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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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內氣氛融洽，兩人首次相處和諧，相談甚歡。

轟隆一聲雷響，晴朗的夜空突然下起雨來。豆大的雨點又急又密地從天而降，雨刮器飛快搖擺也刮不掉那厚重的雨簾。

車輛開始減速，道路漸漸擁堵起來。

前方突然一陣猛烈撞擊聲，雨水被刮掉的瞬間，安以默看到三輛車撞到一起，橫在馬路上，把兩根車道，連同非機動車道一起堵死。

“**！”殷煌低咒一聲，轉頭對安以默說，“下車，我陪你到前面路口打車。”

安以默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外面雨太大了，你還是……”

沒等她說完，殷煌就下了車。見狀，安以默迅速解開保險帶打開車門也下了車。

一站到車外，雨水就像大開的花灑淋下。一片黑幕瞬間遮在她頭頂，擡頭看去，殷煌正将西裝外套撐在她的上方。

“你……”

“走吧！”他簡單下達指令，引着她向前走去。

雨很大很急，殷煌的身上已經全部濕透，對比自己只是手臂和小腿濺到些雨水，安以默忽然覺得心頭微微悸動。下意識地挨近了他，以期拉近兩人的距離可以讓他少淋些雨。

路上行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暴雨打得措手不及，有的頂着包飛跑，有的幹脆站在屋檐下避雨。下面的車道被堵，有些自行車、助動車開始往人行道上駛。每有行人或車輛從身邊經過，殷煌總是順手攬住她肩頭往懷裏帶，以免被撞到。

他的手掌寬大有力，掌心溫暖厚實，搭在肩頭竟讓她有些神思恍惚。

突然，一輛摩托車從後面飛速竄上來，安以默還沒回神，摩托車就要朝她身後撞上來。電光火石間，殷煌一把抱住她，一個旋身，摩托車擦着他的胳膊駛過，她則被好好地保護在懷裏

“哎呀！你流血了！”安以默抓着他的手臂低呼，而那條受傷的手臂此刻正牢牢圈着她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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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煌漫不經心瞥一眼被鮮血染紅的袖口，淡淡道：“沒事，走吧！”

“不行！傷口必須馬上處理！”安以默态度堅決。回頭看看，他的車還停在後面不遠，幹脆拉着他往回走。

殷煌扯住她，語意淡然：“沒有必要，你不是約了人嗎？還不走？”

“那怎麽行？你在流血！”

“死不了！”

西裝早就被撞落在地上，路上的人們行色匆匆，只有他們兩人站在街上僵持，暴雨打得兩人濕透。安以默對殷煌的不合作非常不滿，語氣也不由生硬起來。

“死之前先處理傷口。”說着又去拉他，扯了幾下扯不動，擡頭瞪他開吼，“還不走！”

從小到大，高高在上的殷煌何曾被人這樣吼過。大雨打在她小臉上，眼睛都睜不開還竭盡全力瞪他。一條條雨線迅速從她發梢淌下，蜿蜒在臉上。濕透了的嬌小身子那樣柔弱，此刻像是蘊滿了力量，似乎只要他再說個不字，她就能把他扛着走。這樣的安以默更叫他心動，雙腳竟然不聽使喚地被她牽着走。

“開門！”

“上車！”

“坐好了別動，我一會兒就回來！”

安以默下一個指令，他做一個動作，配合得不得了。

看着嬌小的身影飛快沖入雨中，殷煌眯着眼往後深深靠入椅背，完全不記得自己剛才被一個小女人一口一個指令地牽着鼻子走，反而還挺享受這種偏暴力的伺候。

不一會兒安以默又跑回來，手裏提着個塑料袋，飛快地拉開車門坐進車裏。

把塑料袋裏的東西盡數倒在操作臺上，然後轉身拉過殷煌的手臂，解開金屬袖扣，小心翼翼将袖子卷起來，古銅色的手臂上一道口子正往外滲血。

“幸好傷口不深，但比較長，還是要注意別感染發炎了，晚上洗澡的時候別讓傷口沾到水，實在不行泡澡好了，別淋浴。還有，這幾天別抽煙，別喝酒，這樣傷口會好得快些……”

她一邊絮絮叨叨念着一些注意事項，一邊拿棉簽沾了藥水給他消毒，時不時還會來上一句：“疼嗎？忍一忍馬上就好了！”

雨水順着發梢一滴滴淌下，她常常要擡手抹去臉上的水，可雨滴還是頑皮地從尖尖的小下巴順着白皙的脖子滑入領口，沒入引人遐思的美好。純棉T恤緊貼着嬌小玲珑的身子，将曲線完美勾勒，甚至能清楚看見底下文胸的輪廓。一陣熱意瞬間從腹部蹿升，殷煌狼狽地別開視線，尴尬地發現自己身體迅速起了強烈反應。

最後用紗布輕輕将傷口裹好，安以默終于滿意地擡頭看着殷煌笑了。

“好了，不疼了吧！”

殷煌苦笑，他好像從頭到尾就沒說過一句疼吧！

“不疼，謝謝你！”他目視前方，不再看她，低沉的嗓音帶着明顯的壓抑和沙啞。

安以默以為他是為了面子強忍疼痛，也不拆穿，搖搖頭說：“該說謝謝的是我，要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受傷。”

他瞥她一眼，濕漉漉的小臉上無比真誠的謝意與歉意，忽而勾唇一笑：“既然是我救了你，作為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不如替我做件事！”

“好啊！什麽事？”她笑，忽然想到什麽馬上又說，“先說好了，殺人越貨，奸淫擄掠的事我可不做！”

他低低沉沉地笑起來：“丫頭，我是做正當生意的。”

安以默對丫頭這個稱呼明顯抵觸，低嚷：“我怎麽說都是你兒子的老師，叫我丫頭太不尊師重道了吧！”

他無奈點頭：“好吧，下次注意。”

安以默這才滿意：“好了，說說看你要我做什麽事？”

前方的交通事故已經處理完畢，車道清理出來，車輛已經可以緩慢通行。此時雨也小了不少，殷煌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想到了告訴你！”

安以默挑挑眉，随即微微一笑，顯然并沒有把這個承諾當真。不過，一場暴雨倒讓她對他改觀了不少。這個初見面就讓她感覺冷漠傲慢到骨子裏的男人，竟然也有溫暖體貼的一面，果然人不可貌相呢！只不過安以默并不知道，真正的殷煌的确是她一開始認為的那個樣子，所謂溫暖體貼也只有對她而已。

－－－－－－題外話－－－－－－

刑滿釋放，沖出來再問一聲，今天你收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