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整得跟誰有似的!
“你們做什麽?快放開流火師兄!”
蒼墟派的弟子們先是一愣,?而後紛紛拔劍沖了過來。
洛月明将血藤收了起來,笑了笑道:“你們可別沖動啊,他,?你們看見了吧?天劍宗首座大弟子,?修真界稱之為人間白雪,?月染霜華的謝公子!別說就你們這點人,?就是你們的宗主來了,?也不是我們大師兄的對手!”
這些蒼墟派的弟子們本身就負了傷,此前也聽說過天劍宗柳宗師座下的親傳弟子,?除了那位貌美智障之外,?其餘的弟子一個比一個厲害。
尤其是那位首座弟子,單手打他們一群人,?絲毫不是問題。便顯得有些遲疑。
好在流火還沒全然傻得冒泡,甚至頗有幾分覺悟地出聲呵斥道:“全部都住手,?別動!就……就站那!”
而後望着洛月明咬牙道:“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們才對,此地是貴派上任宗主之墓,按理說必定建得極為隐秘,另設符咒機關陣法,将此地包圍得水洩不通。連條蒼蠅腿都伸不進來,怎生區區鬼女就能闖進來呢?”
洛月明上前一步,?指了指謝霜華抵在流火喉嚨的長劍,?半真半假道:“你也看見了,?我大師兄就是這麽的厲害,別說打你了,?就是打我們所有人,都跟玩一樣,貴派又與劍宗有仇,?即便殺了你們,也無人知曉吧?”
“你……你們!”流火的臉色更白,不過很快又搖頭,“不會的,你們既然出手相救了,定然不會再動殺手。沒道理。”
洛月明想了想,又道:“是啊,是啊,你們長這麽好看,各個腰細腿長的,就這麽死了,多可惜啊!貓捉老鼠都是先玩後殺的啊,我們難道還不如街頭的臭老鼠?”
流火:“……”
謝霜華:“……”
衆多蒼墟派弟子:“……”
裴玄度鐵青着臉,壓低聲兒道:“他到底在胡扯什麽?到處敗壞我們天劍宗的名聲!”
越清規:“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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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月明又扣他心窩子,往大孝子傷口上撒鹽:“你想想看,你還有個年過半百的老娘,白發人送黑發人,啧啧啧,人間慘案啊……”
不過一瞬間,流火就想通了,噗通一聲跪倒,撕心裂肺地大喊:“好,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如此一來,流火就含着艱辛的老淚,把什麽都交代了。
原來蒼墟派上任宗主,名喚溫斂,正玄十一年走火入魔而死。
當然,這都是蒼墟派對外宣稱的,實際上這個溫斂并非走火入魔而死,而是死于……嗯,怎麽說呢。
含蓄點來說,就是馬上風了,幹那事兒的時候,太興奮,一到高潮直接嗝屁了。
要是不含蓄,說白了,就是玩爐鼎的時候,八旬老漢玩得太過入迷,又因事先服用了那種助陽的丹藥,一不小心,咔擦一聲……那玩意兒就斷了,而後失血過多死了。
嗯,痛并快樂着。
聽說死的時候,滿屋子奇異的淫香,熏得整個大殿都不能進人。
說到這裏時,流火的俊臉通紅通紅的,想來這等醜事,說出來太過丢人現眼了。亦或者是他年紀輕輕,玩得不如八旬老漢。
也虧得他是現任宗主的遠方侄兒,遂才知曉一二。
但無論是馬上風,還是斷了聚陽之地,總而言之就一句話可以概括,那就是“死有餘辜”。
蒼墟派舉派上下,雖嫌他丢人現眼,但對外卻給足了體面,還在門中禁地,建了一座墳墓。
哪知這八旬老漢死都死不安生,沒過多久就炸一次墳,然後在門中到處作亂,逮人就上。
嗯,據說有一回炸墳了,蒼墟派上下趕緊藏了起來,八旬老漢實在沒抓着人,竟與門中一條看門狗……
簡直造孽啊。
衆人極其鄙夷,流火紅着臉,理不直氣不壯,全憑傻氣地狡辯:“誰讓這年頭,連看門狗都生得那般清秀!”
洛月明聽到這裏時,心裏暗想,果然,狗改不了吃屎的,溫斂做人時,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死後,就成了鬼渣。
如此一來,蒼墟派怎能容他?當然要另擇墳地了,可為何不将他挫骨揚灰,防止再度作亂。
按流火的話說就是,蒼墟派顧念着往日舊情。
當然,這種鬼都不信的話,也沒人信。
裴玄度就跟別人不一樣,毫不客氣,且一針見血道:“應當是無法将其挫骨揚灰了吧,溫斂死後成了兇屍,此生前更加兇猛。再者,若是将其挫骨揚灰,保不齊他殘存在人間的元神,會因此記恨,屆時不論是奪舍,還是作亂,都能讓蒼墟派滿門上下不得安寧。”
流火的俊臉煞白煞白的,一聲不吭地,算是變相地默認了。
如此一來,蒼墟派千挑萬選,挑了這麽個地方來,将溫斂安置此地。希望他能別在蒼墟派作亂了—?—即便要作亂,也禍害別人去。
可是,這并不代表着,八旬老漢不再為禍人間了,他那玩意兒沒了,死後就特別在意這事兒,遂總是隔三差五出來鬧一鬧,就為了那種見不得人的龌龊事。
甚至還控制鬼女,要求她們向自己獻上陰元。
洛月明也是這會兒才明白,敢情鬼婆羅的上頭還有人啊,果然這年頭,連鬼都有靠山。
只怕是瞧着裴,越二人生得不錯,遂送來給八旬老漢嘗個新鮮。
至于小師姐嘛,可能只是順帶的。
如此一來,事情的真相似乎隐隐浮出水面了。
洛月明又追問道:“那你們來此地做甚?該不會是門派遣你們來此地送命的吧?”
流火搖頭:“自然不是!宗主聽說天劍宗的弟子來此地了,遂讓我們過來看看,別讓……別讓你們發現了。”
“行吧,陰差陽錯還是讓我們發現了。”
洛月明随口應了一句,可怎麽都覺得,事情好像沒有這般簡單。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麽人在推動着情節走,還把他往陰溝裏拉。
這種感覺還挺強烈的,身為一個出類拔萃的年下攻,該有的腦子,他還沒丢。
他便暗地裏同謝霜華道:“大師兄,玄正十一年的時候,你好像還在襁褓之中吧?”
謝霜華點頭:“是,我對此事的印象并不深,只知師尊同蒼墟派的過節,便是從正玄十一年開始的。”
原文并不是按時間順序寫的,正玄十一年發生的大事,好像數來數去,只有謝霜華出生,以及……謝霜華的父母雙雙隕落。
但當初看文,洛月明都是奔着雲霄飛車去的,對細枝末節不太關注。
所以不是很清楚這段過往,但見大師兄的眉眼籠起了一層淡淡的愁苦,洛月明立馬不忍多問了,甚至還主動湊過去,牽牽大師兄的小手。
“大師兄別難過,沒爹沒娘其實很正常的,整的跟誰有似的!”
謝霜華:“……”并沒有被安慰到,反而很想把小師弟打死是怎麽回事。
洛月明想了想,又憋出一句:“大師兄,你瞧,二師兄,三師兄還有我,都沒爹沒娘,活得不也挺好?”
謝霜華:“……”
洛月明捏了捏大師兄修長的手指,跟摸一塊玉似的,溫溫涼涼的,小心髒都麻酥酥地顫了下。
“大師兄,你與我是同一類人,我最知你的苦痛,你信我,師尊沒有我好的。”
謝霜華:“……”
“倘若你願與我離開天劍宗,我們就……”
話音未落,便聽身後一道男聲:“離開天劍宗做什麽?”
洛月明回眸一瞥,見裴玄度與越清規二人不知何時過來了。
裴玄度現在看他頭不是頭,尾巴不是尾巴,當即沒好氣道:“沒有師尊的允許,誰都不得離開天劍宗半步!洛月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腦子裏打的什麽主意,當心被師尊知曉,頭一個扒了你的皮!”
實話實說,洛月明敢賭一包辣條,裴玄度絕對不知道他腦子裏打的是什麽主意。
畢竟那十個億的項目,至今為止,他沒同任何人提過一言半語。
裴玄度下一句便是:“你不就是不想娶茵茵,遂想離開天劍宗,又怕師尊抓你回山,廢你根基,才拉大師兄下水,可能耐死你了!”
洛月明:“!!!”
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麽一茬兒事,這麽一聽,嗨,還真有幾分道理。
但轉念想想,其實當劍宗的上門女婿也不錯。小師姐人生得水靈靈的,還傻乎乎的。最要緊的是,她還是個男女同體,可男可女,洛月明沒見過啥世面,其實挺想看看的。
呸!打住!
他怎麽能這麽想?小師姐哪有十個億好?
有錢人的快樂,根本想象不到!
“大師兄,別聽他胡扯,我才沒有!”
謝霜華點頭:“嗯,你說沒有便沒有。”
只這麽一句,無論裴玄度再說上千百句,也是無用。
裴玄度想,原來在大師兄心裏,自己的千百句話,抵不過洛月明的一句。
明明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師弟還比他們入門晚,可在大師兄的心裏,小師弟就是獨一無二的。
越清規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笑着打圓場:“好了好了,既然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那還等什麽?趕緊尋小師妹才最要緊。”
衆人沒什麽意見,在洛月明的威逼利誘,以及心理疏導之下,流火同意在前面引路。
有了流火的引路,大道果然暢通了不少。
身為蒼墟派現任掌門的遠房表侄,流火沒能對宗門醜事守口如瓶,十分的愧疚。
一路上都在神神叨叨地念着“我的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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