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50章

葉緒怎麽想都想不明白策劃的用意, 畢竟他也不是策劃肚子裏的蛔蟲。想不通就不想了,正好這群人吵着吵着又把內容吵回了一開始的挑釁,不知怎麽的就定下了賭約。

“你憑什麽說陸師弟樂理不好?”一人冷哼, “他是故卿的師弟,怎麽可能比不過你,你算什麽東西?”

“就是, 你都沒和他比過, 就敢自吹自擂,真是可笑!”

“聽聞陸師弟前幾日在大會上表現極為亮眼, 我等都聽說過他的風采,倒是你,之前似乎未曾揚名過吧?”

一番話把樂師氣個夠嗆, 對方自然受不得這種委屈,直接表示要和葉緒上臺論理,看看到底誰的專業知識更強。

葉緒:“……???”

不是啊!他就是個圍觀群衆啊!為什麽拿他開刀?!

樂師大會都什麽毛病,之前去比武的舞臺,他被強行抓去玩亂鬥, 怎麽到了這邊理論的舞臺, 又被強行碰瓷要比樂理。你們考慮過他這個當事人的意見沒有?甘霖涼!

葉緒差點沒繃住表情來個當場裂開, 幸好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充斥着自信的聲音傳入他耳中——

“師弟你盡管上臺,一切有我。”是美人師兄的聲音!

葉緒下意識瞄向對方,卻見對方依舊蹙眉不語, 仿佛什麽都沒說過,還沉浸在剛剛拿番争執裏的樣子。而周圍的其他人,也好像是完全沒聽到這句話,依然在互放狠話。

葉緒:“!!!”

啊這, 剛剛那個是傳音入密吧?而且還是沒有被周圍這麽多強大前輩發現的傳音入密,美人師兄這得有多深的功力才能做到這一點?要知道這邊可是有不少後天高手坐鎮的!

葉緒頓時就支棱起來了,雖然拉着師兄作弊不太好,但比起丢人他寧願開小竈欺負人家NPC。反正對面這個又不是玩家,和他比試無論輸贏都不牽扯到游戲公平性問題。

說起來,他玩這款游戲這麽久了,明明參與公測的玩家那麽多,可他愣是把游戲完成了單機,也是挺不容易的。這個樂師大會也不知道怎麽的,竟同樣沒有別的玩家前來摻和,難道真的是場景劇情需要的實力太高,玩家普遍沒達到标準?那他為啥能來?因為逍遙閣擅長越級殺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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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緒想不明白,但他不知道自己的猜測還真的中了八成。

樂師大會這個劇情确實需要玩家實力堪堪夠到一流高手才能參加,但因為公測時間有限的原因,它被提前放出來了。本來應該在頂尖玩家普遍抵達一流時開放的,如果是正式版的話,這個點實力達标的至少能有幾百人。

但公測一是參與的玩家總量少,二是劇情又提前了,最後達标的自然寥寥無幾。葉緒靠着能越階殺敵才抵達要求,而且他還從一開始就認真訓練,沒有懈怠任何課程,可以說目前他在玩家中實力水平完全能排在前三。

像他這樣刻苦練武的玩家真的少之又少,畢竟這是删檔公測。很多人不願意投入全部的精力去經營自己的角色,想等正式版再發力。

之前接任務的時候,葉緒是幾個地方裏挑選一個的。他是如此,其他玩家自然也是如此。符合條件的玩家本就不多,還讓自行選擇,沒有第二個人選中樂師大會也就不奇怪了,別的門派可不像逍遙閣一樣至少訓練過樂器演奏,那些人基本都不懂樂理,會來樂師大會找虐的可能性太低了。

事實上,這一次符合要求接到歷練任務的玩家大約有二十個,其中十六個的選項裏都沒有樂師大會。剩下四個裏抛開葉緒,另外三個都是鳴劍山的劍修玩家。

也就是說他們四個都是二流水平能夠越階挑戰勉強打一流高手的。不巧的是,這三人一致選擇了去試劍大會,而非樂師大會。

葉緒确實是憑實力玩的單機,都怪他審美太高雅,想着來聽免費的音樂會。要是和別人一樣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聽不懂音樂會幹脆不要來,就沒這麽多事了。

今天會碰上挑釁,也有這一方面的原因。

——滿場就他一個玩家,策劃設計了那麽多劇情,總不能全在NPC身上上演吧?肯定要拉幾個玩家湊數的,畢竟本身就是設計出來增加玩家游戲趣味性的。

原本玩家多的話,平均每人碰到0到1個,那很正常。但這不是玩家少嗎,葉緒一口氣碰上倆,已經是主腦看在他一個人老遇到事情不符合常理的份上給他削減了,不然他能獨自把所有劇情都走一遍。

至于為什麽今天碰到的會是樂師上門挑釁,而不是別的劇情,那就要結合前情提要來看了。

前情提要是:葉緒從師長那裏接了上臺表演的任務,但他用亂鬥企圖蒙混過關,一連三天過去都沒有真正演奏,眼看着魔教都要搞事情了,只怕再不推一把他這個任務就沒機會做了。

所以主腦的算法在篩選之後,選定了樂師挑釁這一個劇情。這樣葉緒上臺之後,不僅要和人辯一辯樂理,還要按照規則演奏一曲,完成任務基礎要求的“演奏一曲”的同時,還能再靠着樂理辯論達成更進一步的“展現逍遙閣弟子樂理風采”這個附加要求。

葉緒不知道這些深層次原因,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還好他有師兄幫忙作弊。被強行送上舞臺的時候,他尚且還不知道樂理辯論過後還得表演一曲。

因為之前沒認真看過別人的辯論,這些流程他才會不清楚。而且就算看了,他也依稀記得是有的人表演了有的人沒表演。

當時他只以為那些表演的人是自己興致來了演奏一曲,但其實是每個人都要至少演奏一次。那些所謂的沒演奏的,那是人家第二次或更多次上臺,只有第一次才需要演奏。

但不要緊,他不知道流程,師兄知道啊,不會讓他在這方面掉鏈子的。

面對着開始提問的樂師,葉緒神經緊繃,面上卻裝得一派淡定,聽完對方的詢問之後,耳朵裏頓時傳來師兄給出的标準答案,他不打磕巴地複述出來,成功把對面說愣了。

“你、你竟懂這些?!”他不可置信,明明之前聽說葉緒笛子吹得一般,也就仗着內力強橫才能揚名啊。

他當時聽完就很不高興,認為要不是這次來的多是不懂樂理的粗人,就葉緒這樣的肯定沒有出頭之日。結果這家夥靠着武力得到了那些家夥的吹捧,他們這樣的真正樂師反而不如人家半吊子的風光,他就怒了,才會抓住機會去挑釁葉緒。

現在葉緒出口言之有物,倒讓他越發顯得像是跳梁小醜,見不得別人揚名一般。

葉緒也知道自己是在作假欺負人,但誰讓這家夥仗着懂點樂理就口無遮攔,拿他師兄的身體說事呢?

他也不知道師兄是真的病弱、仗着內力高深才沒有纏綿病榻,還是那完全只是人設。後者還好,頂多是被罵會有點不高興而已,要是前者的話,你一個健康人跑去說人家是病秧子,那可太缺德了,人家怎麽報複你都不為過。

現在就是師兄不高興了,借他的身份打臉對方,他葉緒就是一個工具人罷了。對面要是不高興請去找他罪魁禍首師兄,他倆之間的恩怨可和自己沒關系。

這麽一想,葉緒就心安理得起來,把自己的立場抛開,就當個安安靜靜的傳聲筒。

樂理辯論的規則是輪流出題,對方先出題,自己答上來後,還要跟着出一道題等對面答。所以葉緒答完又問了個很刁鑽的問題,當然,問題也是師兄給的。

作為半個門外漢,其實他也想不出什麽題目算是刁鑽。但師兄不同,他對此道浸淫多年,随便提出一點都能難倒一大串樂師。

像他這樣的樂理大家都不用找偏門的問題提問,就問一些明明很基礎、可平時總被大家忽略的那類問題,就足以讓圍觀者和答題者齊齊怔愣了。這樣的問題反而很難回答,但以往沒人點破的時候,誰也想不起來要鑽研,就像一個盲點一樣杵在那邊。

葉緒的問題問出來,他自己沒感覺。周圍所有人都待了。對面的樂師更是瞬間面紅耳赤,吶吶無法回答。

“是這個問題太難了,所以答不上來嗎?”等了片刻,師兄在下面輕聲詢問。雖然聲音不大,但在座的江湖人士都耳聰目明,自然能聽清楚。

他們正疑惑故卿為何出聲幹擾辯論,就聽對方又吩咐了葉緒一句:“乘風,換一個簡單些的吧,這個問題太偏門的,不可故意為難人。”

說完,給葉緒傳音,換了個問題。

葉緒:“……”

師兄你這麽戲精你的護花使者們知道嗎?

但他還是從善如流地和師兄一問一答配合他的演戲,拱手行了一禮:“乘風知錯,這便換了題目。”說完果真換了道題目,依然是基礎但難答的。

這下樂師的臉色更難看了,冷汗流了滿頭滿臉。

等待了片刻,師兄第二次指揮葉緒更換題目。一連三道題目都叫樂師答不上來,把人弄得徹底下不來臺,偏偏大家還沒法指責他們什麽。

這些題目再怎麽被忽略,它确實屬于基礎題。答不上基礎題,不管怎麽說,你也不能指責別人故意為難自己,這就是你本人基礎功夫不夠紮實。随便換一個基礎紮實性格謙遜的過來,不說完美回答吧,至少能答對一半,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屬實的過了。

臺上這位總覺得別人是半瓶水晃蕩,殊不知他自己也是如此。故卿便是看準了這一點才特意拿基礎題出來進行提問,像這樣自負的年輕人,不吃點苦頭是不會發現自己太飄了的。

葉緒看着都覺得有點不忍心,但栽個跟頭也好,以後能少走點彎路。今天只是丢臉,要是沒這次丢臉,下回說不準會因為這個性格引發更嚴重的後果呢。

不過說來說去,還是師兄小心眼記仇,打臉非要打個徹底,一點面子不給別人留。

本來鬧劇到這裏就該結束了,接下來是葉緒演奏一曲,然後表示自己還有很多不足,不願留在臺上獻醜,井幹脆下臺繼續摸魚。但可能是打臉打太狠了,觸發了對方的反彈,那人一怒之下指着葉緒厲聲質問起來。

“這些我确實不知道,但你就知道嗎?別是你自己也不知道,故意拿出來刁難我的吧?”

葉緒:“……”

不好意思,這三個題目他還真知道。

雖然很理解年輕人丢了臉後發瘋拖別人下水的行為,但是吧,他也不曉得師兄怎麽就那麽巧的問了三個他知道的問題。可能是師兄了解過門內新弟子樂理課的學習進度?

總之葉緒入門兩個月來參加過幾場閣內笛子社團的交流會,會上大家對于相關樂理簡單答疑過。不過那時葉緒就是個湊數的,提問和回答的都是別的師兄師姐,他們互相答疑,葉緒則在旁邊學基礎吹笛手法。

因為學笛子太枯燥了,他會時不時聽一聽大家都在說什麽。大部分問題和答案他沒記住,就記住了一些有趣或者有特點的問答,其中正好包含這三個。

葉緒猜測,師兄挑選這三個問題肯定不是巧合。估摸着笛社的師長們私底下有和師兄飛鴿傳書互通有無,師兄對于他的樂理進度了如指掌,才能精準踩中。

面對着對手的質疑,這一次的葉緒是真正從容地靠着自己的知識儲備,清晰明朗一字不頓地将标準答案奉上。

唉,何必呢。剛剛認輸就好了,非要反問一句“難道你知道答案”。

現在好了,他真的知道,還答上來了,搞得對方自己裏外不是人。這次是真的一點遮羞布都留不下了,不僅着實了水平不行的标簽,還給人留下了個性格和心态有問題的印象。

葉緒從中悟出了一個道理,沒事不要得罪小心眼師兄。早就說了,逍遙閣看似天下第一好脾氣,其實特別記仇。

看看美人師兄吧,人家就是罵了他一句病秧子,他快把人臉皮都扒光了。費盡心思搞了一堆連環套,這就是得罪戲精的下場。

葉緒同情地看了一眼受了巨大打擊恍恍惚惚下臺的樂師,然後下一刻就聽到師兄傳音告訴他需要演奏一曲。

那一瞬間,葉緒險些沒站穩平地摔。什、什麽?!不是辯個論就夠了嗎?!

葉緒連忙向師兄投去求救的目光,師兄沖他微微揚眉,眼裏寫滿了“下次不許再偷偷腹诽我”的意思。要不是目前在臺上萬衆矚目,葉緒鐵定連連點頭表示答應。

幸好師兄再怎麽小氣也不會和自家崽子計較,示意葉緒取出笛子吹奏。給出一首曲名《洛柳》之後,便直接借內力動手指導了。

《洛柳》與笛社的名字同名,出處顯然也不必贅述了,這是笛社第一任社長為社團編寫出的原創笛譜,是一首簡單好學但非常好聽的笛曲。而且它還有難度升級的版本,在想要展現技巧的高難度比拼中,演奏它也不會掉份。

葉緒雖然只學過基礎班,但這也足夠了,只要他會吹,師兄就有發揮的餘地。

葉緒将玉笛置于唇邊時,明顯感覺到了一道道內力環繞在自己身側。第一個音響起時,他的手指就開始不聽使喚了,被人操縱着開始轉換動作。身上也時不時有被內力灌輸的感覺,像是點穴一般。

在這些內力的幹擾下,葉緒吹出的氣流不斷變換,以達到演奏的要求。葉緒自己要做的就是放任手指被操控,然後不斷往外吹氣,保證能吹響笛子就行。

大部分時候師兄也不會幹擾他吹音,只幫他調整手指的位置就足夠了。畢竟《洛柳》的基礎版對吹音的要求很簡單,沒太多變幻,升級之後也大多是升級了指法而非吹音。

一曲終了,葉緒感覺自己手指都快酸了,是因為肌肉緊繃造成的,精神也有點疲憊。沒想到還能有這種作弊的演奏法子,他可真是大開眼界了。

但就這一次了,以後在也不來參加什麽音樂會,來一次要折壽十年啊!

他匆忙謝幕下臺,坐下來之後才終于松了口氣,揉揉僵硬的手指,順道欽佩地看一眼師兄。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公然動用大量內力操縱他手指,居然還沒被任何人發現。師兄莫非是先天高手?可他看上去好像才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有這麽年輕的先天高手嗎?

師兄但笑不語,倒是周圍那些護花使者對着葉緒誇了又誇,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搞得葉緒很是尴尬。等這一天的折騰結束,回屋後葉緒又悄悄摸去了師兄那邊。

他想問問師兄關于他實力的事情,但是到了門口又覺得這也沒什麽好問的。可來都來了,什麽都不說就走顯得很蠢,一時間就在門口糾結上了。

糾結的時候,他又想到一件事。師兄一副沉浸在耽美文劇情裏的樣子,屋子裏不會還有他的入幕之賓在吧?大晚上去找人家好像非常不合适的樣子,要不他還是走人?

正想着,門自動開了。一道柔和的內勁将他托入門中,接着輕輕關上了房門。

“都到門口了,怎麽不進來?”美人師兄燈下更美了,他穿着一身寬松的白袍懶洋洋地倚靠在床頭,翻着一本不知道什麽書,擡眸瞥過來的樣子簡直像一幅畫。

葉緒腦補裏的入幕之賓顯然是不存在的,但他嘴快沒管住自己,禿嚕了出來:“我以為你屋子裏可能還有別人……”說完就想打自己嘴巴,怎麽什麽都敢往外說,真是美色惑人,對着那張臉下意識就竹筒倒豆子了。

好在師兄這次依然沒和他計較,輕笑一聲隔空彈了下他腦門:“你在想什麽呢?那些人可不是我的追求者。”

“啊?不是嗎?”葉緒震驚了,震驚完再一次後悔自己嘴快,但是顏狗真的管不住自己嗚嗚嗚。

師兄擱下書,起身來到桌邊招呼葉緒坐下,還給他倒了杯熱茶:“我們是正常的知己關系,你知道的,直男總是這樣,遇到特別懂自己的知己,會下意識忽略界限,弄得氣氛很不正經。”

這倒是真的,有些直男的友誼是真的非常gay,但人家确實不是同性戀,就是單純的知己。都怪這個年頭大家腐眼看人基,總是會下意識往那種方向腦補,然後越看覺得越像那麽回事。

葉緒不得不贊同師兄的說法:“有些直男黏糊起來讓人根本沒眼看,師兄你好慘,風評被害。”

“我都習慣了。”師兄低頭啜飲,井不在意,“既然來了,今晚便住在這裏,這兩日魔教便會出手,你一個人住在外頭我不放心。”

葉緒下意識想說屋子裏那麽小,床就一張怎麽住得下。然後定睛一看,等等,這個木屋怎麽那麽大?室內空間比他那間大一倍有餘不說,還布置得特別精致,說好了流水線生産的标準木屋呢?怎麽還帶區別待遇的?

“這木屋是我嫌棄之前的小,讓他們幫着重新蓋的。”師兄解釋道。

因為屋子大,也能放下大床。屋子裏這章足夠師兄弟兩個睡着後還能翻滾了,不至于挨挨擠擠在一塊兒。

葉緒想了想,最終還是答應下來。小命要緊,而且這裏肯定比他那邊睡着舒服。

于是他高高興興地在這邊住下了,還勞煩師兄幫他去取了包裹來。沒辦法,師兄輕功速度快,刷刷兩下就娶回來了,比他自己跑要省事得多。

這一晚魔教沒動手,葉緒難得睡了個踏實覺。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幸好師兄因為身體不好,每天起得也很晚。

兩人穿好衣服下床之後,葉緒正想着出去幫忙打水進來給他們倆洗漱,就聽到外頭有人在敲門。作為小師弟,葉緒很有眼色的主動跑去開了門,沒等師兄動手。

結果,門外敲門的正是他以為的“護花使者”之一。對方是來送洗漱用水的,涼水和溫水各有一桶。見到葉緒從裏面出來,而且還一副剛剛起床的樣子,對方愣住了。

這一下足足愣了五秒鐘,在葉緒忍不住想開口說點什麽的時候,他猛地回神,放下木桶趕緊後退一步,一臉“抱歉打擾了”的神情:“未曾想你與故卿是這樣的關系,是我唐突叨擾了!你別怕,我不歧視南風,喜歡男人或是女人都是自己的選擇,我祝你們幸福!”

說完頭也不回地跑了,徒留葉緒在後頭爾康手。

葉緒:“……”

好的他徹底相信了,那些護花使者真的不是基佬,他們就是gay裏gay氣的直男。倘若他們真的對師兄有意思,這會兒就不該是這種反應,而應該吃醋嫉妒。

葉緒默默彎腰拎起木桶進屋,轉身和一臉習以為常的師兄對上視線。

他還沒開口,師兄冷靜淡然地表示:“習慣就好,他已經不是第一個誤會我性取向的了。”

顯然這樣的場面師兄見多了,只是以往劇情裏另一位不是葉緒,而是別的什麽人。考慮到師兄應該不會随便留誰同住,大概率其他風評被害的受害人和他一樣都是逍遙閣的師弟,留宿理由也跟他差不多。

“師兄。”葉緒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既然知道會被誤會,其實你可以不留我住下的,我住隔壁就行。”

反正只要給的錢夠多,隔壁肯定願意換房。

師兄卻搖頭:“無所謂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誤會就誤會吧。”

葉緒默了片刻,決定跳過這個話題:“還是來洗漱吧,再不吃早飯就要到午飯的點了。”

作者有話要說:??二合一大粗長,沒找到斷章的地方,就一起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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