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二十七

“……”高杉君以大無畏的精神将焦黑的菜夾進了嘴裏,咀嚼了幾下後卻有些意外地睜大了雙眼,雖然看上去不怎麽樣,但味道意外地不錯。

“你以為會很難吃嗎?”松陽老師笑眯眯的,他完全可以從高杉君的表情中猜出他的心理活動,“放心吧,在給你吃之前我可是試吃過了。”別看這菜看上去醜兮兮的,但好歹是他努力一天的成果,再沒有廚藝的人在經過長時間的練習後也總是能做出能入口的菜的,更何況吉田松陽可不是什麽蠢人。

“嗯,”高杉君有些尴尬,“我沒有那麽以為。”他為了加強說服力還加上了一句話,“真的!”

“是是是。”松陽老師還是在微笑,但他的話卻有些敷衍,應該說更像是在安慰高杉君才對,“我知道你沒有這麽以為。”

高杉君默默地夾菜吃,他現在內心很受傷。

之後的幾天高杉君每天都去忍者學校報道,聽聽他們的理論課,參加參加體能訓練,和那個一臉臭屁的佐助相互練習,偶爾還請鳴人去一樂吃拉面。

高杉君是個很敏銳的人,他很早就注意到了鳴人被大部分人排斥的現狀,再加上鳴人的午餐幾乎都是泡面,所以有時他就會習慣性地拉着對方加餐,偶爾還會帶上一個和鳴人很不對盤的佐助。

因為準備在木葉常住,所以松陽老師已經做好了功課,雖然談不上對木葉的事情了如指掌,但是宇智波家滅門這種事情還都是知道的,當然,高杉君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同情佐助,他知道對方可不需要別人的同情,那是對他的侮辱,但這并不妨礙他和佐助成為朋友,要知道他可是很少能遇上這種和他對盤的人,就連從小一起長大的桂,也因為和他理念不合總有些争吵,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和佐助總是處得很好。

不過,顯然他和鳴人處得更好就是了,高杉君這麽想着看了一眼吵吵鬧鬧的兩人,雖然兩人嘴上都很讨厭對方,但沒看到他們還是很融洽地走在一起嗎?這兩個家夥明明關系就好得不得了,甚至別人都沒辦法插入他們兩人中間。

“所以說你明天還來學校嗎,晉助?”在和佐助的争吵過一段落之後,鳴人終于将注意力移到了一直都沒有怎麽說話的高杉君身上。

“明天不去。”高杉君搖了搖頭,“松陽老師說要帶我出去一趟。”

“出去?”鳴人的表情很興奮,“是出村嗎?”他是孤兒從小就沒有出過村子,所以對村子外的世界十分好奇。

“嗯。”高杉君點了點頭。

事實上高杉君也不知道松陽老師為什麽要帶他出村子,在定居木葉後松陽老師似乎變得更加忙碌了,不僅脫下和服換上了更加方便的勁裝,而且作息也變得混亂起來,回家的時間沒個定數,甚至有的時候幾天都沒有回來。

而且……高杉君頓了一下,他能分辨出松陽身上的血腥味兒,這和他在長州藩當老師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所以在昨天他才會主動提出來跟着松陽老師出去,松陽雖然有些意外但也沒有駁回高杉君的要求。

第二天一早高杉君就起床了,他看見放在自己床頭的衣服有些奇怪,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他昨天應該是整理了一套和服出來才對,但現在已經被換成了方便行動的短袖上衣和短褲,除此之外還有一卷繃帶,完全就是他上忍者體術課時的打扮,在這個屋子裏能不驚動他換走衣服的也只有松陽一個人了,所以這衣服一定是松陽老師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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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杉君換上了衣服之後出了房門,不出意外地看見了穿着長袖長褲的松陽老師,他那頭一直披散着的頭發還被紮成了高馬尾,除了沒有穿木葉忍者的夾克之外活脫脫一副忍者打扮。

“早,晉助。”松陽老師坐在桌前和高杉君打招呼,他在吃早餐,而高杉君平時坐得那個位置前也有一份早餐。

“早,松陽老師。”高杉君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今天我們去哪裏?”

“嘛嘛,”松陽老師眨了眨眼睛,“先賣個小關子吧,等到那地方你就知道了。”

高杉君到底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在松陽老師說了那句話之後就沒有追問,他很乖巧地跟着松陽老師出了木葉大門。

“忍足會嗎,晉助?”在進入森林之後松陽老師對高杉君問道。

忍足是忍者用來趕路時的步法,可以讓他們很自由地在樹林間或者高樓之間穿梭,而且速度相當的快,不過這種趕路的方式并不難學,雖然很難以置信,但在忍者學校就是最低年級的孩子都能很熟練地運用這種步伐,就連鳴人這種公認的吊車尾,在入學之前就能運用忍足到處做惡作劇了。

“會的。”因為這種步伐實在簡單,高杉君在上了幾節體術課之後就基本掌握了,再加上佐助和鳴人的課外輔導,他運用這種步伐可不比任何一個同齡的忍者差。

“那記得跟上我。”松陽老師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率先地跳到了樹上,他身形很快,沒一會兒就快看不見影子了,高杉君在他說完那句話之後也使用了忍足,跟着吉田松陽在樹林間穿梭。

一段時間之後松陽在一棟不起眼的建築物前停了下來,他穿上了一件鬥篷,還順手給了高杉君一件:“這裏是忍者的換錢所,進去之後記得不要将臉露出來。”松陽老師對高杉君囑咐到。

高杉君點了點頭,心中卻大為震驚,他之前就在猜松陽老師在做什麽,沒想到是在接換錢所的生意,這樣的話對方身上的血腥味、時不時出現的小傷以及家中多出的大量金錢就知道是怎麽來的了,換錢所的懸賞價格很高,實力較強的人的懸賞價格幾乎抵得上一個a級任務,也難怪松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幾乎就湊齊了要還給三船的錢了。

不過,高杉君拉了拉自己的鬥篷上的帽子,他還真沒有想象過松陽老師會出入換錢所。

吉田松陽不是個标準的武士,也不是一個标準的學者,但是他卻是個很稱職的老師,對他來說如果是為了自己的學生就算是颠覆整個國家都在所不惜,更何況只是叛忍的性命呢?

高杉君才跟着松陽老師進了換錢所,就被裏面充沛的殺氣一驚,出入這裏的基本上都是些遠近聞名的叛忍或者是亡命之徒,他們發出的殺氣絕不是他這種小孩子平時就能見到的。

“又來了嗎?”那個工作人員倒對松陽很熟悉,一方面是松陽這幾天的頻繁出入,另一方面是對方的打扮,一般來這裏的人都會用變身術變成另一個人的樣子,所以這種将自己臉完全遮住的打扮反而不常見,“這次看中了哪個目标?”

出入換錢所的人一般都是叛忍,所以他們對哪些人有懸賞了如指掌,所以很少有人會像領任務一樣在這裏撕懸賞人物的名單,一般都是直接帶着屍體進來領報酬的人,不過來這裏撕單子也有好處,換錢所的工作人員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提供任務人一些那些任務目标的信息。

“哪個人賞金最多而且距離比較近?”松陽問得問題很直白。

“第一排第七張,”那個工作人員眼皮也不擡,“據說昨天才有人在邊境那看見過他,而且要是不出意外應該是向短冊街那裏去的,你今天去應該還能找得到他。”

高杉君去撕下了那張懸賞,是一個霧忍村的叛忍,因為是個挺出名的上忍,所以懸賞價格就格外的高,當然他的實力也是很不錯的。

他将那張紙掉遞給了松陽老師然後就跟着松陽老師出了換錢所。

那個工作人員在松陽他們出去後才懶洋洋地擡起了眼皮:“真是的,不要帶小孩子來這種地方啊。”他看似抱怨地說道,“而且還發出那麽大的殺氣。”他多看了一眼那些還躲在陰影處的忍者們。

松陽的殺氣都鎖定在那群忍者身上,所以高杉君完全沒有發現,他所能感覺到的只是萦繞在他身邊的殺氣減小了而已,不過這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對着高杉君放殺氣的那些人都被吉田松陽用殺氣狠狠地威脅過了。

“那家夥到底是什麽人啊!”躲在陰影處得忍者滿臉蒼白地走了出來,那種等級的殺氣一定是上過戰場的忍者才能發出來的。

“誰知道。”沒有人知道這個接連幾天殺死許多成名忍者的人到底是個什麽人物。

“感覺怎麽樣,晉助。”一出換錢所得範圍,松陽便毫不掩飾自己對于高杉君的關心。

“沒有關系的,松陽老師。”高杉君搖了搖頭意識自己沒事,且不說那些忍者最後都收斂了自己的殺氣,在長州藩的時候他也受到過不少針對殺氣的訓練,三船夫人的殺氣可比那些忍者強烈多了。

“那麽就一起去短冊街吧。”松陽摸了摸高杉君的腦袋,“完成任務的話在那裏玩兩天也沒有問題,短冊街可是這裏十分有名的景點之一呢。”

十分有名的景點?高杉君沉默了一下,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那裏最出名的東西應該是賭場才對吧?

這麽正大光明地拉着學生去賭場玩,真的大丈夫嗎?

章節二十八 短冊街是賭場一條街,在這條街上聚集了無數家的賭場,當然,這條街也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在這裏你可以看見各種各樣的人:平民、忍者甚至是貴族都出入于這條街上的店鋪之中。

其實在這裏尋找叛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本來人就多,而高杉君和松陽甚至根本就不是忍者,所以尋找就變得格外困難。

“那麽我們是要一家一家店鋪地找嗎,松陽老師?”高杉君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恰恰相反,”松陽回答道,“我們只要在這裏等着就行了。”他們兩現在所在的是短冊街裏唯一一家酒館,雖然賭場很多,但是短冊街裏的飯館民宿卻都很少,似乎是因為壟斷的原因,這裏的酒館更是只有一家,他們在等的那個家夥可不是什麽遵循忍者三禁的優秀忍者,嗜賭不說還是一個公認的酒豪,但是卻擁有罕見的千杯不醉的體制,所以才沒有人在他喝酒的時候刺殺成功。

松陽需要的并不是在他喝酒的時候刺殺,他只需要等到那個人就可以了。

“不過現在去玩玩還是可以的。”松陽老師對着高杉君說道,“你要去見識見識短冊街的特産嗎?”那特産的意思不言而喻。

“松陽老師去嗎?”高杉君關注的永遠只有這個問題。

“我要在這裏等他。”那個他自然就是任務目标。

“那我也不去。”高杉君回答的毫不猶豫,對他來說賭博沒有什麽意義,如果松陽老師去了那麽他就有了意義,如果松陽老師沒有去那就不需要說了。

“嘛,”松陽老師看上去有一點苦惱,“其實這也是不錯的娛樂活動,如果過幾年會是很有趣的童年回憶。”他這麽說着就拿了一沓銀票出來,“順便去賺一賺生活費鋪貼家用,好嗎,晉助?”

“好!”高杉君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對他來說改變态度就是這麽簡單,只要松陽老師的一句話就夠了,并不需要其他理由。

“那麽也拿着這個吧。”松陽老師又從懷裏拿出了一個東西。

“煙花?”高杉君看着那個像竹桶一樣的東西有些疑惑,他在三船家看過這種東西,因為是當地豪族的原因,長州藩的煙花祭事實上是由他們家負責的,他看過煙花師傅做的煙花,大部分是圓圓的像炮彈一樣的東西,但是也有這種形狀的便攜式煙花。

“是發信器。”松陽老師解釋道,“如果有什麽事情的話點燃就好了,我會立刻趕到的。”

“好的。”高杉君将竹筒收進了忍具包裏,“那麽我就走了,松陽老師。”

“玩得愉快。”吉田松陽心情很好地揮了揮手。

賺生活費嗎……高杉君将松陽老師随口給出的理由在心中咀嚼了無數次,如果是這樣的話至少要将這些銀票翻倍才行,他打定主意進了這條街的第一家賭場。

小孩子?賭場前臺的小姐因為高杉君的身高而多看了他一眼,但在看清他的打扮後卻猛地收回了目光,沒辦法就算是小孩子,忍者也不是她這種人可以惹得起的,畢竟在這個忍者當道的世界就算是一個忍者小孩都能獨自殺掉多個壯年男子。

和她有同樣想法的人有很多,所以在賭場裏的人都僅僅看了高杉君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就像沒有看到高杉君這個小孩子一樣。

應該從哪裏開始呢?高杉君将賭場裏的項目浏覽了一遍有些猶豫,似乎賭骰子的人很多,而且那個也好像比較容易,那麽就先去那裏就好了。

高杉君這麽想着就直接插入了圍在骰子攤周圍的人群中,都是些壯漢,就連搖骰子的人都看上去很不好惹。

“什麽嗎,小孩子?!”那群人和之前無視高杉君的人們不一樣,比起他們這些人要肆無忌憚的多,看見高杉君坐下來之後就肆無忌憚地嘲諷,還引起了周圍人的哈哈大笑。

亡命之徒嗎?高杉君打量了一下這群人雖然都不是忍者但是卻難得的有些血腥氣,估計是山賊一流的人物吧?

“這可是1000兩起價啊,小鬼。”那個玩骰子對高杉君說道,“如果沒有錢的話還是快點回去玩泥巴吧!”他的話又引起了周圍一圈人的哄笑。

高杉君臉色都沒有變一下,他随意從松陽老師給的銀票裏抽了一張出來,推倒了那個男人面前,周圍人的哄笑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一、一萬兩?!”就連那個帶頭嘲笑高杉君的人都一臉震驚。

換錢所有很多目标的價格都很高,就像松陽老師今天的目标就值3000萬兩,對他和高杉君來說一萬兩已經算是個小數字了。

“那麽可以開始了嗎?”高杉君不卑不亢地說道,他用餘光掃了眼周圍的人,果不其然,那些人臉上都夾雜着貪婪之類的情感。

真是麻煩啊,高杉君在心中嘆了口氣,從這裏出去似乎要多費一點功夫了。

“開始了!”那個男人喊了一句,手上飛快地移動,多了一會兒手上的碗蓋在了骰子上,“是丁還是半?”他掃視了周圍一圈說道。

高杉君眼皮也不擡,等周圍人都說完了以後輕輕說道:“丁。”他目前還沒有弄懂這骰子應該怎麽聽,不過因為他那超高的直覺,在這種只有兩個選項的選擇中選出正确選項在他看來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丁!”那個男人移開了碗,喊出了最終答案。

“切!”輸了的人們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高杉君,壓了一萬兩的他可是這次的最大贏家,“真是好運啊,臭小鬼。”

“承讓。”高杉君坦然地将自己的賭金收了回去,不鹹不淡地對着那些輸家說道,但他這一副樣子顯然更加挑起了那些人的怒氣。

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高杉君的賭運簡直有如神助,賭骰子從來就沒有一次輸過,之後連續換了幾種賭博游戲都是如此,就算是老虎機都能很簡單地搖出777。

所有看着他賭博的人都閃過了這樣一個念頭,這小鬼簡直就是賭博之神啊!

見好就收吧,高杉君數了數自己贏得錢,已經将松陽給的錢翻了兩倍了,他自認還是一個比較厚道的人,錢每增加一倍就換一家賭場,到現在已經是第四家賭場了,高杉君看了看日頭,也到了該回去找松陽老師的時間了,而且……

走在街道上的高杉君放慢了走路速度,他也應該料理一下身後的那些跟屁蟲了,如果他計算的沒錯的話應該可以正好趕上吃晚飯的時間。

“喂,小鬼。”高杉君的前路被一群人擋住了,“你家大人沒有教過你,不要帶巨資上街嗎?”

高杉君右手摸向腰間,那裏束着一把□□,他壓低了身子做了一個起手勢:“真是抱歉,松陽老師從來就沒有教過我這些事。”他猛地一拔刀,直接沖向了那群賭場打手,“他只教過我,被路邊的大叔勒索了一定要打回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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