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再探密道
落到了底,兩人把腰上的繩子系挂在牆面上,密道不算狹窄,足以讓聞幼卿景雲兩人并肩而行。
“這牆壁很結實,而且上面還有很多蜘蛛網,時日肯定不會短。”景雲摸出火折吹亮。
聞幼卿沒有應他,而是拔下根景雲的頭發,舉起來盯着。
被拔了頭發的景雲無奈的看這人,拔別人頭發的動作倒是熟練的很。
“這裏沒有風。”
“什麽?”
景雲這才将注意力放到那根紋絲不動的頭發上,聞幼卿又道:“頭發沒有動,這裏沒有風,可這裏有蜘蛛織網,說明空氣是流通的,也就是說這裏有另外的出口,但是那地方離這裏很遠。”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之前的猜測,這密道通往的或許真有可能是個墓。
雖說兩人對死人都沒有什麽太大的忌諱,但想到去的地方不知道是誰的墓,這多少還是有些膈應。
可能是太安靜了,聞幼卿看着兩側牆壁,裝似不經意道:“咳,其實有個事想問雲哥的。”
“嗯?”
“你說你是因為小時候的事才會選擇幫助我,為了報恩什麽的。”聞幼卿看着地面摸摸鼻子,“這麽多年過去,你就沒想過我變了或者利用你什麽的怎麽辦?”
說完,聞幼卿發現景雲沒跟上來,不解的看過去正好和對方對視上,被對方認真的眼神盯着,聞幼卿頓時不好意思了,深覺自己剛才的問題簡直傻透了。
“我就随便一問,你不——”
“我相信你。”
聞幼卿愣住了,他怔怔的看着男人,看着他繼續說道:“我相信你不會變,就算變了,就算你利用我作惡,那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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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你,為善或為惡,都無所謂,他景雲從來都不是一個正派的人,他不聽道義正邪,他只聽自己的心。
第一次,聞幼卿第一次正視景雲這個人,對方眼裏的溫柔他已經有多久沒見過了,自從祖父去世後,他習慣一個人,習慣勾心鬥角,習慣利用別人對他的心思……可現在他覺得,他或許可以相信這個人。
景雲對他有別的心思他看的出來,但他也看得出來這份心思裏的珍視,潛意識裏他相信景雲不會傷害他,他是真的對自己好。
“雲哥,你這般容易相信別人,小心哪天被人害了。”聞幼卿笑了起來,眉眼如三月春桃,明媚動人。
看到他的笑顏,景雲也跟着彎了嘴角,“那我只相信你。”
“那我可是受寵若驚了。”
初見時的不喜早就散的一幹二淨,要不是地方時候都不對,他都想直接拉着人去把酒言歡才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案子,聞幼卿眼睛餘光間發現前面顏色不對勁。
拿着火折子看過去,入目的是大片的壁畫。
“居然有壁畫……”聞幼卿蹙着眉看着牆壁,若這裏真是墓道,那這壁畫記錄的多是墓主人的生前事跡。
壁畫很長,也不知是歷經了多長的時間,色彩鮮豔如新,聞幼卿忍不住看入了神。
恍惚間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回過頭卻什麽都沒有,再看回壁畫卻發現景雲站在他前面。
一時間他的腦袋空空的,仿佛無形間一只手控制住了他的神智,晃神着只知道往前,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手已經貼在面牆上,手剛放上面就發現不對勁。
這牆後是空的!
剛想到這個問題,牆面一顫他整個人就被卷了進去。
在身體失控前傾的剎那間,他的手被人從身後拉住,感受到不屬于自己的體溫,聞幼卿緊繃的神經驟然放松。
兩人極速下墜,耳邊是呼呼風聲,随着嘭的聲,兩人着地了。
聞幼卿趴在景雲懷裏,景雲龇牙咧嘴的當了墊背,剛才慌亂間他快速調換了自己和聞幼卿的位置,看對方完好無損的,頓時松了口氣。
幸好這人沒傷着。
“咳!”
聞幼卿被摔了一下還有些蒙,趴在景雲胸口眨眨眼睛顯然還沒搞明白情況。
景雲雙手大開的躺在地上,又咳了兩下,“沒想到你看着弱不禁風的,身上還是有幾兩肉的。”
“啊?”聞幼卿愣了一瞬,随即反應過來,紅着臉爬起來,還不小心在對方肚子上壓了下。
“你再往下一點,我就不做人了。”景雲坐起來,看着躲到一邊的聞幼卿紅透了的小臉,心思着剛才那話比起軍營裏的葷話差遠了,這要是就臉紅了,以後可怎麽辦?
聞幼卿搓搓臉,小聲道:“剛剛才謝謝你。”
景雲差點被他氣笑了,大手一把捉住對方纖細的手腕,“剛才亂跑什麽,現在知道多危險了嗎,大着膽子就敢過來,這鬼地方你一個弱書生,就等死行了!”
“哪、哪有你說的那麽——”
“怎麽沒有!我剛才要不是我反應快你現在估計腿都摔折了!”景雲沉聲道。
聞幼卿微愣的看着男人,抓在胳膊上的手力氣很大,但他發現男人的手在抖,這男人在害怕?
景雲也會害怕?!
聞幼卿發現這個的同時瞪大了眼睛,活像只受了驚吓的貍奴。
男人沒看出他的走神,繼續說:“你很能耐啊,敢自己跑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打架都抗不過一拳頭的,我該說你心比天高嗎?既然這樣君何不乘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啊!上天去啊!”
我才不乘風起!
聞幼卿癟着嘴仿佛鋸了嘴的葫蘆,他第一次被人這麽兇,若是對方的錯他必然兇回去,可偏偏人家說的又沒錯。
他也沒想到這密道裏還有蠱惑人心的機關,這次的确是他托大了,可這不妨礙他委屈,垂着頭小聲嘀咕,“因為我看到你了嘛。”
“看到我就跟上去了啊?”聽他這麽說景雲莫名心情好了點,“這麽容易信別人,也不知道得被人賣多少次。”
這嘴還真是毒啊……心虛的聞幼卿不敢反駁,他心想這人的嘴真毒,毒起來絲毫不比自己差啊,肯定有人被他的嘴氣死過。
“怎麽不說話了,不是挺能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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