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小師弟哪哪都欠收拾!

話音未落,?柳宗師眸色一沉,随意一甩折扇,衆人眼前一花,?待再回過神時,方才說話的那名弟子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捂住胸口吐血不止。其餘人見狀,紛紛擠成一團,?各個面露驚恐道:“別……別殺我們!”

裴玄度巴不得蒼墟派滿門死光,?見狀面上劃過一絲痛快,上前一步道:“師尊,?他們膽敢擄走小師妹,簡直罪大惡極,?但不好髒了師尊的手,便由弟子代勞!”

洛月明早在柳宗師出手時便在想,他們一行人也算誤打誤撞揭了師尊的老底,保不齊還沒将真相說出來,?就要被滅了口。

而且眼前這些蒼墟派弟子,?觀年紀也都不大,?普遍十五六歲,比裴玄度還小些,?即便蒼墟派當初屠戮了一整個村莊,?但同這些修士沒什麽關系吧。

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快意恩仇當然沒毛病,?但濫殺無辜就不對了。

遂站了出來,?硬着頭皮道:“師尊,他們雖然綁走了小師姐,但罪不至死,?小師姐現在也平安無事的回來了,要不然……還是……還是手下留情,放了他們吧?”

柳宗師聽罷,笑道:“你倒是很為旁人說話。”

洛月明眼觀鼻,鼻觀心,琢磨着,當人徒弟的,就跟當人龜孫子沒什麽區別。打不能還手,罵不能還口,師尊錯了也是對的,簡直氣死個人了。

還沒說什麽,旁邊的謝霜華開口道:“師尊,月明說的不錯,他們綁走小師妹,的确不對,但罪不至死。更何況。我們都不知其中原委,不好妄下斷言。”

按理說,昨晚幾個人都各自回房睡覺了,柳茵茵要是好生待在房裏,怎麽可能被蒼墟派的弟子抓住,難道說,她昨晚又偷偷溜出去玩了?

洛月明糾着眉頭問她:“師姐,你到底是怎麽被蒼墟派的弟子抓住的?”

柳茵茵理直氣壯道:“我偷偷跟越師兄出去的,然後走到大街上,我就跟丢了,後來就被蒼墟派的弟子抓了!”

衆人一聽,又轉頭望向越清規。

裴玄度皺眉疑惑道:“你不好好在客棧裏待着,出去做什麽?”

越清規面色一紅,為難起來,昨夜他察覺到洛月明房裏有異,便在附近尋了一圈,未發現人,遂一直在客棧裏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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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個一早,就發現小師弟回來了,不僅回來了,還是被大師兄抱回來的。不僅被抱回來,小師弟還滿面潮紅,昏迷中還嗚咽不止。

這就算了,大師兄才一回客棧,不一會兒又折身離開了,越清規狐疑其中有問題,便悄悄跟随。

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柳茵茵也跟了出來。

猶豫了許久,越清規才含糊不清道:“我……我是跟大師兄出去的。”

洛月明一聽,當即一個好家夥,居然敢跟蹤大師兄。

果不其然,柳宗師冷笑:“你跟蹤他做什麽?”

越清規面色一白,支支吾吾起來:“弟子,弟子……弟子錯了!弟子就是……就是……”

柳宗師:“就是什麽?”

越清規橫豎不能說出昨夜種種,索性一口咬定道:“是弟子一時糊塗!平日裏小師弟總纏着大師兄,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大師兄孤身一人,适才跟出去……”

衆人:“哇。”

謝霜華面色複雜。

洛月明氣得跺腳道:“越師兄,你怎麽能這樣?”

裴玄度滿臉恨鐵不成鋼道:“你太讓人失望了!”

越清規一聽,瞬間便知衆人誤會了,趕緊擺手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就是有幾招劍法不通,想單獨找大師兄讨教!”

謝霜華:“……”

洛月明:“……”

可問題又來了啊,大師兄不好好在客棧裏休息,一大清早地跑出去做什麽。衆人将目光轉了過去,各個心懷鬼胎。

謝霜華微微抿唇,竟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

說了可能沒人肯信,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離開了客棧,不僅離開了客棧,還在外頭逛了一圈,買了一包粽子糖。他從來不愛吃這種小零嘴,也不知道為何鬼使神差就買了。在回來的途中,不僅撞見了越清規,還偶遇出門尋女兒的柳宗師。

洛月明滿臉好奇地問:“大師兄,你說呀,你出去做什麽了?”

謝霜華:“我……我……”

他說不上來,死死攥着拳頭,粽子糖還藏在懷裏,一顆都不曾碰過。

如此一來,衆人更是心生狐疑,本來柳宗師對這位首徒就頗為忌憚,尋常看他頭不是頭,尾不是尾,此刻更覺得謝霜華行事可疑,但暫且按捺住不發作。

蒼墟派現在就是個空殼子,宗主殘了,大師兄死了,門中弟子死的死,跑的跑,在外游歷的一群傻孩子,十有六七還沒得到風聲。都不知道老窩被人捅了。

既是名門正派,那自然行事要有理有據。謝霜華倒也不為難人,告知那些蒼墟派的弟子,讓他們火速将游歷在外的所有弟子召集回來。

反正是非功過,得在衆目睽睽之下,論一論才是。最起碼得給仙門百家一個交代。洛月明當然不會傻到,咋咋呼呼地指責師尊殺人。

否則恐怕師尊沒死,自己就要被當成瘋子叉出去。

衆人千恩萬謝,滿口稱贊謝霜華是個講道理的人,而後就回了門派。

不日待弟子們集合齊了,便遠赴天劍宗讨還個公道。

如此,便要暫時打道回府了。

洛月明其實不太想回天劍宗。

一來,柳宗師看起來不太好惹,按原文裏描寫,一直以來對大師兄都有那種心思,只是礙于師徒關系,才不得人知。

倘若這麽一回去,柳宗師獸性大發,與大師兄之間有點什麽,那自己又算個啥?

二來,他本意就是想同大師兄遠走高飛,雙宿雙栖。壓根不想摻合這麽多事,吃力又不讨好。

三來,他之前在山上,被大師兄按着狠狠操了兩回嘴,現在已經有陰影了。

為此,他還私底下偷偷找了大師兄商量,言語之中,懇切表達出自己想同大師兄浪跡天涯。

哪知大師兄非但不肯,反而言之鑿鑿地教導他:“月明,天劍宗便是你我的家,一日為師,終身為師,你又能逃到哪裏去?”

洛月明當即啞口無言。

回宗的路上,不知道為什麽,越清規的眼神非常古怪,一副要說不說的樣子。

每次洛月明一問他怎麽了,越清規就搖頭說沒什麽。

可很快又用那種很晦澀難懂的眼神看着他,在幾次三番之後,洛月明終于忍不住問他:“越師兄,你為什麽總盯着我看?我怎麽了,臉上長花了?”

越清規臉紅了起來,支支吾吾道:“月明,你……你身子可還好些了?”

哦,是問蛇毒的事兒,還好大師兄有張好嘴,毒已經清理幹淨了。

洛月明道:“已經好利索了,多謝師兄關心。”

哪知越清規猶豫了一下,又問他:“那你……究竟是舒服還是不舒服?為何……為何一直發出怪叫?”

這段記憶被封了,洛月明聽得雲裏霧裏的,覺得舒服的話,怎麽可能發出怪叫,遂反問他:“怪叫是什麽意思?如何個怪法,師兄學給我聽聽?”

然後越清規極為羞澀地張嘴“啊啊”了兩聲,而後又短促地“啊”了一聲。最後又極隐忍舒爽的“啊啊啊”。

如此一來,洛月明就更稀裏糊塗了,覺得自己跟越清規,總有一個人腦子被狗啃過了。

事後,洛月明蹭蹭跑過去找謝霜華,神神秘秘地告訴他:“大師兄,我發現了一件怪事!”

謝霜華還在思索,懷裏那包粽子糖,到底買來做什麽的,他自己又不吃。聞言随口道:“什麽怪事?”

于是乎,洛月明就神神秘秘地說了,而後又壓低聲兒道:“我懷疑越師兄是不是鬼上身了,那怪聲能是個正常人發出來的麽?”

謝霜華:“什麽怪聲?你學幾句我聽聽。”

洛月明果真是學了,微微張嘴,捏着嗓子拿腔作調,極銷魂地“啊”了一聲,而後回想着越清規是怎麽“啊啊”亂叫的,一板一眼地學給大師兄聽。

學得繪聲繪色,聲情并茂,叫得銷魂動魄,婉轉動聽。

倘若是個正常男人聽見了,都會誤以為是誰家不要臉的淫姬跑出來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就敢浪叫着勾引男人。還叫得如此騷浪,一聽就是欠收拾。必定要将人抓起來,先爽一爽再說。

謝霜華也覺得小師弟欠收拾,哪哪都欠收拾的很。

即便性子清冷如謝霜華,聽了幾聲,也忍不住紅了耳垂,抿唇道:“當真是清規學與你聽的?”

“當真!大師兄!”洛月明喉嚨幹了,見大師兄手裏拿着水囊,索性接過來喝了幾口。

謝霜華想說這水他已經喝過了,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便見小師弟喝水如牛飲,咕咕嘟咕嘟灌了一氣,少年昂着頭,未來得及吞咽下去的水,順着下巴滾落下來,修長的頸子,精致的喉結上下滾動。

忽然,他眉頭一蹙,竟瞧見小師弟的喉結周圍,竟然有一圈淡淡的紅印,像是被人咬了一般,淺淺一層紅,倘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眼下竟然被他瞧了去。如此紅印,不像是撓出來的,倒像是被人咬了。

可如此恥人的地方,又有誰去咬,難道說,小師弟已有心上人了?

那人又是誰?

“大師兄,你怎麽了?”

洛月明擡手一抹唇角,總管解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水被大師兄喝過了,甜得狠,一口氣就喝光了,現在滿肚子都是水,走起路來都哐當哐當響。

見謝霜華的臉色微紅,洛月明那點惡毒的小心思又冒了出來,故意挺了挺腰腹,一手撐着後腰,一手拍了拍圓鼓鼓的肚子,笑眯眯道:“啊,喝得好飽,大師兄的水好甜,喝大師兄的水,撐了一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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