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春光旖旎

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辦公室裏春光旖旎的氣息還未散盡，而莫欣然在這半個小時裏一直蜷縮着蹲在牆角，動也不動，只一個勁兒的把頭深深的埋在雙膝中，眼裏充盈着屈辱的淚水。

“欣然，對不起。”

彭昊天知道自己剛才沖動了，太沖動了。

莫欣然卻像是沒聽見一般，依舊沒有一絲動彈，俨然一個雕塑，“欣然，你的腳不麻嗎？”

聞言，莫欣然終于慢慢的把頭擡起來，眼神直直的盯着彭昊天，目露兇光。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她一定把他殺個千遍萬遍！

“你怎麽可以……”

莫欣然哆嗦着嘴唇，語不成句，聲音都在打顫，對于剛才發生的事，她還是無法接受，無法相信，她寧願相信這只是一個惡夢。

彭昊天的手其實也在微微發抖，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麽做，千不該，萬不該，剛才，他就感覺自己像魔鬼附身一樣，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然後，一切就都失控了……

“對不起。”

彭昊天的聲音低低的，但完全是發自內心，他知道，他傷害了莫欣然，深深的。

“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法律幹什麽？”

一句話畢，頓了下，莫欣然複又咬牙切齒的繼續往下道：“我要告你，你剛才的行為是在犯罪！”

彭昊天的神色明顯一怔，怔忡了一下，答道：“可以，只要能讓你心裏好受些。”

莫欣然眼裏的神色由憤怒轉換成了吃驚不已，她沒想到，彭昊天竟然願意為剛才的行為付出坐牢的代價！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原本她以為，他會想盡辦法為自己找理由，為自己開脫的，可情況卻截然相反，他這樣，反倒讓她為難了，因為她心裏其實不想，也不忍心……有哪個女子忍心把自己心底裏深愛着的男人送進監獄？

氣氛頓時陷入了死寂的僵持中，空氣似是都凝固了般。

幸虧莫欣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尴尬又死寂的沉默，她顫抖着手看了一眼，是吳剛打來的，她真的沒勇氣接，因為心裏萬般的愧疚和對不起，但她不得不接，深吸一口氣，努力恢複平靜的語氣，莫欣然終于把電話接了起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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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然，怎麽還沒下班？我看到其它人都已經走了。”

莫欣然帶着一絲警覺的問道：“你在哪裏？”

“你公司門口。”

莫欣然感覺自己的手心已經開始冒汗，嗫嚅了下，她道：“那個，我馬上就好，還有一點兒文件要整理，你等我一下，一會兒就出去。”

言畢，莫欣然終于搖晃着站了起來，向彭昊天投以憤恨一眼，然後就馬上慌不擇路的小跑着出去了，她先去了洗手間，好好把自己收拾了一番，雪白的脖頸上，還赫然留着彭昊天剛才印下的猩紅吻痕，刺目異常。

“咦，欣然，你白天穿得不是這件衣服呀。”

莫欣然的臉微微一紅，有些讪讪的道：“這外套是我同事麗麗的，我好像快要感冒的樣子，剛才打了幾個噴嚏，為了以防萬一……”

吳剛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些責怪的道：“都說讓你平時多吃點兒了，本來就體寒，還不多補充點兒營養。”

莫欣然趕緊跨步走在了吳剛的前面，因為她眼裏布上了晶光閃閃的東西，吳剛這一句關心的話語更加讓她感覺自己像個千古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