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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穿鞋器另一端的重量并沒有減少,但浴室裏卻傳來宋容的笑聲,過了很久宋容才一邊咳嗽一邊笑道:“好吧,謝謝承業幫我拿衣服。”說完,穿鞋器另一端的重量消失了。
韓承業松了口氣,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紅着臉說:“沒……沒事啦。”
心裏感慨:他真是個天才。
◎作者有話說:
大腦說:“不,你不是。”
◎最新評論:
太可愛了吧!
-完-
13.父親的原配
回公司的路上,宋容發現韓承業有密集恐懼症。
起因是宋容閑來無事,用平板查看一些收藏已久的油畫作品。其中有幾副是現代水粉,筆觸較幹,畫筆掃過的末端,在粗糙的畫紙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針孔一樣的小點。
宋容小時候學過油畫,對這樣的痕跡習以為常,但當他将這幅作品分享給韓承業的時候,卻看到對方瞳孔地震,雙手搓揉手臂,喉嚨裏發出哼哼唧唧音調的“噫!”,接着整個人陷在座椅裏,像條小蚯蚓一樣扭啊扭。
宋容詢問了許久才發現對方是害怕那些密集分布的小點。
摸清楚規律以後,宋容調整了一下畫的順序,四五幅正常的畫夾雜着一副有小孔的水粉畫。這樣時間就卡得剛剛好,每當韓承業放松警惕的時候,就又突然變回小蚯蚓。
宋容憋住笑,逗狗狗呢,是這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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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已經玩了五分鐘了。
好了,不能再玩下去了,再玩下去就要玩壞了。
兩人在火車站分開,宋容請了半天年假,韓承業則回去公司。
剛踏進辦公室,韓承業發現衆人正圍在一起聽華叔吹牛逼。
趙甜甜先是瞪大眼睛驚呼一聲,“天啊小韓,你出差還回公司啊?要我就直接回家啦!你跟個标兵似的難道想頂替宋SIR?”
李嘉兒解圍道:“別開玩笑了,對了小韓,你回來得剛剛好,快來聽華叔說宋SIR的豐功偉績!”
“是啊是啊。”趙甜甜興奮道:“剛才人事把新的調薪的規則分發下來了,華叔算了一算,宋SIR今年大加薪,正式跨入年入五百萬的行列了!”
韓承業看着辦公室裏喝茶摸魚的這些人。嗯,宋容不在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這樣的。
華叔清清嗓子,做了個手勢,“低調,低調。”
文森一翻白眼,“又不是你的豐功偉績,趕緊說!”
韓承業把行李箱放下,聽着華叔娓娓說道:“四年前,有色金屬暴雷,多虧了宋SIR提前預判,才讓公司避免了上千萬的損失。”
嘉兒恍然大悟,“哦!就是薛SIR引咎辭職那次?”
華叔笑而不否,“那次過後呢,宋SIR就接替了薛SIR成了B組的總監,自那之後,為了保住飯碗,宋SIR再也沒有談過戀愛。”
韓承業一怔,“為什麽?”但他的聲音太低了,被大喊大叫的趙甜甜壓了下去,“可是四年前暴雷的明明是大同鋼鐵啊,跟有色金屬有什麽關系啊?”
衆人十分無語,文森提點道:“甜甜,你知不知道為什麽一樣是Omega,宋SIR一年能拿五百萬,而你一年卻只有七八萬嗎?”
韓承業嘆了口氣,“如果一個板塊暴雷的話,子目下所有的品類都會受損的,我記得那一年鋁制品下跌15%,黃銅22%,鋼鐵平均跌幅高達35%,鋼鐵板塊裏下跌最嚴重的是大同鋼鐵,跌幅超過73%。”
趙甜甜驚呼一聲“天吶”,李嘉兒補充道:“那兩年樓市那麽火爆,鋼鐵跟着一路瘋漲,後來暴雷,股價腰斬不是很正常麽?”
華叔嘁了一聲,“哇,我真是最見不得人事後諸葛亮了。知不知道什麽叫人心不足蛇吞象?那兩年,垃圾都能炒上天,有多少人能保持清醒?”
韓承業回到了最初的疑問,“那為什麽說宋SIR是為了保住飯碗,才不談戀愛的?”
華叔用老油條看愣頭青的無奈說道:“你個小傻瓜,現在外面幾十個同行一雙火眼就盯着宋SIR,只要宋SIR一有談戀愛的苗頭,那些人一定蜂擁而上把我們的業務吃得渣子都不剩。”
嘉兒略帶可惜道:“不過就算宋SIR再厲害又怎麽樣呢?做一樣的事,隔壁A組的Angela一年能有一千萬,宋SIR去年做了兩倍的業績目标,今年調薪以後算上年終獎和分紅也就五百萬。Angela進公司一年就拿到了股份,總經理他們啊,到現在還不肯給宋SIR簽股份呢。”
韓承業有些驚訝,公司高管或多或少都有韓氏的股份,宋容居然沒有?不禁問道:“這是為什麽?”
“為什麽?還用想麽?”文森接過話茬,“宋SIR現在這個年紀,萬一拿了股份以後立刻結婚生孩子怎麽辦?三年抱倆,每年都休三個月産假怎麽辦?”
“就是,姓韓的能肯麽?又不是給姓韓的生。”
韓承業:“……”
出差一天半,落下得事情并不少,韓承業填好了出差的報告,跟華貿的人對接了最後的業務,回過神周圍又已經沒有人了。
披着星光回到家中,一進門,聽見鋼琴的聲音,是一首夢中的婚禮。
韓承業換好鞋子,去了琴房。
韓修遠穿着白襯衫和黑色的休閑款西服,閉着眼在鋼琴前彈奏。
很多人都會在婚禮上使用這首鋼琴曲作為伴奏,但其實這首曲子曲調哀傷,且背後的故事是求而不得,悲劇收場。
一曲終了,韓承業由衷地鼓掌。
韓修遠撫摸了一下琴鍵,對着韓承業說:“你彈麽?”
韓承業一聳肩,“我很久沒有彈了。”
韓修遠站起來,把琴椅讓了出來,“彈彈吧,明天……它就要被送走了。”
“送走?這是為什麽?”韓承業看着這臺木制鋼琴,它并不名貴甚至廉價,但卻是韓修遠最喜歡的東西。
——音樂的靈魂來自于演奏者,而并非樂器本身。
韓修遠教他彈鋼琴的時候,總不會忘記說這句話。韓修遠每次使用鋼琴時的愛惜和小心翼翼,都被年幼的韓小寶看在眼裏。
哥哥是打心底裏喜歡鋼琴的。
而且這架木制鋼琴還有特殊的意義,這是大哥爸爸的嫁妝,在三十年前的時候,家裏有這樣一臺木制鋼琴,是非常榮耀而尊貴的。
韓修遠嘆了口氣,在琴鍵上按下了哆來咪三個鍵,“父親過段時間,會把爸爸接回來,我打電話問了醫生,醫生建議盡量不要讓爸爸看到從前的東西,以免觸景生情。這樣病情或許能得到控制。”
“這樣啊。”韓承業聽後坐了下來,也輕輕撫摸了一下琴鍵,“那就彈點開心的曲子吧。”
韓承業說完,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快速跳躍,韓修遠聽了一會,微微笑道:“G小調巴赫平均律?”
時光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夏天,兄弟二人并肩而坐,一大一小,韓修遠将韓小寶肉嘟嘟的小手放在琴鍵上,不耐其煩道:“好好學,學會了以後就能有一份工作,你就算去給別人當鋼琴老師,也餓不死啦。”
韓承業彈着樂曲,很快也沉醉其中,活潑的音符跳動在空氣裏,韓修遠聽着經過韓承業變調變奏後的巴赫平均律,滿意的點了點頭,“改得不錯。能糊弄外行了。”
樂曲在高|潮處戛然而止,韓承業吐吐舌頭,“不愧是專業的,一聽就明白了。我這不行的,只是認個譜子,手法和節奏都掌握不好,對曲子的理解也不夠。”
韓修遠拍拍韓承業的肩膀,“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韓承業低下頭,想了一下說道:“那……我這幾天,先搬出去?”
“父親似乎有別的安排。”韓修遠蓋上了琴蓋,“沒關系,小寶,這跟你沒關系。你不要有心理壓力,也不要總覺得你虧欠我們什麽。”
韓承業低下頭,沒有再說話。他明白,這是哥哥的溫柔。
可溫柔的人總是會受到傷害。
宋SIR也是,明明那麽出色而能幹,卻總不能得到平等的對待。
這不公平。
為什麽人們會單純的以分化結果,來界定一個人是否優秀呢?
對家庭而言,Alpha不需要承擔繁衍的任務,在和平年代下,也同樣需要Omega來一起分擔經濟上的擔子。
對社會而言,Alpha擁有更多的晉升通道,而Omega即便付出成倍的努力,也依然很難獲得人們的肯定。
第二天,韓承業下班回到家裏的時候,琴房已經空了。
“少爺。”福伯敲了房門,“夫人和大少爺回來了,老爺讓您下樓去見見夫人。”
韓承業的心理有些不安,他想起年幼時閣樓上的争執,那片陰影揮之不去。
整理了一下衣服,韓承業下樓,看到那個兩鬓斑白的男子,他皮膚慘白、雙眼呆滞、微微駝背……和記憶中那個書生氣的男子相去甚遠。
“您好。”韓承業面對男子伸出手。
這似曾相識的畫面,一如當年,媽媽帶着他找上門,對着他伸手道:“你好,我是你老公在外面的女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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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評論:
韓小寶這個名字真的很合适啊
-完-
14.痛苦的回憶
對面的中年男子一怔,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你好。”
福伯端出茶杯,輕聲說:“老爺在電話裏說,他還有二十分鐘才能到家。”接着特意轉向男子說道:“夫人,老爺給您買了蛋糕,說您的生日快到了,給您提前慶祝。”
這番話,讓柳年原本如死水一般的眼睛裏泛起一絲漣漪,起初是丈夫依然記得自己生日的欣喜,而後卻變得惴惴不安起來,慌張地低頭查看自己的衣服。
“小遠,我的衣服好看麽?會不會太老氣了?看着讓人不舒服啊?”柳年說完,急忙低頭查看自己的着裝。
韓修遠心頭滴血,柳年是個單純的人,單純到即便過去這麽多年,也依然對韓景山抱有夫妻情意、也依然相信,那個人會有浪子回頭的一天。
“爸爸,很好看了,衣服褲子都是新的,很好了。”
柳年還是有些不安,在整理衣服的時候,他發現看到自己的手指,驚呼道:“哎呀,我這指甲這麽長了,跟要吃人的妖怪一樣。景山看到了,又要說我了。他把我喊回來,又要給我過生日,就是要以後跟我好好過的呀,我怎麽好這麽邋裏邋遢地見他……”
柳年說這一長串話的時候,雖然依然磕磕絆絆,但卻比之前視頻要流利得多。
韓修遠聽到爸爸略帶嬌羞地說出這些話,有些不可思議,他曾經聽醫生說過,爸爸的病在于心結,唯有他走出這個心結才能治得好。
見兒子不作聲,柳年不安地捏住兒子的手臂,撒嬌道:“小遠,幫我剪掉嘛。”
韓承業飛奔上樓拿了修剪包,兩人一左一右,一個剪指甲,一個搓指甲,幫柳年修理。
似乎是喜悅影響到了柳年,他的話逐漸變多了,腦子也似乎活絡起來,眼睛裏也冒出了光點,“哎呀,這個年輕人真的是還蠻不錯的。小遠,他是誰啊?”
韓承業一怔,他改了名字,而柳年并不知道這個名字。
“老爺,您回來了。”
衆人因為韓景山的到來,拘謹地打了招呼,韓景山看到柳年後,給了個笑臉,“這不是挺好的麽。”
飯桌上,柳年頻頻給韓景山夾菜,韓景山看到柳年筷子上被口水沾濕過的地方,皺眉道:“我夠吃,你別給我夾菜了。”接着讓福伯給他換了一碗飯。
“哎呀,不要扔掉呀,這麽多菜,多浪費啊。”柳年因為病情,思維依然停留在二十多年前經濟緊縮的時候,那個時候,五十元的菜金,可以用上整整一個禮拜。
韓景山聽後面色有些不悅,似乎是被引起了什麽不好的回憶,飯桌上的氣氛有些緊張。
“不浪費不浪費,我吃。”韓承業對着福伯招手,把韓景山不要的半碗飯菜倒進自己碗裏。
柳年看到食物沒有被浪費,這才緩和下情緒,韓修遠感激地看了韓承業一眼,韓承業回以一笑。
“嘭”地一聲,韓景山把飯碗重重擱在桌子上,對着韓承業怒道:“韓家是破産了?要讓你吃剩飯了?你是沒飯吃還是餓死鬼投胎?上趕着吃別人的剩飯?一股窮酸樣!你這是給誰看!給我看麽!”
一語雙關,指桑罵槐。
韓承業垂下眼,道歉道:“對不起,父親。我下次會注意的。”
另一邊的韓修遠感到了爸爸的害怕,把這一筆記在了心裏。
“哼。”韓景山喝了口茶,他偶爾會披上羊皮表現出寬宏大度且友善的一面,但他不會永遠都披着羊皮,多則十分鐘,短則十幾秒。
今天的角色扮演對韓景山而言,時間太長了,他終于是演不下去了,直奔主題,對着柳年說道:“我看你這病也好的差不多了。下個禮拜有個慈善晚會,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出席,晚會上你對媒體說承業就是你的兒子,只是為了照顧你,經常國內燈塔兩邊跑,所以不怎麽露面。聽清楚了嗎?”
柳年看着韓景山,眼神又變得呆呆地,他沒反應過來,癡癡地說道:“我沒有別的兒子,我只有小遠一個兒子。你為什麽要讓我說,他是我的兒子?”
“我讓你這麽說你就這麽說!哪兒來而這麽多廢話!”韓景山站起身,讓福伯招呼司機。
柳年見狀情緒立刻激動起來,他撲到韓景山身上,死死拽住他的手臂,将過去的記憶和現狀重疊,“你要去哪兒?你是不是又要去找那個女人了!景山,你不可以去找那個女人的!我們有家的啊!我們有孩子的啊!”
柳年回過頭,慘白的臉上只剩一雙發紅的眼睛,“小遠,快過來!讓你爸爸不要去找那個女人!”
“你瘋夠了沒有!”韓景山用力一推,柳年腳下不穩,整個人栽到地上。韓景山厭棄地用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後扔在地上,“跟個神經病一樣,身上還是這麽一股怪味,我當年怎麽瞎了眼,娶了你這麽個東西。”
韓景山帶着司機離開了,柳年坐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韓修遠跪在地上,把柳年抱在懷裏,“爸爸,不要哭了,我們回醫院好不好?”
福伯和荷媽見狀有些慌張,韓承業對着他們揮揮手,讓他們回自己的房間。接着走到柳年身邊半跪下,将一包紙巾遞了過去。
柳年依偎在兒子懷抱裏,情緒激動卻又無助,“當年我嫁給他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小小的銀行櫃員,每天軋賬到很晚。我在國企裏管生産,回家也很晚了。”
“他每天回家只能跟我一起吃隔夜飯,我舍不得他這麽辛苦,為了能讓他吃一口熱的飯菜,我辭掉了工作,回家給他洗衣服做飯。”
“那個時候我大着肚子,廠長和我說,讓我生了孩子再辭職,這樣就能有一筆補貼。可那個時候正好是冬天了,我舍不得他騎一個小時自行車回家,連口熱乎的都吃不上。”
“我辭職以後,他一個人的工資沒辦法養家糊口,我就教別人彈鋼琴賺家用。就算是離預産期還有半個月了,我一天還是要教三個學生。兩個早上,一個下午,不可以是晚上,因為他回家累了,要睡覺,不可以有聲音……”
說到這裏,柳年已經泣不成聲。
“然後那個女人就來了!那個鄉下妹就來了!”
“一個鄉下來的,什麽都不懂,給別人家裏做保姆,帶着雇主的小孩過來上鋼琴課!”
“恰巧那天他銀行放假,他就看到了那個女人!他們就當着我的面眉來眼去!他們就當着我的面眉來眼去!他們就當着我的面眉來眼去啊!”
柳年痛苦地用拳頭錘着自己的大腿,嘶啞的嗓子因為激動而破音。
“為了養那個女人,他一個月給她一千塊,那可是二十年前的一千塊啊!”
“二十多年前的房子,只要幾百塊一平,他卻每個月給她一千塊!”
韓承業聽到這裏,愧疚地低下頭。
韓修遠撫摸着柳年的胸口,給他順氣,“爸爸,別說了,我們離開這兒,好麽?”
柳年聽後抗拒地搖頭,“不可以的,不可以離婚的……會被人說三道四的……反正那個賤人也死了,那個狗雜種也不在了……在了……”柳年說到這裏,突然擡頭,眼睛睜大,伸手拽住韓承業的領子,“他為什麽叫我說你是我的兒子?你是誰?你是誰!”
韓承業的眼睛,和記憶裏的那雙眼睛重疊在一起。
柳年想到了那一天,那個女人摸着隆起的腹部,嚣張地對他說道:“你生修遠的時候難産,不會再懷孕了。可我不一樣,我比你年輕,我手上拉一個,肚子裏又有一個。你拿什麽跟我比?你個老東西。”
記憶消散,柳年恍然大悟。
“你是她兒子?你是那個賤人的兒子?!”柳年憤怒地朝着韓承業甩出巴掌,“為什麽跟你媽媽長得那麽像!為什麽跟那個賤人長得那麽像!為什麽是那個賤人的兒子!為什麽!”
“爸爸!”韓修遠抓住柳年的手,但柳年突然身體僵直,呼吸困難,整個人不停抽搐,看着是癫痫,其實是情緒波動到極點後的并發症。
“我……我去開車……”韓承業站起身,吸了下鼻子,去了車庫。
柳年被送去私人醫院做靜養隔離,韓修遠去辦理住院手續。
韓承業在自助飲料機上買了一瓶可樂,站在窗邊,眺望街景出了神。
身後響起腳步聲,熟悉的聲音輕輕喚他,“承業?”
韓承業轉過身,看到宋容穿着一年白色高領毛衣,手裏拿着黑色外套,正溫柔地看着他,恰如他們初遇時的模樣。
“你怎麽在這兒啊?”宋容走過去,卻看見原先一臉迷茫的少年,突然露出無助又難過的表情,那水汪汪的眼睛寫滿了求助的信息。
“怎麽了?”宋容只覺得肩膀一沉、胸口一暖,面前的少年突然緊緊地抱住了他,耳邊響起了軟糯的撒嬌聲,“就這一次,別推開我,好不好?”
宋容伸出手,輕輕撫摸韓承業的後背,溫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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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即鎖,這可太快了
死渣男!
-完-
15.我要讓他死
兩個人并肩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韓承業雙手捏着可樂,沉默不語。
這個通道算是一個通風口,窗戶都開着,中央空調的口子離這裏很遠。
宋容見他只穿了一件襯衫,就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他身上,柔聲道:“承業,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如果你願意的話,告訴我,好不好?讓我替你分擔。”
韓承業聽後表情依然苦澀,但勉強擠了一個笑臉出來,輕聲說:“你上次不是說,不要把私事告訴你嗎?”
宋容雙手放在膝蓋上,鼓起勇氣道:“我現在想知道了。承業,關于你的一切,我現在都想知道。你願意告訴我麽?”
韓承業吸了吸鼻子,明明整個人高大又帥氣,此時此刻卻如同一個孩子一樣,脆弱而無助。
過了許久,韓承業才緩緩舒了口氣,眼眶微紅,沙啞道:“我媽媽……是別人的小老婆。我十七歲前沒有名字、沒有戶口,我是……野孩子。”
“野孩子”是他變成韓承業以後,一直不願意面對的傷疤。他一直以為換了個身份就可以坦然地放下過去,但現在看來并不行。韓小寶藏不住心事,韓承業同樣不行。
他需要有一個可以傾瀉的通道。
失去了日記本的他,此時此刻,在宋容面前,把壓抑已久的秘密訴說了出來。
“那天上體育課,我不舒服,我躲在衛生間不敢出來,全身皮膚都很痛,像是要裂開,身上有怪味,怎麽都洗不掉……我怕別人……會笑我。”
宋容摸摸韓承業的頭柔聲安慰道:“傻孩子,你分化了呀。所有人都會這樣的,Beta也會,只是Alpha和Omega更明顯和難受。這不是壞事,沒有人會笑你的。”
“不是的,那個時候我真的很害怕。父親說,如果我分化成了Omega,就會把我和媽媽扔掉,他不會再給我付學費,也不會再給媽媽付醫藥費。我有想過去死,死了就不會有人知道我到底會分化成什麽,他就不會不給媽媽付醫藥費。”
“承業,你不可以這麽想,你當時還沒有成年,你的父親撫養你是應該的。”宋容用溫柔安撫了韓承業的痛苦,引導道:“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暈倒在廁所裏,同學喊老師來,老師把我送去醫院,我很害怕……我不想讓媽媽知道。我從醫院回學校以後,父親已經在學校,幫我辦轉學手續,他讓我去見媽媽最後一面,他說要帶我走,讓我去別的地方念書……”
看到韓承業回憶過去的痛苦模樣,宋容的眼眶也濕潤了,“他要把你從媽媽身邊帶走?”
韓承業點點頭,“媽媽在化療,頭發都掉光了。福伯跟我說,癌症的醫藥費很貴,父親和媽媽沒有婚姻關系,沒有義務給媽媽付醫藥費。可只要我跟父親走,他就會繼續幫媽媽治病。媽媽在病床上求我,讓我不可以不聽他的話。”
宋容這才明白,原來看似陽光的外表下,韓承業的內心是敏感脆弱的。
父愛的缺失,讓他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讨好型人格,成了所有人眼裏的乖孩子。
生父生母地位的不對等,讓他在讨好型人格的基礎上,變得自卑又自賤,形成了別人不管做什麽都那麽好,而他卻配不上、比不過的扭曲心态。
宋容終于明白,擁有高等學歷和完美外形的韓承業,骨子裏到底為什麽總是藏着一絲自卑,總是不争不搶和習慣性質疑自己。
按住韓承業的雙手,宋容堅定道:“承業,你要相信自己。你很優秀,你真的很優秀。你比你遇到的絕大部分人都優秀!”
“不……不是的……”
“怎麽會不是呢。你是Q大的學生,Q大是全國排名第二的學校。全國每年參加高考的人超過一千兩百萬,但是排名前二的大學,每年招收的學生不超過一萬人。從概率上來說,錄取率低于0.1%,你真的很優秀。”
“可是……我總是什麽都做不好。”
“那是因為你沒有接觸過。工作不是念書,沒有既定的課本,可你有自己的學習方法,你做的真的很好,我真的沒有想過,你能一周內和華貿的人完成全部的對接,這真的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你是新手啊,這真的很棒!”
韓承業頭頂的呆毛耷拉了下去,喪氣道:“那是因為宋SIR很溫柔,在安慰我,所以才那麽說的。我知道,我做的一點也不好。”
宋容被那可憐巴巴的模樣萌壞了,他不知道這孩子怎麽就鑽起了牛角尖,只能想盡辦法去誇、去哄。
而與此同時的病房內,也同樣是一個嗚咽、一個在哄。
護士給柳年換上新的點滴。
經過之前的一陣鬧騰,柳年因為身體的虛耗而不得不安靜下來,但情緒上依舊不平,嗚嗚噎噎道:“他為什麽老說我身上有怪味……我沒有怪味……我沒有……”
“爸爸,那不是怪味,是信息素的味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都不一樣的。”
韓修遠替柳年蓋上被子,樓道裏突然傳來一陣哄響,值班的小護士跑進來,對着韓修遠說道:“韓先生,跟您一起來的那位先生在走道裏過于激動了。”
韓修遠來到通道,看到韓承業從臉頰紅到脖子根,大口喘着氣,身上還披着一件小一碼的黑色外套。
“你怎麽了?在醫院大吼大叫做什麽?”韓承業看了下韓承業的外套,“以後不要穿這種不合身的衣服了,我上次不是給你錢了麽,去買一些适合自己的。”
韓承業呆呆地看向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放到鼻前聞了聞。
韓修遠一驚,“我沒讓你現在就脫下來,你聞它做什麽?”跟個變|态一樣!
還沒說完,韓修遠就看到韓承業把那件外套當個寶貝似的抱在懷裏,不禁皺眉:難道進了醫院的人腦子都會不好使?
嫌棄道:“小寶,你回去吧。很晚了,早點休息。”
“大哥!”韓修遠沒走兩步就被喊住,只聽身後的人傻傻道:“哥,你會為了安慰別人,跟別人親親麽……”
韓修遠愣了兩秒,看着韓承業一米八的大個扭來扭去的樣子,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喂,呂醫生嘛?是啊,唉,最近家裏出了點事,我弟弟精神好像也有點不太正常了。好,我今天安排他住院,明天您給我爸爸檢查的時候,順便給他也檢查一下,謝謝。”
韓承業看到哥哥嘀嘀咕咕打完電話以後,朝着自己走了過來,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承業,我今天有點事,你能替我住在醫院,幫我看護爸爸一個晚上麽?”
半個小時後,躺在病床上的韓承業好奇地問韓修遠,“大哥,為什麽我要住在叔叔隔壁呢?”
“這一層都是單人間的。”
“我不是陪護麽?我不用睡陪護床麽?”
“我怕你睡不慣。”
“可是我覺得這樣有點怪怪的。”
“你不要再說話了,打了鎮定劑就早點睡,明天我給你請了假,你不用去公司了,知道麽?”
“為什麽我要打鎮定……”小護士一針插進了韓承業的手臂裏。
睡夢中,年幼的韓小寶委屈巴巴地坐在走廊裏,宋容走過來安慰道:“小寶,為什麽不開心啊?”
“他們說我是野孩子,不跟我玩。”
宋容半蹲着,歪着頭說:“那我跟你玩好不好?”
“好。”
兩人在幼稚園裏玩滑滑梯、玩積木、玩沙子……
韓小寶擡起頭,奶聲奶氣道:“宋SIR,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宋容溫柔笑道:“因為我喜歡你啊。”說完捧起韓小寶的臉,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被宋容親過地韓小寶“嘭”地一聲長大了,變成了韓承業。
這算春|夢麽?韓承業如是想。
離開了醫院的韓修遠沒有回家,而是驅車去了律師事務所,嚴律師已經在會議室恭候。
“抱歉嚴律師,這麽晚了還喊你過來。”
嚴律師雙手一攤,“你是我的大客戶,我當然要用百分之三百的服務态度對待你,坐吧,咖啡還是茶?”
“随意。”韓修遠坐了下來,開門見山道:“我來是想知道,我現在手上的證據,可以做到什麽程度?”
嚴律師把咖啡放到韓修遠面前,做了個無奈的手勢,“問題不在于能做到什麽程度,而是你想怎麽樣。”
韓修遠食指敲擊桌面,“我要讓他破産!讓他坐牢!讓他永遠也翻不了身!讓他死得透透的!”
嚴律師聽後嘆了口氣,“讓他破産和坐牢這兩條,按照你現在掌握的證據來說,是完全做得到的。但是……你得考慮一下你爸爸。”
“什麽?”爸爸是韓修遠的軟肋,他冷靜了下來,“怎麽說?”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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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重生之渣攻王爺追妻記》
B《我的竹馬是修仙大佬》
C《白月光和朱砂痣的寵婚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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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小寶你真的有笑到我
嘎嘎嘎嘎嘎,小寶太好騙了吧!好喜歡大哥呀!穩中帶皮,賊秀
來啦~
-完-
16.陳年職業病
嚴律師推了推眼睛前方厚厚的鏡片,“韓景山不跟你爸爸離婚,是因為夫妻的財産是共通的。所以相對,夫妻的債務,也是共通的。一旦韓景山破産,就是你爸爸破産,一個破産的人士,會被限制消費,你爸爸現在所在的醫院是高級私人醫院,這屬于高額消費,是不被允許的。”
韓修遠思考了一下,“能不能說,我爸爸有精神病史,他根本不懂這些。我可以去開證明,開多少證明都沒關系。”
嚴律師搖搖頭,“這是不行的,如果單憑一份證明就可以擺脫所有的債務,重新恢複正常消費,那麽任何人都可以去做老賴。”
“那……我把儀器和醫生都請到家裏來,這樣行嗎?”
“這樣的費用會非常高。我知道你這些年私下做了一些投資,開一間小型公司綽綽有餘,繼續摸爬滾打下去,不出十年,你就可以達到你父親的高度,但是,就現在而言,這部分費用,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
韓修遠一拳頭錘在桌子上。
“另外,你爸爸每年都需要做一個腎髒檢測,這是需要去燈塔才能做的,一旦他被限制消費,就沒有辦法再坐飛機。而一架私人飛機,也不是現在的你可以負擔得起的。”
韓修遠看着手機裏的“證據”,按下了左側的開關鍵,讓手機進入休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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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