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悄悄
雲悄目光不可置信地看着通知欄彈出來的新消息,低頭湊近屏幕,一個字一個字的念:“新朋友Seven請求添加你為好友。”
就那麽一句話,十一個漢字,一個英語單詞,雲悄對着手機屏幕笑了有五分鐘,然後點擊通過,看着系統提示:“你已經和Seven成為好友,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雲悄靠在床頭,看着手機屏幕,笑得像個傻子。
其實她以前用小號加過林桀,只是在加上他的第二天就被删了。
這次是光明正大加上他,而不是偷着用小號。
雲悄點開林桀空間,他的空間和資料頁一樣簡單,留言板幹幹淨淨,說說也只有幾條,多是游戲動态自動分享,偶有一條也是曬狗。
通知欄又有新消息彈出來,Seven:「班長,作業做完了嗎?」
雲悄心跳加速,幾乎是指尖顫抖在對話框裏輸入“還沒,你要抄嗎?”,然後又覺得過于熟稔給删掉了,糾結半天發了一個問號過去。
林桀發來一個語音,很短,只有兩秒。
雲悄點開,林桀懶散的嗓音在安靜房間響起:“借我抄抄呗。”
五一作業布置得有點多,只語文一科都有兩張卷子一篇周記,雲悄今天忙着搬家,一個字都沒寫。
雲悄沒有回複,忙不疊穿上拖鞋走到書桌旁拉開椅子坐下,翻找出英語報做題,才做完前面的選擇題,她看着卷面上潦草字跡,又把筆丢到桌上。
雲悄看着和林桀對話框只有的三條消息,嘆了一口氣。
在這場無人知曉的暗戀戰場上,林桀甚至不需要出手,只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讓她盔甲盡丢,敗不成軍。
林桀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班長?」
雲悄咬着唇,猶豫了許久:「我還沒做完,你什麽時候要?」
Seven:「後天。」
七七:「好。」
Seven:「謝了,班長。」
七七:「不客氣。」
林桀沒有再回消息,雲悄在對話框輸入的“晚安”也沒能發出去。
她凝視屏幕良久,最後删掉。
這幾天上帝賜予她的驚喜已經太多了,她不能妄想更多,再往下就越界了。
雲悄做完那一堆作業已經是淩晨四點,久坐埋首讓她脊椎酸脹難忍,輕輕轉一下頭都疼得慌。
但看着已經完成的作業,雲悄輕輕彎了彎唇,忙碌這麽久也是有結果的,至少能再借這次機會和他說上一次話。
雲悄起身進了浴室洗漱,拉掩窗簾上床。
大概是這幾天的驚喜一個接着一個,雲悄夢見了和林桀的初見。
那天是中考體考,午後太陽很曬。雲悄從洗手間出來迷了路,繞了一個大圈走到疑似考場的操場,最後發現自己走錯了,她正要轉身離開,身後響起一群少年激情吶喊聲:
“卧槽!林哥!牛逼!!”
雲悄循着聲音看去,隔着一道鐵網,她的視線逐漸變得開闊,身穿白色7號球衣的男生騰空躍起,小臂肌肉線條流暢,一個反扣上籃,引起全場歡呼。
“林哥牛啊,不愧是校隊主力。”
“果然和我們這群凡人不一樣。”
“……”
雲悄看着他往這邊走,她站在原地不動,等着他過來,也把他眉眼瞧得分明。
他留着幹淨的寸頭,眉眼深邃淩厲,鼻梁高挺,和朋友擊掌挑眉笑時,唇角上揚,痞壞又張揚,眉梢眼角都是屬于少年的風流恣意。
那天的風很熱,太陽很曬,雲悄看着他紅了臉,心髒砰砰亂跳。
後來老師見她久不歸,讓粟萱來找她回去,臨走時雲悄還聽見身後人叫他:“林哥,再來一場。”
他笑聲張揚:“來。”
雲悄喜歡上林桀,只用了一眼。
那個時候,她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下午兩點半,雲悄被電話鈴聲吵醒,是鋼琴老師來電:“雲朵,你怎麽還沒來上課?”
雲悄這才想起二號下午有鋼琴課,她和老師道歉,嗓音透着未睡醒的沙啞:“不好意思老師,我馬上來。”
挂斷電話後,雲悄起床洗漱。拉開窗簾,昨天還晴豔豔的天,今天烏雲密布,漆黑的天空好像一張巨網籠罩城市,看起來要下暴雨了。
雲悄換了長袖長褲,把頭發紮在腦後,看着鏡子裏因為熬夜臉色蒼白的自己,找出唇釉塗抹,氣色看起來比剛才好了不少。
雲悄把裝琴譜的文件夾和一把折疊傘放進白色挎包,背在右肩下樓。
沈青葙已經去補習班了,家裏就她一人,食品罩下是保姆做好的午飯,上面還貼了一張粉色便利貼。
雲悄拿過一看,歪七八倒的字跡映入眼簾:“給懶蟲姐姐留的好吃的。”
落款是世界上最最愛你的青箱子,還附贈了一個兔子笑臉。
雲悄沒什麽胃口,把菜放進冰箱,拿出一個桃子洗淨,拿在手上邊走邊吃。
雲悄從家裏出來,路過彩虹巷194號時,聽見一聲犬吠,很像昨晚那條阿拉斯加的叫聲,她停了腳步,試探性叫了一聲:“大志。”
狗吠聲更興奮,嗷嗚嗷嗚叫個不停。
巷口有個中年男人進來,雲悄和他眼神對上,對方眼神狠厲,她心驚了一下,低頭和他擦肩而過,只有幾厘米距離時,雲悄回頭,瞥見男人側顏,熟悉感油然而生。
汽車鳴笛聲響起,雲悄加快腳步走出小巷,黑色轎跑停在巷口,司機安叔下車給她拉開後座門,雲悄低頭坐進去。
車子開上江橋時,豆大的雨點砸在車窗上,噼裏啪啦的聲音聽得人心驚膽戰。
雲悄上鋼琴課的地點在南師大附近,距離彩虹巷有一段車程,又因為下雨天路滑,安叔放慢了車速,她打開手機刷空間,九中表白牆同一時間更新了一條說說。
雲悄點開那張聊天截圖:
投稿人:「牆牆,你知道我遇見誰了嗎?」
表白牆:「你遇見了你的愛情?」
投稿人:「不,我在南師大附近的KTV遇見了林桀和孔西蕤,兩人一起進了同一個包廂。」
投稿人還附上了一張照片,照片上,廊燈亮如白晝,男生側着身站,指尖夾着一根煙,煙絲漂浮,他正和身邊女生說話,唇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女生背對着鏡頭,個頭高挑,穿着一條玫色的吊帶裙,漂亮又張揚。
雲悄心髒一緊,想要屏蔽這條動态,又自虐般的看了一眼評論區。
-「媽呀,這也太配了吧。」
-「前幾天學校還傳林桀和孔西蕤分手了,人家小情侶好着呢。」
-「我朋友喜歡林桀,還等着他和孔西蕤分手去告白,看來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
雨越下越大,伴随着轟隆隆的雷聲,雲悄盯着屏幕看了許久,眼睛酸澀,最後把這條動态給屏蔽掉。
包廂內氣氛高漲,從孔西蕤下飛機到進包廂坐下不過一個小時,他們一行人叫的兩箱啤酒已經喝了個光。
房明旭幾瓶黃水下肚,開始表演單口相聲:“西姐,你不知道你去明城之後,旭旭有多想你。”
孔西蕤長相明豔,又是精心打扮過,美得張揚外放。她下巴一擡,從頭發絲兒到腳都寫着“驕矜”兩字兒:“就你想我啊,某些人想我嗎?”
孔西蕤說話時,眼神瞥向和她隔了幾個位置的林桀,後者懶散靠着沙發假寐,拿着酒杯的手,骨節分明。
似察覺到她的視線,林桀瞭起眼皮,嗓音透着一股懶意:“不想,趕緊滾回明城去。”
孔西蕤挑眉,不滿道:“林桀,你就這态度對你唯一的前女友?”
“都是前女友了,還要想要什麽好臉?”林桀哼笑了聲,聲線很沉,帶點兒磁,“再說——我倆那算談戀愛嗎?”
孔西蕤唇抿緊,有些挫敗咬牙,端起手邊的酒瓶猛灌一大口,不認輸回怼:“不算。”
林桀掀開眼皮看她,嗓音很淡:“那不就對了。”
氣氛忽然變得低迷,房明旭見此,立馬耍寶活躍氣氛,孔西蕤敷衍一笑,接過身邊人遞來的香煙點燃,仰頭吸了一口,吐出煙霧。
她和林桀那段“戀愛”,根本稱不上談戀愛。只是一次酒桌玩笑,兩人大冒險輸了,被一群好友央求以男女朋友身份在一起一周。
那七天,是孔西蕤放肆青春裏最難忘懷的回憶,一切美好得像一場夢。
可夢終有醒來的那天。
第八天淩晨,林桀就和她結束了這段不倫不類的“戀人”關系,她也只能退回朋友位置,不敢越雷池半步。
玩到晚上八點,林桀一行人從KTV出來,下午一場暴雨,空氣裏都帶着潮濕的味道。
孔西蕤明早就要回明城,和房明旭幾人道別後,走到林桀面前:“林桀,你能來機場送……”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孔西蕤看見林桀正盯着對街看,指尖夾着的香煙已經燃得只剩一個煙屁股。
對街有一家“大川琴行”,從裏面走出來一個女生,她穿着白色衛衣牛仔褲,頭發規矩紮在腦後,隔着車群,孔西蕤沒看清她長相,只一道模糊身影,她就斷定那個女生長相屬于清純那類。
林桀收回視線,把煙掐滅丢進路邊垃圾桶,随後看向孔西蕤:“你剛說什麽?”
“沒什麽。”孔西蕤收起失落。
林桀不怎麽在意哦了一聲,扭頭又看了一眼對街,紅燈跳為綠燈,那道纖瘦身影跟着人群走過來。
距離越來越近,他正要打招呼時,房明旭搶先開了口:“嗨,雲學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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