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寶貝兒……”
喬庚到底不是死皮賴臉的人,鐘二的态度又十分的不好。他沒有再說什麽,甩開鐘二的手,也轉身走了。
不過才走兩步就被鐘二給喊住了。
“喬家雖是普通人家,但我們這家裏只有兩個未成婚的女子,”鐘二說:“将軍乃是當世英雄,英雄行事,自然要光明磊落,往後就不要幹爬姑娘家牆頭的事兒了。”
喬庚聞言,站定回頭,臉色黑沉,十分難看。他今天确實是沒有走正門,從後巷翻牆頭來的。
鐘二不管他臉色是否難看,面無表情接着道:“我們家有正門,不過我們喬家的正門也不對将軍開放,将軍往後,不論有事無事都不要再來了。”
“你——”喬庚氣得青筋暴起,鐘二是怕了他的性子,怕惹急眼了,他真的會打人,趕緊結束話題。
“将軍慢走,不送。”
鐘二說完,轉身就回了屋子。
哐當一聲,将門給關上。
喬庚站在院中,拳頭在身體的兩側攥緊,擡起一只抵住心口,咬着唇企圖遏制其中的抽痛。
他的視線落在自己一身白袍上,恨不得當場撕掉。
自從少時父母去世之後。喬庚便覺得白色不吉利,因此他從不穿白。
今天破例穿了來,還是這種連走路都會礙事的紗袍,無論他自己是不是自願,都是想要讨這個女人的歡心,他莫名其妙地覺得,是女人會喜歡他穿白的樣子。
喬庚十分讨厭自己這樣,但他又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無論是穿上這是完全不符他的紗袍,還是因為想見她,所以半夜三更的翻牆來。
他将自己的行為,歸結為這個女人給他下的巫術。
喬庚沒有再逗留,走出大門後,吹哨叫來了後巷的馬,騎着回了将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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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關告急,敵軍明裏投降,暗地裏卻分出小股繼續作祟,擾得邊關百姓不寧。
喬庚已經領皇命,明日便要啓程去千山關。這一次,他誓要将敵軍,徹底打殺到再無作祟能力為止。
他本想要将這女人關在将軍府中,待他從千山關回來,再做處置。
但在先前死活賴着不走的女人,現在對他表現出不屑,喬庚從無讨好人的習慣,哪怕巫術使他變得越發不正常。他也絕對不允許自己,和這個女人低頭。
所以喬庚決定索性擱置不管,他自去千山關,等再回來時,再設法與她解除婚約便是。
鐘二關了門之後,趕緊問有上帝視角的小天使們,餘己有沒有出來。
咦:沒有吧……要是他變成虞姬,估計早就沖進來了。
水玉水玉:不過他似乎有了反應,他講手抵在心口——是心痛的無法呼吸麽。
蹦跳魚丸:走了……不過直播員不要氣餒,因為他已經整個人都不對勁兒了。
許以:對對對,他和白紗袍實在不符合,他看上去自己也不舒服,卻還是穿了,肯定是餘己影響!
小天屎:直播員堅持住,他偷偷摸摸的翻牆來,就說明問題。
AP:總有一天,我虞姬會吞沒他的一切。
……
鐘二點了點頭,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臉,去照了照鏡子。
臉上鞭稍留下的紅痕,已經微微腫了起來。
“個逼崽子,下手真狠。”鐘二嘟嘟囔囔,邱笙挨的那一鞭子,肯定要比自己這個重的多。
先前由于她過于緊張,導致沒有聽清邱笙的話,就稀裏糊塗地造成了誤會。
又不知道喬庚什麽時候偷偷摸摸的過來,害邱笙挨了一鞭子,最後為了趕快結束場面,還說了那麽傷人的話,鐘二有些過意不去。
邱笙好歹是這本書的男主,鐘二還得指望着他霸氣歸來,好強取豪奪喬岚愉快的修改成功呢。
想着明天再去找邱笙一次,好好和他解釋一下,便洗漱睡覺了。
只不過第二天,等鐘二洗漱收拾好了,按照小說劇情裏邱笙的家,去找邱笙的時候,卻被告知邱笙已經搬家了。
鐘二沿着看管房子的老者提示,一路打聽下來,才發現邱笙不止搬家,他已經如他所說,變賣了皇城中所有的産業,昨天夜裏便連夜坐着南羌的貨船。離開了皇城。
劇情裏,邱笙也是會離開皇城,但那是因為他生意失利,跌落到谷底,而後去了南羌東山再起。
但現在劇情已經崩成了一地碎渣,他如今是因為約鐘二私奔不成,傷心之下,去了南羌。
實在不能更狗了。鐘二想。
她是一路打聽到碼頭,才知道邱笙昨夜從喬家出去後,連夜便走了。
她從碼頭朝回走的時候,發現人來人往最多的拱橋上邊上,支着個棚子,挂了官家的旗子,是在招募随軍的醫師。
在這個朝代,随軍的醫師是很操蛋,又很誘人的職業,吃着皇糧,待遇也非常的優厚,還有能夠升級的空間。
若是有家世背景的,歷練幾年下來,在民間的官醫署謀一個職位,從此專門給富貴人家,甚至是朝中大臣看診,比太醫院那幫老家夥,日子還要美。
但是這一切的前提,是你能夠在戰場上活下來。
兩方士兵殺紅了眼,己方有受傷的,醫師們便要頂着刀劍上,刀劍無眼,士兵連自己都顧不上,哪有功夫保護這些醫師。
而清掃戰場的時候,敵方有未死透的,通常也會抱着臨死再拉一個墊背的想法,對這些醫師下陰手,他們身死的概率,一度比拿着刀劍拼殺的士兵還要高。
因此,随軍的醫師,通常是每戰必招。
鐘二本來是抱着好奇,也是從橋上路過,随便聽了一耳朵。
但是她聽到招醫師的人,和面前猶豫的人說話,卻不由自主站住了腳步。
“你盡管放心,護軍将軍會專門派一股士兵保護醫師,歷年來,千山關戰事最頻,卻是醫師消耗最少,他回皇城受封了,還帶了一批随軍多年的醫師進皇城的官醫署,大部分全胳膊全腿兒,以後這日子美着呢。”
介紹的人手舞足蹈,唾沫橫飛,顯然是對護軍将軍十分崇敬。
“這次若不是千山關戰事又起,他帶回的醫師都進了官醫署,而事出緊急,明日便要啓程,是不會在皇城中直接招醫師的。”
對面一直聽得認真的人,将自己背着的藥箱子,朝肩上拽了拽。
最後下定決心一般,拍了下桌子。
“官爺給我報上名,我叫王來順。”
見有人報名,身邊其他圍觀的人,也有個蠢蠢欲動。
“給,給我也報上!賈老四。”
鐘二起先聽見護軍将軍,只覺得有些熟悉,但是等她驟然想起護軍将軍是誰之後,頓時僵在了拱橋上。
喬庚竟要出征,他那一身千瘡百孔,才堵上幾天?!
他連命都根本不是他的,竟要帶着餘己去戰場——
鐘二有一瞬間的眩暈,伸手扶了下拱橋的欄杆。
喬庚如果去了戰場,那是他的天下,他一直過的生活,熟悉的環境勢必會刺激他的意識,讓其更為堅定。
這樣便十分不利于餘己。
鐘二站在橋上,閉眼沉思了三秒,便快步走到橋邊。
“官爺……”鐘二剛張口,拿着筆的人便看着她愣住。圍觀的人視線也都轉到她的身上。
鐘二笑了一下,她這具身體本就嬌嬌柔柔容顏妩媚,生的極占便宜,那執筆記錄的,看着鐘二愣了一會兒,回過神不由得連聲音都放柔。
“怎麽?姑娘也要報名?這随軍醫師,可不收女子。”
鐘二又笑了一下,道:“軍爺說笑了,小女子是要給家兄報名,家兄此時正在走鄉串村的義診,趕不回來。”
義診的大夫,無論在何時,都極受人崇敬,被稱為官爺的男子,也就三十幾歲,聞言笑容又柔和了兩分,提筆沾墨,懸于紙上,問道:“姑娘請說。”
“家兄名為鐘餘,有勞軍爺。”鐘二雙手虛撘身前,微微施禮。
招随軍的醫師并不嚴格,一來是沒有人會在去戰場這種事上面不謹慎考慮。二來是即便招的醫師技術不精。到戰場也可充作士兵。
只不過報名之後,若是想要除名,就沒有那麽容易,出征當日若沒有來,按逃兵論處。
因此沒有人懷疑鐘二代兄報名,有什麽可疑。小天使都十分的擔憂,一直在留言勸她,只不過鐘二死心要去,吃了秤砣,誰說也不肯聽。
報名之後,鐘二回到府中,在喬岚回來之後,并沒有隐瞞她,而是直接将自己要随軍去戰場的打算告訴了喬岚。
喬岚這些日子,都沉溺在初嘗情愛的歡愉裏,驟然聽到鐘二做這種決定,還要女扮男裝,随着一群男人去戰場,被鐘二直接給吓哭了。
鐘二對喬岚有憐惜之情,只因為她自己沒有兄弟姐妹,但喬岚那次與邱笙合夥诓騙她,即便是被劇情所支配,也到底讓鐘二心生了隔閡。
因此鐘二沒有聽進去她哭的斷斷續續的勸阻,只是敷衍的哄了哄人,便帶着小丫鬟上街,去置辦女扮男裝的一些用具。
她想要扮男裝,沒有那麽容易,她這副身體生得實在過于嬌媚。
因此不僅要将波濤洶湧的前身給勒住,還要在妝容上下些心思。
好在醫師的袍子都是寬寬大大。藏住她的身材倒不難。
但她的身材過于嬌小,鐘二只得又在靴子裏弄了好幾層的墊子。
一切裝扮好,她在銅鏡前做了很多角度,發現低頭含胸,只要不是扒着她細看,便不會顯得太突兀,只是一個略顯單薄的男人。
但饒是這樣,一開口也必定會露餡,她的聲音實在是太過女性化,根本無法學男子粗聲粗氣,于是鐘二索性就扮了啞巴。
從喬岚知道鐘二要上戰場之後,一直到鐘二第二天早上打理得當,準備去随軍,她的哭聲就沒有停過。
鐘二看着她哭的一對兒水蜜桃一樣的眼,終是不忍心,将她抱在懷裏,好好的安撫了一番。還為了打消她的擔憂,撒了個謊。
“你不用擔心,我雖說去随軍,但我是跟着将軍身邊的,昨晚他來找我了,我已經跟他和好。”鐘二說着忍着惡心,做了一個十分嬌羞的動作。
“你自己在家也不要老朝山上跑,莊子裏的生意你也要顧着點,禿瓢和尚有什麽好?”鐘二啧了一聲,見喬岚滿面緋紅的低頭,揉了揉她的頭,沒再說什麽。
等到鐘二到城外的集合點的時候,發現人基本都已經到了,她背着一個小包袱,還裝模作樣的背了一個藥箱,裏頭裝的都是她花錢買來的藥,仔仔細細的詢問了用法用量。
一個身材單薄,皮膚蠟黃,還只會比比劃劃的啞巴。即便晚到也絲毫沒有激起任何的波瀾。
待所有人到齊,随軍的醫師,分別上了兩輛大馬車,一行人便開始朝着千山關的方向行進。
一路上風餐露宿,純粹的趕路,日夜不停。連進驿站休整的時間都極少。
如此整整十四天,終于趕至千山關境內。
千山關便是因群山合抱得名,千山城外,林海環繞,此時已是秋末初冬,站在城樓之上,見風吹過林海,帶着纏纏綿綿的落葉,漫天飛舞,有種巨浪迎面拍來的壯闊之感。
但如此美麗的景色下,卻是殺機重重,敵軍常年生活在林海之中,極難捉住,且他們從不正面迎敵,每每都是掠奪百姓之後便會退進林海之中。
而若不是生活在其中的人,一旦進入,十有八九會淹沒在林海之中,再也找不到回來出路。
喬庚先前能将敵軍重創。便是行遠路,自峽谷繞過林海。在敵軍退回本國的路上,與冒死進入林海追擊的士兵們,兩方合圍,抵死厮殺,慘烈得勝。
但此戰中有無數士兵淹沒在林海之中,屍骨未還。
現如今,仗着林海掩護,敵軍表面投降,實際卻不斷的騷擾着千山關的百姓,屬實可恨。
入千山關當夜,他們便與敵軍正面交鋒了一次。
鐘二總算是知道為什麽那麽多的大将,卻偏偏要派重傷未愈的喬庚來應千山關之戰。
若不是對林海地形熟悉,若不是對林海中的陷阱熟悉,若不是對林海中敵軍善用的手段熟悉。進入林海之中,便是主動踏入了閻王殿,任你千軍萬馬,也是有去無回。
第一場遭遇戰,喬庚親自在林海外圍布陣,領着小股軍隊深入林海,将作祟的敵軍,生生從林海逼到外圍。再由外圍埋伏的士兵剿滅。
整整一天一夜,喬庚帶進去的人只出來了不到一半。
這一半也是傷痕累累。身為随軍的醫師,鐘二和一群醫師都等在林海外圍,第一時間搶救傷患。
而出了林海之後,喬庚命人扛着足有人頭大的鈴铛。在林海邊上,整整敲了兩個時辰,為其他迷路在林海中的人引路。
但結果卻不盡如人意,沒有一個人循着鈴聲摸出來,那些人再也找不到出來的路。
喬庚的身上也有受傷,鐘二卻并沒有上前,而是轉去了其他受傷的士兵那裏。
鐘二不得不承認,在家國大義上,喬庚無可挑剔,在對士兵和下屬的态度上,喬庚也值得敬佩。
但鐘二見他身傷,是心疼的,只是她心疼的不是喬庚。
第一次上戰場的醫師,特別是這種臨時招的醫師,水平和見過的傷病程度有限,或多或少都會有怯場。
陷阱中逃出來,或者是與敵軍有正面交鋒,傷口都十分猙獰,甚至于整個胳膊或者腿只連着一層皮的也不少見。
有醫師沒等下手就開始哆嗦,或是有的包紮清理到一半,便率先跑外頭,吐的昏天暗地。
不過鐘二倒是沒有注意到這個,因為她全神貫注的一個接着一個在處理傷患,忙活得汗濕了後背,也汗花了妝。
但是妝花了也沒關系,因為她擦汗的時候蹭的滿臉都是血跡,基本已經看不出人樣了。
小天使們自從和鐘二緩和了關系以來,就語言上總拍彩虹屁,這一次對于她種鎮定的表現,吹噓的鐘二都不好意思看直播屏幕了。
橘葉青江:哇哇哇——直播員帥呆!
Yvaine:那邊那個,就那個中間劈開能破直播員兩個的老爺們兒,剛出去吐兩次了。
啊陳仙女:不稀奇,剛才有個露點了,屏幕不是黑了麽,一恢複,我見那邊那個一路上吹牛逼的,偷偷抹眼淚來的。
雨婷:我相信直播員的簡介了。
臭鼬:收下我的膝蓋——
……
鐘二聽着腦子裏不斷叮叮,無奈搖頭。
由于裝了啞巴,所以在溝通有一點費力,不過這些傷患對醫師舉動很是配合,治療不算太難。
鐘二将一個大腿不知道被什麽給豁開的男人,收拾妥當,也止住了血。
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又抹了一臉的血跡。
接着下一個,便是手腕以下,整個烏青,上手碰了一下,不知道是被什麽東西給傷的,裏面已經碎了,軟綿綿的沒有一塊兒整骨頭,一按就會從傷口處往外滲黑血。
男人生得五大三粗,疼的滿頭都是汗,脖筋鼓的吓人,卻愣是一聲都不吭。
鐘二伸出嬌嫩的小手,沒辦法,什麽都能僞裝,唯獨手僞裝不了。
她在水盆裏将手上的血跡洗幹淨。并指成刀,幹淨利落的照着男人手臂呈現烏黑的地方比劃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擡眼詢問男人。
——這個必須切掉。
男人忍痛了這麽半天,一聲都沒吭,接到鐘二的這個眼神,卻是眼眶中泛上水光。
不過他默默抓起身邊的布巾咬在嘴裏,沖着鐘二點了點頭。
七尺大漢,可以不因為疼痛嚎叫,卻會失去手臂而含淚。
總算處理好了最後一個,鐘二終于顧得上自己,此刻已經是夜半三更,士兵們專門給醫師留了吃食。
鐘二一手一臉的血腥,根本吃不下,只好獨自提着一盞小燈,背着她的小包袱,走到軍營後的水潭邊去清洗。
她就算扮成了男人,到底也不是一個男人,沒有因為那些猙獰的傷口而影響食欲,只是不洗幹淨了,沒辦法吃東西。
水潭邊上非常的安靜,她手上的小燈能照亮的地方實在太有限,因此小天使們和鐘二都沒有看見半夜三更泡在水潭裏的人。
她清洗好之後,在自己臉上胡亂抹了一些遮蓋臉色的乳膏,這才提着小燈着小包袱,又回到了營地。
大部分的人都睡了,跟男人窩在一起,氣味肯定是好不了的,鐘二抓着個饅頭,一手端着一碗水,出了營帳,蹲在外頭慢慢的啃。
不知何時,她的眼前突兀的多了一雙黑靴。小天使也是沒有注意,見是喬庚,紛紛刷起了留言提示鐘二。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鐘二眉梢一跳,就被那人揪着頭頂的發髻,拽了起來。
在來之前,鐘二就想過,女扮男裝肯定是瞞不了多久的,但是即便是被識破,只要戰場上她有用,饑不擇食到随便招人,也不至于會因此罰得太狠。
就算把她趕出軍營,她也可以在千山關落腳,總之,即便餘己無法出現,她也想待在餘己的身邊。
至于軍營中都是男人,她也并不害怕,要是有人對她有不軌之心,她就給他表演一個原地失蹤,保證讓他酣暢淋漓的尿出來。
不過鐘二唯獨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麽快就被識破了,還是被喬庚識破。
喬庚揪着她的發髻,一直将她揪到離營帳不遠處的樹林裏。
鐘二深覺人類實在是适應能力超強的物種,面對喬庚的時候,她早就做好了被粗暴對待的準備。
因此喬庚揪着她的發髻走,她也就順着他的勁兒跟着走。甚至還抽空喝了兩口水,啃了兩口饅頭。
到了樹林裏,鐘二嘴裏嚼着饅頭,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看着喬庚,含糊道:“你招了十七個醫師,有十個吐了,兩個手哆嗦,主力處理士兵傷勢的,只有我和剩下四個。”
鐘二先把自己的作用擺在前面,然後也不看喬庚,垂頭又去啃饅頭。
卻被喬庚一把打掉在地上。
喬庚神色狠厲,但眼中的情緒,卻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複雜。
用眼神淩遲鐘二半天,最後咬牙切齒道:“你不是不想見我嗎?為什麽要偷偷跟到這裏來?”
鐘二這才擡眼看他,細細描摹他的眉目,嘆息道:“我不是來見你的。”
她伸手似乎要去觸碰喬庚,卻又在半空中停住。
“我是來見他,必須跟着他……”
“他是誰?”喬庚一把抓住鐘二的手腕,:“告訴我他是這軍中的誰?!”
鐘二掙脫了一下,沒有掙開,她垂頭看了看地上沾滿灰塵的饅頭,再擡眼時已經是淚眼模糊。
“他就在你的身體裏……你把他還給我好不好?”
鐘二的聲音發顫,她伸手按向喬庚的胸口。
“你已經死了,你身體裏是他的魂魄,但是你的意識太強了,他根本敵不過你。”
鐘二擡頭殷切的盯着喬庚:“你放他出來讓我見見他,行嗎?”
喬庚蹙起眉,“你瘋了!”他甩開鐘二的手。
卻轉頭就按住了自己抽痛的心口,強忍着邁步欲走,鐘二卻又叫道:“餘己……我好想你。”
喬庚這一步直接跪在地上,他閉了閉眼,張口想要呵斥鐘二——別說了,卻一開口,說的卻是:“我也好想你。”
鐘二如遭雷擊,只見跪在地上的人站起身,飛快轉頭,一把将她摟進了懷裏。
鐘二仰着頭看去,看到她熟悉的眼神,頓時哭叫出了聲。
“餘己——”
“寶貝兒……”
餘己低頭,嘴唇顫抖的貼過鐘二的額頭,臉頰、鼻尖、吮吻掉她的眼淚,最後深深的吻上她同樣顫栗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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