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四十
因為那個堪稱可怕的陷阱,高杉君他們那夥人的警惕心又向上提了一個層次,考慮到他們的敵人原本是村民的關系,又從隊伍裏專門分出了幾個人來檢查周圍有沒有陷阱。
事實證明這是十分明智的決定,村民中有很多人都是靠着捕殺獵物為生的,所以他們會做靈活的繩套來套住獵物活着是陷阱來活捉野獸,而現在這原本用在動物身上的計量被用在了高杉君他們這些人身上。
“還真是毫不留情的要殺了我們啊。”又發現了一個陷阱的小山不由感嘆一聲,他是松陽老師收下的窮人家的孩子之一,自小就習慣跟着父親出去捕獵,所以對于這些村民使用的手段非常熟悉,因為這個原因他可是發現了不少陷阱。
“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桂接口說了一句,他的臉色很不好看,這些越來越精密的陷阱告訴了他一個很不好的消息,“看來來找我們報仇的可不僅僅是女人,那些常年以打獵為生的老獵戶也出動了。”
真是恐怖啊,那些老獵戶本來就一生都在打獵,對于各種各樣的陷阱可以說得上是精通,特別是這個森林可算得上是一個大獵場,要是他沒有猜錯的話他們的敵人可是對這裏的地形無比清楚,這對于他們這群人來說可真是太不利了。
抽到了下下簽了,真是糟糕的運氣。
“現在怎麽辦?”又破解掉一個陷阱的小山不由地對桂問道,“現在我們在明他們在暗,情況實在是太被動了一些,如果再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如果能抓到他們的探子情況應該會好一點吧?”桂這樣說道,他們都知道他們的對手很清楚他們的行徑路線,這就證明了對方一定有人在他們附近盯着他們,但到底他們是武士不是忍者,對方如果離他們太遠他們也沒有辦法抓住那個探子。
“喂,矮子,你可以抓到那個人的吧?”銀時在聽了桂的話之後直接對高杉君問道,之前他看得很清楚,高杉君他啊可是使用了忍者的手段,如果是投擲苦無的話應該可以抓到那個探子。
“你叫誰矮子啊,天然卷。”高杉君很不爽,不管是什麽時候身高對他來說都是個禁區,“如果是求別人做事的話就不要擺出這種理所當然的态度。”雖然這麽說着,但他還是從包裏摸了兩個苦無出來。
“要活的嗎?”他對銀時問道。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銀時扣了扣耳朵漫不經心地回答高杉君。
之前就說過高杉君的直覺很強,在忍者世界的時候他就曾經被老師判斷成極其少見的感知型忍者,在現在的世界雖然感知能力有所下降但僅僅是尋找一下躲在暗處的普通人他還是能做得到的。
啊,躲在那裏,高杉君看了一眼那些人的藏身之處然後手上的苦無就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擲了出去,真不知道那個探子是太自信了還是別的什麽竟然藏在了這麽近的地方,這樣的話高杉君就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的準頭了。
“啊——”短促而凄厲的尖叫劃破樹林,驚起了一連串的鳥雀。
“啊啊,怎麽讓他發出了這麽大的聲音啊,你也太弱了吧,矮子。”銀時還不留情地嘲諷道,他和高杉君可都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擊對方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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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開玩笑嗎?”高杉君皮笑肉不笑地,“既要他活着又要他不發出聲音,你來試試看。”
這根本就是個無解的論題,如果要對方噤聲,那麽高杉君所需要的是割斷對方的聲帶,不過現在是投擲苦無,如果真的讓苦無穿透聲帶的話,那個探子可就完全沒有存活的可能了。
“不管怎麽說都是你的問題吧。”銀時顯然知道自己所說的話不可能完成,但這并不阻礙他鄙視一下高杉君,他一邊吐槽着對方一邊走向那個探子所在的地方。
“力道好大。”桂看了眼那個探子的傷口不由感嘆,對方的肩胛骨完全被穿透了,借着苦無釘在樹幹上,看上去疼痛非常。
“那麽就來說說看吧。”高杉君蹲在了那個已經半死不活的人面前,心情很好的樣子,“來說說看你的同夥究竟都躲在哪裏?”他将那個苦無抽了出來,用尖端戳了戳那個探子的傷口處,“如果不說實話的話你知道會有怎麽樣的結果。”
高杉君在那裏審問着探子,銀時和桂就自然而然地退了出來,他們兩個對視一眼都發現了對方眼神中沉澱着的奇怪情緒,他們都意識到了,高杉君的改變。
“那個家夥變得越來越奇怪了,假發。”銀時意有所指,他們都清楚按照高杉君原本的習慣是絕對不會屈尊去審問一個俘虜的,不談審問中必須出現的殘虐手段,就連他那自矜于上層武士的傲氣來說都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但顯然高杉君現在已經不在意這種事情了,對于現在的他來說讓敵人痛苦是一種不錯的娛樂,而獲得結果的手段更加是毫不在意,他所看重的僅僅是結果罷了。
“不是假發,是桂。”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桂才憂心忡忡地說道,“你知道的銀時,他現在如果還和以前一樣的話才不正常,但不管他怎麽樣都是我們的同伴不是嗎?”所以他所需要的僅僅是接受高杉君那并不是很嚴重的改變,僅此而已。
桂對于同伴的态度一向是寬容的,事實上他才是三人中最具有領袖氣質的人,銀時實在是太獨,而現在的高杉君則顯得有些瘋狂。
“真是讓人讨厭的家夥。”銀時很不爽,如果不是松陽老師的話,他才不想守護這樣的同伴。
“問出結果了。”他們這對話的功夫高杉君已經從樹林裏出來了,那個探子充其量只是跑得比較快的普通人罷了,審問他根本不需要什麽手段,僅僅是普通的疼痛就足以将他逼瘋,所以高杉君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後很是利落地結果了對方的性命,受了那麽重的傷本來就不可能存活下去,高杉君的這一舉動到稱得上是善舉了。
“現在就去找那些一定要我們命的’平民’們吧!”
據那個探子說,其實剩下的人并不是很多,因為戰争的緣故女人和老人的死傷都很嚴重,他們的總和甚至不到之前那些青壯年的二分之一,而因為高杉君他們是一隊人的緣故,青壯年可以說得上是傾巢而出,所以現在就根本不剩下什麽戰力了。
“但是我們真得要将那些剩下的人全部殺死嗎?”隊伍中的人心下不忍,“不管怎麽樣那都是些女人和老人啊。”他們身為武士的自尊不允許他們這麽對待弱者。
桂和銀時都沒有說話,事實上他們的內心也都很掙紮,理智告訴他們斬草除根才是正道,但是他們心中的武士道精神卻在阻止他們的行為。
“先去看看吧。”最後銀時下了這個判斷。
因為探子之前的尖叫聲,那些駐留在原地的人已經意識到了他們被發現了,所以只能拿着東西急急忙忙地轉移,但到底留在那裏的都是女人、孩子和老人,他們轉移的速度實在是慢極了,高杉君他們趕到的時候那些人還沒轉移完。
“還上嗎?”高杉君看着銀時有些掙紮的表情,涼涼地說道。
透過樹枝他們看到的是一幅完全稱得上凄慘的畫面:枯瘦如柴的孩子、衣服破舊的女人還有顫顫巍巍的老人,他們很急迫地想要逃跑,但卻顯得力不從心。
銀時狠狠地一閉眼然後下了命令:“全員撤退!”
高杉君勾了勾嘴角,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決定。
不過,如果真地能對女人孩子揮刀的話,那也就不是他認識的銀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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