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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桀指尖擦過雲悄耳邊肌膚那剎,?她恍如電擊,整個人都不在狀态,甚至不知道說什麽話,?只怔怔的眨了眨眼,應和着他的話:“啊…好……”

燒烤吃到一半,?雲悄起身去了洗手間,?燒烤店的洗手間是男女共用,?她到時,從裏面走出來一個男生,眉眼陰鸷,渾身都透露着生人勿近的氣場。

雲悄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側着身和他擦肩而過,等人走後,雲悄回看了一眼男生背影,?如釋重負般松了一口氣,那是蔣西越。

林桀幾人正吃得熱火朝天,?冷不丁身後響起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喲,贏了比賽,?吃得挺開心啊。”

桌上的氣氛瞬間冷卻下來,粟萱脾氣躁,?手中酒杯一摔,美目冷冷睨着蔣西越:“你有病嗎?”

“操,你他媽說誰?”蔣西越眼神一冷,一撸袖子就要找粟萱的麻煩。

任言骁把女朋友護在身後,瞪着蔣西越:“蔣西越,你別沒事找茬。”

眼看氣氛劍拔弩張,周圍有不少人往這邊看過來,?有人小聲讨論道: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就吵起來了?”

“還不是那個穿藍衣服的男生找麻煩。”藍衣服男生說的就是蔣西越。

蔣西越沒有理會任言骁,而是挑釁的看向林桀:“林桀,你怎麽連屁也不放一個?”

校隊那群男生聽見這話哪能忍,一個個把手裏的杯子一放,就要跟蔣西越幹起來,就在此時,林桀漫不經心的嗓音響起:“狗咬你們一口,你們還要咬回去嗎?”

“林桀——”蔣西越氣得咬牙,無奈林桀不理他,讓他像一拳砸在棉花上,倒把自己氣得夠嗆。

林桀放下手裏的酒杯,瞭起眼皮,那雙狹長的黑眸冷淡掃了眼蔣西越,只撂出一個字:“滾。”

“聽見沒,讓你滾啊。”有人附和道。

蔣西越目光在校隊衆人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林桀身上,冷笑了聲:“今兒算我倒黴,林桀,咱們走着瞧。”

雲悄恰好此時從洗手間回來,與迎面走來的蔣西越撞上,蔣西越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笑了聲,雲悄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了頭回到座位上,看着臉色不好的衆人,問道:

“發生了什麽?”

林桀擡眼:“沒什麽,吃飽了嗎你?”

雲悄點點頭:“吃飽了。”

因為蔣西越剛才那麽一鬧,衆人也沒了吃飯的心情,草草結賬離開。

回去的路上,雲悄憶起燒烤店發生的事,忍不住問林桀:“蔣西越又找你麻煩了?”

林桀偏頭看着她,挑了挑眉,語氣吊兒郎當的:“怎麽,心疼我了?”

“……”雲悄抿緊了唇,眼睫垂下,甕聲甕氣的說,“我和你說正事呢,你別…別打岔。”

林桀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移開視線,雙手插着兜往前走,快到彩虹巷口時,他開口說:“我會怕他?”

雲悄擡頭,他們此時正站在路燈下,林桀臉上的表情她有些看不清,只瞧見眉眼一如既往的狂傲。

林桀就是這樣的人,生來桀骜,睥睨衆生。好像什麽事都入不得他那雙漠然衆人的眼眸,而此刻,雲悄在這雙眼睛裏看見了自己的倒影,小而清晰。

雲悄心髒跳了下,細密的睫毛垂下,嗓音軟糯的說:“嗯,你不怕。”

“所以——”林桀摸了下她腦袋,“你別瞎操心了。”

自放暑假開始,雲悄又把停了許久的鋼琴、國畫撿起來學,給她上課多年的鋼琴老師因為在上個月結婚就辭職離開,在她的介紹下,雲悄跟另一位名叫粟瑞珍的老師繼續學習鋼琴,恰好這位老師也是粟萱的媽媽,雲悄跟她相處得也算融洽。

周二這天是一年一度的七夕節,也是雲悄十八歲生日,她跟平日一樣上午去南師大上國畫課,下午去琴行練琴。

晚上六點,雲悄結束鋼琴課,準備打電話叫安叔來接自己回家,在號碼才撥出去還沒接通時,琴行外面出現一個她怎麽也想不到的人。

“七七。”

雲漢舟自一個月前跟喬然吵架搬離彩虹巷就再沒回來過,雲悄偶爾也會在微信上和他聊天,不過因為上次那件事,父女之間像是多了一層隔閡,說話也是極盡疏離。

雲悄微微點頭,叫了人:“爸。”

雲漢舟把給雲悄帶的三明治遞給她,語氣溫和的問:“換了老師,還習慣嗎?”

“還好。”雲悄接過三明治放在一邊,沒有吃。

父女倆正說着話,高跟鞋踩過瓷磚的聲音響起,雲悄擡頭看過去,粟瑞珍走了進來,她颔首打招呼:“粟老師。”

雲漢舟回頭,笑意儒雅:“老師好。”

“您好,雲老師。”

粟瑞珍跟雲漢舟聊了有關雲悄參加新一屆星海杯的事,兩人交換了聯系方式,雲悄只站在一旁看着,偶爾提到她再開口說話,粟瑞珍還有課,雲漢舟也領着雲悄和她道別。

從琴行出來坐上車,雲悄裝作不經意問雲漢舟:“爸,你這段時間在忙什麽,都不見你回家。”

雲漢舟笑:“咱們七七是想爸爸了嗎?”

“想。”雲悄眼睑垂下,強壓下喉嚨裏泛起的苦澀,“爸爸還沒正面回答我問題呢。”

“我最近在籌備一個新畫展,所以比較忙,等忙完這段時間,爸爸會好好回來陪你的。”雲漢舟說。

如果不是知道雲漢舟是因為出軌和喬然吵架搬走,雲悄聽見這話只會覺得開心,偏偏她知道真相,面上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說:

“好啊,我和媽媽都很想你呢。”

“你媽媽也想我?”雲漢舟聲音遲疑。

雲悄低頭玩着自己的裙擺,聲音很淡:“爸爸哪回出差,媽媽不想你?”

“長大了,還會調侃爸爸媽媽了。”雲漢舟笑着捏了下雲悄臉蛋,從随身帶的包裏拿出一個包裝精致的小方盒遞給雲悄,“送給我們家七七十八歲生日禮物。”

雲悄淡聲道了句謝,拿過那個小方盒打開,是BVLGARL的新款項鏈,她只看了一眼,就蓋上盒子丢進背包裏。

因為雲悄十八歲成人禮,喬然在家給她辦了一個小型生日宴,請了雲悄玩得好的一衆朋友,等她和雲漢舟一起從車上下來,在門口接她的喬然唇角笑意散去幾分,又怕雲悄看出什麽,跟平日一樣接過雲漢舟手上公文包,笑盈盈的道:

“七七,你先進去招待你朋友,媽媽和爸爸随後就來。”

雲悄看一眼喬然,她臉上挂着溫柔的笑容,這一刻,她真的好心疼媽媽,她想跟媽媽說不用在意她的想法,不要委屈了自己,可又不敢辜負媽媽一片苦心,只強裝開心:“好。”

雲悄離開後,喬然笑容蕩然無存,把公文包往雲漢舟懷裏一塞,冷着臉:“今天七七生日,我不想和你吵架。”

“喬…”雲漢舟還想叫住喬然,可人早已離開。

雲悄先回了樓上換了衣服,淺藍色的露肩連衣裙,腰身盈盈一握,一對鎖骨深邃漂亮。她把脾了一天的頭發紮成丸子頭,肩頸線條流暢。

沈青葙和粟萱推門進來,看見換好衣服的雲悄,一人挽上一只胳膊,對着雲悄吹彩虹屁:“怎麽能這麽好看呢?”

“雲朵,你太漂亮了,要不我們在一起算了?”粟萱說道。

雲悄把自己手臂從兩人手裏解救開,笑盈盈的說:“行啊,你先跟任言骁分個手,我們就在一起。”

在男朋友和閨蜜之間,粟萱果斷選擇了重色輕友,狠狠搖頭:“那是不可能的事。”

三個女生在房間裏鬧了一會兒,虛掩的房門被人敲響,任言骁探了腦袋進來,看着三人笑嘻嘻道:“三位大美女,可以下樓了嗎?”

粟萱扔給他一個白眼:“急什麽,女孩子換衣服是不能催的。”“是,小的立刻退下。”任言骁臨走前,還把門給帶上。

沈青葙看着這一幕,啧啧出聲:“萱姐,你真是馭夫有道,看看骁哥在你面前,連句話都不敢說。”

“低調低調。”粟萱臭屁的道。

雲悄想起粟萱媽媽是自己鋼琴老師的事,問她:“萱萱,你媽媽給我做鋼琴老師的事,你知道嗎?”

提到自己媽媽,粟萱帶笑的臉瞬間變冷,不怎麽在意的說:“嗯,知道。”

雲悄跟粟萱認識多年,也略知粟萱家中事情,她父親不詳,全靠媽媽粟瑞珍一手将她拉扯長大,可母女倆關系卻不怎麽好,甚至可以說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行了,趕緊下去了。”粟萱轉移了話題,拉着沈青葙先出了門。

雲悄稍稍整理了下頭發和衣服,帶上房門下樓,走到樓梯轉角,她看見林桀站在那兒。

他穿了件白襯衫,黑色長褲,懶散地靠着牆邊,一條長腿曲着,眼皮耷拉,姿态随性又散漫。聽見腳步聲,林桀掀開眼皮,看了雲悄一眼。

雲悄今天化了淡妝,烏發紅唇,眉眼間的稚氣被壓下,微微上揚的眼線透出幾分媚意,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雲悄被林桀盯得有些不自在,白皙臉頰浮上一層薄薄的紅暈,問道:“你怎麽沒在樓下,在這做什麽?”

“等你啊。”

林桀站直了身體,雙手插着兜,躬身湊近雲悄,深邃的黑眸極具攻擊性,讓雲悄呼吸一滞,腦袋低垂,不知道該說什麽。

“擡頭。”林桀拍了下她腦袋。

雲悄如言擡頭,看見林桀指節分明的手指挂着一枚藍兔鑰匙扣,她愣了一下,聽見他用低沉的嗓音說:“生日快樂,雲七七。”

作者有話要說:  外婆犯病住院了,這幾天基本陪着媽媽在醫院陪老人家,沒空碼字,今天老人好了點,才騰出時間碼字。

晚上還有兩更,這章所有留言都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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