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這是重魂蠱
“你……”鐘二要伸手去碰餘己的胸口,卻伸到一半,哆嗦着收回來,指着他半天,才咬牙切齒道:“你簡直有病——”
她氣的不輕,餘己一直不安她知道,一直明裏暗裏給她下各種蠱她也知道,她每次都視而不見,還配合着餘己,可沒想到,如今他竟然還給她玩上心取血這種兇殘的操作!
餘己臉色慘白,連唇上都沒了血色,整個人看起來搖搖欲墜,卻又端起了那一碗藥,不停的哀求:“最後一碗,一口就幹了,你喝吧……行嗎?”餘己說着眼淚就湧出來。
鐘二硬抗,玩命的扛,扛了三秒——敗陣。
“你到底想幹什麽,”鐘二手扶上餘己的脖子,将頭抵在他的肩膀,“你怎麽這麽狠,心頭取血……不科學啊,”鐘二說已經哽咽了,“一刀下去深了淺了,你都會死的——”
“你到底要怎麽樣,要我怎麽樣?”鐘二搖頭道:“沒用的,我——”她才說了一個字,整個人就驟然的抽搐起來,腦中電擊的懲罰,比上一次還要嚴重,她幾乎瞬間就昏死了過去。
餘己接住她下墜的身體,将她緊緊的摟在懷裏,眼淚簌簌而下,胸前的傷口崩裂,血慢慢的浸透布巾,浸透外袍,在他的心口,開了一朵碩大的紅花。
“我要怎麽樣?”餘己自言自語道:“我又能怎麽樣呢……”
見證了這一幕的小天們,被虐的連叫都叫不出來。
隼轶:別這樣……我好幾年沒看悲劇了,我心髒不好。
蹦跳魚丸:嗚嗚嗚,直播員又想劇透,主系統的電擊以前是作用與身體,我曾經見過穿越者企圖劇透的時候,被電的人七竅流血,現在雖然身體沒有創傷,卻痛苦是一樣的,她接連三次企圖劇透,我不敢想象電擊達到了什麽等級。
執迷不悟的明明:樓上能不能不要科普這種事情,放我們一條生路。
西門子於:怎麽辦,要悲嗎啊啊啊啊……
記事小簿:這本書标簽是he,不會的——
旗木君:這本書的标簽标的是姜子寒啊啊啊,直播員把女主劇本甩給飄飄,那兩只已經he了……
小魚幽幽:你們為什麽要跑出來補刀,還讓不讓人喘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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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葉青江:虞姬哭的我無法呼吸,氧氣罩……快……
……
鐘二再醒,已經是深夜,迷迷糊糊有人扶着她起來,有冰涼的瓷碗碰到唇邊,她以為是水,下意識的吞咽,卻吞了兩口,就給腥的險些嘔出來。
她渾身是汗,睜開眼眼前一片模糊,眨了好幾下,還是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和她對視。
那目光鐘二并不能真的看清,但只一眼,就心疼的她肝腸寸斷,于是她閉上眼,皺眉将碗中的腥苦藥汁盡數幹了。
餘己将她放在枕頭上,鐘二眨巴了好幾下,眼前還是什麽看不清,她猜想應該是剛才系統電擊的鍋,想喝瓶營養液補補,卻這時候不敢回空間,生怕她消失,餘己瘋的更徹底,不光給她喂血,還要割肉給她吃。
她想起曾經看過的一個電影,叫什麽名字記不住,大致的內容也記不住,只能記住女主愛到極致,将她的愛人給吃了。
鐘二想到自己喝了餘己的血,就胃中一陣翻湧。但想到餘己抱着怎樣的心情在自己的心口插刀,她甚至比餘己還要疼,心裏生不起一絲一毫的反感。
鐘二躺在床上,餘己将頭枕在她的臉邊,此刻他的呼吸不顯得灼熱,反倒有一點點涼。
他抓着鐘二的手,還箍着鐘二的腰,鐘二即便是看不清,也能感覺到他看着自己癡癡的眼光。
她突然就勾了勾唇,她一直以為餘己吸引他的,是金光閃閃的聖父光輝,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不是的。
或許那些品質是吸引她的源頭,但餘己真正吸引他的,是因為餘己和她是一種人。
同樣為了一點點的執着,就看不開,也舍不下,也根本不懂得什麽是豁達。
她們遭遇不同的不幸,卻擁有相同的偏激,甚至是極端,這種性格,只有在相同的人身上,才能得到歸屬感和滿足感。
所以在鐘二的眼裏,餘己瘋狂的行為,都只是掙紮着抓緊而已。
兩人維持着這種姿勢,一直到天亮,誰也沒有睡着,但誰也沒有說話。
鐘二能夠感覺到小說世界就要完結。因此心慌不安,而餘己能夠感覺到鐘二的心慌,因此“歇斯底裏”。
不過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兩人都沒有提昨天的事,一夜的時間,鐘二的眼睛恢複,只是有些渾身無力。
“今天去山下的村子裏嗎?”吃過早飯後,餘己去洗碗,鐘二就伏在他的背上問他。
“去。”餘己說,“今天是市集,錯過今天,咱們就買不到東西了。”
收拾妥當之後,餘己拿了一個碗,和一把刀,走到鐘二的面前,把她拉到桌邊。
鐘二一看這架勢,頓時頭皮發麻。
“你又要幹嘛,你傷口好了嗎?”鐘二瞪着餘己,“你傷口還沒好,今天咱們不去集市了。”
餘己卻像沒有聽到一樣,将碗放在桌上,舉起匕首。
鐘二見了,忙上去攔,但是她阻攔的方向不對,餘己這一刀不是送進心口,而是劃向手臂,因此鐘二并沒有攔住。
餘己的血,和鐘二的眼淚,一起流下來。
她淚眼模糊的抓着餘己的手臂,企圖用手按傷口,餘己卻躲開了。
“還剩最後一步,”餘己說,“這是重魂蠱。”
說着他便掀起了手臂上的衣服,血滴滴答答的順着手臂滴在桌上的碗裏,接着他便似是承受什麽巨大的痛苦,額角和側頸的青筋都鼓起來起來。
鐘二想要阻止,可她知道,已經到了最後一步,餘己是不會放棄的。
沒一會兒,鐘二就看着餘己的手臂上,皮膚下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快速的竄動。
餘己痛苦的扣住桌沿,幾乎站立不住,手臂上的凸起,順着手腕劃開的傷口,鑽出了一只黑乎乎的蟲子,掉在碗裏。
鐘二驚得後退一步。這是她第一次直面蠱蟲,也是餘己第一次肯給她看。
餘己卻一把抓住她的手。
“別害怕……”餘己聲音非常虛弱,臉色白的如同一張紙。
他只撐不住的幾乎是砸向鐘二,“別怕我。”
“這是重魂蠱……”餘己這一沖,鐘二後退兩步,勉強支撐住。
“我整個身體裏,都是……”餘己頓了頓,“都是蠱,沒有一處幹淨的地方了。”
餘己摟着鐘二,力氣十分的大,生怕她下一刻就要消失。
“我并不是什麽神醫,什麽濟世救人的大夫,我是個巫蠱師。”
“每一個巫蠱師,都要從小服藥,把自己喝成不人不鬼的怪物,血液能夠豢養這些蠱蟲,才能學習蠱術。”
“我是被我師傅選中,被我母親賣掉的……”餘己說:“我不想學,也不打算找什麽傳人,下山是打算過幾年正常人的生活,巫蠱師年歲越大,就變的越恐怖。”
“我沒想到會遇到你。”餘己說:“沒想到我這種人,也能被擁抱被喜愛……”
餘己側頭親了親鐘二:“我滿身都是這種自小就種下的污穢,但我靈魂是幹淨的。”
“我知道你要走了,我想跟着你。”餘己說。
鐘二抖着唇,到嘴邊的“沒用”卻是怎麽也說不出口,系統空間裏帶不了人,而兩人魂魄,如何能重合?
“讓我試試……”餘己頭埋在鐘二的脖頸,大顆大顆的熱流,順着鐘二的脖子滑進領口,她說不出一個不字。
小天使們已經被虐的陣亡一大片,求生欲使那另一小半,也正朝外爬。
一只麋鹿:本人以死,大事兒挖墳,小事兒燒紙——
熙可熙:……順便給我也燒點_(:p」∠)_
鏡天:……給我來個二百萬。
灰兔:給我燒個母兔子……要白的。
一只貓:給我燒只貓,要蘆花色。
雞仔:唉,蘆花不是雞嗎?
白魚:我其實一直暗戀我隔壁海域的黑魚啦,能不能照着它的樣子給我燒一個哦……(*/ω\*)
太月:樓上幾個能讓人好好傷感一下嗎?歪什麽樓!
……
懷着十分悲傷背上沉重的心情,兩個人重新坐回了桌邊,鐘二給餘己包紮好傷口,逼着餘己再三保證,絕對不自殘了,才答應自願吞蠱。
講實話,鐘二是不相信這蠱能有用的。但餘己又是心頭血,又是剖析傷痛,只祈求試試,讓她實在不忍心拒絕。
但是等她真看仔細了碗裏咕湧的黑蟲子,頓時捂着嘴,先到外頭幹嘔了一通。
餘己跟着鐘二出來,給她遞水,神色黯然可憐兮兮的咬着唇,那蠱蟲是從他體內逼出來的,餘己似乎在控訴鐘二嫌棄他惡心一樣。
“我沒有嫌棄的你的意思……嘔~~”
“我真……嘔嘔嘔……”
餘己:“……”眼淚默默的流。
“你咋這麽愛哭啊……”鐘二啥也嘔不出來了,蹲在洞口不肯進去。
“前幾次你給我下蠱,我明明沒看見蠱蟲。”鐘二表情十分一言難盡,“這一次咋這麽……肥啊。”
“你說過,要再下下不痛的。”餘己還滿臉委屈。确實是因為怕鐘二疼,這蠱才在他體內養到這麽大拿出來的。
“可……可他媽跟貼樹皮似的——”鐘二忍不住爆了粗口,伸出小手指,“跟我手指差不多,你讓我怎麽下口啊——”
她暴躁的揉頭發。看着餘己可憐兮兮的表情,不抱什麽希望的問:“能烤着吃嗎?”
餘己:“……QAQ。”
鐘二又被餘己拖回了桌邊,看着桌上的碗直運氣,運了半天,又嘔了,這次全是清水。
鐘二一邊搖頭一邊揮手道:“不行不行,我實在不行……”
“要我幫你嗎?”餘己扶着洞口,一臉純真的問。
鐘二回頭看了他一眼,直覺要不好,見餘己一只手在身後背着,警惕的朝後退了一步,“你要幹啥,我……”
餘己出手如電,一針将鐘二撂倒在臂彎,将她抱進了屋內。
小天使們瞪大了眼,以為下面要看到什麽不适合觀看的場面,卻只看到餘己将蠱蟲撈出來擱在鐘二的手腕上,接着他便拉下了鐘二的衣袖,等再拉起來的時候,蠱蟲已經消失了。
而鐘二的手臂,完好無損。
十三餘:去哪了去哪了,鑽進皮膚了嗎?
霖中月:我以為是要用吃的……
鹹魚:直播員也是這樣以為的,可虞姬确實沒說是吃的。
玉水天風:只有我一個人關注到,虞姬又是心頭血,又是割手腕,剛才還搖搖欲墜,現在抱起直播員卻輕盈無比?
京墨:樓上這麽一說……确實是唉。
咦:虞姬現在已經是一只黑芝麻餡兒的湯圓了——
杜撰:或許一開始就是呢?他親口說,他是巫蠱師,自小将身體種滿蠱。
大白鵝鵝鵝鵝:樓上,請你不要說了,細思恐極。
半仙:好好的清純軟萌人設,一步步到了如今的鬼畜病嬌
彼岸天光:這到底是人性的淪喪,還是彼岸失去了天光——
……
鐘二再次行醒來的時候,身下晃晃悠悠,是在馬車上。
而餘己就抱着她,睡在她的身邊,臉蛋粉嘟嘟的,看起來顯得十分的溫軟無害,一縷發絲纏綿悱恻的貼着他的側臉和脖頸,十分的惹人嫉妒。
鐘二伸手撥開他臉上發絲,把自己的唇貼上去,餘己哼了一聲,翻過身摟住了她。
鐘二和餘己近距離的對視,看着他帶着剛剛睡醒的迷蒙樣子,簡直像個堕入凡塵的神仙,餘己朝着鐘二俯身,在她的額頭臉頰上親吻,極盡纏綿和溫柔,好像剛才那個瘋狂又極端的模樣,只是鐘二一個荒誕的夢。
鐘二恍惚,半眯着眼,不由自控的抱緊餘己,迎上他的唇,熱烈的回應。
此刻她覺得自己好像餓了十幾天,而餘己就是擺在近前的一塊兒冒着熱氣的甜香的糕點。
等到她從恍惚中回神,餘己被她按在軟墊上,發絲散亂,衣領微敞,她呼吸都不暢了。
再一對上那雙淺淡的眸子,她只覺得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讓她不受控制的想要把人給……吞了。
鐘二迫不及待的貼上餘己的側頸,控制住自己想要撕咬的欲望,只是不停的蹭。
“我……”餘己只是手指摸了下她的側臉,她就舒爽的想尖叫。
“你又給我下了什麽東西……”鐘二雙手不是她自己的一樣,抓着餘己的手,将臉貼上去癡迷親吻。
“過一會兒就好了。”餘己說:“這只是重魂蠱的一個……”他沒說下去。
“過一會就好的,我不會給你下迷惑心智的東西。”餘己說。
鐘二理智是有的,但是理智和身體完全脫離,她也知道餘己不會給她下迷失心智的東西,因為餘己要的便是她的真心實意,若不然,他大可以随随便便,就弄出一堆的“愛慕者”
小天使們看了鐘二的模樣,紛紛給她點蠟上香,一面在留言嗷嗷着看不下去了,一面心裏嗷嗷的期待接下來的劇情。
“要多久才能好,我現在像個變态……”鐘二說着,埋頭在餘己的胸膛,嗅到他傷口的血腥味,直想舔。
“渴望我嗎?”餘己沒有回答她确切的時間,連動都沒動,就那麽任由鐘二将他衣領扯到腰處。
“渴望就來拿……”餘己說這話的表情極其的尋常,可對此刻的鐘二來說,卻是致命的誘惑。
鐘二伸手拂過餘己傷口包紮的地方,兀自垂死掙紮,“你還受傷呢。”
小天使們:上!他騙你的,你昏過去,他那模樣,掄你個5253b都沒問題!
當然她們只是心中哀嚎,這個時候,是不會說話的。
餘己笑了,慢慢勾起唇,他這一笑,就從一個“神仙”變成了“堕仙”。
“在這段時間內,你能體會到比尋常多數倍的愉悅……”說着他伸手輕輕撫了一下鐘二的側腰,鐘二直接呻吟出聲,險些軟倒,繼而爆紅着臉,瞪大眼睛。
——她到底招惹了什麽人!這都把她變成啥了啊啊啊啊——
忍不住……
鐘二關閉了直播屏幕。
小天使們聽了一場比島國刮宮大片兒還要刺激的現場收聲。
結束的時候,餘己支着胳膊,側躺在鐘二身邊,鐘二自暴自棄的用衣裳蒙着臉,餘己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戳她一下,她整個人就跟開了震動一樣顫栗。
而鐘二此刻心中已經羞憤致死好幾回了,餘己姿勢慵懶無比,胸襟大敞,嘴角含着笑意,發絲有一些汗濕,唇色嫣紅,妖異無比。
他伸手指一點點攀爬上鐘二的手臂,不顧她快要哆嗦成一個球兒,去捏她的耳垂,鐘二咬住自己的手臂,但架不住帶着哭腔的悶哼,還是溢出嘴唇。
“喜歡嗎?”餘己側近,朝她耳朵吹氣,鐘二恨不能馬車現在漏開個縫隙,她好順着縫隙鑽出去。
“還要嗎?”餘己捏揉她的耳垂不松,鐘二顫抖的如同一個電動小馬達。
“這……到底,嗯,什麽時候過勁兒——”鐘二拍掉他的手,色厲內荏。
“就快了。”餘己說着慢慢俯身在鐘二後背,咬了一口她的肩膀,“你只管享受就是了……”
小天使們這邊兒才摘了耳機,拽紙巾擦了橫流的鼻血,這第二輪更野的,開始的猝不及防——
餘己沒騙她,在鐘二軟成一灘爛泥之後,确實是恢複了正常,但是她有點生氣……不對!是非常的生氣。
“這樣我一會還怎麽逛集市——”
已經出了百蟒谷,他們正朝着山下走,餘己聞言從車廂外鑽進來,親吻鐘二的額頭,“我來買就好。”
“那我來幹什麽……”鐘二吼的氣若游絲。
餘己又笑出了聲,過一會才單手支着車箱,湊近鐘二的耳邊,“剛才你不說,只一回,死也值了?”
餘己伸手卷她的頭發,半個身子都紮在馬車裏,也不去管馬,要不是因為快要進村子,他不出去只有馬在走很奇怪,他更喜歡在車裏逗鐘二玩。
他現在心情尤其的好,剛才鐘二會那樣,就說明重魂蠱生效了。
重魂之術,老頭子在很小的時候給他講過,是曾經巫族王對心愛妻子下的詛咒。
他妻子不忠于他,與侍衛私通,他便以心尖血為引,給她下了生生世世,都對他渴求到瘋魔的蠱,卻轉世不肯再看她一眼,她便世世都致死求而不得。
餘己不求轉世,只求今生,重魂的兩人,不能距離對方太遠,否則會受蠱蟲噬心之痛。蠱成,他就再也不會失去她的方向和蹤跡。
餘己用發尾搔鐘二的臉蛋,“剛才兩回,來這一趟,還不值嗎?”
鐘二:“……”你不是我的餘己,你還我清純善良可愛溫柔的餘己——
小天使:“……”嗷嗷嗷。
結果便是,鐘二在馬車裏躺着,餘己牽着馬車在市集上買要用的東西。
鐘二開啓了直播,對小天使們說,她這是蠱蟲的副作用,現在下不了地,收貨好一批的安慰和打賞,終于心裏稍微平衡了一點。
小天使們憋的實在是在辛苦,就只刷東西不留言了,免得控制不住寄幾,禿嚕出一句你剛才叫的真銷魂,她們以後的航空母艦就沒了。
街上人來人往,嘈雜熱鬧,餘己帶了棉被,鐘二剛剛“運動”完不久,現在身上熱量未散,還圍着被子,因此一點也不冷。
她将馬車的小窗子推開一個小縫隙,看到外頭竟不知什麽時候,下起了小雪。
飛飛揚揚,飄在喧鬧來往的人群上,格外輕盈好看。
餘己提着一堆吃食,掀開車簾,見她開着窗子,不由分說的關好。
“身上還有汗吧,你自己也不小心點……”
他給鐘二又攏了攏被子,朝外邊退邊說:“我再買些棉衣,棉襪,咱們去吃館子吧,我見有家面館開着,你別下車了,我給你端過來,就在車上吃。”
“不下車叫吃館子?”鐘二瞪餘己:“我又沒坐月子,還見不得風了……”
餘己頓了頓,退到車沿了,又爬回來,掀開帷帽,冰涼的唇狠狠在鐘二的臉頰親了下,又用涼涼的手朝她衣襟裏探。
“你看涼不涼……外頭太冷,你好好坐着,不許開窗。”
“知道了爸爸。”鐘二讓他臭流氓的動作吓一縮,想到剛才餘己耍流氓的樣子被小天使看到了,紅着臉朝直播屏幕上看。
“他平時不這樣的。”鐘二開語音幹巴巴解釋。
小天使們:“……”
餘己又出去,牽着馬車走在市集,鐘二又偷偷的把車窗開了一個小縫隙,朝外頭看。
雪越下越大,這一會兒的功夫,竟然蓋了地面,鐘二剛要出聲催促餘己,快點買買,好回去,她們在山裏不缺柴取暖,但大雪封山,就回不去了。
只是她剛要出聲,便被路邊一對往窗沿上挂燈籠的老夫妻給吸引了。
“你呀,一把年紀了,孩子都不在,非要挂什麽紅燈籠,等會兒摔了我可不伺候你——”老婆子說是這麽說,扶着凳子神情特別的緊張。
“我兒去的可是皇城,将來說不定要為大官,聽聞皇帝老子今日封後,皇城肯定大紅燈籠遍地,咱們也沾沾喜氣,和兒子看一樣的紅燈籠,應個景……”
“唉唉唉——”鐘二眼看着老頭子一腳踩空,卻不知為什麽,停滞了一下,老婆子一把抱住他的腿,這才穩住。
一疊聲的罵他不小心。
鐘二心卻狂跳了起來,同時直播屏幕飛快閃動數字,鐘二沒有看到,只聽到腦中響起了系統提示音。
系統提示:《一代賢後》修改發布文《跟着讀者走劇情》更改為《一代傻後》——全書完。
系統提示:恭喜356978號直播員,修改成功,所得營養液與霸王票累計入下個世界,現在開啓彈出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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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二腦中嗡的一聲,第一個反應,就是喊餘己,但是她的嗓子像被什麽堵住,只能發出低啞的氣聲。
朝外頭一看,餘己正站在一個賣鞋子的攤位前,而空中飛飛揚揚的大雪,落下的速度,和來往行人的速度,已經變的緩慢。
……
鐘二連滾帶爬的下車,因為太慌急,雪又太滑,直接趴在了地上。
餘己聽見聲音回頭頭,一見她摔了,趕緊扔下東西朝這邊跑。
但他的動作,已經變得無比緩慢,他瞪大眼,使盡全身的力氣,也走的非常慢。
鐘二從地上擡起眼,一滴淚水順着眼眶飄出來。
……
她向餘己伸出的手變的淺淡,她瘋狂的喊,卻一丁點的聲音都發不出。嘈雜的人聲都已經消失,世界一片寂靜。
鐘二在餘己的眼中原地消失,雪花在空中卡頓後,又輕飄飄的落下,誰也沒有發現鐘二消失,街道上又恢複了嘈雜。
餘己向前傾身的姿勢,瞬間撲到在地,但是他顧不得起身,也顧不上帷帽摔掉,更顧不上鮮血順着口鼻噴湧而出,手腳并用的朝着鐘二消失的地方爬。
周圍人驚見他滿頭妖異的白發,哄然散開,有人開始嚷嚷,指着他說,他是曾經那場瘟疫的罪魁禍首。
而餘己爬到鐘二消失的地方,在空蕩蕩雪地裏胡亂摸索,入手的皆是冰冷的雪沫。
他再次噴出血,雪白的前襟和雪地皆被他的鮮血染紅,他伸手按住心口,茫然的四處環顧,眼中細密的紅血絲,看上極其可怖,這更應了周圍人對他瘟神的指認。
但餘己根本顧不上——所有蠱的感應,都消失了,他感覺不到一絲一毫鐘二的蹤跡。
有人扔了什麽東西,砸在餘己的肩上,有人嚷嚷着把他抓起來燒死,正這時候,雪下落的速度,又開始減慢。
餘己跪在鐘二消失的地方,看着雪和人的動作放慢,對着他破口大罵的人兇狠的表情定格,片刻後,又驀然恢複。
一個凍柿子,砸在餘己的頭上,他看去是一個不及馬腿高的孩子,已經有大漢結成隊伍,要将他制住,他一寸寸環視過周圍人的嘴臉,突然笑了。
接着從袖中掏出小刀,利落無比的切開了自己的脖子。
沖到他近前的一個大漢,被噴了滿臉腥熱,瞬間吓的坐到地上,餘己倒在雪地上,白發和雪融為一體,噴湧的血在他的身側,開出一朵朵的“紅花”
他睫毛也沾上了點點鮮紅,以致于他看到的雪,也變成了紅色,他看看着滿天紅雪又不再飄落,耳邊人聲消失,整個世界定格。
——這個世界,沒有你,還有什麽可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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