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大師兄捏我尾巴尖尖
柳宗師聽罷,?緩緩收攏起折扇,想着失憶真假,還須一探究竟,?自己這位大徒弟最近過于袒護洛月明,有心懲處他一番,借此将人支開,?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到什麽由頭。
略一思忖,?才淡淡道:“霜華,茵茵因你之故,?現如今還昏迷不醒,你且随你的兩個師弟過去探望,?本座去瞧瞧月明。”
謝霜華聽罷,拱手道:“師尊,月明并無大礙,眼下已經睡下,?不勞師尊費心,?弟子自會照顧。至于小師妹,?她既昏迷不醒,弟子便去尋靈丹妙藥。”
如此一來,?柳宗師反而不好說什麽了。
越清規道:“大師兄,?可有法子幫月明恢複記憶?蒼墟派實在可惡,?當初在客棧,就不該放任他們離去。月明此前還對他們袒護有加,?竟然還背後偷襲,?簡直卑鄙無恥!”
裴玄度道:“蒼墟派枉稱名門正派,背地裏竟行的是這般惡事,若是抓住偷襲月明的罪魁禍首,?必定不能再放任其逍遙法外!”
謝霜華道:“月明說他什麽都不記得了。”
“可惡!”越清規一聽,當即怒聲道:“簡直可惡!究竟是何等卑劣之人,能行出這種事來?想必也是溫斂之流,行事下作之人。如此這般恩将仇報,焉配為人?”
裴玄度:“與其相比,畜牲也不過爾爾。”
柳宗師聽三個徒弟在下面你一言我一語的罵了起來,聽的滿耳朵都是“畜牲”“下作,”“賤人”。當即神色一沉,不過也是轉瞬即逝。
哪知幾個徒弟說着說着,裴玄度還問他:“師尊,您當夜最先趕至,可瞧見那畜牲的容貌?”
柳宗師:“……”
越清規接口道:“師尊,那人究竟生得何種容貌?可是此前在客棧裏遇見的那撥弟子?難道說另有其人?想必既能偷襲于人,定然不是好人!”
柳宗師緩緩道:“那人黑布掩面,一身玄衣,見本座趕去,便用了遁地符逃走。”
裴玄度聽罷,低聲罵道:“賤人!”
越清規:“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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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霜華微微抿嘴未言。
柳宗師的神色越發不好看了,倘若再說下去,不知幾個徒弟還能罵出什麽來,索性擺了擺手,示意衆人下去。
自從洛月明對外宣稱,自己跌落懸崖摔傷了頭,還失憶之後,滿山的弟子就幾個人一撥,跑去探望他。
通常都是七八個人一窩,擠在屋子裏,圍着他坐一圈,滿臉興致勃勃地詢問洛月明墜崖的過程。
每當這時,洛月明便故作神秘,滔滔不絕地同他們胡謅瞎編,譬如:“我醒來時,便發現自己置身于一片水潭之中,那水潭冰冷刺骨,人一落下去,連血都要被凍住了,當時我神志不清,隐約就瞧見有道人影逼近,下意識就要将人推開,那知來人力大無窮,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将我往水面上一拖,我這才知道,原來是大師兄。”
衆弟子:“哇,大師兄好厲害!”
“大師兄見我傷重,把我抱走,尋了個洞穴,将我安置下來,然後替我療傷,因怕我疼,還給我唱個段童謠!我說不用,他非不聽,一定要給我唱。”
衆弟子:“想不到大師兄竟然還會唱童謠!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落水後染了寒氣,夜裏起熱,高燒不退,大師兄為了讓我退熱,便悉心照顧我,不顧自己身上有傷,還脫了衣裳給我蓋,守在我身邊整整一夜!攥着我的手,求我不要死。”
衆弟子:“哇!”
“我醒來時,大師兄已經累到在我身旁睡着了,眼底下一片青灰,那崖下寒冷,與崖上天壤之別,大師兄受凍了一夜,連唇角都青了。”
洛月明其實都不記得當時被救上來後,到底還發生了啥,反正就是胡編亂造,胡謅着他與大師兄共落懸崖後,相互扶持的凄美兄弟情。
說到最後,連他自己都覺得,好像就是這麽個回事。
自己身負重傷,又染了寒氣,渾身濡濕地躺在山洞裏,大師兄急得滿眼淚光,攥着他的手,求他不要死。
而後還主動寬衣解帶,用自己的身體包裹他,替他取暖。後來更是用自己的天生爐鼎之體,主動騎在他的腰上,一夜策馬奔騰,毫不停歇。
直到累得渾身癱軟,才緩緩從他身上下來,那時必定面若海棠,芙蓉泣露,香腮豔紅,大師兄的眼尾必定紅紅的一片,一邊咬着嘴唇,一邊顫抖着手指,替他清理身子。
也許,在清理的過程中,還時不時的紅着臉,感慨小師弟的硬件如此過人,最後因為太過疲累,連發帶和亵褲都穿錯了。
嗯,一定是這樣的!
洛月明一想到這裏,便覺得大師兄實在太惹人憐愛了。
下一瞬,就聽見門外傳來一聲低咳,衆弟子慌忙站了起來,拱手喚了句“大師兄”,之後就一窩蜂地散開了。
謝霜華手裏捧着托盤,上面是一碗熬得香氣撲鼻的糯米粥,一入房門便道:“月明,你好些了沒有,頭可還疼了?”
頭疼本來就是假的,但大師兄既然這麽問了,那肯定疼啊。
洛月明伏在床榻上,深吸了口糯米粥的香甜,可憐兮兮道:“還疼,頭重腳輕的,下不了地,連手都沒勁兒,要大師兄喂。”
謝霜華方才見他在那胡說八道,整個人精神得很,可半點不像下不來床的。但也不點破,緩步行了上來,淡淡道:“蒼墟派已經派人送信來,至多後日,便要一同仙門百家來天劍宗議事。”
洛月明一聽,心道蒼墟派的動作還挺快,這次聯合仙門百家一道過來興師問罪,恐怕夠師尊頭疼幾日的。
就是不知道,這溫斂的屍首都碎成那樣了,到時候可能出來作個證。
想了想,洛月明問:“大師兄,溫宗主現如今在何處關押?”
“已經移交到戒律堂,有專人看守,關在了後山禁地,師尊與我已經設了結界,在仙門百家來此之人,不會有人擅闖。”
洛月明聽罷,心道,這溫宗主現如今神志不清的,問他什麽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此前又被溫長羽囚困起來折磨,眼下哪裏還有半分仙門仙首的模樣,就是那等被人玩弄個通透的爐鼎。
想來已經将人帶來了天劍宗,師尊也不好擅動殺手,否則不好同仙門百家解釋。
于是便放下心來,餘光一瞥,見大師兄低着眉,說不出的清冷出塵,那一身白衫看起來很好撕,那夜稀裏糊塗的,沒嘗出滋味來,要不然……趁着現在沒人,試試?
“大師兄別擔心了,蒼墟派作惡多端,那溫狗師徒也算咎由自取,同我們不相幹。”
說着,他色膽包天地摸上了大師兄的手,狐貍尾巴蹭的一下,從衣裳裏竄了出來,在身後搖搖晃晃的。
謝霜華擡眸瞥了一眼,搖頭道:“月明,把尾巴藏好,倘若被其他人瞧見,那就麻煩了。”
“不怕,他們知道大師兄在這,不敢進來的。”
狐貍性淫,又是個成年的公狐貍,初嘗情滋味,哪裏肯撒手,狐貍尾巴膽大包天地往大師兄的腰上一纏,洛月明壓低聲道:“大師兄,我這尾巴好癢,大師兄給我撓撓?”
謝霜華見他如此,暗想,恐怕小師弟不僅是尾巴癢,生了條尾巴,若是換了旁人,早就吓得恨不得提劍割下,偏偏小師弟不同,仗尾行兇,還得意得狠。
一條狐貍尾巴又長又蓬松,狐貍毛顏色豔麗,在他腰上纏得死緊,乍一看,像是一條狐貍腰帶。
謝霜華一把抓住不安分的尾巴尖尖,微一用力,小師弟就叫了起來,當時叫的那叫一個勾魂攝魄,将狐貍精妩媚扭捏的模樣學了個十足十。
還紅着眼尾問他,為什麽捏他的尾巴尖尖。
不知是鬼使神差,還是怎麽。謝霜華覺得這尾巴尖尖十分好捏,也十分熟悉,好像之前就已經握在手裏,反反複複把玩過了。
微微一愣神,那尾巴尖尖就從他手心裏溜了,這回更加膽大包天,往他衣裳裏一探,毛茸茸的狐貍尾搔得人心尖一顫。“月明,不得胡鬧。”
洛月明心想,大師兄就是個假正經的,明明都跟他颠鸾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主動将他當馬騎了,眼下又這般一本正經的,沒準是欲迎還拒。
遂湊過去,咬着大師兄的耳朵道:“那我現在就是狐貍精嘛,妖精本來就是這樣的,大師兄要是看不慣,那就降了我啊!”
謝霜華渾身一僵,連呼吸都停滞了。耳垂騰的一下,燒得通紅無比,喉嚨梗塞,不知說些什麽。
明明想擡手将人重重推出去,可他的身體比本人要誠實,擡手揉捏着狐貍耳朵,微微一張唇,吐出一口熱氣來。
洛月明見狀,趕緊打蛇纏棒,宛若無骨一般,往大師兄身上一纏,将腦袋往他懷裏一埋,明明是人,卻将狐貍的姿态表現得淋漓盡致。
蓬松的狐貍尾巴故意在大師兄眼前亂晃,驀然根部一痛,就被人一把攥住了,洛月明吃痛地嗷嗚一聲,以一種常人根本無法辦到的姿勢,在大師兄懷裏縮着骨頭一扭,雙腿淩空,仰面與大師兄四目相對。
只這麽一順,像是打開了什麽機關,砰的一聲,洛小狐貍将自己身上的衣裳繃碎了。
謝霜華只覺得眼前一花,再度緩過神時,懷裏正卧着一只半人半狐,而自己的手,正死死地攥着狐貍尾巴。
偏偏那狐貍還吐氣如蘭地埋怨道:“大師兄,你又抓我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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