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确認了一下眼神

鐘二臉上尤挂着淚痕,愣愣的看着床上的人,喬庚推開她,哆嗦着手指着鐘二的鼻子,虛弱的不成樣子,眼神卻兇厲的要命,罵道:“滾!”

鐘二用袖子把臉上的淚痕擦了,躲開喬庚的手,站在床邊也不看他了,卻沒走,梗着脖子搖頭道:“我不滾。”

“剛才還叫人家小寶貝兒,哭哭啼啼求抱抱,抱完現在翻臉就不認人……”鐘二知道面前的人絕對不是餘己,但餘己确确實實的在這具身體裏。

剛才餘己那滿身是洞的模樣,把她快要吓死了,餘己在這兒,她哪也不能去。

眼瞅着喬庚瞪着眼,那原本死灰般的臉色,竟生生氣出了一絲血色,鐘二還嘟嘟囔囔,“你手下還有這位老太醫,可都看見了,你別想抵賴。”

喬庚瞠目欲裂,鐘二看的有些不忍心,總想伸手去接他眼珠子,生怕下一刻,就會被他瞪的掉出來……

但是不忍心歸不忍心,她己己在,她那都不能去——

喬庚看模樣是倒不上氣了,按着心口,又瞪向侍衛求證,侍衛眼神閃躲,他看太醫,太醫雖然也不贊成這女子這當口氣病人,但是他剛才又給喬庚摸了下脈,死路裏竟然有了一絲透亮兒。

于是他捋了把胡子,很公正公平公開的點了下頭——你确實叫了人家女子小寶貝兒,也哭着求了抱抱。

鐘二眼瞅着得到了求證的喬庚,呼哧兩聲,眼睛一翻,氣昏過去了。

“餘己——”鐘二見狀連忙撲上來,又開始晃人,“你趕緊的,別鬧了,跟我回家……”

這一回,怎麽晃蕩,人都不醒了,鐘二被侍衛給架到一邊兒,不讓她上前,怕她把人晃壞了,但是也沒有趕她走。

經過剛才,他們現在不好拿先前随意的态度去對鐘二,畢竟将軍剛才那淚汪汪求抱抱的樣子,将來這女人絕對是将軍夫人無疑了。

鐘二坐在桌邊,心裏亂糟糟的一團麻,小天使們對于這種發展,也是原地懵逼了,剛才鐘二一會兒進空間,一會兒又出來,直播跟着關了開,開了關,她們都被晃的沒看全劇情,紛紛留言問鐘二。

夏時雨:什麽情況?餘己呢?進了那人的身體嗎?

語:直播員能不能解釋下現在的發展,剛才那怎麽回事兒?一身兩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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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予:虞姬是不是借屍還魂了,原身魂魄沒走嗎……

燼殇無涯:可以借屍還魂了哇——

千年:看樣子是的,只是為什麽還會冒出原先的人格……這樣還能算一個人嗎?

123木頭人:帶感是挺帶感的,就是有些淩亂。

……

鐘二看了眼直播屏幕,也沒有心情去解釋,只擔憂的看向床上。

太醫又上前一番診治,面露喜色,重新開了方子,鐘二坐不住,站起來,晃蕩到床邊,一錯不錯的盯着喬庚腦袋頂,盼着餘己飄出來,她好帶他回家。

借屍還魂确實是最好的設想,但是先前用乞丐的屍體,只是想實驗,真的能,這喬庚身為将軍,沙場玩命那麽多年,五勞七傷,難以修養,他不是好的選擇。

并且借屍還魂,總不能還分分鐘切換原身出來啊。

餘己先前的那一身大洞,屬實把鐘二心疼的夠嗆,若是不能好好的修複,以後要怎麽辦……

兩個侍衛拿了太醫新開的方子,商量好誰去抓藥,誰留在屋子裏伺候喬庚。

這将軍府确實如鐘二所料的那樣,人丁極其的匮乏。想是皇帝只賜了府邸,并沒有賜喬庚家仆,而喬庚重病,府中又沒有女主人,這些事情,指着兩個侍衛去張羅,根本就是扯淡。

留下伺候喬庚的侍衛,即便是跟在喬庚身邊多年忠心天地可鑒,但本身也是個大老粗,鐘二眼瞅着他給喬庚擦洗,衣裳都不解,只從下擺伸進去搓搓了事,搬動的姿勢簡直幅度大的吓人。

哪怕是個好人,讓他這麽翻一番,也要頭昏腦脹。何況喬庚此時是個渾身是傷的病人,聽到他無意識的第三聲悶哼。鐘二終于忍不住了。

關鍵是鐘二現在分不清他是喬庚還是餘己,餘己還沒有從這具身體飄出來,也不知道是個什麽狀況,這麽折騰下去,要是把她的己己給折騰壞了怎麽辦?

于是鐘二忍不住,走到床邊,接過侍衛手中的布巾,滿臉糾結道:“給,給我吧,”鐘二指着水盆,“你去換些水來。”

侍衛忙活的滿臉汗,伺候人的精細活,對于他們這種大老粗來說,簡直如同上刑。

将軍身邊的親信,多在千山關,只跟了他們兩個回來,将軍好好的時候,他們起的是練武喂招的作用,根本也不擅貼身伺候的活計。

将軍傷重,他們這也是趕鴨子上架,沒有辦法,外面現買的信不過,府內一個小丫鬟見血就暈,只好跟着他另一個兄弟輪流伺候。

今兒個輪到他,手上不敢用力,還總碰到将軍的痛處,實在是苦煞人也。

于是鐘二接過去的時候,侍衛位幹脆利落的撒了手,一丁點的遲疑和戒備都沒有。他基本已經認定鐘二是将軍夫人了。

侍衛想起了先前用刀架着鐘二的脖子,挺不好意思的,搓了搓腦門,想表達善意,扯了個笑,奈何自身長得實在兇狠,笑起來分外猙獰,看的鐘二一縮肩膀。

侍衛見此,趕緊收了笑,端着盆去換水了。

鐘二捏着個布巾,看着侍衛的背影,又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喬庚,撇了撇嘴,這麽輕易就信任,喬庚能活到現在,靠的絕對是自身的意志力。

床上的人還側翻着,臉還埋在被子裏,鐘二将布巾放在床邊的小案上。伸手扳着人的肩膀,好賴把人扶正。

結果又聽見了一聲悶哼,鐘二松手的時候再一看,驚得後退了一步,手上竟有血水。

鐘二将手上的血水用布巾擦掉,站在床邊,湊近人耳邊叫:“餘己,餘己,你快出來啊——”

奈何她怎麽叫,床上的人都沒有反應。

鐘二無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水,本着人道主義,伸手解開了喬庚的衣帶,将他的衣襟扒到剛才她手摸的地方。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又找了蠟燭點上,将燭臺拿到床邊,湊近一看,果不其然,包括傷口的布巾十分潦草,已經被血水浸透,絕不是她剛才碰那一下所致,只仗着衣裳顏色深,不容易看出來而已。

鐘二又叫了幾聲餘己,終于嘆了一口氣,伸手去解布巾。

見到傷口的一刻,她整張臉都不由得抽搐一下。

這傷口是什麽傷,鐘二看不出,總之已經感染,腫的老高,外翻的傷口上,還糊滿了藥渣……

這時候換水的侍衛也回來了,見此情景,拍了下腦袋,嘟囔着:“該換藥了。”回手從床尾的抽屜裏拿了藥包和布巾,将藥包打開,就要把藥渣朝上糊。

被鐘二急忙攔下。

鐘二說:“我先給他清洗一下,再上藥。”她沒有跟侍衛解釋這樣不排膿血直接糊藥,根本就毫無作用,只說:“你放着,我來吧。”

侍衛一聽鐘二要接手,也沒遲疑,遞給鐘二之後,就站在她身邊看着。

鐘二自小挨揍大的,手臂骨折自己都能掰回來,傷口怎麽處理,和餘己施藥的時候也學過,但是這侍衛沒見過,她不敢當着侍衛的面弄,怕侍衛再以為她要害人,一激動抹了她的脖子。

“你先出去。”鐘二說。

侍衛臉色終于露出了警惕,鐘二十分想給他一耳刮子,方才尋思什麽了,才警惕,她要害人,現在人都涼透了。

她只得伸手作勢去摘拽喬庚的褲帶,回頭挑眉看着侍衛。

侍衛反應了一會兒,臉色唰的紅了,然後一溜煙的開門出去。

小天使看到這裏,看不了的退出了,剩下的都在同情喬庚,已經催促鐘二給處理傷口。

安靜的天使:給他好好弄下吧,這明顯感染了,他是感染致死的吧。

幸壹:沒有抗生素的時代,就是這麽坑人。

小天屎:系統空間能兌換外傷藥,直播員快幫他弄下,看着好吓人。

見歡:他太瘦了,天吶,是怎麽撐到這時候的……

……

鐘二清洗了布巾,低頭看了看,根本不行,清洗傷口哪能用這玩意,不感染出別的毛病,都是撞大運。

餘己在這具身體,要是他能出來,喬庚就是一具死屍,但現在他還在……不知道能不能出來,有沒有修複好。

鐘二咬了咬牙,一閃身,進了系統空間。

進了空間,她第一件事就是到處找餘己,但是餘己和她最糟糕的預想一樣,根本就沒有跟出來。

她哭喪着臉,快速打開系統兌換界面,兌換很多用于消毒清洗和排膿的藥水工具,閃身出了系統空間。

出來後,鐘二便先找了布巾,将喬庚的雙手捆在了床頭,雙腳也捆在床尾。

要是半路餘己出來,喬庚死了,這一番清洗處理,就當給英雄做了一次入殓師,送他幹幹淨淨離開人世。要是餘己醒了,她就趕緊問清怎麽回事。

但是如果喬庚醒了,搞不好也要以為鐘二在害他,萬一回光返照暴起傷人,她沒有武力,怕是要遭,所以必須栓起來。

不光栓起來,鐘二還準備了布巾疊好,擱在了枕頭邊上,這才開始動手清理傷口。

從上衣開始,衣服和虛纏着的布巾都剪開,正面傷口肩頭一處,腹部一處,她扳着人的脖子,看了看後背,幸好後背只有一處刀傷,不算深,上身沒有貫穿傷口,這讓鐘二松了一口氣。

她不是專業外傷醫師,她只是有些自己處理傷口的經驗,這時候就算不對,也總比那侍衛的手法要好。

将人栓好,鐘二從肩頭上的傷開始處理,捏着小刀,快速在紅腫處劃了十字,湧出的血如她所料,都是膿血。

床上人皺眉,鐘二手中捏着系統空間兌換的醫用棉包,照着傷口輕按,先将膿血吸幹淨,然後兌換的淡鹽水清洗傷口,洗一會兒,按一次,洗一兒,按一次,中途又換方向劃了兩小刀,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

鐘二手上一頓,盯着人的眼睛看,兩人視線相對的一刻,鐘二利落的抓起早就準備好的布巾,塞在了喬庚嘴裏。

如同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接着處理傷口,這一次,還有了嗚嗚嗚的伴奏。

等到将肩上的傷口清洗幹淨,順道把藥渣子也都洗掉,用系統空間兌換來的據說是快速修複黏合傷口的凝膠,塗好,再粘上紗布,而後如法炮制去處理腹部的傷。

鐘二一邊處理,一邊擦洗,期間一次都沒有去看嗚嗚嗚的人,宛如自己手裏擺弄的只是個豬蹄子。

不是她沒有恻隐之心,實在是她不知道怎麽面對喬庚,更何況,處理傷口,多遲疑一會兒,就要多痛苦一分,倒不如快點搞完了事。

小天使卻有些看不下去,留言嚷着要鐘二輕一點。

兩點水阿水:我現在相信直播員殺過人了,這手法……看的人毛骨悚然。

新名字:幽幽燭光,染血的床榻和衣裳,我有種在看殺人分屍的既視感。

AP:挺好的,幹脆利落,比不敢下手好。

阮玉:怎麽會感染成這樣,太醫都是吃幹飯的嗎?

人參須:沒有抗生素的情況下,你看他都沒發燒,這就是太醫的牛逼之處了。

金水仙:臉一點不紅,也不粗喘,确實沒燒的樣子,但是根源問題不解決,光不讓燒也沒用啊。

汝鼎:艾瑪不行受不了……直播員你輕點,你看他疼的,一額頭都是汗。

……

鐘二沒有空看直播,專注着手上的動作,她把後背的傷也處理好,并且給他上身墊好幹淨幹爽的被子,順着他褲腿兒去剪褲子的時候,床上的人劇烈掙紮了起來。

鐘二怕剛粘好的紗布給崩開,無奈停下,走到床邊看他,他的眼神已經不兇狠了,但不是變化了,而是一頭一臉的汗水,顯然是疼的眼神都散了。

這時候侍衛來敲門,藥熬好了,鐘二放下剪子,将門打開了一個縫隙,把藥端進來,她也忙活的面頰緋紅,本就豔麗的長相,像是雨後綻放的嬌花,惹得侍衛不敢多看。

鐘二将藥拿過來,一點點吹實在太費時間,索性分了幾茶碗,來回倒騰幾次,就溫度适宜。

餘己一直都沒有出來,這讓鐘二的心情十分沉重,十分的操蛋,她端着三個小茶杯,走到床邊拿開喬庚堵嘴的布巾,扳着他的脖子就直接朝裏灌。

他許是張口要罵人,猝不及防的給灌的嗆咳,鐘二手指正貼着他側頸,見狀拽了他幾下耳朵,他就不咳了,一口氣把分開的三小杯藥都灌了進去。

鐘二拿着布巾要塞,他躲了一下,看鐘二的眼神要殺人似的。

鐘二捏着布巾,耐心解釋道:“不塞你會咬到舌頭,而且我不是要占你便宜,是在給你處理傷口,你再亂蹬,我萬一一個不小心,用剪刀把你那玩意豁開了可不賴我……”

士可殺不可辱,喬庚眼神沒兇狠一會兒,氣的翻白眼了,鐘二正要堵上他的嘴繼續,他突然呢喃了一聲:“寶貝兒……”

鐘二心裏一急,“哐當”膝蓋磕在了床頭,但是顧不上了,跪在床邊上,溫柔的去扳人的腦袋。

确認了一下眼神,是她一直等的人——

“餘己,餘己?”鐘二叫他。

餘己睜開眼,看向鐘二,眼中瞬時淚汪汪,鼻音濃重,“好疼啊……”

鐘二:“唉唉,我輕點,我輕點,但是膿血不弄出來,傷口不會好。”

“嗯,”餘己點頭,但還是可憐兮兮,“親親我就好了。”

鐘二心疼的嗓子發出吭唧唧的調子,捧着餘己的臉蛋正要親,餘己又側頭躲開。

“不許親。”癟着嘴,醋壇子說翻就翻。

鐘二:“……”

鐘二操蛋的搓了搓腦門,“那你出來,現在知道剛死的人你可以還魂,咱們等以後慢慢找個合适的……再說他,你……”

“到底怎麽回事兒?!”鐘二抓狂道:“他不是……他明明咽氣了,”鐘二這個可以确定,因為喬庚倒在她肩上的時候,确實是沒有氣息的。

“怎麽還會冒出來——”鐘二已經被這種魔幻的發展弄的腦殼一片混沌,“你難道和他共用一個身體?他魂魄還在?”

“不是,”餘己閉了閉眼,:“只有我自己……”

“那怎麽會……”鐘二話說到一半,人又暈了。

鐘二叉着腰,運了一會兒氣,又操起了剪子,咔嚓咔嚓的将褲子剪開了。

看到腿上的傷,鐘二算是明白喬庚為什麽會死,這已經不是按出膿血的問題,這得刮去腐肉,鐘二按着自己的鼻子,壓下心中的不适,有些眼眶發熱。

“不許看……”聲音又傳來,虛弱的很,卻酸勁兒十足。

鐘二“啪”的捂住自己的眼睛,無奈的想要給小祖宗跪下。

“我沒看!”她下意識的說。

但說完拿下手也委屈道:“我不看我怎麽清理,要不然你自己來?”

“我沒力氣……”餘己哼唧唧,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學的這麽“蠻不講理”。

鐘二拽了布巾,将最重要的那塊兒蓋上,走到床邊:“那你就堅持住了,不要昏過去,不要換人,這樣我就算看,看的也是你。”

“別哭了……”鐘二心疼的伸手去抹他的淚,“怎麽這麽愛哭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那副不谙人類情感的高冷模樣,現在崩的連個毛都看不見了。

“你不喜歡我這樣,”餘己咬住嘴唇:“那我不哭。”

“……”鐘二用指頭把他唇撥出來。

“你別昏,我把傷口給你處理好,咱們說說現在到底怎麽回事兒,好不好?我剛回了系統空間,沒能把你帶回去。”鐘二說。

餘己一聽說鐘二進了系統空間,而他沒能回去,頓時慌了:“你別走……”

“我想碰到你……我也不知道怎麽會這樣,現在還不能完全自控,應該是吃了太多他的散魂,等等就好,”餘己說:“你不是說,你這具身體,和我這具有婚約嗎……”

“所以你是因為這個,才不聽話,非要這具身體不可?”鐘二抽了下鼻子,“傻不傻!”

“我想跟你成婚。”餘己說。

上一世,他沒能給她名正言順,這個身份如果能要,就能和鐘二成婚,還能給鐘二好生活,是他行醫賺再多的錢,都給不了的那種官家身份,一舉多得,只是這個人記憶和意念過于堅韌,有些麻煩……

小天使看到這裏,一個個心疼虞姬,又感動的嗚嗚一片。

葉喵喵:嗚嗚……餘己好可憐,別哭我來奶你。

江一若:己己不哭,直播員你不能兌換點麻醉嗎——

麻辣小龍蝦:麻醉用不好也會死人,而且系統空間有這玩意?

沐沐沐辰:我不管,直播員你輕一點——

……

“先別聊這些沒用的。”鐘二抹了把眼淚說:“你先忍住不昏,不然半路冒出誰,我看的就不是你了。”

鐘二有點生氣,餘己太執拗了,她看着餘己腿上的傷,皺眉氣哼哼:“你等到能在這具千瘡百孔的身體活下來,再談別的吧。”

說是這麽說,給餘己下手,到底是處處小心動作輕柔,自己生生心疼出了一身的汗。

不過餘己還是沒能堅持住,半路換人,鐘二就開啓機械模式。

等到好容易将所有的傷都處理好,第三根蠟燭也燒到了頭,半途換了幾次水,将人全身上下擦洗幹淨,換上了幹爽的衣服被子,又給人清洗了頭發,趁着餘己出現清洗了口腔……

一切完畢,鐘二直接累癱了。

她坐在床邊的腳踏,頭枕在桌邊,從系統空間撈出了營養液,補充體力。

聽到床上人哼哼,鐘二叫了兩聲卻沒醒,很疼的模樣,她又進了空間,打開兌換界面,兌換了針管,又多拿了一瓶營養液出來。

将營養液抽進針管,給床上人一點點的喂。

等到一瓶子喂下去,她自己也幹了,一應垃圾和空瓶子,都放回系統空間,她枕在床邊再聽,人不哼哼了。

好像有用……

鐘二累壞了,本來是閉眼休息,不知怎麽就睡着了。

小天使這個時間,該睡的也都睡了,沒睡的見鐘二睡着了,也不再留言打擾。

再醒來是天亮,侍衛早上敲門,送來早餐和熬好的湯藥,鐘二扶着坐一宿,僵冷成棍子的腰開門,侍衛将藥端進來,早飯放在了桌上,顯然是給鐘二吃的。

清粥小菜,沒什麽特殊,倒算合胃口,鐘二洗漱好,将晾的差不多的藥給人喂了,昨晚一番重新處理,後面腿傷那麽嚴重,刮腐肉不比必活剮好受到哪去,還切換的跟走馬燈似的,估計累壞慘了也疼慘了,藥都灌進去,竟也沒有醒。

鐘二吃過早飯,太醫又來診治,診治之後,倆眼亮成探照燈,看着鐘二直捋那幾根胡子,一個勁兒的嘆“奇了奇了……”

等到太醫走了,侍衛也出去,屋子裏就剩鐘二和床上睡的極沉的人,她沒有給人喂晾好的粥,又進了系統空間,出來拿了一瓶營養液,将人脖子墊起來,手裏捏着個大號注射器,喂孩子似的,給人一點點喂營養液。

鐘二今天沒有丫鬟束發,洗漱後自己也就胡亂攏了紮上,拄着胳膊半倚着床,慢慢推注射器。

床上的人臉色其實沒有太明顯的好轉,畢竟上的過于嚴重,營養液喂下半瓶子,床上人睫毛閃了閃,睜開了眼。

鐘二全身緊繃,準備好下床,卻照例和人一對視放松了身體,朝前有蹭了蹭。

“有沒有感覺好一點?”鐘二問。

“這是什麽?”餘己吞咽了一下,聲音低低啞啞,“你常喝的?”

鐘二點了點頭,“好像對你有點效果。”

“好一點了,”餘己想伸手抹鐘二的臉蛋,奈何昨晚因為忍痛,全身用力過猛,酸軟的很,他有實在虛弱,沒擡起來。

鐘二卻對他的動作心領神會,将針管拿到一邊,朝床邊挪了點,撅着屁股把臉埋在了餘己枯瘦的可憐的手心。

“你說你何苦呢……”鐘二說:“這麽多的傷,心疼死我了。”

鐘二說着眼淚就下來了,因為眼中水霧迷蒙,因此沒有注意到餘己的眼神什麽時候變了,自顧自道:“你昨晚疼的直哼哼,把我心都要哼碎了……”

她親了一口“餘己”的手心:“這麽多傷,可怎麽養呢……”

“餘己”跟被電了一樣,猛的抽了一下手,他手心并不是一片平整,盡是傷疤和繭子,這一下,劃的鐘二臉火辣辣的。

她直覺不妙,抹了眼淚一看,頓時驚的從床上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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