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我不需要
姜子寒的小馬車被車夫駕到了路邊的樹林裏,車夫年紀不小了,一臉的橘皮老褶子,很顯然對這種事十分淡定,抱着鞭子靠在不遠處的大樹上眯眯眼。
鐘二把餘己死拉活拖下車,拽着朝正在晃悠的小馬車跟前走,走到車夫的身邊,他睜眼站直,那模樣看着想攔,但是鐘二和他一對視,假裝一踉跄,車夫下意識的伸手一扶,兩個滴流圓的小銀珠子,就順着袖口,咕嚕到車夫的手心兒。
車夫常年跟着姜子寒這個窮逼,月錢常常拖欠不說,逢年過節也別想有什麽福利,要是不他這種歲數眼睛不好使,經常把車趕溝裏沒人用他,他早不在姜子寒手底下幹了。
像這種賄賂,他當真是這麽多年第一次收到,主要是要有人賄賂,姜子寒早自己上手接了,根本輪不上手下人施展什麽代收或者說好話的技能,因為姜子寒基本上來者不拒。
車夫瞪圓了眼睛,把兩個小銀珠子捏在手心,極其高效率高質量的把自己主子出賣了,他微微欠身,對着鐘二壓低聲音說:“馬車後面有個半指寬的縫兒,改車的時候,不小心劈裂的。”
鐘二直接樂了,沖車夫豎了個大拇指,拽着餘己繞到馬車後面,率先朝着小車車裏扒眼。
車晃悠的很有韻律,但是鐘二和餘己兩人離的進了,竟然也沒聽見什麽聲音,鐘二一手拉着餘己,一手輕按在後車壁上,順着小縫隙朝裏看。
這一看,她竟然有點挪不開眼,姜子寒坐在側坐上,衣袍寬大,擋住了兩人間所有的春色。
他懷裏抱着飄飄,側鬓上還搖搖欲墜着一朵淡粉色的野花,揚起脖頸靠在車壁,微眯着眼尾,喉結滾動間隐忍的蹙眉,緊緊捂着飄飄嘴,低聲哄勸“不要叫,”聲線呲人又霸道,有種觸目驚心的性感。
鐘二不得不承認,男主的光環真不是扯淡的,姜子寒這模樣,看的她……
她正看的來勁兒,冷不丁眼前一黑,餘己微涼的手指捂住她的眼睛,将她直接拖着走了。
“哎哎哎,你拽我幹什麽……”鐘二被拖的後鞋跟都掉了,直扒餘己的手:“我花錢看的——”
餘己一路将她拖回車上,鐘二把鞋子提上,捶他,“啧,你說你,我這不是給你教學麽……”
“我不需要。”餘己面無表情的看鐘二,嗓子裏發出細小的哼,“就是你自己想看。”
這醋味兒大的能熏死人,鐘二純粹是抱着欣賞小片片的心情去看的,只不過現場版更次雞。
她其實是打算讓餘己觀摩下來着,不過看到飄飄的衣襟都散開了,白花花若隐若現她就一點兒也不想讓餘己看了,就算餘己不拉她,她也準備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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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聽餘己這麽一說,嘴角止不住上翹,眉眼彎彎的看餘己,順嘴揶揄,“我天天身邊跑着豬,只能聞不讓吃,看看別人吃過瘾,還不行啊……”
餘己并不懂這個梗,愣了老半天,才想明白豬和吃的意思,瞪着鐘二:“你你你……”了好幾句,什麽也沒你出來,最後把手腕上的青鸾拽下來,朝鐘二扔了過去。
這要是先前,餘己朝着鐘二扔蛇,能把鐘二當場吓尿出來。
但是現在小青鸾不偏不倚拍在臉上,鐘二直接伸手按住,照着青鸾小腦袋啵了一口,還順勢後仰,倒在了軟塌上,咯咯笑了起來。
滾地龍一樣在馬車裏滾了兩圈,把腦袋上的簪子都取下來,擱在馬車小案的抽屜裏,鐘二披散着一頭青絲,枕上餘己的大腿,撒着嬌求順毛。
小天使們通過直播,能看到鐘二周圍,也能通過鐘二的眼睛去看,方才的直播現場,她們也正看的來勁兒,沒成想猝不及防遭遇餘己的“黑手”,個個怨聲載道。
Prettygirl:還能行不了,直播員不給我看虞姬,我退而求次看個小姜姜都不能盡興,真是的——
鏡天:好可惜,好帶感的樣子。
兩點水阿水:話說姜子寒剛那模樣,還真是看的人心癢癢。
#0000FF:好歹是男主呢,男主光環了解一下。
Yvaine:不知道怎麽搞的,他現在一出場,我就直想樂。
杜撰:所有人都被直播員搞歪了,蝴蝶效應,超級期待後面會怎麽發展。
貓咪愛檸檬:原著這次回程的劇情是遭遇山匪,女主為男主擋刀,然後回皇城成婚,姜子寒登上太子之位。
夢鯉:這幫人遇見山匪……我竟然有點期待。
鐘二并不知道原劇情,她枕在餘己的腿上嬌滴滴的連蹭帶哄,餘己總算是放松了緊繃的臉色。
他手指在鐘二的頭頂穴位不輕不重的按摩着,鐘二很快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馬車開始重新上路,兩車相錯的時候,餘己透過小窗子,看到姜子寒正笨拙的用一截絲帶給飄飄系頭發。
餘己突然有點慶幸,幸好連心蠱沒有生效,否則不知道對方是因為本心還是蠱蟲的作用才渴望他,那他的渴望,又往哪裏安放?
實際上鐘二總鬧餘己,表現的急着跟他怎樣怎樣,基本都是在逗着他玩兒,想看他微微紅着耳根,一本正經的說要等發情期的樣子,是真的真的沒有急色。
但是餘己不這麽想,他把這些撩撥都當了真,真心的以為鐘二就是急着和他做那種事,他發情期沒到……就急不可耐的跑去看別人了。
危機感前所未有,餘己思慮了許久,決定回到皇城後,找時間回一趟百蟒谷。
正常人是不會有發情期的,他是個被藥物改造的怪物,既然已經改造了,當然就有提前激發藥性的辦法。
只是從前他都是百般壓制,實在壓制不住,就一天三遍的藥湯,加上泡冰冷的山澗,硬熬過去,還從沒試圖激發過。
提前激發,餘己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但他必須試試,他害怕一直給不了鐘二想要的,鐘二就會轉頭去找別人了。
鐘二一覺睡醒,被針尖叫起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偏西,一行人停在一個客棧門口,鐘二麥芒正和掌櫃的交涉。
“這裏是哪?”鐘二打着哈欠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反正跟着寒公子的車,一路順着官道走,”針尖給鐘二捏肩膀,“小姐你等等,我去問問駕車的……”
“不用了。”鐘二拍了拍針尖。問了她也不知道哪是哪,跟着姜子寒走不丢就是了。
“你去幫麥芒吧。”鐘二打發針尖走,轉頭看了看一直寂靜無聲的餘己。
餘己閉目靠着車壁坐着,睡的極沉,鐘二爬過去,親了他兩下,他都沒醒。
鐘二沒再試圖叫他,只把他放倒在車裏擺了舒服的姿勢,有人将馬車牽到後院,鐘二這才在小丫頭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她舒展了半天的筋骨,還去房間溜了圈,安排好了晚上的飯菜,這才去掀車簾,準備叫餘己。
“親愛的?醒醒啦,房間定好了,我只叫廚房備了小菜,這裏粥你喝不慣,一會咱倆借他們竈臺自己煮……”
鐘二才掀開車簾,整個人就被餘己撈進了馬車,緊緊摟住,勒的骨頭發疼。
由于拽的太急太狠,她膝蓋“哐”的磕在車沿上,疼的好半天才松開牙關。
“勒死了……”鐘二被他勒的直吭哧。
對餘己這樣突如其來的熱情,鐘二不疑有他還很受用,在她看來,這沒什麽稀奇,她也總抽風,想狠狠的抱餘己,大抵戀愛中的人,都是這樣。
餘己在她的承受極限之內,慢慢松了手,鐘二并沒有看到他失控的表情,和通紅的眼眶。
松開時候,餘己已經恢複正常,只有剛剛睡醒的兩分茫然,看的鐘二心尖兒癢癢。
兩人手拉手下車,正見姜子寒抱孩子一樣把飄飄從馬車上抱下來,四個人碰頭,兩方腳步皆是一頓。
鐘二想起路邊那現場版小片片,眼神跟刀片似的,直朝姜子寒下三路刮,刮的姜子寒後脊發毛,瞪她一眼,開了對面的門,進屋去了。
她還想笑,被餘己面無表情的看一眼,頓時一腦袋廢料都煙消雲散,黏唧唧的粘上去順毛。
這件客棧很有意思,大概是不差地盤,客房并沒有在樓上,都建在大堂後,一個個圈起來的獨立小院子,甚至相互間很少挨着。
十分适合帶着小情兒來厮混的場所,還不用擔心隔牆有耳,或者客房相聚太近出門尿個尿撞見熟人什麽的。
她們和姜子寒要的是一個對門院子,丫鬟侍衛正好可以分別在兩側耳房,院子裏景致還不錯,花花草草不名貴罕見,卻正是當季盛放的品種,站在院中沉下心,一陣清風過暗香幽幽來,很是有情調。
鐘二知道姜子寒窮的要掉褲子,臨行前有特意叮囑兩個小丫鬟,客房飯食,都一塊兒付賬。
姜子寒也不是個臉皮兒薄的,除了因為半路那場車震,被鐘二意味不明盯着,會有點羞惱,別的沒有他扛不住的,蹭吃喝住店,蹭的心安理得。
兩個小丫頭本來以為鐘二說的一起付,是好歹結伴同行,為表示親近,你付一次我付一次,她們付了膳食,房錢的時候等着姜子寒付,姜子寒卻直接指了指倆小丫鬟,臉不紅氣不喘的讓小二哥找她們要。
倆小丫頭滿面不悅的找鐘二,鐘二聽了哭笑不得,“就別計較這個了……你倆不樂意也別表現出來。”
“知道了。”麥芒雖然臉上不服氣,但還是四平八穩的應下,拽着針尖走了。
鐘二搖頭進屋,從裏間穿過,打開後門去找餘己,餘己正在用兩塊青石搭成,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小竈煮粥,米粥已經煮沸,香氣和青煙随風四散,說不上是香還是嗆人。
鐘二一靠近,就被猝然轉變的風向糊了一頭臉的白煙,用手扇了扇,嗅到其間夾雜着淡淡的苦藥味,一股蜜一般的甜,順着鼻腔,一直甜到鐘二的心裏。
餘己竟然連出行,都沒有忘了給她煮藥粥。
她走過去,從身後抱住餘己,在她背上蹭了蹭,想到什麽,噗嗤笑了:“你知道姜子寒為什麽這麽窮嗎?”
鐘二說:“他好歹是個皇子,皇帝不可能差他銀錢花,朝堂上想要巴結他的人應該也不少,不至于混到如此地步,據說他後院還一大群紅顏知己,他靠什麽養的?”
“他後院的人不花錢,每個月都要給他交月錢的。”餘己轉頭手指搭在鐘二的後脖子掐了掐,“每月齊錢上來的錢,都送我這裏。”
“啊?!”鐘二眼珠子險些瞪出來,哪有妻妾不給錢,反倒收錢的——
“送你那裏?”鐘二一腦袋都是泡,“為什麽送你那裏?他……”
“我施藥,或者有哪裏遭災的時候,這些錢拿着買藥材。”餘己說:“姜子寒說,朝廷上撥款,都要層層下批,等批下來,受災的地方,不知道要死多少百姓。”
“都是先救人,後盯着地方審批,再補缺漏。”
鐘二滿臉不可置信,雖然她是走馬觀花看的原著,但是原著裏絕壁沒有提到這一層。
“很多時候,姜子寒拿不到錢。”餘己皺眉:“他說有貪官,将錢吞了,但是又牽連太大,不能動。”
“你是幫着他施藥義診,他給你錢……”鐘二福至心靈:“所以你男寵的名字號是從這兒來的?”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鐘二又問。
她一直就對這件事好奇,餘己怎麽看,也不像能和姜子寒混到一起的人。
“我跟他是在百蟒谷的附近小村子裏認識的,”
餘己說:“當時暴雨連月,谷中瘴氣彌漫,對附近的村子都有影響,我帶解瘴氣的草藥出谷給村民,有很多人把我當成妖孽,說災禍就是我引來的,圍起來要燒死我。”
餘己提起這些,輕輕蹙眉,“都是村民,我沒法催動蟒蛇脫身,當時是姜子寒路過救的我,知道我懂醫毒後,讓我跟着他,給他提供藥和毒,也每月給我錢,讓我施藥救人。”
鐘二聽的感慨萬分,一不小心滿臉嚴肅,餘己卻誤會了,以為鐘二還在糾結男寵的事。
他一把抓住鐘二的手,神色慌張道:“我跟他只是交易關系,不是他的什麽男寵,他給我錢也只是讓我去施藥。”
似是為了加重語氣,餘己還可愛的猛搖頭:“我從來沒想抱過他,也不想親他,我不愛他……”
“噗!”鐘二控制不住的笑出聲,擡手搓了搓餘己的臉蛋,實在是稀罕的要命。
“艾瑪,你咋那麽好玩……”
小天使們本來還在感嘆姜子寒居然也有這樣一面,見餘己慌張搖頭解釋的模樣,瞬間聯想到網上流行的瞄眯急速否認表情包,萌的險些集體陣亡。
兩人吃過粥,照例上床笑鬧一番,才休息,鐘二腦殼液體稀,總是第一個睡着,餘己一直閉目假寐,等她睡熟後,又睜開了眼睛。
一直暗搓搓守着屏幕打賭的小天使,見餘己一睜眼,贏的人把支付寶發直播屏幕,輸的人朝裏面轉賭資。
哎喂:我說什麽了,我說虞姬不會睡的吧。
白魚:他難不成要一直看着嗎,害我輸了兩百快,讨厭了啦。
語:這種程度,已經是高度病态了,想象一下你睡覺,有個人一直盯着你看,不孩怕嗎?
lll李淳一:還好啊,我只覺得好帶感——
小昭:我也要小己己盯着。
……
小天使正在就虞姬明天還會不會瞪眼到天亮,讨論的如火如荼,賭約剛剛續下——就見餘己突然将被子蓋過鐘二的臉上,他則是起身赤腳下地,将睡的蛇事不醒的青鸾從被窩拽出來,纏在手腕上,朝着窗邊緩步走過去。
小天使們視線緊跟着餘己,屋子裏沒有點蠟燭,月華順着油紙窗扇映照進來,勉強能視物。
但這不甚明朗的月光,卻清晰無比的映出了窗扇上的影子,那影子看個頭身量,應當是個成年男子,剛剛貓腰扒在窗沿上,緊接着一根沾濕了唾液的手指,就順着窗扇最底下的油紙,捅了個窟窿,伸了進來。
小天使們小心髒吊到了嗓子眼——只見餘己悄無聲息的走到窗邊,正對着那個影子站定,手腕一翻。
只見青鸾出口如電,照着伸進來還沒來得及縮回去的手指,吭哧就是一口。
窗外的人影連晃都沒晃,直接一根爛面條一樣,順着窗沿出溜下去。
餘己将窗扇推開,視線正對上對面聽見聲響愕然轉頭,嘴裏還叼着迷煙管的黑衣人。
兩人誰也沒有遲疑,同時朝對方快速一揚手,咻咻兩道殘影,一個锃亮的小飛刀,和青鸾在空中交錯而過,餘己輕靈至極一偏頭,小飛刀釘進了屋內屏風上。
而對面黑衣人也第一時間做出躲避反應,但架不住青鸾面積大還是活物,它飛躍過院子裏的小花園,将自身抻直,準确無誤的用尾巴勾住了要跑人的脖子,一個蜷縮,小尖牙嵌進那人後頸,那人沒再邁出第二步,便直直的拍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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