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濕了
好玩嗎?
當然好玩了。
不過……
還不夠。
溫涵曦側眸看向溫慧, 眸底漾着濃濃笑意,她挑釁似地揚下眉,迎着溫慧的視線扯上賀明玉的領帶, 把人拉低到眼前。
踮高腳,主動吻上了賀明玉的唇。
另一手勾住他的脖子, 把兩人間的距離拉到最近。
緊緊相貼。
密不可分。
她今天穿的裙子,白色高領毛衣搭配的咖色長裙, 胳膊擡起那刻,毛衣跟着上提,露出纖細不盈一握的腰肢。
也就只是剎那, 下一秒, 男人的大掌覆在了上面, 炙熱的掌心貼着白皙如玉的肌膚, 在那裏燙染出一片緋紅印記。
兩人吻得渾然忘我。
日光透過玻璃窗斜射進來, 走廊裏的壁畫被切割成一塊一塊的,浮動間籠上男人颀長的身影。
他一手挑起她的下巴,一手落在她腰間, 把人死死禁锢在懷裏, 不遺餘力吻着懷裏的人兒。
她想玩?
那他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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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慧見狀,面如死灰,雙手握拳, 緊緊咬着下唇,心裏叫嚣:憑什麽?
憑什麽是溫涵曦!
她哪裏比她差了!
她也是溫家的女兒!
溫慧的下唇咬出一道深深的齒痕, 隐隐沁出血絲,猩紅刺目,一如她的眸子。
溫涵曦本來只是想刺激一下溫慧,沒想到某人竟敢趁機吃她的豆腐。
她松開攥着領帶的手, 用力推了推。
意思很明白,賀太太吻夠了,賀總該下線了。
賀總今天不太配合,一個調轉把人抵到了牆上,大有繼續“行兇”的意思。
抽氣聲從後方傳來。
賀夫人呵呵笑兩聲,“親家,你看他們小兩口多恩愛,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溫父:“……”
放心?
這回他的心是徹底放不下來了。
重重咳嗽一聲,怒斥:“曦曦,長輩都在呢,你們這是幹什麽?”
若是曾經的溫涵曦,肯定會慌慌張張的推開賀明玉,最後還會道歉。
但她不是曾經的那個她了。
幹什麽?
看不出來嗎?
他們在秀恩愛。
溫涵曦落下腳,故作嬌羞道:“我們在鬧着玩。”
她越嬌羞,溫父越生氣。
溫慧也好不到哪去,臉色比紙還白。
“玩?”溫父皺眉,“不嫌丢人嗎!”
他轉身對老賀總說:“親家,是我教女無方,回頭我肯定會好好批評她。這孩子啊,和小慧真是沒法比,當初明玉要是和小……”
“說夠了嗎?”賀明玉冷不丁地出聲,“說夠了都走!”
話落,幾道視線齊刷刷射過來。
他像老母雞護小雞似地把溫涵曦拉到身後,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擡眸對視。
淩厲紮眼。
溫父不傻,知道自己以後還要靠賀明玉,抿抿唇沒再說什麽。
賀夫人見狀,白了兒子一眼,對溫父說:“親家,別理他,喝多了。走,咱們繼續吃飯。”
長廊裏再次只剩他們三個人。
賀明玉視線落到溫涵曦臉上,立馬換了副表情,眼神又柔又軟,“走,去吃飯。”
溫慧見狀,突然出聲:“明玉,你忘了那晚咱們在咖啡廳說的話了嗎?”
賀明玉頓住步子,緩緩回頭,“叫賀總。”
溫慧顫了一下,“賀總,你忘了那晚我們在咖啡廳說的話了嗎?”
賀明玉顯然是不想談那晚說了什麽,重重吐出一個字:“滾!”
溫慧還真的滾了。
哆嗦着腿擡腳邁步時被地毯絆了一下,趕巧,傭人端着盤子從這裏經過,和她撞上。
一盤油焖大蝦倒在了她身上,那件性感長裙,頃刻間染了色,不只裙子上,她頭發上還挂着一只蝦。
上面的湯汁流到她臉上,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溫涵曦輕笑出聲。
賀明玉見她笑,捏了下她手指,“吃飯。”
完全不管溫慧的“慘狀”。
溫慧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氣的咬牙切齒,一身油味又讓她惡心,最後只好催着溫父匆匆離開。
溫涵曦因為這幕樂了好久,心情好,在長輩眼裏越發乖巧,不管賀夫人提什麽條件都點頭答應。
一不留神,把自己埋坑裏了。
賀夫人說:“明玉年齡也不小了,你們也該考慮一下孩子的事。”
溫涵曦點頭點成了慣性,輕點兩下,“好。”
點完看到賀明玉清隽的臉上露出莫名的笑嗎,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忙着彌補:“媽,我——”
賀夫人見她掉坑裏了,根本不給她出坑的機會,大笑兩聲,摟着她肩膀說:“還是我們曦曦好,知道我想要什麽,你們啊——”
她指指面前的兩個男人,“一點都不貼心。”
老賀總寵妻,賀夫人說什麽,他都說好,附和:“對,曦曦好。”
說着,變戲法似的從茶幾下方的抽屜裏拿出一只藍色的盒子,推到溫涵曦面前,“給。”
溫涵曦看看賀夫人再看看賀明玉,擺了下手,“爸,今天是您生日,我怎麽能要您的禮物。”
她伸出手把盒子推回去,彎着眉眼說:“您收好。”
賀夫人一把拿過盒子,放她手裏,“曦曦,這是咱賀家的傳家寶,你必須收。”
傳家寶?
溫涵曦更不能收了。
她都打算和賀明玉離婚了,怎麽能收呢?
擺手拒絕:“爸媽,謝謝你們,我真不能要。”
她對着賀明玉挑了下眉,希望他救場。
賀明玉平時眼神挺好,今天像是沒看到,什麽也沒做。
溫涵曦:……這是瞎了?!
最終,傳家寶還是到了她手裏。
她拿着“燙手山芋”上了車,臉上的笑容直到看不見人才落下。
禮物盒一拍,“我不要,你給爸媽還回去。”
孟西聽後,手指一顫,心說:他這司機太難了,每次都遇到修羅場。
自動升起擋板,把車子隔絕出兩個空間。
賀明玉摸着鑽石袖口緩緩擡起眸,外面陽光刺眼,打進車裏,映襯得他眸子越發深邃。
眼尾微翹,光從裏面溢出,眼神從左移到右,勾勒出一抹彎彎的弧。
光在那抹弧裏漸漸消失,他問:“不要?”
溫涵曦斬釘截鐵道:“啊,不要。”
賀明玉:“這是賀家的傳家寶。”
“我知道啊。”溫涵曦說,“就是因為是賀家的傳家寶我才不能要,畢竟我們早晚都會——”
“都會什麽?”賀明玉下颌線緊繃,眸子裏的光像被吞噬掉。
“分開”這個兩個字在溫涵曦唇齒間轉了許久,想起他的“懲罰”她沒說出口,只道:“反正我不能要。”
“理由。”
“什麽理由?”
“不能要的理由。”
“我……”
賀明玉睨着她,後背貼着椅背,靜靜等着她的下文。
溫涵曦吞咽下口水,認命地拿過盒子,說:“行,我先收着。”
等時機到了再還回去。
賀明玉似是沒看到她糾結的小表情,臉轉向另一邊時,唇角隐約揚了一下。
弧度不算太明顯,溫涵曦沒注意。
她把盒子放包裏,想起了另一件正事。
擡腳踢了下他的腿,努努嘴,“那晚溫慧和你說什麽了?”
賀明玉扭頭看她,嘴角噙着淺淡的笑,“想知道?”
廢話。
不想知道她幹嘛問。
她點頭:“想。”
賀明玉挑了下眉,“吻我。”
什麽?
溫涵曦瞪眼回視,“還有條件?”
賀明玉點了下唇,“有。”
溫涵曦用看無賴的眼神看着他,心裏罵了聲:渣男。
親是不可能親的。
她還生着氣呢。
憑什麽要親他!
他不講拉倒,反正她總有一天會知道。
他不說,溫慧肯定會說。
溫慧憋不住,估計也就這幾天的事。
溫涵曦猜對了。
平城迎來第二次降雪的這天,溫涵曦的第一部 女主戲《奮鬥青春》播出。
沒上星,但一點也不影響它火。
播出第一天播放量居于同時段網劇第三,那天晚上,溫涵曦緊張的都沒睡好。
輾轉反側,天明才睡着。
小桃帶着早餐進了屋,興匆匆說:“曦姐,播放量同時段第三。”
溫涵曦沒聽清,問:“多少?”
小桃重複:“同時段第三。”
溫涵曦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真的?”
小桃點點頭。
蘇皖的電話是第三天打來的,誇獎道:“播放量不錯,同時段第一了,前面拍攝的那些代言也斷貨了。對了,又給你接了新的代言,這次是個大牌子,我和對方講好了,你古裝劇殺青後可以進組拍攝。”
大牌子的代言?
溫涵曦樂了,辛苦了這麽多年,終于有了收獲。
她和蘇皖寒暄幾句挂了電話。
阮寧的電話接着進來,“女神,求包/養。”
溫涵曦拿喬道:“不包,沒錢。”
阮寧說:“我倒貼。”
溫涵曦笑笑:“我不做小白臉。”
阮寧戲精上身,嗲着聲問她:“是喜歡賀明玉還是喜歡她?”
溫涵曦輕笑兩聲,打開免提,“我和他是塑料夫妻關系。”
阮寧不信,又道:“怎麽?你還想着離啊?”
溫涵曦拿着手機走進衛生間,洗了把臉,邊擦拭邊走出來,“啊。”
輕輕一擡眸。
視線落到幾步外的男人身上。
他穿了件棕色風衣,發型不似平時的一絲不茍,有兩縷垂在眉梢處,鼻梁上架着銀框眼鏡。
日光點綴在上面,同他眸底的光澤交彙,眉眼微彎,帶着莫名的歡愉。
只是這份歡愉并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在聽到溫涵曦的話後,一點一點消失不見。
溫和、冷凝,他切換自如。
阮寧還在叭叭,“其實我覺得賀明玉人挺好的,你看那麽多小姑娘都喜歡他,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我也知道你們是協議婚姻,沒有感情基礎……”
賀明玉緩緩走近。
溫涵曦吞咽下口水,也不知為什麽,心隐隐顫了一下。二話不說,直接挂了電話。
賀明玉站定在她面前,目光落到她臉上,含着審視,含着探究,上揚的眼尾放平,嘴角也順勢拉成一條直線,不說話,就這麽直勾勾看着。
窗外不知何時變了天色,北方的冬天很冷,玻璃上挂着窗花。這時溫涵曦才注意到賀明玉的耳垂是紅的,後頸也有些紅。
周身還裹挾着濃重的涼意,好像是……
在街上走了許久。
她搖搖頭,不可能,賀明玉出門坐車,怎麽可能步行。
僵持許久,最終還是她先開了口:“你怎麽來了?”
賀明玉瞳孔一縮,從她的話語裏聽出一絲不耐煩,語調也跟着變得清冽,“我不能來?”
算下來,他們有半個多月沒見了,別人是小別勝新婚,他們是……
針尖對麥芒。
溫涵曦勾唇:“不,你想來就來,随意。”
賀明玉的眸子漸漸眯起,瓷白地指尖落到鑽石袖口上,上面映出淺淺紋路。
溫涵曦的臉映在他眸底,小姑娘眼睫輕顫,擦着擦着頭發似乎想起什麽。
接着,毛巾一收,眉尾一揚,“你先坐,我去趟衛生間。”
走得急,拖鞋掉了,顧不得穿繼續走。
可惜腿還是不夠長,臨進衛生間前被人拎住了後領,她縮縮脖子,緩緩回頭,想糊弄過關,“有話好好說。”
賀明玉冷着臉提醒,“我說過的。”
溫涵曦:“什麽?”
“讓你下不來床。”賀明玉是個行動派,這次沒有多說什麽,話音剛落,抱起溫涵曦把她扔到了床上。
賀明玉的戰鬥力充分施展在溫涵曦身上,不管她是求饒,還是咬人,亦或是淚眼婆娑着說“我錯了”,他都沒停下來。
他說過,再讓他聽見她說要分開,就讓她下不來床。
溫涵曦被折騰地差點散了架,全身好像被車碾過,睡着前想,這下好了,真是下不來床了。
她下午還有戲要拍呢。
小桃來送午餐,看到淩亂的卧室頓時明了,對着賀明玉局促道:“賀總您忙,我馬上消失。”
沐浴後的賀明玉仿若換了個人,矜貴氣質被诠釋的淋漓盡致,他淡聲道:“收拾下行李箱。”
小桃剛回走兩步又頓住,“什麽?”
“回平城。”賀明玉說。
溫涵曦是被渴醒的,喉嚨很幹,好像着了火,雖然很困,但她還是睜開了眼。
入眼那刻,只覺得四周很熟悉,吧臺,放映廳,還有輕微的顫動感。
顫動?
顫動?!
她知道這抹熟悉感來自哪裏了,上次她坐過,這是賀明玉的私人飛機。
她倏地坐起來,回頭一看,後方有身影緩緩而至,男人白皙的臉上已經不見銀框眼鏡,沒了鏡片的遮擋,細長的眼眸更顯深邃。
看她時,目光灼灼。
溫涵曦想起他的眼鏡為什麽沒了。
兩人糾纏之際,她耐不住戰栗,一把扯了下來,并在他側頸上留下了痕跡。
很重的一排齒痕印記。
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她也咬過,但是,那會兒為了凹淑女,她做什麽都只用兩分力,咬人像貓爪撓癢。
現在不會了。
自從确定了想法,她在他面前越發真實。
想撓便撓。
想咬便咬。
說到撓,溫涵曦眸光落到他胳膊上,袖子挽起,露出一小截手臂。
他膚色瓷白,對上幾道鮮豔的抓痕,像是畫卷裏添了絢麗色調的筆墨,
惹的人一顫。
溫涵曦下嘴挺狠。
嚴重的地方有血絲溢出來。
她心情有些複雜。
複雜過後,她突然頓悟了,他是故意的,故意讓她看到傷口,讓她覺得內疚。
溫涵曦剛升起的複雜情緒須臾間煙消雲散,注意力都放在了他手中的水杯上。
他剛坐下,她拿過了他手裏的杯子,仰頭喝了半杯水,喝完唇角還挂着水珠。
在她動手擦之前,賀明玉已經拿着紙巾覆上了她的唇角,偏頭擦拭。
指尖無意中滑過臉頰,溫涵曦臉紅了。
她傾身讓開,拿過他手裏的紙巾,“我自己來。”
前腳剛擦完,後腳有一股氣流沖來,飛機顫了幾下,一個不穩,溫涵曦向一側倒去,杯子一斜,水順勢倒在了他身上。
溫涵曦抿抿唇:“你……濕了。”
“……”
氣流又來了一次,飛機一個颠簸,水杯再次倒了,裏面的水一滴不剩。
賀明玉皮笑肉不笑道:“你也濕了。”
溫涵曦:“……”
換衣服的時候,小桃在一旁叭叭,“姐,明天是除夕,這下咱們可以在家裏過個年了。”
溫涵曦示意她幫忙拉好拉鏈,“想家了?”
小桃邊拉邊回:“有點。”
溫涵曦說:“回去後你直接回家,初一再接我。”
小姑娘的開心都表現在臉上,彎着眉眼笑眯眯說:“曦姐,我愛你。”
溫涵曦捏了下她的鼻尖,“讓孟特助送你回去。”
“啊?還是別了吧。”小桃想起上次和孟西開玩笑的事,這次見面,他都沒和她說話。
他肯定是生氣了。
她搖頭:“不用,我自己能回。”
溫涵曦還是不放心,回到機艙裏坐下時,對孟西說:“孟特助,下了飛機,你幫我送小桃一下。”
孟西挑眉:“嗯?”
溫涵曦:“送她回家過年。”
小桃老家距離平城100多公裏,今天大年三十,打車不太方便。
孟西沉思片刻,點頭:“好。”
他眼角餘光掃了角落裏的小桃一眼,小姑娘低着頭,臉上一片潮紅,手背在身後,看上去有些羞澀。
孟西蹙了下眉又松開,心裏下了一個決定。
小桃偷看孟西一眼,又快速移開視線,用力壓下翹起的唇角。
溫涵曦回眸,看着小桃嬌羞的表情頓時明了,她眼神掃過孟西那張冰冷的臉。
這人和他的老板一樣,周身透着冷,甚至連呼出的氣體都是冷的。
和活潑可愛的小桃并不配。
賀明玉很霸道。
他在的時候,從來不喜歡溫涵曦把精力放在其他人身上,女人也不行。
拉近她,旁若無人般啄了下她的唇,捏了捏她嫩白的手指,“我還有公事,你下了飛機先回家。”
“知道了。”溫涵曦怕癢,縮下了手。
旁邊圍觀的人自動別開臉,誰也不敢看。
賀明玉又拉回來,低頭,牙齒咬上她指端,警告,“別亂跑,乖乖等我回來。”
溫涵曦敷衍點點頭,心說:你管我。
下了飛機,幾輛車同時從機場出發,孟西開着車送小桃回老家,賀明玉坐車去了公司。
溫涵曦坐進車裏,沿路指揮着司機,奔馳車穩穩停在一個老舊小區前面。
“行了,我在這下。”她解開安全帶。
司機透過車窗看了一眼,“太太,您不回公館嗎?”
“不回。”
“可是賀總交代……”
“他交代我就要聽嗎?”
溫涵曦把人怼回去,推開車門下車,拉着行李箱進了電梯。
電梯裏有位美女,打扮的很性感,濃妝豔抹,一身低胸紫色長裙,細長的脖子上戴着鑽石項鏈。
巧了,溫涵曦正好認識這條項鏈。
M大師的另一佳作,名為:唯愛。
和愛之心屬于同一系列。
她勾唇對着眼前女人打招呼,“你別告訴我是特意在這裏等我的,溫慧。”
溫慧摘掉墨鏡,揚唇:“猜對了,我就是特意等你的。”
“有事?”溫涵曦可不認為她們之前到了互相等待的地步。
溫慧晃着手中墨鏡問:“你不想知道那天晚上我和賀明玉說了什麽嗎?”
溫涵曦想,但她不會表現出來,淡定笑笑,“不想。”
這時,電梯門打開,溫慧攔住她,“可我想說,談談吧。”
網上被兩個突然出現的帖子攪翻了天。
一個是#大佬飛機驚現神秘女郎#
樓主爆料:今天他去辦事,正好看到一架豪華飛機停在私人停機坪。湊近想看看是哪個大佬的,誰知看到驚人一幕,大佬正牽着某個神秘女子走下飛機。
樓主還配了兩張照片,離着遠,照的不是很清晰,男人的五官模模糊糊能看出些,女人戴着墨鏡和口罩,什麽也看不出。
但這一點都不影響吃瓜群衆的興致,大家紛紛搬着板凳,坐等掉馬,想知道大佬是誰?
更想知道神秘女郎是誰?
大佬的身份很快揭曉,高冷矜持尊貴的賀氏集團總裁賀明玉。至于旁邊女人是誰,不好猜測。
有人和上個熱搜聯系在一起,難道是溫姓女子?
叫的上名字的溫姓女子也就兩位,一位在娛樂圈,一位在珠寶行業。
娛樂圈那位,熱劇在播。
有人在溫涵曦微博下方留言,@溫涵曦,神秘女郎是不是你?
唯粉見狀不樂意了,姐姐的劇正在熱播,瞎炒什麽CP。
齊齊下場發聲,不可能!假的!我們姐姐現在只搞事業!
CP粉倒是樂了,女神要是和大佬在一起,那還愁什麽資源。一個個點贊轉載。
另一個帖子橫空出世。
#娛樂圈小花和珠寶界小花愛的碰撞#
樓主沒多說什麽,直接發了幾張照片,讓網友們各自看圖說話。
評論去炸鍋:
——我去,這兩人怎麽湊一起去了?不會是要打一架吧?
——都姓溫,等等,她們不會有什麽關系吧?
——這是為愛争奪?戰争片?
——艹,相愛相殺啊。
——來來來買定離手,看誰會贏?
——我賭,大佬喜歡珠寶界這個。
——這兩人一看有故事啊。
——同意樓上的。
……
一時間帖子被炒的沸騰,溫涵曦正好有熱播劇,粉絲人數肉眼可見的速度上升。
路人粉轉成真愛粉,進了超話開始買代言。
溫涵曦代言的産品又大賣了一波。
當然,她本人沒看到網上的內容,她正忙着和溫慧“談呢”。
咖啡喝了小半杯,她挑眉問:“就這?”
溫慧沒想到她會這麽淡定,和她預期的不符,“你不生氣?”
“我為什麽要生氣?”溫涵曦問。
“賀明玉和你結婚是有目的的,他并不是真心想娶你。”溫慧挑撥離間道,“這樣你都能忍?”
溫涵曦揚眉,勾唇,水樣的眸子裏淌着光,纖纖玉指拿起勺子輕輕攪動,“他做的挺好。”
“……”溫慧冷了片刻,心裏生出一團火,“溫涵曦你有病吧?”
“你有藥嗎?”溫涵曦慢條斯理地回怼,“怎麽?惱羞成怒了?”
“溫慧別把自己放在那麽高的位置。”
頭頂的燈光落到她臉上,卷翹的長睫像是被光燙染了似地,她徐徐站起身,推開椅子擡腳走兩步,兩步後頓住。
“小心摔死。”
溫慧看着她遠去的背影,慢慢握拳,心說:溫涵曦,下次,下次我一定會把你踩在腳下!
溫涵曦從咖啡廳裏出來,遠處有道身影站在那裏,一身黑色風衣,脖間圍着白色圍巾,劍眉入鬓,薄唇輕抿。
風吹來,卷起他的衣擺,颀長的身影比身後的萬家燈火還灼眼。
溫涵曦挑了下鼻梁上的墨鏡,不是她在飛機上戴的那個,這次鏡片更大,多半張臉都被遮擋住,連帶着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拿出手機調出通訊錄,撥打了最上面那個電話。
賀明玉看着來電顯示愣了少許,接通。
溫涵曦說:“賀明玉聽說你娶我是為了得到溫氏集團?”
賀明玉:“溫慧說的?”
賀明玉:“生氣了?”
溫涵曦:“生氣了。”
“那我哄哄你。”
“怎麽哄?”
賀明玉移了下步子:“我把溫氏送你。”
溫涵曦勾唇淺笑,挑釁問:“送我當分手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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