯，李酒推出自行車去書店，大概待到八點二十三左右回書法班。

路上停車等紅綠燈。

Li不喝：男人，你好（ ^_^）/

寧飲酒：！

Li不喝：隐藏得夠深，我竟沒看出您還是女裝大佬，進女廁不容易吧？心理壓力幾級啊？觊觎誰？我幫你，男的女的？有你能跑嗎^-^

寧飲酒：話多！

Li不喝：哦。

寧飲酒：讨厭～

李酒實驗過，她改到上午後的第一星期來得特別早，就坐在大廳不起眼的角落裏或者毛老師屋裏，邊玩手機邊盯梢，看準了張灑一般是八點二十五左右停好車上樓，很規律。

想要登上其他國家的城樓看美景，總得有些準備，就算沒有諸葛亮的鵝毛扇來搖，李酒也得找把電風扇點開“搖頭”。

成竹于胸中，乃振筆畫竹。

六次裏有四次，李酒能恰好碰上張灑停車，當然，四次裏有三次是李酒在停車處磨蹭了一分多鐘。

寧飲酒：我賭他30秒後到達戰場^-^

Li不喝：40s，1。

寧飲酒：你課間幫我借本書去。1毛。

“早上好！”李酒一手扒拉着書包，一手拿手機正在上面戳着什麽。餘光瞥見張灑，李酒将頭徹底轉向他，繼續送上今天的招呼。

Li不喝：39’75’’

寧飲酒：你還計時了丫頭？

Li不喝：是的呢小子，一塊一。

寧飲酒：啧啧，[紅包]

24

“暑假呀，搞點事兒！”楊寧接過李酒遞過來的書，是李酒幫她借的。

李酒聽着也有點兒激動，小跺了下腳：“有想法就快撂出來！”

“市裏最近不有個公益跑嗎，叫上？”楊寧興奮地說，顯然預謀已久，“然後再就賽前後續事宜發展發展，聯系不就多了？”

李酒想想也覺得機會難得，說：“那就你倆參加，我加油？再叫上一班一個男生吧，不尬。”

楊寧原地轉了圈，小蹦了下，拉着她一只胳膊：“叫井逸吧，他長跑還行，我也熟些。”

“行，報你仨，跑步什麽時候舉行？”李酒問，眼睛發亮。

楊寧：“下周六！”

“啪！”兩人擊掌。

—

呼！

兩人躺在楊寧的床上，陷進剛曬過的被子裏，眼睛微眯，緩慢眨動。

所有的喜歡加深後，人們都會想到一個問題，無法逃避，感情怎麽長久，還是只要美好過有回憶就滿足了。

李酒在旁邊慢慢說：“暑假确實得幹點事兒了，拖不起。”說着李酒還就“嗯”音哼了起來。

投入任何事，要做好，都非一夕之功。何況學習本就需要反複記憶練習理解溫故。

“那來吧，為了咱小酒喜歡，拿下他！”楊寧左手擡起往空中揮拳，側頭和李酒對視一眼後添上，“還有他高中！”

李酒向左側過身，腿擱到楊寧雙腿上，胳膊一摟，可勁兒晃了晃她，又蹭又晃，埋進她肩膀處的被子裏：“嗯。”聲音透出來有點兒悶。

陽光透過沒拉上的床簾照進來，屋裏很明亮。

—

李酒的微信頭像是一張手寫字，“我認定，不輕易放手。”毛筆狂草寫在劃線白紙上，黑白分明，但不好辨認。

沒有外界正當的理由阻攔，不是很好？你沒女朋友，我追你，雖然先暗戳戳的吧，邏輯也通順。其他？可以跨過。

“來加個微信吧。”說完公益跑的事，李酒順手打開微信，遞過去。

張灑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掃碼加上李酒，備注“李酒”。

李酒屏幕避過張灑，給他備注“33”，形象又隐蔽，雖然暫時也不知道要隐蔽啥吧，就當是為這稱呼找了個理由。

通訊錄一往下劃拉，就見兩個特別的備注，一個“33”，另一個是“3999”。

楊寧早換了微信頭像，手寫的阿拉伯數字“3999”，為了配合李酒的狂草，筆跡也撩得飛起，一筆劃下。

還記得當時李酒注意到了，問她。

Li不喝：？

Li不喝：你在畫圈？

寧飲酒：三九一生！發紅包！別吝惜請狠狠砸我！

李酒當時看完消息就笑了。

Li不喝：有心。

Li不喝：[紅包0.30]

Li不喝：[紅包0.09]

Li不喝：[紅包0.09]

Li不喝：[紅包0.09]

Li不喝：不謝。

加完好友，兩人推車出去騎上，張灑不急，就和李酒一起慢慢地往前，同路時相伴。

25

李酒發起群聊，“跑……”群裏。

#：哇哦(-)，群名簡潔明了～

……：。

Y：一準是李酒起的！

9：^-^你們的微信昵稱也很棒！

Y：想自誇直說！

李酒向後歪靠在床頭，腿耷拉在床邊，和楊寧他們三個聊着跑步的事兒。

Y：要不晚上出來跑跑，就長俠路那一長段，晚上鍛煉的人還挺多的。

#：我可以，我返回跑時剛好有個路口可以回家。

……：嗯。

9：那晚上幾點？

……：7點以後都有空。

Y：我也

#：要不就7點碰面？

9：好的，晚安^-^

#：？？？這麽早嗎？才八點多

Y：你丫敢說你現在躺在床上蓋着被子準備睡了？

李酒迅速蹬掉拖鞋，拉過一角被子蓋在肚子上。

9：你怎麽知道？！我就差阖上眼睡了！

Y：……我錯了，我就應該問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