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名譽 (1)

陳抒意的手抵在沈平的嘴唇上,?一寸一寸的輕撫,他甚至掰開沈平的嘴唇,手指碰觸到了沈平的牙。

沈平的犬齒稍微有些突出,?陳抒意的指腹在上面摁了好多次,?似乎在測試沈平犬齒的鋒利度。

沈平躺在陳抒意腿上睡着了,今天是最後一天休假,雖然天抒休假跟沈平沒有屁關系,?不過沈平還是請假回來陪家屬了。

為此沈平的家裏人還把這個玩忽職守的家夥給數落了一頓,?說嚴厲也嚴厲不到哪裏去,?畢竟他們家對沈平本身也沒有什麽高标準嚴要求。

陳抒意一手戳着沈平的牙,一邊看着電腦屏幕。

他在查曾經那些被高安時禍害過的企業家家屬。

最近高安時被官方盯上了,但是搜集證據是個龐大又繁複的過程,更何況高安時本身做事就幹淨利落,不會給人留把柄。

陳抒意并不覺得自己能比官方的人厲害,他只是單純的不想放過一切可能性。

在沒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之後,陳抒意陷入了沉思。

高安時這個家夥對人性的弱點了解的太透徹了,他從來都只是語言行為引導,甚至連金錢交易都沒有過。

這不白嫖麽?

陳抒意之前聽說在衛思白被關進去之後他的父母還是去看了他,給他送衣服之類的,畢竟衛思白這家夥人緣差的有些太過分了。

這家夥直到現在還在嚷嚷着是高安時利用他,?但是拿不出半點證據。畢竟高安時和他都只見過一面,?他甚至沒有高安時的通訊錄。

實打實的沒用廢物一個。

“嘶。”沈平醒了,?“你揪我嘴幹嘛?”

剛才陳抒意想的太往我,他忘了自己手上在幹什麽。陳抒意說了聲抱歉,?而後把手放在了沈平的頸側,慢慢的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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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發生關系之後,陳抒意變得特別的喜歡身體觸碰,?尤其是像脖頸或者手腕這類能夠摸到脈搏的地方。

出發點倒不是什麽病态的“掌控生命的感覺”,只是脈搏的跳動給陳抒意一種非常真實的鮮活感,他喜歡這種鮮活。

雖然陳抒意表現得不明顯,但是從他接受沈平,想要和沈平在一起的那一刻起,他的未來好像就多了點什麽東西。

陳抒意希望沈平成為自己未來的一部分,而且他有了一種規劃生活的沖動。

只不過陳抒意本身日子過得實在不怎麽好。

或者說運氣實在不怎麽好。他在乎過的親人全部死光了,搞得他有點兒PTSD。

他倒是不會覺得什麽“對我好的人都會變得不幸”,這太矯情了。

主要還是因為沈平在所謂的原著裏疑似死亡,讓陳抒意更加警惕了一些。

陳抒意的手在撫摸沈平,這讓路過的麗麗格外羨慕。

陳抒意從來都沒有這麽熱情的摸過它。

于是麗麗撅着腚,一步一扭的走到陳抒意和沈平的身邊,想要用自己的嘴去拱陳抒意的手,結果被沈平給推開了。

麗麗不爽的哼了一聲,沈平不為所動,他并不想和麗麗分享自己剛得來的嶄新男朋友,盡管麗麗就是他送給他男朋友的。

莫得感情的推走麗麗之後,沈平看向陳抒意,忽然有點感慨:“我高中的時候肯定想不到咱們會在一起。”

“嗯。”陳抒意應了一聲,“我也是。”他手上的動作還沒停,這些都是他下意識的行為。

“你覺得如果我們高中就在一起了會不會……”

“不可能。”陳抒意否認了這種可能性,“我那時候不可能找個有錢的人做對象。”

“唉。”沈平嘆了口氣,“我等了你這麽多年。”

陳抒意有些無奈:“高中時候一心做‘男主’,大學時候一心出家的不是你麽?你等個屁。”

“我應該謝的是叔叔。”陳抒意強調,“如果當時不是叔叔把還沒來得及剃度的你給抓回來,你現在應該在廟裏收香火錢。”

“興許我們還能玩點刺激的。”沈平忽然爬起來,“我覺得你有那個魅力讓我破戒。”

“別介,你破戒只能說明你六根不淨,別糟蹋人家信仰了,還有。”陳抒意說着,伸手盤了一下沈平的頭發,憐愛道,“我不太喜歡會反光的腦袋,你要知道我是做編程的,對這個比較敏感。”

沈平一臉黑線的把陳抒意的手拍開。

“話說。”陳抒意又開口道,“咱們什麽時候結婚?”

沈平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無所謂啊,這個随時都……等等,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結婚。”陳抒意關掉了電腦,認真道,“我覺得談戀愛就是走個形式,無論怎麽談,談多久,最後我們的結局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一起待到老死。”

“你這個話略微有些不浪漫。”沈平想了想,自己和陳抒意一起變成糟老頭子的樣子。

變成糟老頭子,然後倆人每天就散散步,或者養個貓,養個狗什麽的。天天一起吃飯,然後念叨一些家長裏短的玩意兒。

那時候他們肯定不是什麽帥氣年輕的企業家了,老頭子走在路上是不會有人吹口哨的。

嘶,好像也不錯。

“所以你想結婚嗎?”陳抒意又問。

“結結結。”沈平立刻點頭,只是點頭過後又有些糾結,“我其實不太習慣一堆人擠在一起。”沈平如果自己一個人去參加宴會,那都是光速神隐的。

和陳抒意一起參加宴會的時候沈平的狀态就跟打了雞血似的。

不過如果是讓沈平做主角……沈平表情更糾結了:“我其實不太習慣大型聚會。”

而後他又提議:“反正拿不到結婚證,咱們讓麗麗做個見證人,哦不,見證豬?”

麗麗聽到自己的名字,極其迅速的擡起頭,沖着沈平的方向哼唧了一聲。

“你父母還有大哥呢?”陳抒意問。

“他們又不是沒結過婚,沒必要再來看個熱鬧。”沈平選擇逃避,“我真的不喜歡一堆人圍着我祝賀一些有的沒的。”

而且沈平不太想讓自己家裏人過來還有一個比較主要的原因,陳抒意家真的一個人都沒了。

陳抒意會不會觸景傷情沈平不清楚,但沈平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他還是想要盡量的去規避這種事情的出現。

沈平覺得兩個人戀愛那是兩個人的事,陳抒意本來就和自己家裏人不熟,強行融入也沒不一定能成。

所以沈平壓根就沒有帶着陳抒意見家長的打算。

沈平家裏人也不強求,他們只希望沈平能夠正常一點,能幸福當然是最好的。對于沈平的想法,只能說他們現在的接受度真的已經很高了,他們本身對見陳抒意也沒什麽執念。

“見家長就是折磨自己。”沈平搖搖頭,“沒必要,而且他們嫌棄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過年的時候呢?”陳抒意反問。“中秋節,過年的時候,你總是要回家的。”

沈平愣住了,他轉頭看向陳抒意,好久沒有說話。

陳抒意以為是沈平在糾結,結果沈平嘆了口氣:“過節的時候我爸媽都不在家,回什麽回?”

這次輪到陳抒意愣住了。

沈平緊跟着解釋:“我爸媽比我忙,過年過節是他們好不容易放假的時間,他們當然要過二人世界喽,到處旅游。”

“從我記事開始,每年只要是放假能休息的時間,他們就得出去,我被扔給我哥。”沈平回想了一下,“有一年我哥帶着我一起玩,我們把自家花園裏的廁所給炸了。再之後他們每次出去都不忘給我哥報個培訓班或者請家教分散他的注意力。”

陳抒意咳嗽了一聲,而後又問:“你爺爺奶奶呢?”

沈平的爺爺才是妥妥的富一代,眼界和手段都相當不得了。

“他們也要過二人世界的。”沈平想了想,“而且他們偶爾會看春晚,去現場看。我們幾乎碰不到。”

陳抒意:……

沈平害了一聲:“我以前幾年過春節有也和家裏人一起的時候,但是我感覺總是怪怪的。”

“去年是我哥要我去他家,然後和我大哥一家子待在一起。前年是和我父母一起,他們帶我去旅游。大前年是和我爺爺奶奶一起,他們看我的眼神,讓我覺得我自己很可憐。”

沈平還沒描述完,陳抒意就雙手捧起了沈平的臉頰,仔細端詳一陣之後,心疼的摸了摸沈平的腦袋。

他感覺沈平就像是那種比較特殊的獨身人士,大家過年過節熱熱鬧鬧,看不得他孤身一人,所以伸出援助之手讓他來自家吃飯,過個節日。不過終究還是有一種違和感。

沈平的大哥和他大嫂是一對兒,沈平放進去總感覺怪怪的。沈平的父母也是,畢竟沈平年齡比較大了,按理說該獨立了,結果還由父母帶着旅游。

沈平爺爺奶奶那同情的目光就更不用說了。

沈平這小日子過得怪慘的。

想到這裏,陳抒意盤沈平腦袋的動作更加用力且真情實感了。

看着陳抒意清冷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悲憫,沈平忽然就警覺了起來:“剛才我描述的時候你是不是讀心看到畫面了?”

“沒有啊。”陳抒意否認,否認完了之後又察覺出不對勁,“等等,我剛才好像沒有關讀心術。”

陳抒意詫異的松開沈平,而後又碰上去。

沒有,他什麽都沒感應到。

陳抒意就近摸了一把躺在地上的麗麗。

陳抒意聽到了一陣哼哼聲,很明顯是麗麗的心聲,由于這個讀心術沒有翻譯的功能,所以陳抒意也不知道麗麗具體說了些什麽。

總之,讀心術還在。

恰在此時,阿姨走了過來:“陳先生,您需要飲料嗎。”

“嗯,給我吧。”陳抒意伸出手,似是不注意的碰了一下阿姨的指尖。

【年輕真好啊。】阿姨在心裏感慨。

陳抒意仔細想了想,似乎從他們發生關系之後陳抒意就沒聽到沈平的心聲了。

把這個想法告訴沈平,沈平卻不怎麽相信:“昨天咱們的夢都是連一起的。”

陳抒意皺眉,他又碰了沈平好幾次,什麽都沒聽到。

雖然沈平的心聲聽不聽都無所謂,在陳抒意面前,沈平總是習慣性的暴露自己的情緒。壓根隐藏不了。

陳抒意在意的是,這個能力來的蹊跷,而且正在發生變化。

這一切陳抒意都不太能控制的住。

“去試試嗎?”沈平問,“咱們上去睡個覺,看看夢境是不是融會貫通的。”反正今天不上班。

“好。”陳抒意點頭。

倆人說完就直接上了二樓。

而阿姨看着這倆人急吼吼的樣子,再一次感嘆年輕真好。

陳抒意和沈平躺上了床,躺了一會兒之後倆人齊齊看向對方。

“你能睡着嗎?”陳抒意詢問。

“想睡反而睡不着了。”沈平咽了口唾沫,“做點運動?”

“嗯。”陳抒意點頭,而後拉開床頭櫃:“正好我買了安全套和潤滑。”

“等等。”沈平原本是想下樓開個車去買用品的,“哪兒來的?”

結果陳抒意這兒有?陳抒意這兒怎麽會有這種東西?!這裏又不是酒店房間!陳抒意之前連個對象都沒有,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我跟你告白的第二天買的,接你的路上我繞道去了成人用品店。”陳抒意拿出工具,“畢竟兩個人在一起總是會發生關系的,得做好保護措施。”

“要是倆人幹柴烈火,濃情蜜意的時候發現沒有這些東西,那太麻煩了,我喜歡把所有事情準備好,然後有條不紊的一步步來。”陳抒意說到這裏忽然頓住了,而後轉頭看向沈平,盯着沈平盯了好一會兒:“想來點刺激的嗎?”

沈平:“什麽刺激的?”

陳抒意再床頭櫃下層掏出了好大一團紅繩:“我研究過,那些結不是很麻煩,咱們床上的床幔架子很穩。”

在沈平爆紅的臉色下,陳抒意說出了自己的意圖:“我想把你吊起來。”語氣那叫一個坦坦蕩蕩。

沈平咳嗽了一聲:“可以試試。”他還蠻心動的,這玩意兒也就只在小電影裏面看到過,壓根沒機會來一場真實的體驗。

不過:“這種沒有着力點的懸吊,一般會配上眼罩吧,看不見更刺激。”

沈平話剛落,陳抒意就從床頭櫃翻出了一個黑色眼罩:“有的。”

“你真的準備的很齊全。”沈平再一次感嘆,“說真的,我以前以為你是個性冷淡。”

“不是,只是把精力都放在了公司上而已。”陳抒意給沈平系上眼罩。

“你不應該是與世無争的麽?不然怎麽對得起你那張臉?”

“我從來都不是與世無争的。”陳抒意伸手摁了摁沈平的腰側,“與世無争我就不可能把公司做大。”

……

不得不說,這玩法确實刺激。

對于兩個剛開葷,憋了挺久的三十多歲男性來說特別新鮮。

而且由于太刺激了,結束之後倆人收拾收拾,然後倒床上就睡了。

陳抒意很快的進入夢鄉。

而在入夢之後,陳抒意很快的意識到,這個夢和沈平沒有關系。

因為環境太壓抑了。

天上下着暴雨,這雨打在人的身上生疼,陳抒意适應了一會兒才能睜開眼睛。

他人站在馬路中間,四周沒有車輛,而他前方的紅綠燈都是紅色,無論是行車的還是行人的,都是。

這更像是一個恐怖主題的夢,尤其路邊還坐了一個男人,男人身邊有一輛廢棄的車,那輛車陳抒意很眼熟,畢竟他在現實生活中就有這麽一輛。

陳抒意走到那個男人面前,發現那個男人的褲管有些紅,陳抒意開口詢問道:“陳抒意?”

那人擡起頭,确實是一張和陳抒意一模一樣的臉:“認出來了?”

“有懷疑過。”陳抒意還算冷靜,“現在确認了,我出事那天是你來提醒我的?”

“對。”那人沒有起身,而陳抒意蹲了下去。

陳抒意上下打量對方,“小說劇情?”

“現在是真實世界。”那人笑了,“你已經不可能變成我這樣了。”

陳抒意點點頭,而後坐到了另一個自己的身邊,倆人沉默了好一會兒。

那位“陳抒意”先開了口:“說實在的,我不知道我的性趣居然這麽的有特色。”

“現在你知道了。”陳抒意說到這裏沉默了一會兒,而後繼續道,“然後呢,還有什麽要跟我解釋的?比如讀心術是怎麽回事,或者說具體發生了什麽?”

“讀心術會消失是因為這個世界正在慢慢的轉向正常,正常世界是沒有怪力亂神的,讀心也不科學。”那人解釋,他的聲音和陳抒意一模一樣,語調也沒有任何的差別,“所以讀心肯定會慢慢消失。”

“我只是這個世界轉變的一場意外,因為它轉向正常,那麽曾經支撐整個世界的‘主線’就必須消失。”那人笑了笑,“而我就是那個關鍵人物。”

“所以這一切已經發生過了?”陳抒意又問。

“不,你可以把我理解為你潛意識裏面的自救。因為世界的轉向,你潛意識裏察覺到了危險,以及‘劇情’的存在,所以嚴格意義上,我就只是一場夢。”

陳抒意點點頭,安靜了一會兒之後又問:“沈平呢?為什麽沈平沒在‘劇情’裏。”

“你猜到了的。”那人聳肩,“記得他送你麗麗的那天嗎?”“我沒有讀心術,我沒有告訴他有個麻煩的學弟似乎在跟蹤我。麗麗我沒有收,畢竟養豬有些太荒唐了。”那人說到這裏安靜了一會兒。

“你也知道當時自己的心态,整個人都沉浸在一股絕望裏面,我看不到未來。”

“沈平當時也不太想玩了,他是真的覺得待在這個世界很無聊。”那個‘陳抒意’搖了搖頭,“因為太無聊了,所以他決定不玩了。”

陳抒意聽明白了:“當時我已經開始在意自己的身體了,而且天抒科技前途一片大好,雖然我這人抗拒幫忙,但我從高中到現在都是這樣,所以他覺得我不會出什麽問題,特別放心我?”

“所以他特別放心的去找死了。”那人點頭。

沈平需要擔心的還真就只有一個陳抒意,畢竟他家裏其他人的生活都挺幸福美滿的。

難怪。

陳抒意一直懷疑,那場舞會才是故事的開始,那為什麽他會提前這麽早擁有讀心術。

如果這一切真是他潛意識感知到了什麽,那可能是奔着沈平去的。

畢竟就算他倆不發展成現在這樣的關系。沈平對他也很重要。

陳抒意嘆了一口氣,而後重新打量另一個自己:“你腿斷了?”

“斷了。”這位‘陳抒意’摸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那個狗東西pua了我,然後忽然說要分手把戒指寄回來了,然後劇情進展到我精神錯亂,當時胃病重新發作。”

“胃病?”陳抒意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對,被狗東西pua之後你的胃病會一直犯,給他擋酒之類的,但是你也知道你胃出血。反正這些都是火葬場的一環。”那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後你胃病犯了,出車禍了,腿沒救了。”

陳抒意的眉尾抽動了兩下。

那人補充:“不過因為你第二天歇斯底裏的吼了狗東西,他覺得你變了,太吓人了,所以……”他沒有繼續說,只是無奈的撇了一下嘴。

陳抒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衛思白邏輯嘛:“遵紀守法真的限制了我很多。”

“确實。”另一個陳抒意深表贊同,“反正等高安時倒臺之後這一切就結束了。”

“我要消失了,再過一段時間你的讀心術也會消失,你會迎來真正的新生。”那人沖着陳抒意笑了笑。

看着有人用自己的臉對着自己笑,其實還蠻違和的。

不過陳抒意開口叫住了對方:“你等一下。”

“為什麽我剛才讀心術只對沈平失效了?”陳抒意又問,“慢慢消失是從沈平開始的?”

“因為他是你現在最信任的人。”腿受傷的“陳抒意”看向陳抒意,而後笑容更大了,“不過總是有一些小回饋的,你們以後的夢大概率還會聯系在一起,這不算是讀心術的範疇。”

還會連在一起?陳抒意愣了一下。

再然後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周圍的景象轉換,一些地方的顏色變得鮮明。

然後很快的又變回來了。

沈平站在了陳抒意的對面,沈平的臉陰沉沉的,看上去格外可怖。

一般沈平只要不說話不笑,看起來就像是在生氣,而這次并不是錯覺,陳抒意知道沈平此刻是真的不太高興。

當然,沈平并不是在生陳抒意的氣。

沈平的目光轉向那輛被撞毀的車,表情更難看了。

陳抒意上前摟住沈平的肩膀,沒有做聲。

沈平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支煙,煙送入口中的一瞬間,變成了巧克力棒。

沈平看向陳抒意,陳抒意淡定開口:“吸煙有害身體健康。”

“這裏是夢。”沈平無奈道。

陳抒意不以為意:“杜絕一切可能性。”

兩人對視了許久,最後沈平敗下陣來,嘆了一口氣:“如果我沒有死……”

“你本來就沒死。”陳抒意在沈平腦袋上敲了一下,“別瞎說。”

沈平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你沒死我也沒死。”陳抒意再一次強調,“沒必要耷拉着臉,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眼看沈平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陳抒意有些無奈:“真的和你沒關系,當時的我們兩個只能說是錯過了,而且先死的是你。”

“我知道。”道理沈平都懂,問題是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膈應。

就在沈平還想說話的時候,忽然一陣鈴聲響起。

陳抒意和沈平睜開眼睛,響起的是他的鬧鐘,而他們倆從昨天下午睡到了今天早上。

“咳,我……”沈平還想說話,結果發現自己的嗓子是啞的,他們昨天玩的似乎有點過火了。

“你沒問題。”陳抒意拍了拍沈平的肩膀,“別說了,你真的沒問題。”

“我知道。”沈平從床上爬起來,“我以後不會離你太遠的,我保證。”

“你想離多遠?”陳抒意反問,“還需要你保證?離得太遠了我自己不會去抓人嗎?”

他現在和沈平可不是什麽朋友關系,他們是正兒八經在一張床上滾過的情侶,性質是不一樣的。

他們倆人相視一眼,陳抒意湊近了沈平,剛想要親下去,忽然聽到砰砰砰的撞門聲,聲音非常大。

陳抒意以為出了什麽事,連忙起身推開門,結果和麗麗來了個臉對臉。

麗麗吼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沖着陳抒意罵罵咧咧,控訴的在地上拍打蹄子。

阿姨緊随其後跑過來,在看到陳抒意和沈平之後阿姨有些尴尬:“陳先生沈先生是被吵醒了?”

“不是,我們自己醒的。”沈平走上前,麗麗看到了沈平之後連帶着沈平一起罵。

雖然聽不懂它在說什麽,但它一會兒沖着陳抒意吼,一會兒沖着沈平吼,吼的聲嘶力竭。

麗麗的窩在陳抒意和沈平的房間,這倆人昨天關了門在房間胡來,晚上沒有下來吃完飯,結果到了麗麗睡覺的時間,門還是鎖着的。

阿姨當然貼心的為麗麗在客廳準備了一個窩,但是麗麗不需要,她非常生氣,她沖過來撞門了,聲音那麽大!

陳抒意和沈平沒有醒,反而是麗麗被阿姨綁架了。

其實阿姨現在已經挪不動麗麗,不過麗麗不想弄傷阿姨,它是一只聰明的豬豬。

所以在阿姨以為自己安頓下麗麗之後,麗麗逃脫了,一晚上麗麗逃脫了四次。

現在天都亮了,陳抒意他們倒是知道出來了!

麗麗不滿意,麗麗非常不滿意!它必須把這兩位堵住要個說法!

今天這兩個人哪兒都別想去。

陳抒意和沈平往左邊挪了挪,麗麗就也往左邊挪。他倆往右,麗麗也往右。

他倆試圖跨越,麗麗就作勢要沖撞威脅,反正就是堵着門不讓他們出去。

沈平嘗試跨越麗麗,結果被麗麗咬住了睡褲的褲腿。

麗麗用行動告訴他們,今天他倆惹上大麻煩了。

“麗麗啊,我今天要上班。”沈平蹲下身試圖感化豬豬,結果又被麗麗吼了。

沈平和陳抒意對視,陳抒意有些無奈的摁了摁自己的眉頭:“阿姨,今天麗麗上廁所了嗎?”

“上了。”阿姨點頭。

“那帶着去上班吧,反正也不礙事。”公司是陳抒意自己開的,豬這種生物其實很愛幹淨,會定點上廁所,而且聰明,帶去公司也沒什麽問題。

沈平和陳抒意倆人換好衣服之後,陳抒意給麗麗帶上了牽引繩。

有了牽引繩之後麗麗平穩了很多。

他們還給麗麗穿上了粉紅色的小裙子,帶內褲的那種,畢竟某些器官直接暴露在外不太雅觀。

最後麗麗被塞進了車後座,還是陳抒意開車,沈平坐副駕駛。

麗麗躺在後座上還在小聲哼哼。

“它還在罵我們?”沈平回頭看了一眼。

“估計是。”陳抒意也有些無奈,原本他和沈平的氣氛被麗麗破壞了。

雖然的确是他們對不起麗麗就是了。

沈平笑了笑,在重新扭過頭之後再次提起了那場夢:“當時那個‘你’就坐在地上,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麽狼狽的樣子。”

“因為我不會有這麽狼狽的樣子,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

“衛思白只是進監獄還真是便宜他了。”沈平啧了一聲,“我現在想把他連帶着高安時一起揍一頓。”

陳抒意本來想說話,結果表情一變:“沈平,你這個烏鴉嘴!”

陳抒意本身習慣性的繞道過來給自己公司的建模部員工買早餐,結果就在他經常買早餐的那家店,陳抒意看到了高安時。

高安時顯然也注意到了陳抒意的車,笑着擡手給陳抒意打招呼。

車只能靠邊停下,沈平也沒想到自己一語成谶,說高安時,他們面前立刻就出現了一個高安時。

陳抒意帶上假笑下車和高安時打招呼。

沈平不想下車,但是他總不能跟個小孩一樣,不喜歡什麽就躲着假裝自己不在。

不過就在沈平要下車的時候,後座的麗麗哼了一聲。

那雙豆豆眼盯着沈平,格外的銳利。

然後沈平只能下來之後給麗麗推開車門,然後牽着麗麗出來。

離陳抒意他們不遠的某棵樹下,一位“記者”靠在樹幹上無所事事。

這兒是陳抒意經常來的地方不是什麽秘密,不過現在跟蹤事件過去這麽久了,各位“媒體同行”也都散的差不多了,就他天天過來看拍點陳抒意和沈平開車過來買早餐的圖,也有人喜歡看,畢竟倆都是帥哥嗎,而且還是老總。

在總裁這個普遍大肚子禿頭的群體裏,陳抒意和沈平太優秀了。

這位狗仔,哦不,“記者”不像其他同行門路那麽多,他才剛剛起步,暫時能做的也只是蹲守這邊。

當高安時出現的時候,他就覺得今天可能不簡單,結果後面陳抒意果然來了。

好家夥,高安時和陳抒意的恩恩怨怨數都數不過來,這倆人碰上可就好玩了。

“記者”果斷的掏出手機,假裝玩手機,然後用後置攝像頭去錄像。他挺期待這兩位大老板鬧矛盾,然後激烈的打起來。

雖然這種互扯頭花的操作放在兩個老板身上不太現實。

“高先生過來幹什麽?”陳抒意裝模作樣,笑的還挺溫和。當然,在場的人都知道這是裝的。

“陪我最近的小男朋友過來買點早餐。”高安時指了指朝店外跑出來的那位男士。

陳抒意和沈平扭頭看過去,對方看着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長得倒是挺好看,很青春,感覺是個大學都沒畢業的小孩。

說是男朋友,估計也就最近幾個月的玩伴。畢竟高安時這家夥花的很,身邊玩伴男男女女,各個年紀的都有過。

沈平不客氣道:“高先生不說,我還以為是你兒子。”

高安時不覺得尴尬:“我年紀大了,總是會羨慕年輕人的活力。”

羨慕活力?怕不是眼饞□□。這話沈平沒有說出口。

這時候陳抒意還在跟對方維持表面平靜,沈平沒有必要去撕破這種平衡,盡管沈平現在真的很想照着高安時臉上來一拳。

那位男士跑過來之後看到陳抒意和沈平眼前一亮,而後注意到了他們腳邊粉紅裙子的小豬,這位男士立馬露出嫌棄的表情。

看的陳抒意和沈平都有些不爽,陳抒意看向這位高安時的新歡:“這位先生有什麽問題嗎?”

“啊?沒沒沒。”男人立刻搖頭,打着哈哈解釋道,“用豬做寵物的人挺少的,比較稀奇,沒見過。”他不會傻到當着陳抒意這種人的面去否認對方的寵物。

畢竟他把對方弄不爽了,對方想要整他可是容易的很。

“小陳你很有童心啊。”高安時誇道,“與衆不同,挺好的。”

麗麗不太爽,剛才那個人不喜歡它,它對人類的情緒還是蠻敏感的,它不喜歡被人嫌棄,家裏的很都那麽喜歡自己,這個人憑什麽嫌棄它?

這個不喜歡他的人和那個霸占陳抒意,跟陳抒意說話的家夥是同夥。

麗麗很聰明,它能看出來!

而且麗麗發現沈平也不喜歡那個霸占陳抒意的家夥,所以麗麗哼了兩聲,想要那個家夥離陳抒意遠一些。

沒有人搭理它。

麗麗又刨了兩下蹄子,依舊沒有人搭理它。

那個人還在跟陳抒意說話,甚至伸手重重的拍了兩下陳抒意的肩膀。

他還敢打人?!麗麗生氣了,它本來就很不高興!昨天它撞了一晚上的門,攢了一肚子的火。

但是它又不想頂傷阿姨,也不想真攻擊陳抒意和沈平,只能罵罵咧咧。

這個人居然還敢氣它!不知天高地厚!

直到麗麗聽到沈平不耐煩的啧了一聲,這一聲啧是對着高安時去的。果然,沈平也很讨厭這個家夥。

讨厭就攻擊啊!

于是麗麗毫無預兆的開始豬突猛進,沖向了高安時。

一聲豬叫格外嘹亮勇猛,周圍原本沒注意到這邊的人在聽到一聲豬叫之後都扭過了頭,看向這邊。

站在樹蔭下的記者已經被這一突發狀況給弄懵了,不過他拿着手機拍攝的那只手還是穩的。

只見粉紅色小裙子的豬跟高安時的小腿來了個親密接觸,當然現在的麗麗體重還沒破百,也沒有往死裏沖。

高安時被撞的沒站穩,自己摔到了地上,摔了個屁股蹲。

那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直到麗麗試圖對這個疑似“敵人”的家夥發動戰争踐踏,沈平才反應過來,把牽引繩拽的更緊了一些。

把高安時踩出什麽問題無所謂,但麗麗作為一個小動物可是沒有人權會被弄死的。

“啊。”陳抒意也反應了過來,而後朝高安時伸出手,臉上還帶着無奈的笑:“這是麗麗表達喜歡的方式,就像狗喜歡人,會撲過來抱住一樣。”

“它比較熱情。”沈平跟着附和。

高安時:……熱情個屁,這只豬現在被沈平摁着,還試圖蹬它那四條小腿子沖向高安時。

那個叫聲,那個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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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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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