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二十四、救老姜頭

蕭如寒笑笑:“她不會再來找你麻煩的。”

溫知故不禁好奇:“你怎麽說動她的?”

“我告訴她,若是她來找你麻煩,我會把她當陌路,若是她安安分分的,偶爾還能喝個茶閑談兩句。”

溫知故柳眉微挑:“就這樣?”

“就這樣。”蕭如寒淡淡道。

他自幼跟着祖父行軍打仗,講究的就是快狠準,長陽公主的訴求是什麽,不就是跟他來往,他就用這個來拿捏她。

溫知故感覺自己學到了。

跟他這種霸氣的處事方法來比,自己那些簡直就是小打小鬧。

不過蕭如寒敢這麽放話,也是因為他是鎮北大将軍,而她,若是也這麽說的話,只會被人指着笑話她腦袋有病。

但是她也學到一點,解決問題直擊要害效果最佳。

二人來到老姜頭的屋子,溫知故上前敲了敲門,半響沒有人應。

老姜頭平日,除了上茅房和睡覺,連吃飯都呆在這間屋子裏,今天居然沒來應門!

溫知故随手推了推,門應聲而開。

溫知故感覺不太對,連忙推開門,探頭往裏面望去。

這一望,溫知故一顆心猛地提了起來。

老姜頭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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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師傅,您怎麽啦?”

溫知故小跑向前,去探老姜頭的鼻息。

還好,還有呼吸!

溫知故伸手要扶老姜頭,蕭如寒已經幫忙把老姜頭放正。

溫知故對老姜頭的認識,僅限于大家說他脾氣不好,手藝很好,還有就是這幾天的相處,除了對做首飾和特別的小玩意感興趣,其他都漠不關心。

他突然的暈倒,是因為病還是因為別的?

溫知故不懂醫術,有些束手無策。

蕭如寒倒是很鎮定,伸手把了把老姜頭的脈,遺憾道:“沒有脈了。”

什麽?

剛剛沒扶起來前,她還看到老姜頭的胸脯輕微起伏,那時還是有心跳的。

溫知故再次探老姜頭的呼吸,呼吸也停了!

溫知故顧不得多想,連忙給老姜頭做起心髒複蘇和人工呼吸來。

蕭如寒讓溫知故這一通異于尋常的操作,給驚住了。

他在戰場混了這麽多年,軍醫們怎麽處理傷患他也見過,甚至還經常見,但是,從來沒見過哪個軍醫像她這樣的?

還對着嘴?

蕭如寒覺得,也就是他這樣久經沙場的人看了能勉強接受,換了其他人……

蕭如寒都不敢想再往下想!

在蕭如寒愣神的當口,老姜頭輕輕嗯了一聲。

蕭如寒震驚。

都死了還能活過來!

這時老姜頭已經顫巍巍地睜開眼皮,虛弱道:“你這丫頭,我都去見閻王了,又把我往回拽!”

溫知故一屁股坐下來,抹一把額頭上臘月裏冒出來的汗:“你還得幫我做東西呢,不能讓你就這麽走了!”

蕭如寒還處于震驚當中,溫知故喘了一口氣,指使他:“愣着幹嘛?把人扶到凳子上啊。”

蕭如寒回過神,幫着溫知故把老姜頭扶起來。

溫知故又指使他:“去找個大夫過來。”

蕭如寒立即轉身出去。

老姜頭還很虛弱,靠在桌案上,還不忘記嘴一下:“你就這麽指使鎮北大将軍?”

溫知故怔了怔:“沒想那麽多。”

當然,想到了她也敢支使蕭如寒,因為這裏除了他,就沒有別人可以支使。

老姜頭倒是沒有再說話。

他是真的覺得有些累。

溫知故從放旁邊爐子上的水壺倒了點熱水,小心地喂他喝。

蕭如寒帶人進來時,見到的就是這個情景。

在接風宴會前,蕭如寒是從未聽說過溫知故這個人。

他長年在邊塞,對朝廷的情況還算熟悉,但是不會連朝廷官員的女眷都上心。

接風宴後,蕭如寒讓人打聽了一下溫知故,對方打聽到的全是□□,什麽琴棋書畫不通啦、吃喝玩樂精通啦、嬌奢無度啦,沒一個好詞,活脫脫就是個女纨绔。

女纨绔還是他的說法,對方用的詞是草包。

“太傅家的孫女啊,就是個草包,旁人若是有她的條件,不說是才女,琴棋書畫總會一些吧。聽說啊,就沒有人見她碰過這些,每日就知道吃喝玩樂,也虧得太傅心大,不然肯定會被氣得吐血。”

對方說的時候,蕭如寒聽着,不置一詞。

他自小在軍中長大,知道有些人不能單看外表,而且,他更相信自己的眼光,能在藩國接風宴上鎮定自若地向皇帝讨官職的人,怎麽可能是個草包?

他與她對視時,她就那麽淡淡一笑,有禮、疏離,也無一般女子看他時的羞怯和驚慌。

蕭如寒當時是小小地驚訝了一下。

他少年成名,又是在沙場上成的名,閨中少女見他,或是少女懷春,或是驚懼于他身上的殺氣,能這麽淡然對他的,她還是第一個。

回家後,祖母又提起議親的事,問他可有看中哪家的閨女。

接風宴上,幾乎所有朝廷重臣的适齡女眷都到了,可不正是個很好的相看機會嗎?

蕭如寒回憶宴會的場景時,腦中立即閃過她那淡淡的笑容,便随口道:“太傅的孫女不錯。”

他以為祖母會跟他好好商量的,沒想到隔日就托了冰人去說媒。

冰人回話說,溫家想多留溫知故幾年,蕭如寒便讓人去打聽了一下,得到的就是上面那番說辭。

外人對溫知故的評論和他的認知截然不同,蕭如寒也就對溫知故起了探究之心。

拿那塊玉炔來找溫知故,既是真心想請她幫忙,也是為了觀察她。

與她接觸後,他發現她或許有把他當大将軍,但是只是在表面上,心裏壓根就沒把他當一回事。

哦,不,把他當個麻煩!

尤其是長陽公主因為莫名的飛醋三番兩次來尋她麻煩,她更對他不假辭色。

現在,那個對他時而假笑敷衍、時而冷言冷語的驕奢無度的草包,正一口一口地喂一個老工匠喝水。

蕭如寒又小小地驚訝了一下。

溫知故的行事,總是很出乎他的意料啊!

“大夫,您快來看看,姜師傅到底怎麽了?”溫知故看到來人,連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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