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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擂臺上的氣氛在剎那間凝固了, 正巧幾片落花被風卷着從中間飛過，頓時就有了動漫裏世紀對決那味。

葉緒從腰間輕輕抽出一支翠綠的竹笛，原是該佩戴玉笛的, 但玉笛太重了。他的腰帶本就鑲嵌了寶石，再挂個重物容易下垂，那場面就不好看, 好在竹笛風雅不減, 可以完美替代。

待兩根細長白皙的手指輕巧地捏住竹笛置于身前後，再擡頭時對面的持劍少俠已然迅猛攻了過來, 似乎想要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然而，比敏捷，葉緒就沒怕過誰。基礎8點的敏捷數據讓他完勝了80%的玩家, 逍遙閣又是具有大量輕功招式的門派，即便是新入門弟子，也接觸過幾個小輕功，不說用得如魚得水，應付其他新弟子綽綽有餘。

葉緒在逍遙閣待了一個月, 正經大型輕功還沒開始學, 小型輕功倒是掌握了好幾個。這類輕功嚴格來說應該是位移類招式, 例如後跳、沖刺、上躍這樣的，使用一次移動距離最多也就十尺，不方便拿來趕路，比鬥時卻很好用。

之前他圍觀師長們比鬥時, 就常見他們利用小輕功躲避攻擊。最高十尺的距離不是說必須得移那麽遠，0到10的中間值可以随意控制，因而有些快速射來的暗器不好躲時，為避免自己閃避速度不夠會躲不開, 他們都是用小輕功直接位移寸許的，就在一眨眼間完成。

葉緒暫時還做不到這個程度，但黑衣少俠的動作在他看來着實是慢。

那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進入了慢放狀态，葉緒清楚地看到了他的前進路線和攻擊方向。轉瞬後一切恢複正常，葉緒卻已經對整個戰鬥了然于心，輕描淡寫地往右挪了一步，正正好避開了這一劍。

黑衣少俠：“……”

媽的！又被裝到了！可惡！

然而葉緒此時卻管不了他那些心理活動了，因為就在躲開的下一秒，系統忽然詐屍發了一條消息——【叮！恭喜玩家領悟[普通級]瞳術“枭眸”，該瞳術為逍遙閣基礎瞳術之一，獎勵《逍遙訣》內力+1000，悟性+1000！】

葉緒微微瞪大眼睛，但這會兒沒空給他思考這些，少俠已經二度攻來了。他收斂心神繼續迎敵，不過在瞟到自己內力剩餘量時有些疑惑。

去掉剛剛獎勵的1000點內力，他剩下的內力消耗了一小截。但剛剛躲開攻擊時也沒用上小輕功，按理來說內力應該是滿值的才對，怎麽扣掉了一部分？

他把疑問暫時存在心中，執笛的手一擡，輕巧架住了劈來的長劍。經過逍遙閣特殊處理的竹笛堅韌異常，簡單的利器并不能将他破壞。

少俠察覺到了這一點，他心下冷哼，手掌發力向下壓去，同時又調動內力灌注進劍中。竹笛發生了輕微的形變，顯然是擋不住這種升級版的攻擊了，但葉緒依然冷靜淡定，同樣調動內力注入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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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力氣他比不過少俠，比內力卻不見得會輸。對方是鳴劍山弟子，同樣都是五大宗門之一，新弟子拿到的功法也是一個水平的，內力相差不會太大。

只是，鳴劍山以攻擊見長，逍遙閣以身法見長，長久地拼下去葉緒肯定會吃虧。是以他并不打算繼續這樣僵持，看準機會忽地收手避開。

趁着對方慣性使然控制不住平衡向前栽倒的剎那，一招四兩撥千斤，竹笛在對方身側肩臂連接處輕輕點了一下。動作瞧着沒用分毫力氣，內力卻是從笛尾噴湧而出，重重擊在對方身上，将他狠狠擊飛了出去。

黑衣少俠措手不及，全程都是愣怔的，直到落下擂臺才堪堪反應過來。他擡頭看看依然站在原地笑得春風和煦的葉緒，再低頭看看自己落地的位置，終于意識到了什麽。

日哦！這家夥是提前算計好的！

他把他打飛的方向正是距離擂臺邊緣最近的一處，所以不需要用太多內力，只要擊飛一小段，就能叫對手落到臺下去直接淘汰。既節省了內力，又能防止滞空時間太長導致被擊飛者反應過來及時做出調整避免下臺，這也太奸詐了！

少俠覺得自己還是嫩了些，江湖險惡，人心叵測。對面那個瞧着像不谙世事小少爺的家夥心眼居然也能這麽多，恐怕剛剛兩人僵持的時候，這人就在暗暗用餘光觀察附近的擂臺情況了。

這家夥絕對不是玩家，玩家以前都沒接觸過武功，哪能一個月就練到這個水平，他肯定是個NPC。小小年紀就這麽狡詐，真是恐怖如斯！

少俠覺得自己心靈受到了打擊，抓緊劍柄抿了抿唇，維持着自己最後的尊嚴，倔強轉身一步一步離開了這片傷心地。

臺上的葉緒還在沖周圍的圍觀者微笑，俊俏的小少年瞧着本就讨喜，這樣不驕不躁的态度更是狠拉了一波好感。

雖然圓形擂臺給了葉緒可乘之機，但在場所有人都不覺得他讨巧獲勝有什麽不對的。誰都知道逍遙閣弟子以身法見長，閣中平時在外打鬥時也不愛和人正面拼殺，利用巧勁擊退敵人本就是他們逍遙閣的拿手好戲，衆人早就習慣了。

比起譴責葉緒勝之不武，大家更傾向于誇贊他小小年紀就身法靈活，不虧是逍遙閣培養出來的，想必再過幾年也能成為一代新秀了。就連黑衣少俠的自家師妹們也湊在一起小聲讨論起來，都覺得葉緒這招太帥了。

“賀師兄輸得不冤，他只顧着用蠻力了，身法不夠敏捷，要不然人家突然撤開時，他也不會反應不及。如果換了林師兄他們，肯定能第一時間調整重心站穩，不會給別人機會偷襲的。”

“沒錯沒錯，這一點确實是他的薄弱處，回去得針對性訓練一下。還有他那會兒不應該和人拼力氣的，僵在那裏又費內力又沒用，就算他能耗到對手內力用光又能如何？他自己還不是照樣沒內力了，這樣太傻了。”

“如果對手內力比自己弱很多，或者對手的武器比較脆弱容易斷裂，這樣僵持倒還行。可惜這兩點臺上的人都不占，還是實戰經驗太少了，除了正面比拼，賀師兄一時想不到別的招，這才翻了船。”

“打擂臺最忌諱內力消耗過度，師兄本身就已經戰鬥了兩場，還用這樣的方式消耗內力，就算這一場贏了，只怕接下來兩輪也得落敗。”

“……”

一群女孩子分析得頭頭是道，周圍人聽罷也覺得很有道理。不過他們都是事後諸葛，又是在臺下旁觀者清，才能看得這麽分明。要是換他們上臺比鬥，臨場不一定能想得起來那麽多。所以對于落敗的賀少俠，衆人也只是惋惜，并沒有太過責備。

他們聲音不夠大，葉緒在臺上是聽不見的。但他的感悟只會比別人更多，這些用不着聽他人分析，他自己就有了明悟。

因為這一輪結束得太快了，剩下的人還沒反應過來，一時半會兒并沒有第二人上臺挑戰。他幹脆趁着這個機會好好研究了一下剛剛的系統提醒，以及他莫名其妙消失的部分內力。

首先排除領悟武功招式會消耗內力這一點，因為不合邏輯，消耗悟性還差不多。那麽這個狀況應該和領悟無關，但偏偏兩者又是幾乎同時出現的，其中有一定的關聯。

葉緒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他在和少俠比試，對方欺身近前時，他眼中的畫面有一瞬間的慢放。原本以為這是錯覺，可如果結合系統提示的話，他懷疑這其實是招式的作用。

所幸系統雖然裝死，該有的武功界面還是有的。

只不過曾經武功界面都以圖标按鈕形式将技能排列分布，可以通過對應按鈕施展技能。而現在的武學界面就是一個單純的記錄處，把玩家掌握的武學招式都羅列了一遍，附上簡單的介紹，用以提醒玩家，免得以後學多了招式忘記自己都學過哪些了。

在武學界面搜索了一下，很快定位到了那個「枭眸」技能，點開一看，果然如此。

「枭眸」：逍遙閣基礎瞳術之一，閣內弟子以《逍遙集》內力灌注于雙瞳之中，視物時将短暫擁有枭鳥的能力，可視黑夜，亦可視迅疾之物。

《逍遙集》這幾個字的顏色和周圍字不同，點擊之後果然出現了相關介紹，這是個詞條。不過內容很簡單，只是說明逍遙閣所有內功心法均為《逍遙集》中收錄的一部分，彼此間一脈相承，該“集”為“合集”之意。

招式描述雖然簡短卻很有用，它清楚明白地寫出了瞳術的使用方法，不需要葉緒自己去摸索或者詢問師長了。且現在回想起來，他隐約記得自己好像确實在那瞬間感覺到了雙眼微微發熱，想必就是內力灌入帶來的反應。

可是，葉緒第一時間想到的并不是這招居然除了放慢動作之外還能夠夜視，這也太好用了吧。而是——冬天的時候再也不怕凍到眼睛了，內力可真好用啊，連眼球都能保暖，現實中咋就沒有呢！

想完這些連葉緒自己都“……”了，他的關注重點果然一如既往的偏。

那麽也不用糾結為什麽內力會減少了，就是他不自覺地将內力灌輸到了眼睛上，消耗內力的同時領悟了新招式，一切都很清晰明朗。

他現在倒是有了個新的想法，既然內力灌入眼睛可以開啓瞳術，那麽灌入身體別的部位，是不是也能領悟其他的基礎招式？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